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冷笑着,捏紧了手中的书,翻看了一会儿,放下书本,起身离开,向着外面走去。
她不想和他单独待在一起,不想被他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好似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似的。
她完全忽视了他,仿若无物的忽视了他。
墨冷御看着她转身漠然离开的身影,一路堵在胸口的怒火涌动起来,他起身大步赶上了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拉她回来,强制她看着自己。
“你没看到我回来了吗?怎么不说话?”
苏欣怡被拉回来,抬头看向他,冷笑一声,“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和她真是配合默契,回来得真是时候,你这么急匆匆回来想看到什么?”
“你竟然问我说什么,你的话哪儿去了?白理事怎么来了?你很想念他对不对?所以竟然让他到家里来,你们好好叙旧了,是吗?话都和他说完了,所以现在和我无话可说了?”
怒意浮动在他的眉头,深邃的眼睛中喷射着不耐和火焰,盯着她,仿佛能把她烧为灰烬。
苏欣怡一听,胸中啪的一声裂开了什么,她盯着他,唇微微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该死的,他竟然说她和白理事!
她是什么?
昨天被冤枉说和穆天宇私奔,今天又说和白理事叙旧?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对她人格赤果果的侮辱!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注视着他眼睛中的怀疑和怒火,心底泛起冷然的笑。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和你确实是无话可说。”她不想再和他说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她用力甩动着他的手,想要挣脱了离开他。
“可你必须说!”
墨冷御握紧了她的手腕,咄咄逼人的盯着她。
必须说?
苏欣怡抬起头,看向他。
她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
他的眼底,是盛怒是怀疑。
她淡淡的转移了视线,看向他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上。
他握得紧紧的,她的手腕上传来被握断了的痛感,因为血流不畅通,她的手冰凉而泛着青紫颜色。
她的唇动了两下,最终淡漠的抬起眼帘,说道,“好,你想让我说什么?我说。”
墨冷御看着她恢复冷漠的脸,那好似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心中被刺了一下。
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她,“说,你和白理事之间是不是有私情?否则,他怎么会无怨无悔的为你做事,博雅处于危难之间,他不离不弃,一心帮助你辅佐你,在博雅内部竭力维护你的利益。”
“这么简单?”
苏欣怡往后倒退了一步,讥讽反驳着,“你了解得还真是透彻,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她不想解释,觉得没解释的必要。
当他爱你时,你的缺点他也觉得可爱,当他不爱你时,你的优点也成了他攻击的软肋。
墨冷御注视着她脸上听之任之的表情,手握的更紧了。
该死的,她竟然承认了!
他再次往前逼近了一步,怒意开始翻滚着,即将喷薄欲出,“刚刚是他来和你幽会的,有没有?你竟然把男人叫到家里来?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
幽会?
苏欣怡脸上的嘲讽更深了。
“是,白理事来了,来和我幽会。怎么了?我和你之间本就是合约的关系,我们是两年之约,两年之内,我做你的妻子,而你不对博雅动手,让我独自经营博雅,支撑下去。可是你呢?”
想到博雅,苏欣怡再也无法维持平静,她愤怒的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墨冷御,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合约,收购了博雅。所以,我现在做什么,和哪个男人幽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她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冷如寒蝉。
墨冷御看着她眼中厚厚的屏障,无法靠近的漠然,手腕陡然用力,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二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咬紧了牙齿问道,“没资格?我是你的丈夫,我没资格谁有资格?是穆天宇还是白理事有资格?”
“丈夫?”
苏欣怡喃喃说出这个称呼,完全陌生的称呼。她嗤笑着看着他,“丈夫丈夫,一丈之内为夫,能做依仗是夫,你哪一点儿做到了?因为别人,你把我赶出墨家,我差点儿跌入云霓湖死去的时候,你在哪儿?如果我当时死了,你是谁的丈夫?”
墨冷御脸色一暗,眼中的怒火隐退了几分,但握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墨冷御,我不想再和你说任何话,我们没有再谈的必要,放开我!”
见他不动,苏欣怡挣扎了一下手腕,冷冷的命令道。
“苏欣怡,我警告你,除了我,你不许和任何男人有瓜葛,否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墨冷御眼中刚刚消隐下去的怒再次被点燃,他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警告着。
“什么后果?”
苏欣怡不屑的看着他,“博雅已经被你收购了,你还想用什么来威胁我?墨冷御,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
卑鄙?
墨冷御听着这个词汇,缓缓俯身,喷着火焰的目光迫近了她的脸,“你和谁交集,他就会遭殃,我说到做到。”
“你……”
苏欣怡美丽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继而勾唇透出一抹冷来,“放开我,我无话可说。”
说完,她抬手扯开了他捏着下巴的手,另一只手扭动着挣扎着。
墨冷御紧紧握着,没有丝毫放开她的意思。
僵持,在无声无息间缓缓的流淌开来。
“好!你不松手是吗?”
苏欣怡冷然一笑,突然低头咬住了他的手腕,用力的咬着。
疼痛从墨冷御的手腕上传来,他眼中的怒裂开了,碎裂成一片片火花。
他握紧了拳头,传来噼啪的声音。
空气静寂下来,所有的声响瞬间消散了。
世界上,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她。
她咬着,清晰的听到了肌肤被咬破的声音,有腥甜的血的味道透入口舌间,带着一抹异样。
墨冷御牢牢的站着,冷凝的眉宇间翻滚着阴云,紧绷着,蓄积着。
嫣红的血,悄然滴落下来,啪嗒一声,清晰的印入了二人的耳膜中。
一滴,两滴……
犹如红色的梅花,一点点的绽放着,绚烂夺目而又让人看得眼睛酸涩。
“哗啦。”
门陡然被推开,孟茵茵出现在门口,她抬头看到二人的情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墨冷御,叫道,“御,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流血了?欣怡……”
她转脸看向苏欣怡,拍打着她的背,“欣怡,你干什么?你怎么能咬他呢?难道你不心疼吗?御是稀有血型,丢掉一滴血对于他来说意味着危险,你不要再咬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你放开他好不好?”
哀求的声音划破了宁静,打破了僵持,敲打在墨冷御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