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龙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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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深涧脱困

郎珏的睡意顿无,悄悄摸出崖洞,洞外苍茫一片。郎珏展开飘渺如云烟的轻身功夫落在了涧底,夜色深沉,丛林间虫鸣四起,似在演奏着华美的乐章,郎珏感受着宁静的夜色,手轻抚着冰冷的崖石,漫步在这密林绿草之间。郎珏有些伤感,眼见分别在即对这里的一草一物顿生难舍之意。郎珏决定今天出涧,自己在这个了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了两年之久留下了太多的回忆。

郎珏在密林间捉了些野味,采了些野果,又从潭里抓了几尾鱼回到崖洞决定为老白它们做最后一餐。钻木取火老白早已学会,不愁它以后吃不到熟食。一切搞定,郎珏回到埋葬万毒圣尊的石室,跪了下来说道:“老头儿,虽说我学了你的毒术和武功可我不能叫你师父,你的大仇我一定会为你报,这些毒术武功秘籍我还是留在你身边吧,留给别的有缘人吧。”郎珏打开铁盒把那盒银针取了出来,揣在了怀里。又在圣尊旁边挖了一个深坑把这个铁盒给埋了下去。

一切安排妥当,来到老白夫妇睡的石室,远远的观瞧着,看着熟睡中相拥而卧的二猿,心中百感交集,不是老白可能自己的小命早就没了,庆幸的是为老白找回了一个同类,以后它将不再寂寞,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在此繁衍生息,过回本属于它的生活。为了不引起离别愁绪还是不要打搅它的好。“娘的,我这是怎么了?”郎珏感到有两行热泪顺腮而下,不由得用手背擦着骂道。郎珏一狠心,扭转身出了石室飘身出了洞口,深吸一口气拉着藤蔓如灵猿般向上攀去。

郎珏只觉得耳畔“呼呼”生风,崖石和藤蔓飞速向身后逝去。天色渐渐放亮,郎珏感觉身处白云间,云在身边绕。郎珏趁着换气间扭头向身后望去,下边苍茫一片森林崖石全被那晨雾笼罩着,身下的景物如豆如蚁。郎珏又加快身形,头顶的景物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此时已是万道霞光普照,一切都朗润起来。

红日从东方移到了西方,郎珏感到手臂有些发酸了,抬头看了看崖顶,依稀可以看见那葱绿的树林了,不由得信心大增,加快了攀爬的速度。当西方的远山吞食了那烧饼一样太阳的最后一抹红光时,郎珏喘着粗气,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爬了上来。郎珏喘着粗气爬在崖石上挥汗如雨,观看着周围的景象,触目尽是无边的森林,地上铺着厚厚的树叶、松针,那树杆最小的也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

再看看自己爬上来的这个涧谷,只见这个涧口宽约三丈有余,长,绵绵延伸不知到何处,把这个一望无垠的森林一分为二。郎珏稍做休整,吃了几枚野果便回复了体力,“我日,这不会是原始森林吧。”郎珏暴着粗口纵身一跃上了一棵大树,站在那高高的树尖之上顾目四盼,望着那一望无垠的林海波涛郎珏感到有些眼晕。

“我靠,这谁他妈家的林子,有钱也不能这样种树吧。老子不会刚出底谷又入迷林吧。”郎珏有些抓狂,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心里失望透顶。远处传来了野狼的嗥叫令郎珏感到毛骨悚然,往那里走呢?四周全是树木,分不清东南西北。此时的夜色笼罩了整座森林,听着那风吹树叶的“哗哗”之声,郎珏的心“嘣嘣”直跳,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漆黑的夜空点缀着几颗星星,郎珏明白那颗最亮的叫北极星,对朝着这个星的方向走一定没错!郎珏展开飘渺如云烟的轻身功夫应着北极星的方向奔去。郎珏也不知在这森林里奔走了几个日夜,饿了吃些野果,累了就在树杈上休息。

这天郎珏正在树上休息,忽然听到有人在唱山歌:哥哥我进山砍柴一担担哟——,为的是进城换银钱哟——伊要问我换钱为那般哟——为那米米和面面哟——

郎珏忍住那激动的心情,循着那歌声飘了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后生挑着一担柴健步如飞的走着。郎珏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见到一个会说人话的!”随即身形一晃来到了这个年轻后生的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年轻的后生一惊,怎么眼前突然冒出一个野人?不由吓得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呀,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年弱多病的弟妹,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娶媳妇,还没当一回真正男人,我不想死,你饶了我吧……”

