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龙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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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家门巨变

“王爷,不好了。小的看到一大群官兵往大格格的医院奔去,都带有火铳。”只见护卫陈仁慌慌张张的跑进郎浩天的书房——鸿儒斋喘着粗气说道。正在提笔挥毫的郎浩天一惊手中的笔跌落在宣纸上,“不好!”只见郎浩天忙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封早已备好的信又从腰间解下祖上传下来的“古慧”佩剑交给陈仁道:“你快拿着这个交给大格格,让她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快去!”

郎浩天遣走了陈仁,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瞪着一双失神的眼睛。完了,完了,完了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真是天亡我郎家呀。郎浩天马上吩咐管家招集全府所有人员,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让这些家奴快快离去,全府上下现有三十几号人,都站在那里没动,看着王爷,任凭王爷如何劝说都没离去,誓死要与郎浩天共存亡。

没过多久护卫陈仁返回府里,冲着王爷一点头,郎浩天知道事已办妥,心中稍一安定。冲着下人们一摆手,让管家去安顿,自己则领着三位王妃和郎珏冲陈仁一使眼色向屋内走去,陈仁和雪儿紧跟其后。

“三位爱妃,你们带着珏儿和雪儿快快走吧,再晚怕是来不及了。”郎浩天把三位夫人带到内隔室内压低声音说道。留在室内的郎珏和雪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看着陈仁,神色有异,气氛凝重,感觉是有大事将要发生。

三位王妃也是在近段时间才知道,大格格和革命党有某种联系,都很惊诧这么一个温柔恬静的孩子怎么能和乱党扯上关系,没想到事态会这么重。只听侧福晋凌飞燕有些哽咽地说道:“王爷,是我没把莹儿教育好,连累了王府……”“这怎么能怪你呢?我是她阿玛。要怪那也要先怪我。”郎浩天打断了侧福晋的话说道。

“王爷,我们是不会走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就是,王爷我们不会离开你的。”皇甫紫涵和上官芙蓉走到郎浩天的左右两侧一人架一条胳膊温柔地说道。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这时门外传来二管家张辉良那急切的叫喊声。郎浩天忙走出隔室只见张辉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王,王爷,宫里的张公公带人包围了府邸,手里还拿有老佛爷的圣旨说要让你出去接旨。”

郎浩天一惊,心道:来得好快呀。只见郎浩天把手一挥:“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张辉良慢慢的退下。郎浩天一扭头看了看郎珏,对站在一旁的陈仁说道:“陈工,本王有一事相求,还望你能答应。”郎浩天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块半枚绿色的玉配和一块巴掌大的羊脂白玉。

“王爷,您客气了。我是您的奴才,奴才为主子办事那是天经地义的。您这样说是折煞奴才了。”陈仁诚慌诚恐的说道。郎浩天把那半块龙形绿玉配挂在郎珏的脖子上,又把一个凤形绿色玉配也挂在了雪儿的脖子上,又拿出那块羊脂白玉交给陈仁说道:“我现在命你拿着这块白玉去无名浮云山的紫光道观找一位叫玉虚上人的老道长,你把珏儿送到那里,让珏儿拜在他的门下。至于雪儿你也一并把他带走吧……”

“王爷,我带着您和娘娘一并走吧,凭我的能耐他们是拦不住的。”陈仁急忙说道。“胡闹,本王生为大清人,死为大清鬼,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难道你想让本王以后如丧家犬一样苟活于世吗?尔等听好了,不准尔等反抗,想要追随我就听朝廷发落。”郎浩天用双目瞪着在场在每一个人说话铿锵有力。

皇甫紫涵拉过郎珏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别怕是永远也见不到面了,留下儿子可怎么活呀?皇甫娘娘也把雪儿拉过来说道:“雪儿,这一去路途遥遥,你可要照顾好珏儿。”“娘娘,我会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珏儿受半点委屈。”雪儿懂事地说道。

“好了,快走吧,再不走真就来不及了。”郎浩天催促着,“陈工,你赶快带他们俩个从假山的那个密洞里走。”

三位王妃一一抱过郎珏,目送着陈仁领着一双小儿消失在视线尽头。“走吧,跟我出去接旨。”郎浩天看着几位面带犁花的妃子轻声的说道。几个人还没走到院门口只听见张公公那公鸭似的破锣嗓音:“我说那郎浩天那里去了?为什么还不出来接旨?不会是畏罪前逃了吧。”

