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们源哥还不需要早朝呢,昨晚确实是太累了啊,这一觉就睡到日上三竿,迷糊的睁开双眼,一摸身边,糟了,人呢。立即弹跳而起。
“刘大哥”,正迎上崔素那楚楚可怜的小脸,刘子源的老脸禁不住一红,糟了,这小姑娘昨晚就睡在帐篷里呢,该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吧。
“刘大哥,你是不是嫌弃人家?”小姑娘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怎么会?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刘子源一脸无辜状。
“那你为什么和那个做那羞人的事。”小姑娘边说着,脸立即就红到了耳根。
“哪个,”刘子源不解道,一拍脑袋,“你还小,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呢。”
“人家不小了呢,”小姑娘说着眼泪就要出来了,“那能做的事情,人家也能做,刘大哥若是不嫌弃人家,为何宁愿和那那样,也不理会人家?”
小姑娘鼓起勇气,就要脱下自己的衣服来证明自己也具备某种功能。
“快,别,刘大哥永远都疼爱你,怎会嫌弃你呢。”刘子源连忙按住小姑娘的小手,违心地说,又打量了一番小姑娘那只是微翘起的,和稚气未消的小脸,暗叹道,“禽兽啊禽兽,这么小的姑娘,就算长得再怎么漂亮,怎么能现在就拿来用呢。”
“可是?”小姑娘还想证明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了。”刘子源斩金截铁道,“等你满了十八岁,若你仍对刘大哥是现在这般心情,刘大哥一定会遂了你的心愿,若你遇上你喜欢的人了,刘大哥同样会为你祝福,知道吗?”
等等,自己的夫人们都是满了十八岁才跟了自己的吧,还不知道刚才那位姑娘,她有十八了吗?
“刘大哥说话可一定要算数,”小姑娘抹着眼泪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变心的。我要努力的吃东西,刘大哥不就是喜欢那的胸大大吗,只要我努力的吃,我一定会长得和胸都比她的大的。”
刘子源强忍着笑意掉转头,天,这小姑娘专盯着人家的和胸了,难道光吃就能让和胸大起来的吗?
可看着小姑娘委屈的样子,刘子源马上又陷入了烦恼。都说龙朔国古人把老婆称之为大房二房,可是有原因的。什么一夫一妻嘛,根本就是一房一妻,貌似林妙音薛如雪给自己在洪城安排了八个房,似乎他们早有预感了?八房,八个老婆啊。
安慰好了小姑娘,正要掀开帐篷,却见一位劲装女子端着盆水,含笑凝望着自己。一见到他出来,立即殷勤的递过块毛巾道:“请夫君洗脸。”
这位便是同自己共渡春宵的女子?刘子源用毛巾半遮住脸,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位奇女子。
高挑的身材,只怕比自己这一米八的个头矮不了多少,诚如崔素所说,胸大大,健康的肌肤略带些太阳色,清澈如同湖水般的大眼睛,此刻饱含的,全是浓浓的情意。
“其它人都起来了吧。”女子的眼神似乎发现自己在瞄着自己,刘子源连连抽回眼神,讪讪道。
“不清楚,应该要起来了吧。”女子麻利的接过毛巾,倒了洗脸水,诚恳地说。
“这群懒虫,看我不踢他们,”刘子源佯怒道。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才起来呢。
“咦,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刘子源心中一动,自己牺牲色相,同这袁纥部联姻,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我们的事,和你哥说了吧。”
“夫君以后叫我袁古丽就行了,还没有和哥说呢,”女子这会居然有些羞意了。
“没事,我去和他说。”让袁古仁赚了个便宜妹夫,自己有什么不好说的,踱着方步就出了帐篷,却不想袁古仁正一脸紧张地远远打量着自己呢。
“袁兄,哦不,或许按我们汉人的叫法,我应该叫你哥哥了?”刘子源戏谑地拍了拍袁古仁的肩部,“大哥莫要嫌弃了我这个妹夫才好啊。”
“恩公,”没想到袁古仁竟激动地颤抖起来,“你真的打算要娶了小妹。”
“这还有假,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还能不认账不行。”刘子源一脸严肃,随即眉毛一挑,“我的那些弟兄们,你都有安排吧?”
