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五象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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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年九

太子先是把阿四拉到一边,悄悄问道:“这几个都是自己人吗?陆局长可不想这件事被有心人知道。”

阿四说道:“放心,他们都不知道陆老师和陆局长的关系,只是纯粹关心老师而已。”说完一脸坏笑地问太子:“倒是你,怎么回事,昨晚那个宾馆小妹?”

太子摊开手无奈地说道:“你可别想歪了,我们这样把人绑来,总不能让她再回去,只好把她留在身边了,还好她对我给的工资挺满意的,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把,谁知道那宾馆是谁家的?这小妞确实挺聪明的。”

阿四心想也有道理,问道:“那她知不知道这家宾馆后台是谁?”

太子说道:“她说她只知道总经理的确是雪崩的一个堂主,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好了好了,先去看下你们老师吧,她醒来之后,情绪很不稳定。”

乘着电梯,一行人来到了8楼的特别看护病房,医院也就8层楼,而这第8层的天花板明显比前几层的高,这里每间病房外都很大,房间后面还有一个房间,和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差不多规格了。病房正门口站着两个保安,和一个中年男子。他看到忽然来了那么多人,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太子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陆老师的亲戚。”其实,他就是昨晚陆武身边的秘书。太子早在电梯里就想好了,只要这样介绍,应该就不会暴露老师的身份了。

秘书也是明白人,混迹官场多年,表情立马如常,“你们都是,欣儿的学生吧?”

“叔叔好~”除了年九一脸的担心之外,几个同学们都向老师的长辈问好。

这时护士走出来了,秘书马上抓住她,问道:“她怎么样了?”

护士说:“虽然人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一直在吐,情绪也十分不稳定。受伤之前受了很大的刺激。而且,她…”

秘书看到这边那么多人,打了一个手势没有让护士继续说下去,随即问道:“这几位都是她的学生,能让他们进去看看老师吗?”

护士摇了摇头,“医生还在里面治疗,还是等医生出来了您问医生吧。”护士说罢便走了。

太子便带着阿四一行人到走廊上坐下,安慰说道:“各位别太担心了,我们的医生是市里最顶尖的。况且老师已经醒了。不会有事的。”

年九说了一句,“我去楼顶抽根烟。”

阿戊悄悄和阿四说:“我刚才看到护士手里拿着的袋子和托盘,那个味道,那个药,那个呕吐物。老师可能是流产了。”

阿四有些惊讶,当然,并不是惊讶于阿戊的判断,而是惊讶老师竟然还有身孕,给阿戊打了个手势,让他稍后再说。

楼顶,年九一边抽着烟,一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医院,又是医院,三年前也是在医院。难道直到今天,我还是不能保护我心爱的女人吗?为什么我这么胆小,为什么我第一天见到她,却没有勇气去告诉她我会保护她,竟让她受这么大的伤害。我现在已经有能力保护她了。我不会再让她受伤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楼顶的门打开了。一个虚弱的身影走了出来。那人竟然就是理应躺在看护病房里的陆欣。陆老师的眼神中充满悲伤和绝望,仿佛一潭死水,缓慢地走向楼顶的边缘。

正当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年九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你干什么!我不准你这么做。”

无论陆欣怎么挣扎,年九的双臂像螃蟹的钳子一样紧紧的拴着她的身躯。陆欣身体本就虚弱,这时如何能挣开年九的怀抱呢?两行泪已经流了下来。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往下跳了,可是心中的悲伤,一点也没有减少。回头看去,抱着她的人,竟然是她认为她班里最坏的学生。

“你放开我。”年九看到她眼神中的绝望,是打死也不敢放。

直到老师说:“我不跳了,你放开我”

即便已经不再抱着陆欣,年九的肌肉还是一直在紧绷中,生怕她又改变主意往下跳。“陆老师,我…”

陆欣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这座城市。年九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老师披上,然后就这样坐在她的旁边,郑重地说,“老师,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过了很久,陆欣才开口:“我流产了。”说完眼泪又流下来了。

年九听罢一脸的愤怒,“是谁?我去把他杀了!”

老师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年九,你知道吗?我以前很看不起你们这些混混,但是刚才太子告诉我,是阿四和闻西把我救出来的。”说着仍然是一脸的绝望。

年九没有说话。如果让阿四听到这句话,会一口老血喷射出来,老师您怎么把我和闻西都当成混混了?!

只听得老师继续说道:“昨天,有人绑架了我男朋友,问我要一张地图,我也不知道那个有什么用,所以我就去我爸办公室,偷偷地把地图拿给了他们。因为我真的很爱那个男的,别说是什么地图,就算是让我用命去换,我也义无反顾。”

停顿了一下,仿佛说出这句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没想到,我最爱的人,竟然是他策划的这次绑架。”

陆老师的仿佛呼吸都变得重了很多,平复了心情后,她继续说道:“他不知道,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也不知道,原来他一点都不爱我。”

看着年九,陆欣问道:“我是不是很傻?”

年九此时心如刀割,仇恨和怜爱同时充盈着他的胸臆,回答道:“不,一点也不傻。”因为他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夏天,一起看起来很小的校园冲突,本来胆小怕事的对头,竟然拿起了尖刀捅向年九,眼看年九就要被捅出一个窟窿了。这时他的女朋友出现了,把他推开,救了他一命,但是她自己鲜血飞溅。看到此情此景的年九瞬间发狂了,不管有没有仇怨,抽出凶器都是一顿乱砍乱捅,最后女孩子治疗无效死了,年九也进了半年的劳教所。

陆欣继续说道:“以前,我有一个妹妹,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学好,早早地找了一个混混谈恋爱。和家里关系特别僵,后来居然和我爸断绝了关系。当时我在外地读大学,一直和她保持书信来往,我知道她很爱很爱那个男的,信里写的都是那个男的,还说什么可以为他去死,当时我觉得她很傻,直到我遇到了我这个男朋友,我才知道爱一个真的可以这样不顾一切的付出。”

这时,知道一切的年九,心情五味杂陈,强忍着泪水,一脸愧疚地看着陆欣。陆欣的妹妹,就是为了年九而死的女孩,从那以后,年九就一直在寻找陆欣,为了弥补对她妹妹的愧疚。

老师继续说道:“只是后来,她没有再来信,爸爸说她和那个男的私奔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说着叹了口气,心情很低落。

年九扶着她的肩,和她伤感的眼神对视着:“老师,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年九虽然此时才17岁,但是这句话仿佛是一辈子的誓言,如此真诚,如此恳切。

老师看着他坚定地目光,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心里柔肠百结,点了点头。

年九一把把老师揽入怀里,老师也就这样被他抱着,疲倦涌上心头,竟沉沉地睡着了。

此时,年九的眼泪再也管不住了,缓缓地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