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鬼压床:狗眼看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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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锦毛鼠

因为我进舍时天色已晚,所以虽然被房间里多出的那一个人搞得有点闹心,但因为自己初来乍到,实在是不好一惊一乍的,就咬牙硬说自己第一次数错了,好在其他人也没有深追究。在上八位给我上完思想政治课以后,就让我洗洗睡了--天知道这看守所里水有多深,在没有探到底之前,我决定尽量少说话装老实人,指不定若水现在正在给我想办法,我可不想在这地方真的呆上十五天。

这看守所的硬板床可比不上宾馆的席梦思,我虽然是个不怎么挑床的人,但睡在这冰凉、坚硬、潮湿的硬床板上,盖着配发的薄被,却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想来也是,这一是床本身的舒适性问题,二是这次是我生平第一次被关押,想着从书上,网上看的各种监狱见闻……再加上周围此起彼伏的各种鼾声,我侧躺在床上,蜷着身子,心里是说不出的忐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才能挨过这段时光。

想着想着,终于有点困意了,脑袋一片空白……眼看就要睡着了,突然,我仿佛听到了一个细小说话声。声音?难道是有人没睡正在说悄悄话?不会啊……这屋里除了我的几个人都在打鼾,碰巧这几个人的鼾声都有各自的特点,有几个人连数都数得出来--隔壁传来的?更不可能,你试试在被六辆正在轰大油的摩托车包围的情况下去听听周围人说话呢?而且那声音就像是在我耳边传出的一样,虽然感觉离我很近,但却不像现场的人声,倒有点像中长波收音机里发出的那种失真的声音。

看节奏那声音好像是在和某人对话,我准备仔细分辨他们讲话的内容,却是一点也听不清。于是我想挪动一下头的位置,看看有没有办法听得更清楚一点,这一动,我就知道要完--奶奶的身体一点也动不了,看来又被好兄弟压了。

我首先想到的还是像上次那样磕牙,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侧卧着,我嘴里的那些个零件一个都动不了。我挨着试了试--发现这次我的浑身上下就没一块能动的肌肉,除了还能微微转动的眼球--眼球?我突然想到书呆子在道观里对我说的那些东西,我的眼睛既然能看到一些特殊频率的东西,那我能不能看到现在正在压我这个东西?想到这里,我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果然,从我集中注意力开始,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白影……

随着我注意力的集中,那个白影也渐渐清晰起来,等到它完全在我眼前显现出来……我差点没被吓晕过去: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留着大光头,穿着"XX市看守所"的条纹囚衣,用和我一样的姿势(只是朝向相反),跟我面对面的侧躺在我的床上,他灰白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我,最可怖的是他的舌头伸得老长,几乎要侧掉在了枕头上……

"啊!!!"我终于承受不了这种被近距离的窥视的感觉,吓得猛的一下大叫了起来!这叫声一喊出,我的身体立马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眼前却哪里还有大光头囚犯的影子,不过叫声却吵醒了同舍的几个"舍友",大家都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向发出喊叫的我看了过来。我见吵醒了别人,赶紧解释说做噩梦了。不过这帮人似乎对新人进来后的一些反应早就见怪不怪了,见我没事,又倒在铺上蒙头大睡起来。

不过我现在经历了这么一下后,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刚翻身坐起来没一会儿,就听见门口的一个喇叭传来一声怒喝:"514的!大半夜不睡坐着干什么?"。这声怒吼吓了我一跳,而且又将刚睡下的众人再次吵醒,纷纷向我投来愤怒的目光,我却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还是我旁边床位的一个二十来岁小个子给我解了围,他冲我递了个眼色,对众人说:"大家理解一下,新人,不知道规矩!都睡了吧!"。然后他又指了指天花板对我说:"有监控。"我抬头一看,果然一个摄像头正在乌溜溜的转,这时小个子又说:"睡吧!这的规矩是上床号响后就必须得上床睡觉了。"说完自己也倒下睡了。

