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市某所重点大学的A区男生宿舍,306室的四名男生正全神贯注地坐在电脑前打反恐精英。
这四名男生都是电子信息工程的大一新生,下了晚自习后,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宿舍玩游戏。
当四名男生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宿舍里一片黑暗,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学校又停电了。
“妈的,该死的宿管员,又在拉电闸了。”刚要一枪爆头唐乐的朱子非气得将键盘一摔,站起来骂道。
“唉!真可惜,差一点就让你扳回一局了。”唐乐乐呵呵地笑道。
“玛的,真不爽,还是到校外的网吧玩通宵过瘾。唐乐,我们出去通宵怎么样?”朱子非提议道。
“宿舍楼现在都关门了,怎么出去。”唐乐说着点起一根蜡烛,照亮黑暗的宿舍。
“从二楼的水管爬下去,从容易的。”朱子非答道。
旁边的顾学峰疑虑地说:“这样做会有危险吧?”
朱子非说:“二楼又不高,顺着水管一下子就滑下去了,我军训时都玩过好几次了,没事的。”
唐乐赞同道:“好,我去,好久没通宵了。明天不上课,今晚玩个痛快。”
306室的四名男生,唐乐十九岁,来自四川CD,一米七六的个头,脸上总是带着阳光的笑容;朱子非二十岁,来自山东泰安,一米八三的个头,身材相当肥壮;顾学峰十八岁,来自浙江嘉兴,一米六五的个头,是个文质彬彬的四眼田鸡;张志强十九岁,来自福建常德,一米七三的个头,皮肤比较黑糙。
四个来自天南地北的大一新生,通过打反恐精英很快就结成好朋友。唐乐为人乐观洒脱,朱子非为人豪爽侠义,顾学峰做事谨小慎微,张志强则比较随大流。
顾学峰迟疑一会,说:“你们去好了,我还是留在宿舍睡觉。”
张志强也说:“电商(2)班的小燕约好了,明天陪她去逛街,我也不去了。”
最后唐乐、朱子非两顺着水管滑下宿舍楼后,向西校区的围墙走去。
正门有保安看守,过了十点就只许进不许出。只有翻过西边的围墙,才能到校外的网吧上网。
西校区的位置比较偏僻,围墙外面是一大片古旧的低矮民居,里面布满了错综复杂又昏暗狭长的小巷子。
唐乐和朱子非都是新生,对这片居民区了解很少,三更半夜走进那些有如迷宫一样的小巷子,很快就昏头转向。
“妈蛋,这些巷子全都一个样,怎么走出去呀?”朱子非带着唐乐和张志强转十多分钟,还没有走出那片居民区。
唐乐问道:“子肥,你不是走过好几次吗?还认不得路?”
“唐乐,说过多少次次了,叫我子非,不是子肥。”朱子非没好气地纠正道。
唐乐指着朱子非鼓起的小肚腩笑了起来:“看你这个消魂的小肚腩,我觉得‘子肥’比‘子非’更贴切。”
“去,说正经的,我只在军训时走过两次,还是一名的本地新生带的路,都是半夜走,根本记不住怎么走的。”朱子非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唐乐瞪大眼睛说:“不是吧?那我们这下怎么出去。”
“没办法,先往前走,碰见了人再问路。”朱子非说完扭头望了一眼前后都昏暗无光的巷子,除了他们两人,也没见有人路过。
于是,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小巷子里乱钻。
忽然,唐乐停下脚步对朱子非说:“等等,好像有婴儿的啼哭。子肥,你听见没有?”
朱子非侧耳听了一小会,说:“我看不像婴儿的哭声,倒像是夜猫子在**。”
唐乐又认真听了一会,觉得怎么听怎么像婴儿的哭声,那忽高忽低的哭声钻进他的耳朵,又在脑海里不停打转,搅得他心神不宁。
唐乐指着前面黑洞洞的小巷子说:“不对,真的很像婴儿的哭声,声音好像是前面传来的。过去看看吧。万一是弃婴的话,我们也能顺路救他一命。”
“也好,反正顺路,过去看个究竟。话说,这年头弃婴可不少,前几天我还在报上看到一则大学女生将新生婴儿丢弃在操场的报道。这里离我们学校很近,如果是弃婴的话,你们说会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女生生的?”朱子非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现在的初中生打胎的都不少,大学生丢个弃婴有什么好奇怪的。”唐乐带头走在前面,用手机自带的手电打着微弱的光照路。
这条黑洞洞的小巷又窄又长,两人在里面走了好几分钟还没走到尽头,那婴儿的啼哭声却是越来越近。
“子肥,停一下,声音好像是从右边传来的。”
唐乐停下脚步,转身用手机的手电光朝右边照去。微弱的光线中,只见一堵破败的庭院正敞开着大门。
两人走上前一看,发现庭院里都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应该很久没有人住了。
唐乐朝里面照了几下,纳闷地说“奇怪,这间庭院破败成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有人住的,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婴儿的哭声好可怜,没准真是被我们学校的女生丢弃的。”在这个世风日下、道德败坏的现代社会,朱子非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
两人走进庭院,立刻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那婴儿的啼哭也愈发飘忽不定,时而感觉近在耳边,时而感觉从天边传来。
抬眼望去,半人高的杂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晃动起片片明暗不定的阴影,仿佛有什么东西潜伏在草丛间。
“妈蛋,这鬼地方好阴森啊!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朱子非扭头观察四周的情况,越看心里越是发慌。
唐乐听了鄙视道:“这都科学昌明的二十一世纪了,你小子咋还这么迷信。要说不干净,哥已经三天没洗澡了,还有比哥更不干净的?”
唐乐刚说完,院子里忽然响起一个陌生而稚嫩的声音:“嘻嘻,是吗?怪不得你身上有一股难闻的汗臭味。”
“是谁?”两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大声喝问。
回答他们的是一阵低呜的夜风,还有杂草摇曳发出的沙沙声。
刚才那个声音仿佛只是幻觉,但是两人同时听到同一个幻觉,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