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华君柔两人聊得正欢。无恒坐在依萍旁边想的却是刚才华君柔说的那个朋友到底是谁。他记得在闯出黑风寨的时候碰上了唐刀,要是华君柔所说的朋友是他的话,今天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想到这,无恒朝华君柔看去,见她依然和依萍聊的开心。
“何姐姐也喜欢?”华君柔的声音有些激动,但无恒刚才分神想事情,没注意她们聊什么,现在也不知道她们聊到什么上会这么激动。
“恩!我很喜欢……大叔还说我很有天赋呢!”依萍立刻答道。看她那神情,也仿佛是遇到了知音。
“是吗?那太好了!姐姐,要不我们现在就来两段?”华君柔很高兴。她身为天心阁红人,自然是精通音律,本身对此也十分喜欢。不过平时要用这个去应付一些客人,一些懂点音律的还好,至少还能有几句共同语言,要是遇到一些只懂看她美貌的那简直是对牛弹琴!不过这种客人一般都会被天心阁老板挡掉。
“好!妹妹喜欢什么乐器?”依萍问。
“我就用琴吧。姐姐呢?”华君柔站起身来道。
“我用笛。我带着呢!”依萍跟着站起来,说完后解下腰上的短笛。笛子是上次她和无恒两人半夜漫步在河边时候为他吹的那只。到这,无恒才算完全明白两人说的什么,原来已经嚷着要练两段了。
这时,刚才退下的翠柳端着茶水上来。她放下托盘后,华君柔道:“翠柳,茶我我们自己来,你去把琴拿上来。”
翠柳听后首先看了无恒一眼,再看了看依萍,点头道:“好的,小姐。”转身又下楼去了。
果然不愧天心阁的人,走哪都把乐器带上,无恒在心里感叹道。
一会,翠柳抱着一把淡青色的古琴上了楼来。她把琴小心的放到华君柔身边的小几上。
“我先来一段!”华君柔有些迫不及待,这只是为遇到依萍这个知音,她暗暗告诉自己。但心里却隐隐有另外一个声音,就是想看看无恒对她琴艺的反应。她还记得上次在黑风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无恒只是多看了她两眼而已,这使有些清高的她有些不豫,也有些期待,至于期待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好。”依萍拿着短笛从新坐了回去,一付聆听的模样。
华君柔走到小几前坐下,微微正了正神色,先伸出手试了试音,一个个单音被她以奇妙的节奏弹出来,十分顺耳。试完几个音节后,她收回手,放在腿上。抬头看了依萍一眼,笑了笑,眼光再扫过无恒后回到古琴上。
无恒看她神色就知道她要开始了。华君柔双手慢慢抚琴,随着一个半音响起,她开始了第一次在无恒、依萍二人面前的演奏。
无恒曾经听过依萍的笛声,当时就十分陶醉,只道这世上可能没有比那更好听的音乐了。今天他才终于知道,原来这世界上不只依萍一个人能让他陶醉。
华君柔的琴声婉转动听,十分温柔,就好像她人一样。无恒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还想过要是她唱歌,那有多么美妙,她的歌声他还没听过,不过就她这琴艺已经使他很欣赏了!
婉转温柔的琴声一个转折后变得活泼不少,无恒心里惊讶,如果琴声似人的话,那华君柔的性格里还有活泼的一面,只是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依萍在旁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又听了一段后,终于拿起笛子凑到嘴边配合着华君柔的调子合奏起来。
加入了笛声的音乐变化不小,有了依萍的笛声,音乐开始多变、复杂起来。一开始,是华君柔的琴声为主调,依萍的笛声为辅,还是婉转温柔,渐渐的,依萍的笛声大起来,超过琴声,带领音调转向高亢,笛声灵动活泼,与刚才开始变得活泼的琴声呼应,让人完全不觉得琴声转笛声的突兀。华君柔的琴声在笛声超过她之后,转回婉转温柔,琴声低下去后,似乎却多出点情调,似对情人的低声的倾诉,与依凭高亢活泼的笛声相互呼起来,更加动听。
依萍也更加投入,突然,她笛声再转,音量瞬间低了下来,调子也转向华君柔似的婉转温柔。华君柔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身子轻轻一颤,琴声变得更加温柔。无恒看她表情,惊奇她眼里竟然晶莹闪亮,可知她现在是多么激动,看来依萍的技艺带给华君柔的刺激不小。
华君柔温柔一笑,琴声不变。无恒见她轻抿了下嘴,心中一动,难到她要唱了?果然!华君柔幽雅动人的声音在下一刻脱口而出!
“轻声歌,念云回…………”
这次轮到依萍浑身一颤。她与华君柔的合奏,就像两个修为相当的高手切磋一样,一人变招,另外一个绝对会受到影响。刚才她突然变音,一方面是兴之所至,另一方面也是想试试华君柔,看她技艺深浅如何,没想到华君柔现在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无恒也是心里一跳,终于听到华君柔的歌声了!如果听她说话是很舒服的差事的话,那听她唱歌就完完全全是享受!华君柔柔美的嗓音完全没有一丝杂质,她唱的调子不是很多变,却能给人百转千回的想象。华君柔技艺的高超的地方就在于此,那是一种用音乐表达出来的境界,已经不只是动听能够概括的了。这美妙的歌声让无恒一惊过后是无比的激动,他本身虽不是音律高手,也明白这种境界的意义,那是精通某种技艺,有天分,通过努力磨练才能达到的。
在华君柔美妙的歌声中,无恒的精神迅速集中、提升。全身真气受他精神影响,自然的加快了运转,只是真气在他体内含而不发,一般人不易察觉。
精神的顺利提升中,无恒不由想起出谷前恶师傅亲传给他的盘龙锏法。他已经悟出前面几招,不久前更是凭着功力提升时冲破了龙啸,此刻的境界中他不禁想起恶师傅使出的千龙散和龙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