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怪谈实录之乡村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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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鬼宴三

师父一惊,抬脚踢去,使力大了点,那颗死人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向门口飞去,一张口,咬住了新娘左边妇人垂下的舌头。

此地不宜久留,师父疾向门口冲去,忽觉脚腕一紧,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搭眼一看,只见那名无头之人躺在地上,伸手死死抓住了他的右脚腕,师父心中大急,力沉左脚,死命踢去,正中那人胯下,那人急忙撤力,双手护裆,看来鬼也怕踢阴。此刻不及细想,师父猛的从地上跃起身来,刚刚站住,就听葛三爷吼道:

"鬼宴不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给我拦下他!"

吼声刚毕,师父就觉四面八方,鬼影重重,阴气森森,一愣身间,前后左右已被六名纸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师父抬脚踢向一名纸人,只听"波"的一声,如中败絮,居然踢不烂!纸人应声倒地,但很快就直挺挺弹了起来,如装机簧一般。六名纸人一跳跳的向师父步步紧逼,包围圈越来越小,眼见过得片刻,只要被纸人逼至近前,就再也动弹不得,只有束手待毙了。师父心中焦急万分,急中必生智,猛然间,他想起一克纸人之法,抬手狠狠掴在自己脸上,将一大口鲜血吐到手心里,两手并拢,搓了一搓,摊开手掌向面前两纸人推去,两名纸人胸口各中一掌,冒出袅袅青烟,"轰""轰"两声,燃了起来,师父见一击奏效,心下甚喜,如法炮制,很快六名纸人便熊熊燃烧起来,乱蹦乱跳,四散跑开。

师父终于脱出了包围圈,还未来得及喘气,一抬头,只见前面一大帮人挡住了去路,正是那帮参加鬼宴之人,带头的是新郎刘生,师父心中暗暗叫苦,葛三爷在一旁端坐椅中,颐指气使的叫道:

"给我拦住这小子,跑了他唯你们是问!"

闻听此言,师父只觉一股怒气,如熊熊之火,"腾"的一下子,在心头燃了起来,胆子也似乎一下子变大了。他直起腰,定一定神,冲面前众鬼一拱手,正色道:"诸位鬼友,听我一言,大家与我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实不相瞒,小可乃张天师后人,与我为敌,讨不了好去,大家何必怕那老鬼,任他摆布?…"说到这里,师父顿了一顿,手指刘生道:"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好女子,活生生的给这个猥琐之人殉葬吗?为自己积一点阴德吧,新娘子我是救定了!"师父这番话,直说的铿锵有力,一身正气,众鬼不知是被他震住,还是被他说服,除刘生以外,纷纷让到一旁。

只见刘生歪着脑袋,瞪着一双死人眼,冷冷的盯着师父,师父来到刘生面前,抬起右掌,默念咒语,"波"一声击到他脑门上,刘生应声软软倒地,师父心中暗道一声"好险",以自己目前的法力,仅能对付这种新死之鬼。

师父生怕众鬼反悔,再不敢停留,疾向门口跑去。葛三爷适才被师父的言辞震住了,此刻反应过来,高呼道:"别放他跑了,快去把他拦下!"众鬼幡然醒悟,调头追来。师父已来到门口,只见方才那两名妇人,一人扭动着脖子,企图把咬住舌头的死人头甩落下去,而另一人却抓住新娘,挡在门口。师父一脚踢在挡路那名妇人肚子上,毫无反应,纹丝不动。眼见身后众鬼渐渐逼近,心中大急,双手一推,口中喝道:"闪开!"师父只觉入手处坚硬无比,似乎推到两块突起的大石头上,细一看,原来是推在了妇人胸部。这时,奇迹发生了,那名妇人突然变的柔若无骨,慢慢软倒,呈大字形躺在了地上。

