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辆黑色轿车开着远光灯就像我们冲了过来,那个话痨司机开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后面的司机没素质,在山道上还打着远光开这么快,纯属找死"一类的话,可见那两辆车离我们越来越近,还一点没有减速的意思,也看出来苗头有点不对劲,于是不再言语,而是握紧了方向盘,加速往前方开去-而这时的我和书呆子,早已背后出汗,手吊紧了轿箱里的扶手拉环,一刻也不敢松开。
我们坐那车毕竟只是辆老捷达,纵然那话痨司机已经尽可能的踩死了油门,但碍于车况和车型本身的限制,后面的车还是逐渐的追了上来--现在我们正行驶在两个县城交汇处的山道上,那公路是条不太宽的盘山路,也就能并排通行三个车左右的样子--还是双向的,我们的左边是山岩,右边则是不知道有多高的深渊,连条岔道都没有,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希望自己这辆捷达能够再给力一些。
"砰"!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捷达毕竟只是捷达,司机也不是<<的士速递>>里的丹尼尔,毫无意外的,在我们发现后方有车过来后的两三分钟后,我们迎来了一辆车从后方发来的的第一次撞击。
"吱!"幸好那车的选择是撞击我们车的屁股,而且力道也不算重,估计只是想把我们给逼停,所以老捷达只是猛的向前冲了一下,但还没有完全失控,话痨再咬咬牙,勉强再在踩油门的脚下加了几分力,终于稍微离撞过来那车远了一些。
"警......警察同志,这是什么情况啊!你们招惹什么人了?"司机慌忙问道。"操!当警察的,哪有不得罪人的,你放开了开,所有车损!算我们的!"书呆子大声的说道!"可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出个什么事伤不起啊,要不,咱停车吧?"司机说着就松了一点油门,后边的车马上就跟了上来。"你他妈傻啊!后边这帮人一看就是来要我们命的,你以为他们搞了我们后会放过你?你给我使命的开!我们三个人的命都在你的方向盘上了!"书呆子向他吼道!
那司机犹豫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书呆子说的有道理,就不再松油,又加大油门往前方开了去--这山路虽险,但好在我们现在是在山路上;,此时天已黑尽,我们这片的山多弯而且多急弯,在这山路上开车,对速度影响更多的是司机对路面的熟悉程度--而不是单纯的马力,后面两车虽不知道是什么车,但是看速度和听声音,应该远远是超过老捷达的,若是我们和他们在直道上追逐,估计几秒就得被超过了,可在这山路上,他们每次都是眼看要追上我们,前边就出现了一个弯道,话痨明显是开这条路开溜的,每次都是提前判断减速通过,后边的车却不得不又大力跺上一教刹车,然后转眼间就被我们甩开了去。
饶是这样,因为车型的差距,他们还是能在被我们甩开一段后又迅速的追上我们,
这一前一后三车就这么相持着--直道近,弯道远。
我现在只希望能把这点差距保持到进入邻县,一旦进入县城,街上有了人流车流,他们应该就不敢这么放肆了--我想道。
可海没等我从如意算盘清醒过来,就听到一声沉重的撞击声由我的旁边传来,然后老捷达就开始因为失去控制而剧烈的侧滑起来,我定睛一看,原来车子进入了一段短暂的上坡直道,后边的其中一辆车乘机超了上来,一甩方向盘,正好撞在我们车的左侧后门上。
"操!"车里的三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眼看那车要滑出悬崖了,话痨赶紧猛的一打方向,手刹猛的拉起,脚刹同时踩到底--车轮发出"吱"的一声刺耳巨响,车体180度的掉了个头,终于在几次与岩壁发生碰撞后,掉个停在了对面的车道上。
说实话,在车子失控的一瞬间,我都已经在做来生的计划了,幸好这话痨司机虽然嘴巴讨厌,技术倒的确过硬,愣是用漂移把车给停了下来--若是在平时,我肯定大呼过瘾,但现在我却一点没办法为自己捡回一条命而高兴,因为在我们的车停下后,刚才追击我们那两车也一前一后的包围着我们的车停了下来。
我因为在漂移时没拴安全带,头与车体碰撞了几次,现在头晕忽忽的,有点蒙了,搞不清楚状况,我转头看道书呆子也在旁边捂着额头,脸上的眼镜不知道飞道哪里去了,估计也是狠撞了几下。唯有坐在前排的话痨,因为系了安全带,除了被吓得面色卡白,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外,看不出有什么外伤。
这时,我透过车窗看见包围住我们的两车车门打开,几个彪形大汉从车里走了出来,跟在他们最后的,不是那旅馆的胖女人却又是谁。
他们快步的向我们车走来,我不知所措的想找东西拿在手里防身,却不想刚一动弹,就被书呆子拉住了手,然后轻轻的听他说了一句:"装晕"。待我回头去看,却发现他已经瘫倒在了椅背上,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口吐白沫,甚为夸张。
