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血族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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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又见《蒙娜丽莎》(一)

借着墙壁上微弱的光亮,绕过几个有壮汉把守的楼梯拐角,我们来到一道厚重的铁门前。那个叫做弗雷妮的女人,却被拒之门外了,显然,她还没有资格进入这个地方。然而,那女人似乎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般离开了。而此时,我的身后已经跟了不下十个威猛的男人,一个个神情刚毅。不过,我并不理会它们。

眼前的铁门让我想起了银行金库的大门,尤其是它缓缓打开时,我居然开始希冀里面出现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景致。

事实上,当那大门完全打开的一刹那,我已经惊呆了。里面灯火辉煌,各种罗马时代的古董琳琅满目,给人一种时空扭曲的错觉。尤其是那正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让人触目惊心——那是达•芬奇的名著《蒙娜丽莎》!

自从1911年《蒙娜丽莎》被意大利人文森佐•佩鲁贾从卢浮宫盗走后,那“失而复得”的《蒙娜丽莎》已经被偷梁换柱了。尽管它是那么的逼真,以至于诸多的鉴赏家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

然而,无论是意大利人成功地瞒骗了法国人,还是法国人为了自己的颜面而放出的烟幕,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真正的蒙娜丽莎已经不知所终了。所以我无论在哪里看到《蒙娜丽莎》,都会忍不住鉴赏一番,希望能重睹那让人难以释怀的微笑。

尽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大量的赝品,全世界有不下60位收藏家声称自己拥有真正的《蒙娜丽莎》,但是这一幅那嘴角挂着的那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赫然就是当年在卢浮宫曾经看过的。我毫不理会墙角那些隐藏地很好的监视器,仔细地欣赏着蒙娜丽莎那神秘的微笑。同时我也能感觉到,此时正有一双美丽的眼睛透过监视器看着我呢,而它们主人的脸上正泛起得意的微笑。

我再一次目睹了这幅惊世巨作之时,竟有些情不自已。我像当年那样,毫无顾忌地长久端详着整个画面,不忍转移视线。那绝妙的光影效果再一次折服了我,层层退晕呈现出丰富的空间以及逼真的质感,无界线的形体转折及色彩变化,比与它同时代的作品足足领先了几个世纪。

让人惊叹的不止是它的绘画技巧,女主人公那时隐时现的神秘微笑才真正令人销魂。尽管我知道,因为那笑容太浅淡的缘故,离得再近也看不太真切,但是我一旦看到它,便忍不住向前走去,希望能更加真切地捕捉画中人的微笑。

事实上,那微笑不仅体现在翘起的嘴角,而是遍及脸上每一部分肌肤,甚至画面的各个角落。在欣赏蒙娜丽莎的同时,我的内心早已装满了微笑。尽管如此,我最终还是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落在了她抿着的唇上。

达•芬奇是个左撇子,习惯从右到左倒着书写,别人要借助镜子才能读出他写的东西,因此普通人借助镜子亦不失为欣赏者读画的一种方法。当然,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

但是,更加鲜为人知的是,旋转90度后从镜中看蒙娜丽莎抿着的笑唇,恰好是一个背部线条分明的结实男性脊背,以及左臂和肘部的一角。我甚至认为,这种表现人体美和呼唤人性的觉醒,既是这位人类大师的人生哲学,又是他的艺术观。不过,身为血族的我,完全不需要借助别的东西也能欣赏到大师隐藏在画中那别出心裁的“记号”。

不可否认,这是世界上拥有最多发烧友的一幅画,不要说艺术界,单就政界要员对她的迷恋就令人诧异。

大名鼎鼎的法国总统戴高乐每当心绪烦躁时,必驱车前往卢浮宫欣赏《蒙娜丽莎》,出来后便满面春风,原先的烦恼荡然无存;而蓬皮杜总统则公开承认,“事实上,我无法克制对她(《蒙娜丽莎》)的心驰神往之情”;英国首相邱吉尔可谓是曾经沧海了,可他晚年有幸亲抚《蒙娜丽莎》时,竟无法控制颤抖的手指;号称铁娘子的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亦对《蒙娜丽莎》情有独钟,因为无缘享有真迹,竟收藏了4幅赝品!

正当我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壮汉过来碰了碰我的胳膊,说道:“福雷斯特先生,您可以在大厅里坐会儿,佩鲁贾小姐这就来见您。”

“谢谢,我可以在周围看看么?你也许并不知道,我非常喜欢艺术,尤其是这种隐藏着太多鲜为人知的惊世之作。”我指着跟前那幅《蒙娜丽莎》说道。

一个壮汉搔搔后脑勺,小声地嘀咕道:“您和我们小姐一样,都喜欢盯着这些赝品发呆,可惜我却看不出它们有什么好的。当然,如果是真迹,那该值不少钱吧。”

我没有理会他,因为此时我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右侧的墙上,那里挂着两幅名画——维米尔的《音乐会》和伦勃朗的《加利利海上风暴》!

如果在1990年前看到它们,我并不会如此惊讶,但是现在,它们一度被认为已经遭到窃贼销毁了。看到它们,我不禁想起了发生在1990年那次“美国历史最大的艺术品被盗案”。

它们原来的主人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女士是一位富翁的妻子,同时也从家族继承了大笔遗产。20世纪初期,她开始在欧洲疯狂地收购艺术品。在她五花八门的藏品中不乏珍品,其中就有着两幅荷兰画家的名画——维米尔的《音乐会》和伦勃朗的《加利利海上风暴》。

1924年,加德纳女士去世时留下遗言,以确保她亲手建立的私人藏馆将不再有变动——不新增加藏品,连藏品位置都不能动。但是1990年3月18日,这个规则被打破了。凌晨1点,两名波士顿警察装扮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博物馆,将警卫五花大绑,关闭警报系统,带走了价值3亿美金的藏品。

无论美国人如何努力,始终没有能找到这些藏品的蛛丝马迹。偶尔一次被发现,据说是一位记者被一位神秘男子带到一个仓库,在那里,记者认为他看到了伦勃朗的《加利利海上风暴》。从此以后,这些失窃的藏品就音讯全无,于是人们普遍担忧,窃贼因为拿走了最贵重的物品而不知道如何销赃,最终不得不销毁它们!