“都有,都有,”袁古仁忙不迭地答道,脸上的愁云瞬间消失,满脸堆着笑意,“我们的勇士死了许多,留下了无数的寡妇,她们都希望能有机会照顾来自远方的勇士们。”
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哪怕是后世的俄罗斯人,对贞节和男女之防都看得极其淡薄,要不然刘子源也不会担心睡了人家的妻子要喝尿了。所以听袁古仁这么说,并不觉得奇怪,可是作为汉人,虽然自己三妻四妾,但对于男女之间滥性,他仍是不能接受。
“若我让他们那些人留下来,袁兄会不会欢迎他们?”刘子源斟酌着说。
“欢迎,欢迎,”袁古仁一脸不相信的望着刘子源,“若他们能留下来,不说我十分欢迎,我们这里的女人们,一定会永远记着刘兄的恩德的。”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袁古仁生怕刘子源反悔,连忙答道。
“袁兄这么早过来,定是有什么事吧,”刘子源这才想起,在这冬天里的大漠上,人们鲜有早起的呢,这袁古仁守在自己的帐篷外,断不是听自己这些话的。
“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只怕下一场大雪就要来了,大家都担心着这个冬天怎么过,不知刘兄有没有办法?”袁古仁哭丧着脸说。
刘子源抬头眺望着远方,望着散落在草原间的点点白色毡房,不由思绪连篇。
游牧民族从来就是一群只会破坏不懂建设的民族。可以说,他们坚决的执行着拿来主义的方针政策,而对于建设创造,他们是根本懒得去动脑。
比如说,住的,他们是拿着现成的皮毛织成帐篷,吃的,不是野菜,便是禽肉牛羊奶。穿的,也是直接取的动物皮毛。不会耕作,不会织布,不会建房。
汉人们住得好,穿得好,不是人家努力,而是人家占了温暖的地方,所以他们要抢过来,占了人家的地方,可是就算占了人家的地方,也还是只会破坏,不会建设。
所以,袁纥部要伙同赫连勃勃,灭了奚人,占了人家温暖的家园。
游牧民族的每一次入侵,给汉民族带来了无尽的伤害,给中华文明何尝不是带去了毁灭性的打击。
若北海之滨就不能越冬了,那么更北的爱斯基摩人,西伯利亚人,他们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没事,既然我们来了,我们帮助你们一起筑屋建房,再也不住这薄薄的帐篷了,就算再大的风雪又算得了什么?”刘子源收回眼神,淡淡地说。
“可是,我们现在有三万多的人,离大雪只有一个多月了,还来得及吗?”袁古仁仍是忧心忡忡地说。
“放心,来得及。”刘子源一脸轻松的样子。当初自己几千人就在洪城不过一个多月就建好了房子,这里有几万人呢。再说现在还没有结冰,建砖房是来不及了,建土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更何况,这里虽然是漠北,可到处都是高大的针叶林,还怕没有木材用?
真不敢想象,汉民族早在千多年前就会建房子了,游牧民族却还是不会,难道他们真的只会强抢强占?若不是阴差阳错,让万国良冒名的同赫连勃勃一起灭了他们的主力,他们现在会有心情在这漠北听自己的话建房子。
临近午时的时候,五十个士兵,连着林小豪,终于陆续爬起床。
看他们一脸倦容的样子,刘子源知道,只怕昨晚他们都度过了一个性福的夜晚。
“好了,你们都享受了人家最高规格的招待了,”刘子源不怀好意的望着大家,“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能白享人家的好处,得拿出点东西来回报人家。现在冬天就要来了,大家分头行动,帮人家赶出几十间房子来,好让人家过冬。”
“好嘞,”众人脸色一红,扭捏起来,可一听了刘子源后面的话,随即齐声应道。建土房子的事他们在洪城的时候可是老手了,如今这广阔的天地,还不是由着他们肆意发挥。
砍了几根七八寸见方的小乔木,削成寸余厚的木板,然后用木榫钉了,不过两天工夫,便做成了几副四五尺余、一尺宽一尺高的模板,然后再砍几根结实的小木头,做成个方框框着了,然后把泥土用水浇得稍稍湿润,再倒到模板里,用木杵压实了,不过几个时辰,一堵墙就面世了。
袁纥部的人全看傻了眼,暗自嘀咕道,这样也行?
