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一大早就起来练剑,准备等师父起来时跟他说说自己莫名其妙地调好自己内伤的事。练了大半天,却不见龙飞云的踪影。
萧少算算时间已是中午时分了,不禁心里奇怪,师父平时一般早起,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不见人影?萧少信步走到师父的房前,大声叫道:“师父,该起来吃饭了!”叫了半天却没见半点动静。
萧少轻轻地推开木门,却见房内一如平常的凌乱,床上被褥也是随意地掀起在一旁,唯独不见师父人影。萧少正要出去,看见那古旧的鸡翅木书桌上一张雪白的砚纸,上面压着一发黄的书本。
萧少走过去看了下,只见上面写的是:字示吾徒,事急不容多待,为师下山一趟,多则数日,少则两日即返。留下天山剑法一书,自行练习,不明之处,为师回山既明。其它则待为师回山再作打算。如有事情紧急,自行处理。万事小心。勿念!
萧少拿起那书一看,正是天山四套剑法中的天山剑法。萧少心想师父的语气颇为忧虑,似是在担心什么,打从天山派大挫魔教以后,师父好像就有什么心事一样,此次下山更是勿勿忙忙半夜出发。难道真的像阿尔肯说的,天山派一直在私下里流传师父与魔教的教主胡笑笑有什么噶葛是真有其事不成?天山派怎生地大败魔教,萧少倒不知详情。听不常露面的五师叔说是师父与师祖两人之力,大挫魔教,天山派弟子对此两人敬如天神,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能。萧少只是心中有点奇怪,难道师父是因为在危急关头开了封存的功力而感到不安吗?师父这次居然选择在夜间勿勿下山,莫非是为了一会老情人?
萧少露出了会心的笑正在胡思乱想着,丝毫不觉得有些想法对大仁大义的师父是多么的大不敬,猛地一个声间在耳旁响起:“大师兄!你在想什么?”
吓了一跳的萧少才看清不知几时,王小梅已来到了身旁,正瞪大了对玉眼上下打量着萧少。王小梅见萧少回过神来,才放心地说:“大师兄你醒过来就好了,担心死人了。我还以为你中邪了。我来到怎么叫也没人理我,还以为你不在呢。刚好看到你傻瓜似地站在这,怎么叫你也不理人,还以为你中了魔教的邪了。我就说嘛,魔教被我们天山派诛杀得干干净净,那些害人的招数定已失传了。大师兄,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
萧少这才答话说:“你有让我说吗?你一直不停地说,我怎么说话啊。”
王小梅哼了一声,说:“我又没有掩了你的嘴巴,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事。”
萧少见她一脸紧张的神色,心知她是在担心自己,笑着说:“倒是我的错了。王师妹,我没事,只是在看我师父给我的留书。师父说要下山两天,我是在担心我师父。”
王小梅用手戳了戳萧少的头说:“担心大师伯?他老人家武功这么高,下山又怎么样?要你担心!你啊,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
担心自己?萧少听了疑云大起,师父也是叫自己多加小心,王师妹现在也这么说。难道天山出什么事了?萧少忙说:“王师妹,我要担心自己什么啊?
王小梅咯咯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小篮子,说:“你啊,要担心的多了!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担心你自己的肚子啊。”
萧少不禁对自己的多疑感到好笑,说:“你不说倒忘了,我还没吃饭啊。我这里也有分派的饭菜了,王师妹,就不用这么劳烦你了。以后就不要这么辛苦送饭给我了。”
王小梅听了默不出声,低头走出了房门。萧少倒是没想到客气一番倒得罪了芳意,忙追出去说:“王师妹,你别生气啊!我只是怕你辛苦,没别的意思。唉,你别走啊。”却见王小梅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地走到大厅,拿出篮中的饭菜摆在那四方餐桌上,这才红着眼大声地说:“谁说我生气了!我才不走哩,不然正好趁了别人的心意。你快吃啊,再不吃饭就要凉了”
萧少心中是百感交集,看着撅着嘴巴红着眼睛的王小梅,不由吐口而出说:“王师妹,我知道你是真情实意地关心我。是我多心了,其实你每天送饭来我也是求之不得呢。以后就麻烦你了。”
王小梅听了红着脸,跺了跺脚说:“哼,谁答应天天给你送了。别多说了,快吃吧。”
萧少搔了搔头说:“那不送就算了。我自己做也成。”说完就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当然也没忘了一边吃一边称好。
王小梅在旁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萧少,娇哼了声说:“我们每天都吃不完那么多,剩下的饭菜也浪费,送来给你只当喂猪好了。”
萧少不由一愣:“猪?天山还有猪啊?”
