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轮回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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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孟婆汤

晚上张淼一个人正在屋中打坐,忽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张淼微张双目,双手从丹田结印收起,随后双手掌心向上推至头顶,再翻掌缓慢下压。当双手回到丹田附近之后,张淼用力搓手,然后用双手揉压面颊,并将舌抵上腭放下,以便完成收功。张淼站起身来,看了看屋内门窗都已紧闭,对不知何处来风,感到有些奇怪。这时候张淼忽然想起过世多年的母亲,进而万千思绪开始涌上心头。由于张母是独子,所以张淼在家母过世后照顾姥姥两年。没想到在一次季节变换的时候,姥姥在一天下午安然过世,享年八十八岁。之后没过几年张淼的祖父在一日中午突然离世,享年九十三岁。现在张淼身边,仅剩下父子两人相依为命。其实姥姥与祖父年龄较大,家人都早已有心理准备。只是张淼母亲过世的时候,刚刚五十几岁,并且没有任何征兆。张淼记得那是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早上张淼上班离开的时候家母还安然无恙,但没想到晚上就传来噩耗。当天晚上张母的尸体放在家中,并设置灵堂。张淼的父亲操劳一天,在里屋休息。半夜张淼独自一人在家母身边守灵。大概凌晨两点左右,张淼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门外有清脆的铃声。张淼强打精神,睁开双眼。当张淼站起身来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外微弱的灯光下不见任何人影。张淼走到门外,在走廊间四处观望。四周静悄悄,空无一人。张淼回到屋中正感觉有些纳闷之际,张母尸体前面灵桌上左侧蜡烛骤然火起。蜡烛上面的火焰大概有半尺高,拉长的火焰近似青白色。整个过程持续大概不到一分钟,蜡烛就接近燃尽,只留下微弱的蝇头小火。接下来整夜张淼都不敢合眼,但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异象。转过天来,张淼跟父亲和叔父说起昨晚烛火的事情。张淼的叔父看了看现场,又用手轻轻按了一下灵桌,认为是桌子有些倾斜。而这天上午张淼父亲的一位老友突然打来电话问候,并在下午送来地藏王菩萨本愿经的梵音。直到送灵之前的这两天,日夜播放梵音之后倒是相安无事。

张淼在母亲过世的这几天,还算能够克制。但在火葬场告别厅大家就要走出大厅的时候,突然张淼的婶母那边传来低声抽泣的声音。接下来张淼站住身形,也开始低声抽泣。但没过几分钟,张淼就已经泪流满面。当张淼试图转过身,要再次回到母亲尸体前的时候,身边两位同事孙文新、孙杰紧紧把张淼架住。这一刻张淼忽然知道,自己下一步离开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母亲。突然其来的丧母,连续几日强忍的悲痛,在那一瞬间张淼再也忍受不住。内心撕裂般的苦痛触发张淼四肢抽搐,当场嚎啕大哭。大概四五分钟之后,张淼才从极度悲痛当中醒来。这个时候张淼发现自己身在告别厅外的空地上。接下来的两年,除了上班与照顾姥姥之外,一个想法开始在张淼的心中萦绕,就是妈妈去哪了?死亡是生命的终结,但死亡是一切的结束吗?一个问题引发下一个问题,似乎答案隐藏在迷雾当中。张淼开始通过各种途径来寻求答案。从最一开始的读书,到修习一些功法。直到姥姥离开与几年之后祖父过世,最初的那个问题不但没有淡化,反而更加强烈与紧迫的推动张淼一路前行。最初开始接触的是功夫与气功,但张淼好像对硬功不是很感兴致,结果铁砂掌与鹰爪力都没有坚持几个月。其实张淼放弃铁砂掌,还算是情有可原。毕竟每次用手翻来覆去在装了铁砂的沙袋上面拍,确实是比较枯燥泛味。而难点在于练完之后,还要用地骨皮与食盐煮的药水洗手。结果每次张淼练铁砂掌之前,都先打开煤气灶把药水加热。可能是有些嫌麻烦,所以当接触鹰爪力的功夫之后,张淼很果断的放弃铁砂掌。你看鹰爪力这门功夫多好,一个圆形口的袋子里面放一些铁砂,两手轮番练习提、拧沙袋。每次大概练三十来分钟,最后用热水烫一下手就好了。当然就算鹰爪力这门功夫如此省事,最后张淼还是没有坚持半年,就改练泰拳。但在这里的确要替张淼说句公道话,就是放弃泰拳真的不是张淼本意。当张淼用铁棍在小腿的迎面骨上来回滚动的时候,张淼也是蛮拼的。可是后来看到一些介绍,说是这门功夫不像中国武术那样年龄越大,功夫越深厚,而是到了四五十岁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所以崇尚健康长寿的张淼,只好再次忍痛割爱。当然接下来几年藏密修持、大手印、拜财神、开天眼等等,张淼倒是练过一些。其实稍微坚持时间较长的功夫,是供奉观世音菩萨与修习六字大明咒两年。最后张淼发现自己在楼上念咒,楼下纳凉的邻居都听得十分清楚。并且每次念咒的时候,家中的瓶瓶罐罐都有过共鸣。其次就是丹田修内丹。道家炼丹其实是从追求长生不老炼仙丹开始,当然后来科学已经论证古时候吃的仙丹大部分都含有重金属,结果当然是提前完成使命,回去报到啦!后来道家将炼丹的概念进行发扬,并提倡修内功。丹田其实是分为上丹田、中丹田与下丹田。上丹田是大脑内的松果体,中丹田是心口处,下丹田才是腹部那个。而张淼修上丹田,其实倒不是想要长生不老。张淼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就是世上根本没有长生不老这回事儿。张淼这么理性、聪慧的一个人,绝对不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张淼修上丹田是想要开天目,也就是隔着墙能看到东西,隔着钱包能看见钱什么的。当然在开天目这门功夫上面,张淼也是没少费劲。尤其张淼本着严谨治学的精神,一路苦修下来。但关于提前知道彩票号码,股票一买就涨这类的事情,是一次也没灵过。而其中细节就不在此详述,总之都是眼泪啊!最后一项张淼坚持比较长的功夫,其实超出大多数人的想象,就是画符念咒。张淼修习的主要是茅山一派。当初练法术的时候,是正正经经请来一道符咒。那是黄纸朱砂的道符,用七色布在家中布置道场。那七色布是大红、粉红、黄、深兰、绿、白、黑七种颜色的布折成长方形。黄色布居中,并将道符放入其中。然后把七色布摆成扇形,用针线缝在一起,挂在墙上。练功有时要半夜三点起床,于七色布下面,在宽口大白瓷碗里面放一些清水,然后用手指在水面练习画符。每次修炼一个小时之后,将一张米纸用火焚烧。而烧完的纸灰撒入碗中,最后是把这碗水一饮而尽。法术练了将近一年左右,而关于画符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张淼是没记住几个,但好像喝水的肚量一直在增长。

