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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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丧钟(1)

“好了,好了,不要闹出人命了,可不好收场。”老成的廖冬成一看廖善章脸色不对,连忙阻止道。

“哼,不能便宜了这厮。”村民们缓缓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虽然有些不甘,却也是担心闹出人命。恨恨的望着几个家丁将廖善章扶了起来,一脸的血污和痰液,好不狼狈。

廖善章恨恨的望了愤怒的村民们一眼,蹒跚着要走。

“成叔,怎么办。”刚才打是打得爽快,但这回一想到后果,人们又担心起来。

“不行,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能便宜他。把他关到猪圈中去,派人送饭送水,这个事情不弄个清楚,我们不会和他善罢甘休。大不了,我们去汉王那里靠状去。”廖冬成坚毅的眼神望着惶恐不安的人群,坚定的说,“这回大家一定要齐心,一定要让廖善章受到律法的惩罚。我们都受够了他了。”

“是啊,一定要严惩他。”人们的愤怒再次掀起来,挥舞着拳头,“绝对不能再饶了他的。”

他们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的向他们靠近。

现代经济学的理论认为,一个社会集团的力量大小,并不取决于它的人数多少,而取决于它的组织程度。组织的力量是强大的,与政权相接合的组织力量尤为强大。龙朔国农民尽管人数众多,可是他们过于分散,没有足以抵御压制的组织资源,而廖善章这种地方乡绅却是有着严密组织并互为声援的。

他们是国家政权在农村的合法代理者。如果这个代理者,哪怕只是其中的少数人,把国家政权的意志抛到一边,凭借政权的组织资源为自己的利益服务,这将是十分可怕的!

廖善章虽然只有小学文化程度,但他正是凭借着数十年来代缴皇粮的实权,同时借助着一个庞大的家族势力(七个儿子),就在廖庄一手遮天,成为横行乡里的“村霸”。

还在前秦苻坚的时候,他明知县里下达的征收小麦的数量与前年的数量一样,他却硬性要求每人增加五十斤。

为了聚敛财富,他可谓生财有“道”,“五税一费”就是他任意增收的苛税杂费:谁家饲养一头猪,就得多交一百文钱;谁家盖了新房,就要多交一千至至五千文钱不等,交多交少,全由他的“金口玉言”说了算;全村所有的老房子,每户都要交五十元;谁家种花生,一亩便交十文钱;谁家添了耕牛,每头就是五十文钱。廖桂月倾其所有刚刚购置了一头小牛,还没有下地,便先交了四十五文钱。

一方面,巧立名目,收刮民财,多多益善;另一方面,按规定应上缴的“提留款”,以及由他私设的“五税一费”,廖善章全家却又是分文不出,一毛不拔的。

依仗着手中的权力,他侵占土地,霸占鱼塘,侵占公物,贪占公款,已是恶贯满盈。这样的一个恶棍,怎么就当上了廖庄的头头呢?再说,他只不过是代收个皇粮而己,廖庄上面还有里长保长,他们又干什么去了呢?是与他一起同流合污还是做了闭口菩萨?人们始终不得其解。因为官老爷在小民们的眼里,一直是一个很遥远和高级的存在,只能远观,不敢近视的。

后来,了解了廖善章的历史,人们就更加感到不可思议。原来,廖庄存在的问题,远不止是财务管理方面的混乱,早在很多年以前,廖善章就曾因贪污和奸污妇女,被扶风县判处监禁一年,可廖善章买通关系,不过坐了一个多月就出了狱,还正在刑期之中,却摇身一变,成了廖庄的里长。人们说,廖善章根本就是买通了王保长和胡县令做成这些事的。

八月初八日,在讲究的龙朔国人眼里,自然就被认为是个大吉大利大喜大庆的日子。可是,这一天,它却永远成为扶风县廖庄的忌日。

廖庄地处淮河岸边一个低洼地段,这些年涝灾不断,村民们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再加上廖善章没完没了横征暴敛,家家户户几乎就变得度日如年。对廖善章的胡作非为,廖庄的村民并不都是逆来顺受,廖家全、廖家玉、廖****、廖桂毛几个血性汉子,没少把要求清查意见反映到王保长那里去,。去年春天,村民张家昌还跑到扶风县衙告了状。