师父一怔,茫然不解,不及细想,拉起新娘就向门外跑去,刚跑没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又有一人挡住了去路,但见此人,弓腰驼背,目露凶光,慑人心魄,赫然便是葛三爷。

这老鬼不是在厅里吗,什么时候出来的?只见葛三爷低着头,佝偻着腰,僵立在前面四五米位置,一动不动,在灯笼的映照下,脸上白毛清晰可辨,根根竖起,整个脸活像只大刺猬,令人一见之下,心中发毛。身后众鬼追至近前,四散开来,将师父、新娘、葛三爷团团围住,面目狰狞,丑陋可怖,鬼气森森。再看新娘,依旧是那副痴傻表情,目光呆滞,事不关己一般,谁牵跟谁走。眼见得前有恶鬼,四面重围,师父心中叫苦不迭,潜思良策。

突然,葛三爷猛的抬起头,喉头咯咯作响,眼睛变成了绿色,两道阴寒的目光,如冷电一般射到师父身上,师父心中一寒,机伶伶打个冷颤,本能的向后退去,直退到新娘旁边,胳膊与她碰到一起,一咬牙,顿住脚步,伸手一拉,将新娘扯到身后,怒吼一声:"老鬼,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吧!"

葛三爷再不答话,表情僵硬,直勾的瞪着师父,双脚渐渐离地,约三尺高后,两臂猛的抬高,平举胸前,双手成爪,直挺挺的向师父扑了过去,带起一股阴风,嗖嗖作响,声势骇人。

师父心中大骇,只觉阴风四起,寒气逼人,阵阵尸臭,明明盛夏时节,空气却如严冬一般,似乎凝固了。只一瞬间,葛三爷已扑至近前,白毛戟张,臭气难闻,嘴一张,一股黑气喷向师父面门。大惊之下,师父本能的闪到一旁,却忘了身后的新娘,只见那股黑气径直喷到她脸上,娇躯一软,缓缓的倒在地上。

葛三爷目标只是师父,一击不中,转身又扑,师父扭身便跑,没出两三步,只觉腰眼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低头一看,赫然是根麻花大辫子,一股巨力从辫子上传来,将他拉倒在地。师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刚直起身,就觉颈中一凉,呼吸停窒,原来是葛三爷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葛三爷手越收越紧,渐渐抬高,师父双脚缓缓离地,乱踢乱蹬,两手狂舞乱抓,苦于毫无着力点,双眼渐渐翻白,舌头伸了出来。

师父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忽然,他想起当初在盘龙山养尸洞中,曾一屁震退老僵太。不知此法用在葛三爷身上,可不可行,现在考虑不了那么多,只有试一试了,想到此节,师父潜运内力,气沉丹田,可蕴酿许久后,却无丝毫屁意,两眼发黑,意识变得更加模糊。师父心中暗叹,罢了,我命休矣!收起了酿屁的念头…正所谓物极必反,当一个人拼命的去抓机会,想做成某件事时,机会却一直不来,而有些人并未刻意去抓机会,机会却往往不期而至。就在师父刚刚放弃这个念头后,可能是由于憋气太久,体内浊气越聚越多,在不受意念控制后,自寻出口,凝聚成一团,向小腹涌去,终于找到突破口,争先恐后,破菊而出…

只听"轰"的一声,一股极强的压缩气流,从师父臀间喷了出来,把裤子穿了个洞,身后的葛三爷,像被炮弹击中一样,猛的松开手,飞了起来,将包围圈冲出一个大缺口,像只断了线的风筝,直飞出丈许开外。

机不可失,师父来不及喘气,一个健步走到新娘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迅速冲出了包围圈。跑了一两百米后,渐感体力不支,怀里的新娘越来越重,身后众鬼哭嚎着追了过来,不一会儿又会被追到,怎么办?