“罪臣郎浩天前来接旨——”郎浩天紧走两步马上走到张公公的面前一躬身(郎家先皇有示上朝可以赐坐,接旨可以不跪),双手抱拳地说道。“我说郎亲王,你架子不小呀,让咱家在此候你这么久。”张公公一翻白眼,微微一扬头,不屑地说道。只见张公公慢慢拉开黄色圣卷说道:“郎浩天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郎浩天勾结乱党,欺下瞒上,犯上作乱,以图谋反。老佛爷手谕:满门抄斩——择日行刑!钦此——”

郎王府的家奴听后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有的失声痛哭起来。郎浩天表面平静好象早知会发生此事一般。官差上来给郎浩天戴上枷锁,几位妃子也不例外,穿上囚衣,一并押上了囚车。接下来就是官差衙役们翻箱倒柜的声音,把所有值钱的物件、金银细软、古董字画都搜刮了出来,堆了满满的几大车。

官差的这一举动早已惊动了附近的人们,郎府门口围满了人,看着那手拿火铳的清兵押着郎王爷夫妇及一些家奴们鱼贯而出上了囚车。人们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这郎王府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吧,这郎王爷听说是乱党……”

“听说手下有好几千号人呢……”

“听说他想谋反……”

“真是看不出郎王爷平时那么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最后落一个这样的下场……”

“哎——这么好的人要是被砍了,那真是世道要变了……”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是郎王爷被砍了头我以后怕再也吃不饱了……”

……

郎府一干人等被官差押着在街上游街,街道两旁挤满了人,只见人群中一个头戴礼帽脸皮白净、留着一对八字须鼻梁上架一副墨镜、,身穿灰色长衫的男人,不停的往前凑。身边还跟着几个青年人,也都一袭长衫,护在两旁。

此人正是郎雪莹,当时若不是家奴陈仁她们一干人等早就被官差抓了个现形。原来那天李继阳和郎雪莹正在为吸纳来的新会员讲着革命精神,发表着热情洋溢的演说。陈仁接到郎浩天的命令便一刻不停的往医院赶,他抄小路,走近道,再加上一身的轻身功夫,终于赶在官差到达前边把消息送达。

会员都得以转移,但医院却被查封了。当郎雪莹看过郎浩天的信时,已泪流满面,原来郎浩天早就知道她所做的一切,还说她做的是正确的,支持她所做的一切。现事已败露让她快快离京,另觅安全之所。走得越远越好。望她日后有机会多照看弟弟和妹妹。

郎雪莹从信里嗅到了阿玛的危险,在会员们的安排下安全的转移了,并乔装改扮躲过众多耳目。这日看到告示郎府所有人员将在游街三日后被满门斩首,以儆效尤。在那告示上还画有郎氏二姐妹及郎珏的画像,成了全城通缉的逃犯。

郎雪莹看着披头散发的阿玛额娘,心如刀绞,用力的向近旁凑,身边的李继阳用力的拉着郎雪莹的胳膊,不让她靠近。李继阳知道现在自己势单力薄和官差斗那是以卵击石。只有靠忍来保存实力,唯一能做到到是来带雪莹看她阿玛额娘最后一眼。郎雪莹看着阿玛额娘的囚车在自己面前慢慢滚过,感到自己是那么无助,不由得失声痛哭了起来。李继阳马上用手捂住了郎雪莹的嘴巴,几个人把她拉在了僻静之处。

夜幕深沉,郎王府的大门上贴着封条。失去了往日的热闹景象,门口有两个清兵把守着,那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郎府那兽形的门耳上,显得有些狰狞恐怖。只见一个娇小的黑影纵身一跃进入了郎府大院,充满双目的是一片狼籍:门窗破损,桌椅倒翻,瓷瓶碎片散落满地。

只见那黑影双膝一弯跪在地上:“阿玛,额娘!不孝女兰儿回来晚了……”说完便大哭起来。

“什么人?”在门外的守卫听到声音大声喝道,端着火铳,提着灯笼从脚门进了郎府院内。正在这时郎雪兰只觉腰眼一麻,再也发不出声音来,紧接着只见一个奇丑无比的驼背老婆婆一把拦腰抱住郎雪兰,身闪如电,一下子就飘出了郎府大院。

“哎——我说,真他妈活见鬼了。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哭,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呀?”

“是不是你听错了?走吧走吧。别人都去喝花酒,把咱兄弟俩放在这儿受罪,那么卖命干吗?……”

两个守卫骂骂咧咧向门外走去。

晚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远处的更夫传来无力的声音:“天干地燥,小心火烛——”,“梆,梆,梆,咣——”那沉闷的梆子声撕破了黑夜的宁静,在黑夜中传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