事实上,失窃的《音乐会》是维米尔存世的36幅作品之一,当时的市场价格不低于7000万美金,自然无人敢接手它。当然,它们甚至没有在黑市上出现过,这也是我关注它们的原因之一。

无疑,此时摆在我眼前的这两幅画是真迹!或许我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国际大盗的老巢了。

“打扰一下。”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的是英语,带着较浓的伦敦东部口音,不过我却更愿意相信她在纽约呆过不短的时间。

我回过头去,一个金发美女就站在我跟前。她穿着紧身的皮质超短裙,将原本就凹凸有致身材勾勒得撩人心魄。尤其是那双碧蓝色的眸子,再配上长长的睫毛,这种知性与感**织的美不免让人多看两眼。

“您好,美丽的女士。”我用意大利语答道。

“这边请,您能说意大利语实在是太好了。”她似乎松了口气。不过看她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想必她是因为我没有像她所意料的那样露出色迷迷的神色而有些不舒服吧。

我在她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小室,那几个壮汉也被她挥退了。

坐下后,她问我,“福雷斯特先生,我很好奇,您似乎认识墙上那些画?”

“当然,维米尔的《音乐会》和伦勃朗的《加加利海上风暴》,以及文森佐•佩鲁贾先生从法国人那里拿回的名画,”说到这里,我故意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说:“蒙——娜——丽——莎!”

此时,她为我倒茶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她无疑掩饰地很好,立即又恢复了自然。她将一杯红茶推到了我跟前,这是正宗的祁红。只是她却不知道,我仍然捕捉到她那眼神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这么说来,福雷斯特先生倒是一位识货之人。福雷斯特先生对它们有什么想法吗?当然,除了我曾祖父为我留下的那幅《蒙娜丽莎》。要知道,那可是艾尔玛的嫁妆。至于那些荷兰人的作品,您可以用最低的价格拿走,只是克鲁斯那里还请您帮忙说些好话。”她说完,咯咯一笑,当真是风情万种。

“看来,要拿走它,必须先要征服我们美丽的佩鲁贾小姐了。”我一语双关地说。

事实上,我可不认为谁敢娶她,那《蒙娜丽莎》可是一枚定时炸弹。

她轻轻抿了一口红茶,自豪地说,“是的,我为他感到骄傲!”

“也是所有意大利人的骄傲。”我说,“相信很多意大利人仍记得,那位将《蒙娜丽莎》请回意大利的佩鲁贾先生出狱时,受到了民族英雄般的欢迎。当然,如果意大利人知道他们的国宝仍在意大利的土地上,或许会为之欢呼雀跃吧!”

事实上,当初这位震惊世界的大盗仅仅在监狱里呆了几个月就被宣告释放了,其根本原因就是政府迫于意大利民众的压力不得不提前释放这名“民族英雄”。

“我想福雷斯特先生不会出去胡言乱语的。在外人看来,您和克鲁斯之间最多仅仅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过我更愿意相信他仅仅是您或者您的家族的代理人。”她用一种征服者的眼神打量着我,“马克•福雷斯特,福雷斯特家的独子,唯一的继承人,欧洲最年轻的富翁,现在在中国上海发展。我说得没错吧?福雷斯特先生。”

“美丽的小姐,不得不承认,您的消息确实称得上很灵通。可以说,美国联邦调查局所能掌握的资料也不会比您多多少。”确实,她掌握了我留在人类社会的大部分资料。

“谢谢您的夸奖,佩鲁贾家族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到任何人的资料。”她自信满满地说:“我想,对于您的家族来说,这无疑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呢!尽管您的母亲和您的年龄对我们来说始终是一个谜。”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目光一滞,声音竟变得有些低了。

“您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强强联合?可惜我的家族不允许他的成员涉足非法生意的。”我笑着答道。

“福雷斯特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还不够资格吧!”她笑着说:“如果我能帮忙寻找那位贝雅特丽齐,那么我们是否有机会合作呢?”

这回轮到我愕然地望着她了。她咯咯娇笑地说道:“克鲁斯在罗马可算得上土皇帝,但是谁会想到,当他接到来自法国巴黎的一个传真后,立即发疯似得寻找这个叫做贝雅特丽齐的女人。我实在想不通,这只连西西里方面那些大佬都不那么在乎的黑狼,何以对此事如此上心?”

“这也是您让彼得请我来这里的原因?似乎意大利人对法国人的仇恨早该烟消云散了吧。”我端起茶杯,望着她的眼睛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您,福雷斯特先生。事实上,我甚至觉得自己在您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像您这样英俊潇洒却又聪明绝顶的富家公子,应该有很多女孩子追求吧!”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不过我却知道这女人在转移话题,但我也难得和她纠缠。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追根究底才好,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况且如果我越流露出对贝雅特丽齐的迫切,越容易遭了这女人的道。

“说来惭愧,马克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对象呢!”

“福雷斯特先生的眼光可真高啊!”她摇着头,幽怨地说道:“你们这些男人啊,总是让我们这些女人又爱又恨呢!我可怜的玛格丽特,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家伙呢?亏你这没良心的家伙还杜撰了一个未婚妻来想让她放弃。”

“玛格丽特?她是谁?”我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知道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