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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3 章 (1)

第 43 章 第 43 章 (1)

一直有种难言的默契,从认识的第一天起。

比如喝酒的时候,只要是他喜欢的酒,通常情况下,便也会是我喜欢的酒;

看书的时候,只要是我喜欢的句子,通常情况下,便也会是他喜欢的句子;穿衣服的时候,不管他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我都觉得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衣服;同样地,不管我穿什么样的衣服,他都通通觉得美丽无比……

所以,当我迷失在那样一连串突如其来、不合时宜的亲吻中,好不容易终于挣扎出来,抬头看着他,目光闪烁,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十分明白我的想法,立即准备好了台阶,让我可以轻松落地。

他轻轻松开了我的嘴唇,将眼睛看向另外一边,轻轻嘘气,平定胸中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说:“你方才很害怕,所以,只是本能地需要获得某种保护而已!”

很好,正是这一刻在我心头徘徊不去,准备说出口又有点难以启齿的话!由他说出来,再好不过!

我迟疑地看着地上昏倒的刘明堂,看到他挥了挥手,说:“放心,我手上有轻重的。”原来是直接用拳头解决的问题,看来遇到危急情况的时候,还是人体本身自带的武器最有效率。我当然知道他的拳头有多厉害,当年一拳就把林江洋打得腹痛了半个多月,含恨多年、念念不已。

然后,他便松手放开我,站直身体,掏出手机,十分高效地,瞬间拨出了若干个电话,似乎是分头安排他的各种助理和秘书去处理各种问题,包括派人来大伯家里接刘名堂和堂姐,分别送他们到不同的医院治疗;包括安抚刘名堂的亲属和大伯家的邻居,处理好善后问题,避免这件事情走入司法程序;包括找家政公司来清理大伯家的房子;最后还吩咐了一个什么人去找一个叫什么陈莉莉的女子,听名字,大约就是刘名堂在外面勾搭上的女子……

堂姐原本一直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听见他提到“陈莉莉”三个字,却倏然抬起了头,喃喃地问:“你想干什么?”

粱湛斟酌了片刻,看着堂姐,一字一句说:“刘先生在外面欠下了一些外债。债主有些来头,所以这段时间,他被逼得很厉害。”

堂姐吃了一惊,问:“什么外债?”

“那位陈莉莉女士原本跟黑道人物有些恩怨!”他略停片刻,看着地上的刘明堂,一字一句说:“她之所以来到这边,找到刘先生,我猜,有隐身避债的嫌疑!”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如果这件事情不妥善处理,我担心,后续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堂姐低头看了刘明堂一眼,眼中透出浓重的荒谬失望不信之意,想了想,抬头问粱湛:“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粱湛没有正面回答,想了想,一字一句说:“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现在就帮你打发掉那位陈莉莉女士,让她永远离开康宜市。”

堂姐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粱湛微微一笑,依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可以不插手!”

堂姐问:“怎么打发?”

“要钱给钱,要物给物!”粱湛轻轻叹气,说:“这个世界上,完全不被钱财收买打动的人并不多……事实上,我只见过一个!”眼睛看向我,眼中有无奈,有赏识,亦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暗涌的情绪。

回到房间里,很快便有人陆续来到门口等待粱湛的吩咐。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大约这些人原本一直都在附近候着。

我挽着堂姐,轻轻扶她坐上凳子,打来一盆热水,柔声说:“姐,我给你擦把脸……”轻轻帮她擦去飞溅到脸上已经凝固的血迹。

粱湛又看了我一眼,忽然也挽起袖子,走到卫生间,打热水,拧了块毛巾,走到我面前,一言不发,帮我擦脸擦头。他手中的毛巾冒着热气,沿着我的脸庞和发丝轻轻落下,轻柔、温和又带着某种坚定的力度。从下巴一直擦到额头;从刘海一直擦到后脑,他忽然又伸手将我揽进怀中,拨开了我脑后的头发,轻轻擦拭我的脖颈。

周围有太多的眼睛盯着,我动了动,想抬头,却被他制止了,嘴里一边吩咐事情,手上却不停下,依旧徐徐而温柔地擦着我的脖颈,从左到右、从右到左。

直到有人过来给刘明堂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小心地把他抬上担架,梁湛方才放开了我,看了我一眼,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说:“这才漂亮了!”

我抬头看着他的笑容,想笑,发现依旧很困难,没有办法笑得出来。

堂姐似乎死心了,彻底停止了哭泣,看到有人接她去医院检查,一言不发就跟着去了。

我扶着堂姐,一路跟着她上了车子,驶出许久,忽然听她开口,说:“西西,我记得,他以前,好像是你的男朋友?那大歪……”

我抬头扫了一眼前排的司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想,方斟酌着说:“没有,姐!我没有男朋友。他们两个……都不是!”

堂姐转头看我,表情明显不信,迟疑地说:“你们方才……”

我咬唇,一字一句说:“他有老婆!”

堂姐变了脸色,显然此时此刻,对于这个问题十分敏感,更加不愿相信,我究竟在这件事情当中扮演了一个多么不光彩的角色。

我抬头,看着她,微笑,说:“没事儿的,姐!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刚才真的就是单纯吓到了而已。”

堂姐沉默片刻,忽然一把抱过我,说:“对不起,西西!这么多年,一直是你在不停地关顾我们,我们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你。”

我一瞬间觉得从心底深处无可抑制地酸起来,觉得眼泪有种夺眶而出的冲动,深吸了口气,方用寻常的语气,一字一句说:“说什么呢,姐!我从小没爹疼没妈管的,还不都是靠着你们拉扯长大……”

仔细做了检查,堂姐主要还是身子过于单薄,严重营养不良,被踢打的地方有多处淤青,却幸好都没有损及内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从医院出来,我把堂姐送上原先那辆车子,正准备跟着她上车,却看到粱湛从旁边的一辆车子里出来,看定我,说:“陪我走走……”

堂姐抬头看着我,眼中呈现出莫可名状的担忧。

我心中也惦记着送堂姐回去,略一踌躇,便又听他说:“我明天就要去非洲……”

原来他也是明天离开!多少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这一离开,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见面。其实仔细想想,朋友之间,散个步、说个话,也真不算什么。

不,不必刻意逃避,更不必刻意回避,一切……只为了一种自然而正常的秩序和关系!

堂姐轻轻伸手拽着我的衣袖,看定我,对我轻轻摇头。

我想了想,微笑,说:“没事儿,姐!他不是大灰狼,吃不了我!”

雨已经停了,但无星无月,空气里依旧湿气氤氲。

我俩从医院侧门开始散步,并无固定的目标路线,只是一路徐徐地并肩前行。开初是沉默的,然而走出一段路之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刘明堂的事情,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他微微一笑,说:“不过是在经商的过程中间,碰巧遇上!”

我咬唇,斟酌着说:“梧桐居的地理位置不错。我是说……就那么空着,有点可惜!”话说出口,心中其实还有几分忐忑,不知买下梧桐居的那个人,是否真的是他。

他却不否认,只想了想,便微笑,说:“那干脆,我把‘梧桐居’给你堂姐好不好?”

汗!怎么是这样?真把偌大的一家餐馆平白给堂姐,那成啥了?心中正踌躇,又听他说:“当然,产权还是我的。其实只是请你堂姐经营……毕竟,交在熟人手里,比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