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收回了手中的宿铁剑,但在收剑期间,却故意划过了端木若愚的腰间,割下了端木若愚的罗绮香囊:“这香囊就是你们姐妹表明身份的物品吧?”
端木若愚没有吭声,但在马超那冷静如水的气场下,已经渐渐沉下了头——她只是这个时代最低层的奴隶娼ji,马超答应解救她们脱离苦海,却不是欠她们的!换句话说,她根本没有同马超谈判的资格。因为,普天诸侯,尤其是王允掌握朝政翻脸不认人的作态,更让端木若愚看到了那些所谓大人物的嘴脸。
“罗绮香囊,相传为商朝末期著名祸水妲己佩带过的饰物,香味迷离,闻者恍然不知外世,媚息十足。”说着,马超轻嗅了一下那香味,果然感到有些头脑晕涨,证明里面的确有催情的药物:“而你,复姓端木,想必应是先贤端木子贡之后……”
“端木赐一代圣贤,却留下这罗绮香囊勾魂夺魄,而他的后人又落得如此田地……”马超绕着端木若愚走了一圈之后,才又淡淡说道:“世事如此无常,也难怪你有怨愤我的地方。不过,我不怪你,毕竟,你根本不懂这政治大事……”
“贱妾如何不懂?!”端木若愚是个心气极高的女子,虽身为娼ji,却也巾帼不让须眉:“主公可知,贱妾此次前来,有何情报相告?”
“哦?”马超轻笑一声,坐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端木若愚,开口说道:“让我猜猜,是那个小皇帝要拉拢我,王允那老头子想干掉我的消息吧?”
“主公,您已经知道……不对,此事贱妾还未向貂蝉大人汇报,您不可能知道的。”端木若愚看得马超说得如此精准,不禁花容失色。
“我并不知道他们如何对待我的计谋,只是凭着政治的形势和他们的为人推测出来的。而刺探那些计谋的事情,也就是你们存在的原因。”说到这里,马超觉得已经差不多了,才说出了重点:“你以为我当初攻陷长安,就能再长安待下去吗?看着这两人对我的做法,你认为,我可能保得你们平安翻身吗?”
端木若愚听闻,张了张口,正欲反驳,却被马超打断,继续说道:“假若当初我攻陷长安,你们会不会即刻要求我解放那些受苦的姐妹?不要反驳,因为我知道,你们已经受够了!可你们想过没有,若是我攻陷长安之后,面对的就是大汉王朝最大的两势力,皇族和士人,届时他们联合起来将我赶出长安,或者直接干掉我之后,你们又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端木若愚脸色惨白,整个心也随着马超的话跌入了谷底:她不敢想象,假如真如马超所说,他攻破了长安,那她绝对会忍不住请求马超即刻解放那些受苦姐妹的。而刚从苦难当中走出的姐妹们,又随着马超的陨落而直接进入地狱,那究竟是救了她们还是害了她们?
政治,这东西,果然不是女子可以参与的吗?自己认为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的事情,为何到了马超这里,却又那般玄奥难办?
可自己能找到反驳马超的理由吗?答案是,没有。
马超说的很对,他不可能同时对付汉朝的皇权和士权。董卓的死,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自己的一厢情愿,换来的,恐怕就是姐妹们的灭顶之灾!
思虑至此,端木若愚已经一脸颓败。连日来的伤痛和心理的失落,使得她突然觉得浑身酸疼起来,跪下地上的双腿一软,就此瘫倒在了地上:“主公,我们姐妹的命,为何就这般苦?……”说着,端木若愚终于露出了她伪装坚强背后的软弱,嘤嘤哭泣起来。
马超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心一软,便扶起端木若愚说道:“你放心,你们期待的日子不会很远了。最迟明年春季,我就会反攻长安。那个时候,长安的皇权和士族将被会一群禽兽给践踏至尘埃当中,而我,也便可真正入主那个地方,解救你们于水火当中……”
“此事当真?”端木若愚一愣,她突然发现,马超说得话,她都听不懂……可是,看着马超眸子当中渐渐燃烧起的那团野望之火,端木若愚觉得,马超并没有骗她,因为,她知道马超不会去骗他自己。
“是的,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天下纷乱、群雄逐鹿的时代!”马超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扶着端木若愚,但眼神却似乎已经投过醉香楼,飘动了长安那厚重的城墙之上。那里,似乎闪动着幽幽的鬼火,如一个无尽的空洞,吸引诱惑着马超。
“你还是先回去吧,将你收集到的情报说与蝉儿,她会告诉我哪些紧急和重点的。”沉静了片刻之后,马超扶起端木若愚,仔细看着她的眼睛,诚挚说道:“相信我,那些姐妹,也是我的姐妹。”
端木若愚一愣,仔细看着马超的眼睛。随后接过他递过来的罗绮香囊,嫣然一笑后,系在马超腰间说道:“主公,此香囊并不是只有那媚人之功,佩戴时间长了,自然会对一些迷huan药草有抵制作用。而且,继而还会有提神醒脑之妙用……”
马超一愣,继而有些苦笑,心怕他那些娘子会给他小鞋穿。不过,他还是任由端木若愚给他系上那香囊:有些东西,即便要背负别人的眼光,甚至还可能会跪搓衣板。但身为一方诸侯,却是决不可拒绝的。
马超很清楚地知道,他首先是一方诸侯,其次是马家家主,最后,才是他马超本人。
再次上路,马超猛然就感觉小黑的脚步轻快了不少,而自己也如腾云驾雾一般,奔驰到了马氏兵工厂:忙完内政,自然要忙内务,而内务的重中之重,自然要属兵工厂。马超的打算,是趁着大婚还有几天日子,将他的产业都巡视一遍。
可刚入马氏兵工厂,马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整个兵工厂,似乎被水淹了一般。所有的工匠,都浸在齐脚的水里,打扫着庭院。看到此状,马超满心的欢喜立时就没了,脸色阴沉下来,正待喝问,却见一人大跑着出来,狂笑不止。
‘不会?搞科研搞出精神病了吧?’马超大惊,也没了喝问那人的底气:毕竟,跟精神病人打架,虽然他能打赢,但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儿……
“成功了!我终于做出这龙骨水车了!”那人一边表演着水上飞轻功,一边狂笑大喊,似乎想让所有人都分享他的喜悦。而看到还在门口发呆的马超后,更是一蹦三跳朝着马超跑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马超顿时有些心慌,大喝说道。同时,抓紧手中的马缰,随时准备开溜。
“主公!”那人看着马超要逃,更是情急,一个大跳跑到马超身前,竟然突破了以气轻身的速度,如闪电般抓住了马超的袖口说道:“是我,我是周麦田啊!”
而马超脑中冒出的第一回应,居然是:周麦田?我看你是周伯通还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