对于村民接连不断的上访和举报,廖善章恨得咬牙切齿。虽说他在村里只是个“里长”,但没谁不怕他三分,村民都深知“此爷”是个啥事都敢做绝的恶人。他本人也知道村民们的怨气主要是冲着他来的,可仗着保里有人替他撑腰,就从未把这些村民放在眼里。一天,他把乡里的两个差役请到家中,然后假惺惺地让人通知到处告他的廖洪传到他那算账,廖****不知有诈,抱着有理走遍天下的心态兴冲冲赶去。张****刚进门,廖善章便破口大骂,指挥他的两个儿子和差役对廖****大打出手,顷刻间就把廖****打成血人。要不廖张****的侄子廖桂应闻讯赶去解救,廖****还不知会被打成什么样子。

廖善章的暴力威胁,非但没能压倒村民,适得其反,廖庄的全部八十多户农民空前团结起来,先后两次找到保长,强烈要求查处廖善章,还廖庄一片清天。

但是,普通的老百姓永远只是无辜的受害者,受了廖善章无数的好处的王保长和胡县令,直接将廖庄的人们的呼声视若无睹。

愤怒一直在缓缓酝酿,只是缺少一个爆发的导火索而己。

而放火烧山,则彻底的让廖庄的人们空前团结起来,很快的达成一致意见,把廖善章关进了廖冬成家的猪圈,由廖家玉、廖桂玉、廖****、廖桂毛等八户人家轮流送饭。另一方面,则由这八个人同王保长联系,让保长找官府来彻底解决此事。

因为谁都知道廖善章的为人,也预感到申冤之路不会一帆风顺,除制定了严格的制度和纪律外,十二名代表还私下约定,如果廖善章家的人到谁家闹事,其余的代表都必须赶到现场,以防意外事件的发生。

听说廖善章被关进了猪圈,廖家的人很快活动了起来。

廖庄的土霸上,一向的人上之人,居然会折在泥腿杆子手上,这不仅是廖家的耻辱,更是官府的耻辱。

廖善章的老婆首先放出话来,如果泥腿杆子们不主动把廖老爷放出来,并赔礼道歉,等官府的人来了,一定会严厉查处他们。

小百姓们一直恪守着着本份,把官府放在崇高的位置上。对于那些官太爷们,他们一直抱着抱视才见的态度。

因为官府豪绅们自古一家,若不是迫于无奈,老百姓走路都是绕着官府走的。因为官府不是他们惹得起的。破家的县令,灭家的令尹,古人就有训导,小百姓们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廖善章一家的飞扬跋扈已经触及了村民们忍耐的极限,他们不想再忍了,就算拼个鱼死破,他们也要同廖善章一家斗上一场。

“告官府?好啊,我们也正要告官府去呢。”十二个代表们异口同声的语气。

不管这是廖善章的老婆在吓唬人,还是他们家确实在官府有背景,村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一心等着官府来替他们伸冤报仇。

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没有等来公道,却等来了杀人的屠刀!

这天,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滴,轻轻敲打在廖庄农舍的屋脊上,和着阵阵的冬风,呜咽绵长,似是一曲泣诉的哀歌。

天已经大亮了,庄子里的农民差不多都还慵缩在被窝里。五十八岁的魏素荣,这天依然早早就下床,像往天一样忙着去灶间。她知道,丈夫廖桂玉被大伙推选为村民代表,他和另外十一个村民代表一样,要轮着给廖善章送饭。

虽然大家都恨廖善章,可也害怕闹出人命,自己脱不了干关系。所以,魏素荣很早就把早饭做好了。

谁知丈夫廖桂玉和儿子廖小松围着桌子刚坐定,刚刚端出锅的窝窝头呼呼的冒着热气,父子二人却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情。

紧接着,廖善章的儿子廖成义便领着他的五北廖余良和七弟廖乐义,出现在门洞里。接着出现的,还有保长张才及其子张杰。

廖桂玉不知道的是,屋外还守着七八个陌生的汉子,那可都是廖善章花钱从县城请来的闲汉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