得,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我也学着书呆子的样,紧闭眼睛,瘫倒在了椅背上。
我听到有人把车门一把拉开,那车门因为撞击的变形发出了"咔啦"的一声金属摩擦声,警接着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都没知觉了!大姐,不会是死了吧?"。然后我又听到旅馆老板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就这么撞下,哪可能死,多半是晕了,先拖出来吧。"
然后就感觉有人架着我的肩膀,把我一路从车上拖了出去,拖我那人很是粗暴,搞的我的身体不停的撞击向地面和车体凸出的部分,每撞一下,就是一阵疼痛感传来,但我却不敢吱声,咬紧了牙关。想看看书呆子能有些什么安排。这时就听前座的司机在喊道:"大......大姐,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啊,您还记得我不?啊!......"那司机大叫一声就不吭气了,估计不是被打晕就是被打怕了。
然后我就感觉有人把我、书呆子还有司机一起拖到了路边,然后肩膀靠肩膀的坐靠成了一个圈,再接着就是用绳子把我们的手臂和旁边那人的手臂绑在了一起,我趁人不注意偷瞄了一眼,我左手绑着司机,右手绑着书呆子,我们三人被绑得活像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哪吒。
"啪!"一声后,我感觉脸上一阵刺骨的凉意,然后一股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一直流到胸口和背心,我知道自己被冰水泼了,就故作迷糊的缓缓睁开眼睛。
"小子!想不到吧?你会落到我手里。"我睁眼就吓了一跳,面前楚着的正是旅馆老板那张肥得流油脸,正面露狞笑的看着我说。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想转头看书呆子和司机,但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看不清楚两人的脸,但能感觉到应该也被冰水给泼醒了。
"你!?怎么会是你!那你不就是那旅馆的老板么?为什么要撞我们,还把我们捆了起来,你知道你这样属于袭警吗?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要是现在把我放开,我可以保证对你既往不......哇!"话还没说完,我就吐出一口鲜血来--这倒不是因为我体弱多病,而是那胖女人一巴掌拍在我的脸颊上,这一巴掌打得我是眼冒金星,感觉半嘴牙都给她打碎掉了。
"编,接着编!妈的,老娘不发威你当老娘是哈罗凯啼杂的?"那胖女人狞笑着说道,看我的眼神里满是不屑的嘲讽。"你这小样还说自己是卧底警察,你想笑死老娘么?老娘在这镇上卧底了十多年,见过的大场面比你看过的****还多,你还想唬老娘?!"那胖女人接着我。
"你第一次住店老娘就觉得你身上不对,这才让你住了那014房间,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仅把那倒霉贱货的尸首给翻了出来,还把我们苦守了十多年都不敢拿的东西给刨了出来,真不知道你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傻了,不过,我倒挺感谢你的,哈哈哈哈!"她哈哈的笑着,听到她粗旷的笑声,我发自内心的想到了一句话--"姑娘!你真是条汉子!"。
然后她又向书呆子的方向走了过去,我用余光瞟到她向书呆子那边踢了一脚,书呆子闷哼一声,那胖女人又说道:"还有你这家伙,好的不学,学你那贼道师傅下药?奶奶的,好在你道行浅,要不然姑奶奶还真得着了你的道!"
我听这话蒙了,那胖女人竟然认得书呆子的师傅?难不成这肥婆竟然就是我们一直要找那麻姑?若是这样那书呆子的师傅口味是不是也太重了点?好在胖女人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打消了这个疑虑:"麻姐听说你也来趟这趟混水,特意托人来转告我,让我把你伺候好,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就在这时,一个大汉从我们那车的后座拿出那个已经被我们用衣服包住盒子,递给了胖女人,胖女人小心的将盒子接了过来,再更加小心的打开看了看,终于眉头舒展开来,笑说道:"你们两个还真行,那贱女人把这东西埋得这么好,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来守着,让我们头痛了十多年,结果现在倒好,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她说毕又是一阵狂笑,好半晌才收起笑容,又是狠命一脚向书呆子踢去,然后回头走向车里,边走边对拿东西过来那歌大汉吩咐:"把他们处理掉,记得麻姐吩咐,处理前先好好招呼一下。"那大汉应了声,缓缓向我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