这一下把郎珏搞懵了,这人真是一个软蛋,我没怎么着他呀,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这位大哥,我不是大仙,你看清楚,我是迷路了想让你带我走出这片林子!”郎珏开口说话了。跪在地上的年轻后生一怔,怎么这野人也会说人话?早知这样不走这条路了,后悔不听老人言,不相信此处有野人出没。

郎珏说着把这个年轻后生扶了起来,这年轻后生身体瑟瑟发抖闭着眼睛不敢看郎珏。“睁开眼看着我,我不是大仙!”郎珏又说道。“我不睁,打死我也不睁!”年轻后生摇着头说道。郎珏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人怎么把我当成大仙了,还把他吓成这样。“你不睁眼我就把你撕巴撕巴吃了,你睁开眼我就不吃你了。”郎珏威胁着说道。

年轻后生慢慢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这个能说人话的怪物,只见此物蓬乱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身上那一条一条破烂不堪不知是那国的服饰,腰里围着一块兽皮,赤着双足,只是那双眸子发着精光,看着确实有点象人。年轻后生的胆子慢慢大了起来;“你,你真是人?”年轻后生怯生生的问道。郎珏用手拍着胸脯说道:“我真是人,我在这森林里迷路了听到你唱歌就把我吸引过来了,我是想让你带我走出这片林子。”

年轻后生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小哥,你这造型真吓死我了。听老猎户说这边经常闹妖怪,这边死了不少人呢。要不是我图赶路走便道我是不会走这里的。你这是?”年轻后生好象很健谈的说道。“我在这林子里迷了路,走不出去了,要不是遇到大哥你,我怕这辈子就死在这里了。”郎珏撒了一个小谎说道。

“小哥,看来你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还能活着出来。这可是原始森林,有好多人走进这个林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饿坏了吧,给,这个拿去吃。”年轻后生说着递给郎珏一个锅巴巴来。郎珏此时见到什么都是香的,这些日子尽吃野果子了,吃的都反胃了。

郎珏也不客气接过来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在交谈中郎珏得知此人姓胡名柴,是这个山脚下的一个柴夫,以打柴为生,每日三担柴往返于集镇之上,小日子虽说过得紧巴但也过得舒心。要不是为了早点娶上媳妇,多赚点钱,他也不会到这片林子来砍柴。

吃完了锅巴巴的郎珏感到浑身都是劲,真想早点赶到集镇上去,路上总显胡柴走路太慢。当然了胡柴担着一二百斤重的柴如何能快得起来?“柴大哥,来,我帮你担会儿。”郎珏说着就要抢胡柴肩上的柴担,胡柴一看这小娃娃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虽说个头不矮但毕竟是个孩子,再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忙说:“还是我来吧,你看你捏巴捏巴也就那四两肉,我这担柴二百来斤呢,你挑不动。”胡柴感觉郎珏是在和他开玩笑,他全身加起来还没有这一捆柴重呢如何挑得动。

“柴大哥,你不信我能挑动?要不我试试?“郎珏看着满头大汗的胡柴说道。此时的胡柴有些渴了不由放下了肩上的柴担,拿起随身带的水葫芦猛灌了起来。郎珏抓住这个空当,把柴担往肩上一放,便轻而易举的把柴担挑了起来,拔腿就走。在喝水的胡柴一看不禁傻了眼,没想到这娃还有此等力气。忙在郎珏身后叫道:“唉,我说你慢点,等等我。”胡柴在后边小跑追着郎珏,郎珏在前边走着,越走越快,这下可苦坏了身后的胡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了一个岔路口郎珏不知道往那儿走了,便停下了脚步,等着胡柴的到来。不一会儿胡柴跟了上来,满头的大汗,满脸通红,“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说道:“我,我说你是不是人呀,那么重的担子你担起来还行走如飞呀。我在后边都跟不上你。先歇一会儿,等,等一下再走。”胡柴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一块山石上。

