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不通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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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同销万古愁

萧少与阿尔肯一走进无名小院的厅内就见到龙飞云抱了个酒壶,手中抓了个酒杯横躺在大厅的一张官椅上鼾声大作,睡得正香。萧少苦笑着对阿尔肯说:“我师父就是这么个德性!阿尔肯你先坐下。别自己吓自己,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你弄死了小白啊!”

阿尔肯还是不安地问:“大师兄,那该怎么处置这东西啊?”说着从怀里掏出小白的尸体,神色苍白地***着小白雪白的毛,嘴里不停地说小白你别怪我啊,我阿尔肯不是有意的。

的确,在天山,惹上雪儿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萧少见阿尔肯这副模样,好笑地说:“阿尔肯,你别担心。我叫你来这不就是为了处理这事吗?嘿嘿,其实我早就想好一个办法,就是……”

阿尔肯大喜地问:“就是什么?”

萧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皮,说:“就是一会我们把小白做个红烧狗肉吃了它,毛皮就烧了它。这样子就死无对证,谁能奈你何?反正我还没吃饭哩!”

阿尔肯还是不安,说:“可明天要是雪儿问起我的话,我还是会紧张的啊。我们哈萨克族人是从不说谎的。我怕我会给雪儿看出来的。”

萧少不耐地说:“阿尔肯,你要知道男子汉立身于世,偶尔说一下善意的谎言是无伤大雅的。你要拿出一个男子汉的胆量来。来,来,我们来喝点酒壮壮你这哈萨克族大勇士的胆。”说着就起身去拿龙飞云怀中的酒壶。不料龙飞云虽然睡着了,却将怀里的酒壶死死地抱着。萧少倒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酒壶从他师父怀里拿出来,顺手从台上拿了个杯子斟满了酒递给阿尔肯说:“来,先喝一杯。”

阿尔肯却没接过来,说:“大师兄,我从不喝酒的。喝酒真能壮胆吗?你喝给我看看?”

萧少却也没饮过酒,只是看多了李太白关于酒的诗句后对酒是有一点向往之情,闻言哼了一声说:“还说你阿尔肯是个什么艺术家!李太白的《将进酒》知道吧?‘人生得意须尽欢’的下一句是什么?”

“莫使金樽空对月。”阿尔肯应道。

“烹羊宰牛且为乐。”萧少问。

“会须一饮三百杯。”阿尔肯说。

“呼儿将出换美酒。”萧少再问。

“与尔同销万古愁。”阿尔肯不假思索地说。

萧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古人早就教导过我们,有烦恼的时候要喝酒,没胆量的时候也要喝酒。看我的。”萧少一仰头就喝了那杯酒。那酒却是种浓度高纯的酒,从未喝过酒的萧少一口气干了下去,只觉喉咙里一阵火烧的感觉,顿时感到头轻脚轻了起来。

萧少晃了晃头对阿尔肯说:“阿尔肯,你看我一喝这酒就感觉到这个世界再无任何事物可以令到我怕的!”

话刚说完,旁边的龙飞云大喝道:“小王八蛋,你跑哪去了?”

萧少大惊,下意识地说:“师父,我没跑哪去啊?不就在这吗?”说完一看师父却还躺在那官椅上,只是说了句胡话后又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萧少喝了点酒,想起刚才死里逃生也不见这老头,现在喝醉了还吓得自己够呛,不禁怒道:“兀那老头,喝醉了不给我好好睡,吓我一跳。看来不教训一下你是不行的了。”说完上前伸出手打了龙飞云的脸颊一巴掌。萧少虽然已经半醉,可对这师父还是知道敬畏,这一巴掌也只是轻轻了事。

阿尔肯素知大师兄对大师伯的敬爱,见此情形,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忙也跑上前斟了杯酒喝了下去。阿尔肯是比萧少更差的酒力,喝下一杯酒后便难分东南西北。只见他晃悠着身子大着舌头说:“大师兄,这老头怎么有三个头的?我看定是个怪物!让我来教训他。”说着狠狠一巴掌打在龙飞云头上。

龙飞云给重重的打了一下,迷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萧少说:“徒儿,你……回来了?刚才好像有人在打我?是……谁啊?”

萧少半醒不醒,忙指着阿尔肯说:“师父,是他!”

龙飞云慢慢地转过头看着萧少所指的方向,却见阿尔肯早已醉倒在地。龙飞云却看到了地上的小白,摸了摸头说:“原来是小白打我啊!来,我的乖小白,让大师伯抱抱。”便起身东倒西歪地走过去抱起小白,也没理萧少,又跑回官椅里睡了起来。

萧少心知不能让小白给师父拿去,刚想上前去拿回来,只学两眼迷糊,便已醉倒在地。

公鸡的报晓声响彻了整个大地,这一个早晨极为难得的没有下雪,淡红的阳光照在无名小院内满院盛开的梅花上。萧少睁开眼,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阿尔肯和师父,想起昨晚的事不由一惊,刚想叫醒阿尔肯。却见龙飞云打了呵欠已醒了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萧少和阿尔肯,疑惑地说:“徒儿,你两个躺在地上做什么?”

萧少这时心倒定了,说:“还不是师父你害的。”

龙飞云大奇:“怎么是我害的?”

萧少说:“昨夜我出了事死里逃生回来,在厅里一见到师父也没听到师父半句的安慰,倒是不断地拉着我说什么好兄弟干一杯。阿尔肯带了小白来看我也被你强灌了几杯,你看现在还躺在那呢!”

龙飞云这才发现怀里抱着个小白,浑没发觉已然死去,疑惑地说:“真的是这样吗?小白怎么跑到我怀里睡着了?”

萧少说:“昨晚师父你一看到小白就抢着抱了过去,还不停地揪住它说,你是不是我的好兄弟?是就干了!也许它是和师父你干多了几杯了!”萧少是存心睁着眼说瞎话了,心想反正师父经常喝醉了自己做过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不教训一下他就老是记着喝酒。

龙飞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看了看小白,看着僵硬的小白说:“不对,小白好像不太对劲?我的祖宗,它已经死了!”

这时远处传来雪儿的叫唤声:“小白,小白,你在哪?”

萧少听到也是有点心慌,说:“师父,我看这小白定是得了什么急病归西了,一点都不关师父你的事。不过给雪儿知道就不知道会怎样?咦,师父你好像在流汗?”

龙飞云听到雪儿的叫声是越来越近这里,忙运起功力,瞬间便将手中僵硬的小白融解掉,说:“师父哪有流汗?对了,你说你昨晚什么死里逃生是怎么一回事?快快说来!”

这时雪儿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大师伯,大师兄,你们起来了吗?”

师徒两对望了一眼,同时说:“我们还没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