我又瞟了一眼摄像头,发镜头还注视着我的位置,心知狱警正在看着,也不想多生是非,于是又躺了下去,这时我才看到摄像头镜头的角度慢慢的移开了。

躺在板床上,还是睡不着。脑袋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刚才看到的那个鬼魂--从衣服上的文字看,那家伙穿的衣服还是属于看守所的,但是识别服的款式很老--难道他是这里以前的死囚?听说这楼改为拘留所已经是很久了,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没能进入轮回?这时,我突然想到我在他的囚服上看到了一个编号,好像是五位还是六位的,前边几位因为惊吓不记得了,但是后3位我却清楚的记得--"373"……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些东西里找到一点线索。

这一夜我都没能睡着,下半夜有点迷瞪了,不过刚闭眼起床号就响了起来,起床号是放的著名红歌《东方红》,可我翻身一看,东方哪里红了……现在才六点过。不过这时我总算看到了住在这屋的几个前辈的样子。

上八位看着有四十多岁了,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见他翻身起来坐到床边,我旁边床那个小个子就赶紧给我说:"老大起来了,你现在是这里的老幺,干净给老大打洗脸水去。"我知道这些都是这拘留所里的潜规则,也就没有忤逆,赶紧在小个子的指挥下找到了络腮胡的洗漱用品,给他搓好帕子,挤好牙膏,拿到他的面前。

拿过去后络腮胡也不说话,由我伺候着随意擦了把脸,然后就主持着把人集中在一起准备迎接点名。

排队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这小个子看上去还挺帅,虽然个子不高估计只有一米六几,但是五官却长得相当标志,就是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从昨晚上起就一直护着我。我正想着,小个子却附过来悄悄的告诉我,上八位那个大哥是本地的一个黑社会大佬,因为老婆背着自己偷人,一怒之下操刀把情夫的命根剁了,后来不知道通了什么关系,只算成了持械斗殴,拘留十五天,让我好生伺候着,以后出去说不定能有机会靠着人家……这让我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人家剁了别人的命根也才拘留十五天,而我那一凳子还没拍下呢,还是个拘留十五天……不过的确咱不能跟别人比,得!谁叫人家是大哥呢!能和黑社会大哥享受同等待遇,也不枉我在这世上走一遭了。这样一想,我的心情还真是平静了许多。

然后我问小个子他是怎么进来的,他却微微一笑,丢出两个字:"你猜?"

我心说法律条款万万千,我怎么知道你范的是哪出?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调侃道:"以你这体格,要是打架斗殴你现在待的地方应该是医院,而不是拘留所;而且你也不像喝酒的人,但我看你的形象倒挺适合做鸭的,难道?你是做鸭的时候被抓的?"。

却不想话刚一出口,就挨了小个子跳起来迎面一个暴栗,他笑骂道:"操!你丫才做鸭呢!你们全家都做鸭!小爷我玩妙手空空进来的,在这县城道上一提"锦毛鼠",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小个子是个梁上君子,只是我老觉得以他这个长相不去做鸭实在是有点可惜了,也不知道他在这里边向黑社会大哥讨教什么做鸭的门路没有。

然后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照顾我,他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的脸看起来特别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到过,却又一点也想不起来……我心说这理由也真操蛋!但却不得不接受了,心里琢磨起我是不是大众脸的事情来。

看守所的日程安排还是挺紧凑的。6点10分起床后,就是叠被洗漱,这被子得叠成像军营里的那种小方块,这对我这个没当过兵的人简直是一种折磨,好在在小个子的帮助下总算是完成了。7点钟早饭送来,稀饭、馒头、咸菜……凑合着吃了,虽然稀饭明显是用昨晚的剩饭熬的,里面还有没煮化的饭块,馒头也是又黑又硬--还限量供应!只有一个;咸菜稍好,但还是一股霉味……我吃到一半实在吃不下去了,正准备去倒掉,小个子却说不能浪费粮食,给我抢过去吃了,把我看得直瞪眼。

上午是在舍里学习,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广播。趁着休息的功夫,我和舍里的其他人也开始熟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