当然这么多年下来,关于功夫、法术、气功、特异功能,张淼是一样也没练成。倒是硬笔书法跟随天津书画家张贵忠先生一直在坚持。并蒙张老师引荐从2001年起,参与天津硬笔书法协会筹建的一些事情。当然张淼那个时候二十多岁,也就是给人家打打下手、跑跑腿而已。在2002年天津硬笔书法协会获批的时候,张淼也正式加入硬笔书协。多少年过去之后,张淼有时也经常在夜半无人的时候慨叹人生。张淼也是感觉到自己有的时候,好像已经忘却初衷。其实儿时法家老师传承的学问一直不敢忘怀,但要修炼五十年才可以出世,这个要求也太让人无奈。等到五十六七的时候,自己都成老头啦!关于这个事情,其实张淼还是感觉满郁闷。但看到家人一个一个离开自己之后,张淼心中除去离别的悲痛之外,还有一些疑问。他们都去哪了?我还能够再见一眼自己的母亲吗?其实正是这非常简单的小小心愿,在驱使着张淼一路探寻。只是今天晚上有些特别,就是张淼突然察觉到什么,但又有些说不清楚。其实关于执着,张淼已经从最初有些焦急,到如今慢慢放下。张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收拾一下准备睡觉。张淼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一开始是采用大摊尸的姿势。躺在床上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交叉放在下腹丹田之上。随着呼吸的缓慢细长,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淼习惯性的朝右侧翻身。就在这个时候张淼突然发现面前的一切似乎看得清清楚楚。在一片没有光亮的蔚蓝色当中,张淼发现床前的一切清晰可见,但墙壁之外还无法穿透。张淼顿觉一阵清醒,用手在黑暗当中摸了摸自己的双眼。真是奇怪,明明双眼紧闭,但却能够看见外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开天目吗?不知道渴望多少年的功能,却在放弃许久之后意外开启。张淼有些兴奋,于是坐起身来,但这个时候张淼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张淼举目四望,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周围一片漆黑,远处似乎有些光亮。张淼一路跌跌撞撞来到路边,只见前面有一条宽敞的大道,道路两边有些推车的摊位。摊位上面挂着一些灯笼,在忽明忽暗的闪烁。张淼来到这处集市,却发现不仅路上空无一人,并且这些摊位也不见任何小贩。张淼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左侧有一位老婆婆坐在路边。老婆婆面前摆着一大一小两个木盆。盆中好像有些水,水上漂浮着几个褐色圆形,好似菜心一样的东西。看到张淼走过来,老婆婆只是面带微笑的坐在那里。张淼赶紧问道,“您好。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老婆婆上下打量一下张淼,然后答道,“小伙子,恐怕你应该先问问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张淼低下头,好像很用力的在想。但没过一会儿,张淼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老婆婆,说道,“好像是,想不起来了。”老婆婆看着张淼,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又来了一个痴儿。”老婆婆接着对张淼说道,“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就再往前走走看看。但是有两点一定要记住。”老婆婆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沉,十分严肃的看着张淼。张淼被老婆婆这么一看,还真有些紧张得不知所措。张淼急忙说道,“您放心,我一定谨记在心。”老婆婆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往前走一段还可以,但万万不可下桥。并且无论如何,最后你一定要回到我这里来。”张淼点头称是之后,是向前大步走去。当张淼刚想继续迈步的时候,突然发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嘴角流下来。张淼赶忙抬起右手轻轻擦拭,感觉好像是糖稀一般略带粘稠的蜜汁,正顺着张淼的嘴角滴落。张淼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正拿着一块褐色莲花形的东西。触摸起来好像植物厚重的枝叶,表面润滑而不油腻。张淼抬起头发现那位老婆婆正笑而不语的站在自己面前。张淼感觉好生奇怪,就是明明自己刚要离开,怎么会又站在此处呢?同时张淼还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来的时候也许太过紧张而没有注意,现在这么仔细一看,怎么老婆婆的身体就好像..张淼想到这里正要开口说话,只觉得脚下一沉,整个身体好像一脚踏空、落入万丈深渊一般。张淼还没有来得及呼喊,却发现自己猛然坐起在床上,望着前方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的张淼在休息片刻之后,突然感到多年内心的烦躁、焦急一扫而空。接下来张淼来到窗前仰望星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未曾有过的豁然与释怀。张淼感觉自己好像要记起些什么,却又没有任何线索。张淼转过身感到一身轻松,进而起心发愿想要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