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洗完热水澡,费雯正在揉搓着头发,这时房间门有规律地响起。
少女看了看房间里的挂钟,她知道这个时间没有一个侍者敢来敲她的门,而如果是贝拉,一定是狂空滥炸,所以这个来人的身份已经很清楚了。
“有什么事吗?”抵在门上,费雯轻轻地问道。
和修瑞缇认识这么久,他们共度过不少的夜晚,却要么是在办公室,要么是在六年前的那个山洞里,像今晚这样有着美酒,燃着香料的房间,让费雯本能地紧张。
“睡了吗?”
“快了!”
“开门吗?”
“你有什么事?”
“没事,就想跟你说一声晚安,以前……没机会!”温润的声音极为好听!
好听到费雯已经快忍不住去开门了,但……依然忍住了,她不喜欢自己对于修瑞缇的温柔无法抵抗,低吟了一下,依然隔着门:“嗯,晚安!”
“晚安!”这一声之后,就是细碎的脚步声!
长久的沉默在费雯的房间里,她就这样站着,感受着内心的感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修瑞缇的心了,她很怕给错承诺。
“太像了!”
温柔地太像了,太像梦里的那个声音了!
在修瑞缇对她温柔时,她总是难以拒绝,在修瑞缇对她亲密时,她总是忘乎所以,连他吻她也像梦里的那种感觉。
手不自禁地轻轻拉开了门,费雯看见走廊里已经空空荡荡,她不由得一声叹息!
而走廊尽头正站着一个金发男子,他的眼里都是宠溺与无奈!
第二天,贝拉一早就出去疯了,可怜的维克多被她拖了出去做苦力。
费雯坐到了阳台上,感受那拂面的海风,她微微闭了眼,这次去魂族的领地,除了找那些远古的书籍,如果可以再多见识见识也是不错的,对于魂族,她了解的也不多。
因为修瑞缇的关系,得到他们公爵的接见,事情应该会变得比较容易。
一边思考正事,少女一边在冥想,她周边的魔法元素慢慢地形成一个光圈,进入她的身体,精神力也在节节上升。
傍晚!
“怎么了?”费雯对于修瑞缇的打量,只是微笑!
“银发上加上蝴蝶结很美。费雯,你很少打扮,这样穿着,我会不认识的!”挽过了那名少女,修瑞缇直接带她进剧场,不想在路上耽搁。
“刚才的话算是赞美吗?”
“显而易见!”
“呵呵!”
剧场内包厢!
“我一直以为女士们看《永恒的蝴蝶》都会哭泣!”明亮的聚焦只打在演员的身上,修瑞缇和费雯坐在阴影笼罩下,唯一闪亮的就是对方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没哭!”微微一笑,费雯再看那个歌唱的女演员,她的脸色苍白,仿佛努力在演绎悲情,可这种程度,看在费雯的眼里还远远不够,能和亡灵交谈的她见过太多更加悲伤的故事!
“的确没什么吸引力!”修瑞缇也看得兴致缺缺,他很少得空,这场歌剧也是听人推荐,但现在很明显,推荐人的眼光有问题。
“或许很多人不是冲着歌剧本身而来的!”费雯伸出手,点了点包厢外。
修瑞缇随之望去,那里都是些纵情聊天的男女们,女士们的脸上挂着泪珠,男士们递上手帕,得体而周到,还有些已经拥住美人在低声安慰。
“呵呵!”修瑞缇不由得笑了,“或许是的!”可他还真没想过,费雯假装软弱,倒进他的怀里哭泣的模样!
“好了,既然那么无聊,那不如说说,我们明天怎么去血魅城。”正了正自己的位置,费雯凝望着修瑞缇,她知道这个人已经有了周全的打算。
“还是用魔法传输阵!”
“我可不记得,从兰斯卡有前往血魅城的通道!”
“的确没有,但是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文悬城,然后我会用空间扭曲术带大家去文奇拉森林!”
“空间扭曲术?”费雯忍不住玩味地笑了,她看向修瑞缇,心里问,你到底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费雯自己也可以用这种扭曲术,但她已经被人称作是强到了变态,而她这个变态一次也最多不过带了兰帕托和米菲尔两个人在移动,扭曲的距离也不算很远。现在,修瑞缇他竟然可以带四个人穿梭两千英里吗?
“嗯!”似乎没有觉得这是什么特别难的法术一般,修瑞缇的眼色都没有变,“文奇拉森林里有我和血魅城主约定的一个单向阵法,明天只开启两个小时,我们必须算好时间!”
“我相信你已经计算过了!”费雯笑地别有深意,“那在血魅城里呢?你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吗?”
“费雯,其实以你的性格,我一直想着,你早就该问了,可一直拖到了现在,这让我实在惊讶。为什么那么晚才问?我觉得,你很喜欢掌握全局的!”
眨了眨眼,费雯有些懵懂,她的眼睛仿佛在说话:我是这样的吗?少女想了想,又眨了眨,那边的修瑞缇只是看着费雯的表情在笑。
“现在问,……晚吗?”
“当然不!”很自然地在费雯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血魅城主想要我的委托款,自然要招待我们的,可我想,测试真心是免不了的!”
“怎么测试?”微微退后了一点,费雯再次问道。
“听说血魅里有一个迷梦阵,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倒是很有兴趣闯一闯!”
眯了眯眼眸,费雯有些懵:“修瑞缇,如果不是这样听你讲,我真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你是很稳重的!”
“我现在也是,但稳重的人,他们的性格里一样会有不安的因子,费雯,你不会以为人的性格是那么一通到底的吧!”
的确不是,每个人都有无法掌握的东西,他们的内心里都有无法控制的脉络。
“但我可以控制!”温软的呼吸喷在少女的面上,“我的生命里,大概只有一件事是超脱控制的!”
两个人怔怔地对望,耳边是剧场那个女演员仿若死亡的哀鸣,歌剧划上尾声,掌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