当然,对于习惯了拿来而不想着动手动脑去创造的民族来说,这已经是他们想象力的极端了,怎会想到简单的泥土便可以修筑成各工各样的房屋,甚至还能制造各种精美的瓷器?
五十个士兵,分作了五十个小组,各领了三个袁纥部的青壮,便分头干了开来。
四天,只需要四天时间,一个小组便完成了一间丈余宽,两丈余进深的房间,四周到处是树木,砍上几根架上,再盖上些杂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一尺余厚的墙,足够暖降,也足够一家几口挤着度过一个冬天了。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活儿,胡人们虽然习惯了拿来主义,但是一看也学会了,在袁古仁的要求下,袁纥部的所有男女青壮全部动员了起来,一时之间,北海之南某山谷的空地里,到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工地。
也学会了汉人们建房子的办法,袁纥部的人也很有成就感呢。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方圆数里的山谷间,已散布了大大小小的土墙房子,怕是有上万间。如今袁纥部余众,老老小小怕也不过两三万人,六七千户,每家每户能摊上一间过冬的房子,还能把那些幼羊羔幼牛仔也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袁纥部的人几乎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情形吧。
若在以前,一到了冬天下雪,牛羊马匹也只能在木栅栏围成的羊马城里,靠着自己的皮毛越冬,经常熬不过冬天的,就活生生冻死了。或许,这也是一到了冬天,游牧民族便想着要南下掳掠的原因了,一方面掳些粮食应付青黄不接,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想给自己的牛羊找个稍暖和的地方。
如今就算在严寒的冬天,牛羊不要在外忍受寒风冷雪了,那就算窝在冷一点的北海边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然,剩下的一两千间土墙房子自然容不下他们所有的牛羊,那些年老力衰的,宰杀了制成腊肉过冬就行了,来年还有幼年牛羊繁殖,就代表着还有希望。
这个冬天的雪在一个月之后,终于再次来临,不过这个冬天注定是不得闲的。看着所有的人都入住了,刘子源马上把他组织起来,开始翻垦这片从来未曾开垦的沃野。
好在袁纥部的牛羊畜力足够,垦荒的速度竟比当初在洪城快了许多。赶在冰冻之前垦出的这上万亩黑土地,再经冬雪寒冰一融,来年指定是一片片肥沃的田地。所有劳作的人们,一边擦拭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凝望着一片片新垦的田地,都似乎看到了那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田高梁。
当北风一天紧似一天,黑土地终于同冰雪融成硬梆梆的一块,人们终于依依不舍的钻进了自己的小家。围着火炉着,陪着老婆孩子,守着这个已经不再寒冷的冬天。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守着的这黑土地里,居然埋着那成片的黑炭,几小块黑炭便可以让一整个屋子温暖如春,而以前的他们却要窝在帐篷里,烧着马粪牛烘,忍受着牛粪马粪那难闻的味道。这一切,都是刘大人带给他们的啊。
只是,他们那渐渐舒展的眉头,似乎忘记了赫连勃勃给他们带来的几乎灭族的仇恨。
“难道他们就安于住着这样的土墙房子,然后变成一个个普通的农民?”林小豪也迷惘了。
是啊,他哪里知道,更多的小老百姓们,只要日子过得下去,他们怎么可能选择那种杀戮的日子。毕竟,杀戮的过程中,不是他死便是自己亡。
可这似乎有点违背刘子源当初给自己找个帮手的初衷,便连袁古仁也有些不满了。
“这些人,怎么那么快就忘记了我们的族人死在了赫连勃勃的手中了?”袁古仁如今只剩下无奈了。
是啊,一群学会了耕种的牧民,便如同一群温驯的绵羊,没有爪子,怎么能护得了自己的家园呢。
那么,是不是该给他们找点什么活,让他们重温他们曾经的苦难呢。刘子源这时也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