与王小梅对望了一眼,两人大笑起来。
这时雪花渐大,不停地飘落在院内。院内红白相间的梅花怒放,看上去好美。
“大师兄,就送到这吧。再送下去就下到山了,你们回去吧。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阿尔肯的用很伤感的语气说,明显地带着万分的不舍情怀。阿尔肯这天就要下山了,来送他的只有萧少与王小梅还有抱着条小狗的白雪儿。
萧少也是伤感,来到天山一年多了,真正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阿尔肯,现在他要走了,自己也会有好长一段日子习惯不了。萧少握住阿尔肯的手,说:“阿尔肯,一路保重!”
王小梅也走近了说:“阿尔肯师弟,我不知道五师叔叫你出去办什么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回来。我还要听你讲的故事哩。”
阿尔肯嗫嚅地说:“你都很久没听过我讲故事了。”
王小梅说:“你啊,你那些故事我都听得熟耳能背了,都没新意!你这次出去了,就得好好给我们收集一下中原的事,回来好好给我们说来。可别让我失望啊。”
阿尔肯精神一振,说:“好,我去到中原一定好好收集好听又好玩的事,决不让王师姐失望的。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我就给丢进冰窟洞好了。”冰窟洞是天山派处置派内罪大恶极的人的地方,里面的寒气入地十尺,其寒无比,别说进去了,连走近冰窟洞的附近也觉得寒气逼人。天山派的人一说到这个地方都是言者脸青,听者变色。看来阿尔肯为一讨美人欢心,连毒誓都发了。
“阿尔肯,你出去了有空帮我去长安城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小白。” 雪儿在旁拉着阿尔肯说,“小白是上次我在长安城长柳街那买的,记得帮我去那看看。小白流落街头,会给恶人欺负的。阿尔肯,你一定要记得这事啊。”阿尔肯一愣,看了看萧少,说:“小白?小白不是不见了吗?”
雪儿说:“是我粗心,不是大师伯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这事的,大师伯说他前些日子老见到小白跑到山头望着南方狂吠,还泪流满脸的,定是想家了。是我不好,没留意到小白在想家。它一定是自己跑下山想自己回家找它母亲了。阿尔肯,你要记得去长柳街找找看啊。可怜的小白,定是饿坏了。”
阿尔肯抹了一下额上狂流的汗珠,舌头打了结似地说:“好……好的。我一……定会去找找。”
萧少也不知道师父就这样能蒙骗过关,暗想师父可真逊,这么差劲的谎言也说得出口。萧少见阿尔肯的直冒虚汗的样子怕他来个坦白从宽,忙笑着摸了摸雪儿怀中的小狗说:“这小狗好可爱啊!雪师妹,我看这小狗比小白还白啊。”
雪儿不高兴地说:“什么这小狗!人家有名字的,它叫太白。是吴师弟特地下山买来送给我的。吴师弟还说太白出身书香世家的,就帮我替它起名叫太白了。”
萧少竖指赞说:“好名字!对了,时候不早了,阿尔肯你也该起程了。别在这拖拖拉拉的了。”
阿尔肯点了点头,说:“大师兄所言极是,我是该起程了。各位多保重!”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雪师姐,你抱着太白的时候要小心点啊,别抱得太紧了。小心闷死它了。记住啊。”说完快步离去。
雪儿皱起眉头,望着萧少问:“阿尔肯在说什么呢?莫名其妙的。”
萧少说:“我也不知道。阿尔肯大概是离愁在心,辞不达意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风大。”
三人施起轻功,很快就回到天山派。雪儿停要下来说:“大师兄,不如我们三人一起去天池看看好了。现在正是雪莲花开时候,可好看了。”
萧少因为阿尔肯的离去心里还是很不自在,想了想说:“你们去吧。我得回去练功了。我师父说两天内就回来,现在是第二天了也该回来了。他一会回来不见我又要说我偷懒了。”
雪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萧少,走前拉着萧少的手说:“你不去就算了。那就改天吧。对了,我去你院里看你练功好了。梅师妹,我们一块去。”王小梅摇了摇头说:“我不去了,我有点事要做。我先回去了。”说完径自离去。
萧少见王小梅似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想追上前去。雪儿却拉住萧少说:“大师兄,说起来这段日子我还没怎么看过你练功呢,听师父老夸你,倒要看看你的进展如何。”萧少见王小梅已远去,只好停下身子。听了雪儿的话暗觉好笑,敢情四师姑还真的对自己青睐有加啊,见人就夸自己。萧少正想不明白究竟却给雪儿扯住直往无名小院走去,无奈加快了脚步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