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论语(国学启蒙书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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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先进

原文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

译文

孔子说:"先学习礼乐,再去做官,这是一般百姓;先做官,后学习礼乐,这是卿大夫等贵族子弟。假如要选用人才,我提倡用先学习礼乐的人。"

原文

子曰:"孝哉,闽子骞!人不间①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注释

①间:挑剔。

译文

孔子说:"孝顺呀,闵子骞!别人对于他父母兄弟称赞他孝顺的话,都从未怀疑。"原文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译文颜渊去世了,他父亲颜路请求孔子卖掉车子替颜渊买外椁。孔子说:"无论有没有才能,也当是自己儿子吧。我的儿子鲤死了,只有棺而没有外椁。我不能卖掉车子步行来替他买置外椁,因为我是大夫,是不可以徒步行走的。"

原文

季路问事①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注释

①事:侍奉。

译文

子路问如何侍奉鬼神。孔子说:"活人还未奉侍奉,如何可以侍奉鬼神呢?"子路说:"我大胆请教死是怎么回事?"孔子说:"生的道理还没弄明白,又如何能知道死呢?"

原文

闽子侍侧,闰闰如也;子路,行行①如也;冉有、子贡,侃侃②如也。子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注释

①行行:刚强的样子。

②侃侃:说话理直气壮。

译文

闵子骞待立在孔子身边,显出正直而恭顺的样子;子路显得刚强英勇的样子;冉有、子贡,滔滔雄辩。孔子十分高兴,说:"像仲由这样的人,恐怕难以善终吧。"

原文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①与?"子曰:"过犹不及。"

注释

①愈:增加。

译文

子贡问:"子张与子复两人谁贤德呢?"孔子说:"子张行事有些过分,子复行事有些赶不上。"子贡说:"这么说子张更厉害一些吗?"孔子说:"过分与赶不上是相同的。"

原文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①而附益②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注释

①聚敛:搜翻。

②益:增加。

译文

季氏比周公还富有,而冉求还为他搜刮,不断增加他的财富。孔子说:"冉求不再是我的学生了,你们可以大张旗鼓地攻击他了。"

原文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

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

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之;由也兼人①,故退之。"

注释

①兼人:好勇过人。

译文

子路问:"一听到就行动吗?"孔子说:"有父亲、兄长在,怎么可以一听到就行动呢?"

冉有问:"一听到就行动吗?"孔子说:"一听到就行动行动。"

公西华说:"仲由问‘一听到就行动吗?’孔子说:‘有父亲、兄长在’;冉求问‘一听到就行动吗’,你说‘一听到就行动’。我有些不懂了,斗胆问问老师。"孔子说:"冉求做事退缩,所以我激励他;仲由争强好胜,所以我抑制他。‘

原文

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译文孔子被囚禁于匡,颜渊最后赶来。孔子说:"我以为你死了呢。"颜渊说:"老师还活着,我怎么敢死?"原文子路、曾晳、冉有、公西华侍①坐。

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②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③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

注释

①侍:陪同。

②知:了解。

③率:不假思索。

译文

子路、曾晳、冉有、公西华陪孔子坐着。

孔子说:"由于我比你们年大一些,老了没人任用我了。你们平时说:‘没有人了解我。’如果有人了解你们,准备一起用你们,你们怎么做呢?"子路毫不迟颖地答道:"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夹在大国中间,受到邻国军队侵扰,加上国内又闹灾荒。让我去管理的活,等到三年的时间,就可以让人们英勇善战,并且懂得道义。"孔子微微笑了一笑。

原文

"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赤!尔何如?"对曰:"非日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①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②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注释

①伤:妨碍。

②咏:唱着歌。

译文

孔子又问:"冉求,你如何呢?"冉求回答:"纵横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小国家,让我去管治的话,等到三年过后,就可以让人们富足。至于修明礼乐制度,那只有等待贤人来教化民众了。"孔子又问:"公西赤,你如何呢?"公西赤答道:"我不敢说自己有很大本领,只是愿意学习而已。在家庙祭祀和诸侯会盟时,我愿意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个小小的傧相。"孔子又问:"曾晳,你如何呢?"这时曾晳弹瑟正接近尾声,瑟声逐渐缓下来,铿地一声把瑟放下,站起来答道:"我的志向和他们三位所说的不一样。"孔子说:"那有什么妨碍呢?不过是各人说说自己的志向罢了。"曾晳便说:"暮春三月,穿上春装,和五六个成年人,六七个小孩,在沂水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最后唱着歌回家。"孔子感叹一声说:"我赞同曾晳的志向。"

原文

三子者出,曾皙后①。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②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③能为之大?"

注释

①后:落在后面。

②方:方圆。

③孰:谁。

译文

子路、冉有、公西华走了出来后,曾晳落在后面。曾晳问孔子说:"刚才三位同学的话如何?"孔子说:"也不过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罢了。"曾晳说:"您为何笑仲由呢?"孔子说:"管理国家应该讲究礼让,但他的话一点也不谦虚,所以哂笑他。"曾晳说:"难道冉所说的就不是国家吗?"孔子说:"怎见得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地方就不是国家呢?"曾晳说:"难道公西赤所说的就不是国家吗?

孔子说:"有宗庙,可以会盟诸侯,不是国家又是什么?公西赤十分懂礼仪,他只做小傧相,那又有谁可以做大傧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