师父灵机一动,放下新娘,脱下裤子,撒了一泡童子尿,在地上画成一个圆圈,抱起新娘,跃入圈内,刚刚跃进去,就觉阴风袭来,鬼影重重。师父闭上眼睛,对身边的一切不闻不问,紧搂新娘,坐了下来。只觉新娘身体柔腻温软,体香阵阵,心中一荡,伸手一探,尚有微弱气息,心下甚喜。只要不出此圈,鸡鸣之后就安全了。忽然间,师父想起新娘曾被葛三爷的黑气喷中面部…遭了,肯定中了尸毒,天亮以后神仙也救不了…怎么办?也并非无法医治,但必须要有一缸热水,将新娘浸泡一个时辰,才能把尸毒蒸出来,可眼前哪有热水?但如果不及时救治,天一亮新娘就会死,怎么办呢?…师父苦苦思索,却无良策,无奈之下,只得解开衣衫将她贴肉紧紧抱住……

不知过了多久,师傅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夹杂着一种奇怪的腐臭味儿,看来尸毒已经散出。整个过程中,师父一直紧闭双眼,浑然忘了身在何处,也忘了四周鬼影重重,此刻回过神来,只觉身上湿嗒嗒的,自己身上已被汗水浸透。

忙碌许久,师父只觉疲累无比,浑身酸痛。软玉温香在怀,却有种说不出的美妙和幸福感,恍如身在梦中,师父就这样紧紧抱着新娘,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身上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渐渐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师父,听到"啪"的一声响,接着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痛,大惊之下,醒了过来,天已微明,低头一看,只见一双美目,正杏眼圆睁,饱含泪水的望着他,原来不知何时,新娘已经醒了。只见她满脸通红,眼神中满是哀怨痛苦之色,轻轻扭动身体,口中低呼:"放开我,坏蛋…"

师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她。新娘猛的一滚,从师父怀里跌到地上,哭道:"我,我这是在哪?你这坏蛋,你对我做了什么?…呜呜…"师父急的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说:"姑娘,你听我解释…我我我…你你你…"心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听,我不听,呜呜…你是坏人,坏人,你欺负我!…"新娘捂住耳朵,边哭边摇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向远处走去,看起来很虚弱。师父也一个踉跄站了起来,四处一望,发现置身于一片荒地之中,不远处是一座新坟,坟旁有许多烧过的纸灰,回首向远处望去,一栋栋房子掩映在晨雾之中,正是那个小镇,这座坟也正是自己昨天看到的结阴亲那座,难道说昨晚是从这座坟里跑出来的?…师父不知道,不过新娘被救出来却是事实,此刻她正哭泣着,摇摇晃晃的向远处走去,并不是朝着小镇方向,那么她这是要去哪儿呢?…看来她误会了师父,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会被埋了殉葬呢?这其中必有隐情…

师父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一则是因为不放心新娘,想保护她,二则是因为他已暗下决心,一定要查清事实的真相。

新娘踉踉跄跄走在前面,师父摇摇晃晃跟在后面,两人看起来都很虚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太阳缓缓升了起来,阳光撕开云雾,撒落在大地上,冲散了所有的晦气,映照着师父苍白憔悴的脸,他太累了,能从鬼窝里逃出来,已很是不易,再加上为新娘催情疗毒,耗费了过多精力,此刻所有的疲累倦意都涌了上来,浑身绵软,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像踏在海绵上。

新娘感觉身后有人跟踪,停下来,回过头,秀眉一蹙,惊慌失措的说:"你,你怎么还跟来?你这坏人,你还没欺负够我么?…"突然之间,想起师父对她做的事,又羞又气,满脸通红,一跺脚,蹲在地上,哇一下子,又哭了起来。

师父急忙来到近前,伸手去拉新娘,慌乱的说:"姑娘,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别哭啊…"

"我不听,我不听!你…你做出那种…那种事…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呜呜"

师父的手刚碰到新娘肩头,她就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猛一巴掌,掴在了师父脸上,师父只觉耳中嗡的一下子,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