郎珏看着胡柴休息的差不多了,又挑起了担子,这次胡柴可不敢小瞧郎珏了,在前边带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山下走去。在这羊肠小道上渐渐能看到那三三两两的柴夫和猎户,胡柴都和他们一一打着招呼,郎珏想着可能这些都是附近的住户,那些人们看着郎珏那另类的打扮不禁都纷纷侧目观瞧。郎珏感到浑身不自在,不由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胡柴把郎珏带到一处平坦之地,这里有几间茅草小屋,小屋的周围扎着篱笆,还没走到院子便能听到鸡犬之声。“这就是我家,进去歇歇脚,喝口水。”胡柴对身旁的郎珏说道。郎珏只是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对了这位小哥,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胡柴此时才想起来问郎珏的大号。“柴哥,我姓郎名珏,你叫我郎珏就是了。”郎珏说道。

两人说着就走进了院子,胡柴帮着郎珏把柴捆卸了下来。郎珏看院子里堆得象小山一样的柴堆,不由得问道:“柴哥,你家堆这么多柴了你怎么还去砍柴呀。”“你有所不知呀,这柴等到冬天年关之时卖的价钱和现在卖的价钱差很多,所以我们一般都要积攒一些到年关之时卖一个好价钱。”胡柴笑着说道。

“柴娃,柴娃,是你回来了吗?”草屋里传来一位老妇人的叫喊之声。“娘,是我回来了。”胡柴冲着屋内说道。“你跟谁说话呢?进来喝口水吧。”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哎,娘,知道了。”胡柴应着,“郎,郎啥来着?”胡柴一下子忘记了郎珏的名字不由得又问道。“郎珏!”郎珏又说一次,“走进屋喝水去,等下我再给你做碗热的吃吃垫垫肚子。”胡柴边说边领着郎珏进了草屋。

郎珏进得屋来,只见一个满脸慈祥的中年妇人坐在一个土炕上,手中拿着针线在补一件破了的褂子,“娘,我回来了。你饿不?我去给你做吃的去。”胡柴说着凑近了炕边关切的问着这位中年妇女。“柴娃,也不给娘引见引见你的这位朋友?”老妇人看到郎珏微微一怔不由得问着胡柴说道。

“娘,他叫郎珏,是我在林子里碰到的,他在林子里迷了路我就把他带回来了。”胡柴对坐在炕上的中年妇女说道,“这是我娘。”胡柴又对郎珏说道。“大娘,晚辈有礼了。”郎珏说着冲坐在床上的胡大娘鞠了一躬。“使不得,使不得,这位小哥,老身腿有残疾恕我不能给你还礼了。”胡大娘说着忙摆着手。郎珏感觉这位胡大娘是一位知书达礼之人,不知何故腿上落下了残疾。

“柴娃,为娘不是和你说过多次,那片林子不让你去,你怎么又去了那片林子?你忘记了你父是如何死的?”老妇人变得严厉起来。“娘,我记住了,下次不敢了。”胡柴看着老母那生气的脸轻声的说道。“算了今天有客人,为娘不多说你了,以后不准再走那片林子了!去吧,为娘今儿高兴,你去炒几个鸡蛋,再把那只花母鸡给杀了,好好款待款待这位客人。”胡大娘今儿说不出的高兴,不由得吩咐着儿子说道。

“娘,那可是给你补身子用的,这——”胡柴一听老娘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今儿怎么还叫把那只下蛋的鸡给杀了。娘这是怎么了?“嗯?连为娘的话都不听了?”老妇人的话中透着一丝威严,令胡柴不敢违抗。胡柴只好遵从,极不性愿的向屋外走去。

“柴哥,等等。胡大娘我有话说,胡大娘,我看算了,吃些粗茶淡饭我就很满足了。把下蛋的鸡杀了我如何吃得下,还是留下来给您补身子吧。”“哈哈,孺子可交,我柴儿能遇到你这样的朋友那是他的造化。柴娃,照我说的办。”胡大娘加重了语气说道。胡柴有些肉疼不过还是照着胡大娘的话去做了。

“郎珏,珏儿,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来靠近我点。”胡大娘冲着郎珏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床边的一个矮凳子示意郎珏背对着她坐下。从那破草席下摸出一个物件,慢慢举到了郎珏的头顶,轻轻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