“好好，俺答应，俺答应。只要不让俺继续丢人，俺啥都答应！”老矮人眼睛一亮，不等比利说完就急不可耐地吼了起来。
刚签完补充契约，老矮人就一把抢过自己那份，小心翼翼地放到内衣口袋里。然后隔着外衣用力按了按，确定这份契约的确存在，这才长出了一口粗气，乐呵呵地咧着大嘴大笑起来：“好了，这下你想乱折腾俺的店可没那么容易了！年底你还要额外多给俺五百枚金币的分红！黑纸白字写的明明白白！你可赖不掉的！”
比利望着老矮人笑得通红的脸膛，暗暗叹了口气：唉！要是那些人类也跟老矮人这样单纯，那该多好啊……
法尔目瞪口呆地看看坐在凳子上傻乐的老矮人，又看看身旁一脸懊恼好像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吃了大亏的比利，咽了口唾沫，悄悄地挪了挪屁股，坐的离比利远了一点。
比利略微奇怪地扫了他一眼，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法尔，我叫你做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没问题，一个月能发两枚银币，兄弟们……不，信徒们都抢着去哪！那些我们自己搞不定的，我都直接挖人了！这么丰厚的条件，相信没有人能拒绝的！”法尔顺势从床上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件事情要抓紧。”比利故作老成地唔了一声。有几十个手下可以指挥，尽管只是些小混混，但这种当老大的感觉还是让比利感到很爽。
“那我再去落实一下。”法尔见比利点头同意，连忙向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他的眼角飞快地朝房间中的某个地方瞟了一眼，眼皮一跳，接着加快脚步走出了房间，掩上了门。
比利用力拍了拍桌子，将仍在那里得意的老矮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道：“好了，下面说说我们今后的经营策略。今后，我们矮人洞穴打制的武器，必须要精致、华美，要让矮人洞穴的武器，成为身份的象征！像这些普通的货色——”比利用力一扫，将桌上剩下武器都扫落在地，“统统都不要再打制了。”
“精致？华美？”老矮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瞪着比利，“那样的武器肯定不结实！”
“不结实就不结实好了！只要我们能赚钱就行。”比利无所谓地说道，当然，他的出发点可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不行！我们矮人绝对不生产劣质武器！这个没得商量。”老矮人斩钉截铁道。
比利掏出补充契约：“那根据补充条款，每打制一件不符合我要求的武器，你就要向我赔付五枚金币。”
但让比利意想不到的是，这次老矮人犟的简直不可理喻，饶是他费劲了口舌，又是威逼又是利诱，老矮人就是不松口，扯着嗓子直吼：“不行，不行！俺绝对不打造劣质品！赔钱就赔钱好了！赔不起你就把俺卖了去当奴隶，或者你干脆把俺杀了好了，反正俺就是不干！”
比利对老矮人的这种坚持感到莫名其妙：难道世上还有不能交易的东西吗？不会有的！看来自己对恶魔守则的钻研还不够啊！
最后他只好妥协：“好吧。你自己打制的武器我们都用最好的材料，至少保证达到现在武器的水准，这样总行了吧？不过你要带几个人类学徒，劣质的兵器让他们打制好了！”
“嗯，这也成。”老矮人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半天，勉强接受了这个提案，“俺从族里带来的精金已经快用完了！现在店里也没有什么好材料！所以，等你弄到好材料再说吧！”说罢，老矮人梗着脖子逃掉了。
比利郁闷地向后一仰，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长长叹了口气。
突然，房间中突兀地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是不是很有失败感？”
比利吓了一大跳，腾地坐起来，诧异地发现一些粼粼的波纹凭空出现在房间中央，勾勒出一个人型，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波纹中走了出来。
竟然是二公主维多利亚！
比利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望向门口，发现门没有关，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人声，这才让他稍稍放下了心：光天化日之下，她不敢做什么吧……
维多利亚似笑非笑地望着比利道：“光明圣教的祭祀，黑暗医圣阁下，打制劣质武器可是重罪哦！就算拉我当股东也没有用。”
比利早就想到这个精明的人类丑公主肯定会调查自己，因此内心也不是多么惊讶，但脸上依然露出吓了一跳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黑暗医圣的？”
维多利亚冷哼一声，脸色虽仍是那么冷峭，但比利看得出她还是有些得意的，心里暗笑了几声，才道：“其实，生产精美却不实用的武器，对帝国也有好处啊！”
“生产劣质武器也有好处？真是胡说八道！”维多利亚尽管冷冰冰地呵斥着，但她心里着实希望这个小家伙会说出些有趣的理由来，让她这几天压抑的心情舒缓一下。
事实上小恶魔也没有让她失望，比利侃侃而谈道：“我们可以把购买武器的人人分成两类，一类是直接受王室控制的，也就是帝国军队；另一类是不受王室控制的，包括贵族的私人武装、商人的护卫、佣兵等等。帝国军队的武器我听说有专门的铸造厂统一生产。因此，我们武器店针对的顾客，就是那些不受帝国控制的人。”
比利顿了顿，望着维多利亚的脸色，缓缓道：“这些不受王室控制的人兵器质量越差，对王室不是越有好处吗？顺便，我也能多赚点钱……这不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吗？”
维多利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就在比利微微松了口气的时候，猛听维多利亚的厉声娇斥：“这件事除了对王室有好处外，还对你们教廷所在的光荣联邦有好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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