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缓缓地睁开眼睛,感觉手中一片冰冷,低头一看,手中的温玉不知为何竟已转热为冷,不再发出以前那种暖流。萧少不解其故,又感觉不到寒气也不再细思。看了看周围,两道显得凌厉的眼神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洞里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只有那块刻写着《无上秘要》的冰石竟已慢慢在融化,字迹已然不清。
《无上秘要》讲得只是修魔的境界与思想,共分魔胎、魔欲、魔身及魔心四层。除了第一层求结魔胎的修练有说及到修练方式,竟是对其它层次的修练方式只字未提。所以那块冰石慢慢在溶解导致字迹不清,萧少心中不无遗憾,却只是遗憾不能再领略其中的文采而已。
深深地呼出一口在体内周转了无数圈的浊气,萧少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像平时的睡眠一样沉睡,这段求结魔胎的日子好像就是一个上下求索的过程。
萧少感觉得到自己这段时候在似睡非睡中不断地对以前的认知与感知的推敲与重建的反复过程。与一般功法的具别就是:一般的内功心法要你抱一守中,不能胡思乱想;而萧少现在练的却是就要你胡思乱想,越乱越好,在这一片混沌中修得魔道。这过程似只是几天,又似是几十年的漫长岁月。自己倒底睡了多久?萧少心中给不出答案。
如果说现在魔胎已结让他有了一个脱胎换骨的欣喜感觉,却并不是源于功力恢复或是有所突破带来的欣喜。萧少更确切地感觉到是一种思想上的解放让自己有种不同于以前的感觉。是什么呢?萧少觉得有点像是得到了道家而非道教所追求的打破思想桎梏后的自由。这就是修魔吗?魔到底是什么?萧少还是有点欲言难述的感觉。
萧少不由想到《无上秘要》上说的,要理解什么是魔,就要说到他的对立面——佛。什么是佛?什么是佛法?佛这一个字,是从印度梵文音译过来的,它是智慧、觉悟的意思。怎么样通过佛法来成佛呢?真相佛在大经里面说到:人们灾难的病根在于妄想、执著。妄想、执著去掉一分,我们就得一分自在,就恢复一分的智觉;通过修练佛法把妄想、执著断得乾乾净净,我们的佛性就重新又恢复了,恢复到本来佛了。
如果说佛的智慧与觉悟只是用在逃避现实上,教人不用去对生活抱怨努力,那魔就是要将生活中的一切灾难好好体会,并放任自己的喜怒哀乐的发展,并从中取得自身的升华。魔不相信一切的因果关系,形成自己独特的宇宙观。
萧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无上秘要》地真谛,触及了魔的“道”,可却无法有组织地表达出来。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一点,就是自己的心已经是获得了重生。
萧少可以清楚地感应到自己体内的状况,自己的下丹田处内劲浑实,却不像以前充盈而散乱的样子。萧少知道这就是魔胎的功效。更令萧少惊讶的是,以前那十二个气团聚集的地方居然又有了动静,也有十二个类于下丹田的魔胎样的气团,不过却因没有下丹田处的浑实。
萧少魔胎既结,在见识上已上了一个档次。他现在知道《不通宝鉴》一书与其说是吐纳大法,不如说是一种练功方式。它并不能让人无中生有地去吐故纳新,只能在原有的功法基础上创造出一种新的境界。这些其实是萧少在睡悟的过程中很周详地思考过的问题。一想到《不通宝鉴》,萧少才想起自己那时遇到太多的事,那书早不知扔到哪去了。
萧少突然觉得饿,在修练时虽然可以寂灭不用理会这事,现在醒过来就开始感觉到饿的滋味了。看看自己的样子,全身脏乱竟是饿得皮包骨头了。萧少心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终究不能没吃的就这样过下去啊!
萧少随意地在地上抓了块大冰块放在嘴唇上方,运起魔功很快将它化为一滴滴的清水滴入口中。
喝了一点冰水后萧少稍为觉得滋润了很多,深知如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就要成了人干了,心中打定主意要去试试看能不能出去。快步走到外洞,看着直上而去十几丈的洞口,萧少施出全身功力冲天而起,可惜未及洞口十分一的时候就感后力已竭,无可奈何地飘落在地。萧少不甘心地又跃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萧少无奈,只得忍住饥饿,再度开始修魔的第二阶段:魔欲风liu。
何谓魔欲风liu?《无上秘要》云:魔胎既结,魔有小成。恶念横生,魔欲焚身。所谓的魔欲风liu就是魔欲焚身。萧少既已结成魔胎,魔胎带给他功力大进的同时就已经有了魔性。要取得进展达到魔身中乘的境界就须得过了魔欲焚身此关。
萧少跑进内面的大洞里,开始修练魔欲风liu的境界。不知过了多久,正在魔欲中苦苦挣扎的萧少正在回忆起以前与雪儿的香艳一幕,竟听到一阵衣裳破空之声愈来愈近。萧少大吃一惊:谁这么好的功夫?这么高的洞居然就这样跳下来了!再细听了一会,已听出进此洞之人应是借了外力而减缓了坠落的速度,并非能随心所欲地飘入此洞。想通此层这才心中一安。
萧少修得魔胎后,修练已不怕外界的阻扰。却不知来者何人,忙停下修练,起身走到外洞。魔功小成的他倒没担心敌不过这个不速之客,心里反而一阵狂喜,也许从此就可以脱离这个闷死人的地方了。
萧少还未走出狭长的通道,就听到一阵狂笑,然后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了。娘,女儿终于找到圣地了。”
萧少听得莫名其妙,冷哼一声,缓缓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