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龙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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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出手救人

这时只听门内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在外边吵呀,打搅我的清梦。哈啊——”只见从那个叫“琪世医馆”的门内走出一个身体滚圆打着哈欠的主,只见此人伸着懒腰,头戴瓜皮小帽,一对绿豆眼,两撇稀黄的八字须,头和身子连在一起看不到脖子,大约有四五十岁,手拿一柄折扇慢慢悠悠走了出来。

“先生,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娘吧。”那大汉焦急的乞求着。

“不要叫我先生,叫我张老板,张老板,懂不?”只听那胖子飘着京腔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我姓张,名叫张琪世,是这家医馆的老板也是坐堂大夫。”说着把手中的折扇一甩,猛扇几下。“病人在哪儿?我先瞧瞧。”大汉抱着他娘,往张琪世身前一凑,那张琪世瞪眼一观瞧,看到一张腊黄的脸,体无肤色,气若游丝,又看着他们一身穷酸打扮,肯定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便大声说道;“快走快走,回去准备后事吧,她活不过今晚三更,她的病没治了……”张琪世摇着头说道。

“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医呀,这位老人家是得的黄胆病,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只需一个小手术就能好。”旁边的郎雪莹看不过去了,走上前去与张胖子理论。

“你一介女流之辈懂什么,回家去好好做你的女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张琪世不屑地说道。“你——”郎雪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张老板,你看这位老人家现在病入膏肓得马上医治,不及时医治的话生命堪忧呀。”这时李继阳走上跟前抱手一拱,冲着张琪世说道。

“快成死人一个了,还有什么可医的,我可不能收一个死人坏了我医馆名声。”李琪世不耐烦的挥着手说道。只见那大汉气得双目圆睁,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你,你,你想干嘛?”张胖子看着大汉的表情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要不这样,张老板,我们借用一下你医馆的医疗器械,这病由我来医治,价钱你来开,你看怎么样?李继阳又接着说道。

“你,你懂医?价钱,我,我来开?”张胖子有点惊讶,不由得思索起来。看这人打扮象是留过洋的,那女的和两个小孩穿得都挺华贵的,应是有钱的主,我何不狠狠宰上一笔?

“我略懂皮毛,对,你说个数。”李继阳看着张胖子说道。“略懂皮毛?那你也敢医呀,医死人怎么办?”张胖子看着李继阳怎么也不象一个懂医的人,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李继阳本来是一句谦虚的话,谁成想被这斯这样误解了,忙接口说道:“若出事故一切责任由我担着,与贵馆概无关系。”

“好,既然这样,那本馆就请让你使用,但价钱嘛,你,你得出十两银子。”张胖子狮子大开口的说道。一旁的大汉急了;“你,你简直是强盗,十两银子我到那儿给你弄那么多?”“好呀,显贵你就不用给这老太婆医病了?”张胖子半阴不阳的说道。

“我说这位兄台,钱,你不用担心由我来出,赶快给老太太医病是要紧的,不能再耽搁了。”李继阳对大汉说道,并示意他背老太太进医馆。大汉目露感激之色,忙背着老人就要进医馆。

“慢着,嗯?拿来……”只见张胖子往门口一站,挡在门口,伸着手掌晃动着。李继阳忙从手提箱里掏了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张胖子用手掂了掂看了看成色放他们进门。

进入门来,看到一排中药柜,医药倒也齐全,由张胖子领着穿过正堂进入内室,里边是几个病床,为病人准备的。大汉忙把老太太放在一张床上,站在一旁看着李继阳。

“你这边有无西洋药品?注射器纱布之类?”李继阳扭头问张胖子。“这你问对人了,我这医馆也卖西泮药,可是消量不是太好还有一些存货,不知能不能用,你去看看?”这时张胖子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弯,因为拿到了银子,这可是他二月的收入。怎么能开罪这个财神爷呢?

李继阳看过之后,麻药也有,这就好办了。李继阳忙让其他人出去,让郎雪莹给自己当助手,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手术刀具开始动手术。

张胖子、大汉、郎珏和雪儿被赶了出来,大汉守在门外不肯走开,在门口处焦急的打着转。门内李继阳为老太太注射好麻药静静的等老太太入眠,慢慢老太太进入昏迷状态,两人便开始手术起来。

在正堂郎珏东看看西瞧瞧,这儿摸摸那儿动动,那张胖子的眼一刻也没离开过郎珏这个小不点。张胖子还从没见过如此爱动的人,好象他对什么都好奇似的。

“你这医馆怎么就你一个人呀?”小郎珏边看着边问道。“本来是有两个伙计的都被我给辞退了。”张胖子说道。“怎么辞退了呢?郎珏又问道。”“那两兔崽子,每顿吃的又多,做事不卖力。再说我这生意本来不是太好,也要不了那么多人,我一人就够了。”张胖子说道。

“噢!难怪你这医馆门可落雀。张老板,我也会医,还会相面。要不我白送你一卦?”郎珏看着张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黄毛小子,信口雌黄。”张胖子不信的说道。“看你眼圈乌青,脚步飘浮,你应该腰眼处时有疼痛之感我说的没错吧。”郎珏看着张胖子说道。“你怎么知道?你,你不会真的懂医吧?”张胖子惊讶地说道,“请问如何医治?”“那是自然。这是你纵欲过度所致。”郎珏看着张胖子笑吟吟的说道。“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房事适可而止,症状便会立消。”张胖子脸色微红,低头不语。自家那只母老虎过于强悍,每晚都要折腾上数次还不能满足于她,自己只有依靠补药助之,把自己搞得是体虚发胖。

“你个小毛孩懂什么,去,去一边玩去。”张胖子被郎珏一语说中,不由得心虚地赶着郎珏。“你不想占上一卦?看看你今天是幸运呢还是霉运?”郎珏平静地问道。只见那张胖子座在大圈椅上,翘着二郎腿,慢慢地品着茶:“我张琪世是鸿运当头,那有什么霉运。”正说着突然感到椅子向后倒去,原来郎珏悄无声息的运用内气对着后边的两个椅子腿暗一发功,那椅子腿应气而断,只听“喀嚓”一声张胖子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手中的茶水洒了一头一脸,脸上敷上了几片茶叶子,样子甚是狼狈。雪儿着着,不由得抿嘴一笑。

“哎哟——疼死我了。”张胖子叫着慢慢的爬起来,“怎么这椅子我坐了几十年也没出过毛病呀,今儿这是怎么啦。”他扶起摔坏的椅子仔细的检查着,也看不出个子午寅卯来。

郎珏又施展开隔空点穴手,一下子点在了张胖子的脚踝处,张胖感觉小腿之下有麻木之感,一下子有点站立不稳之感。“哎,呀,呀,怎么我感觉我这脚麻麻的,没有一点知觉呢?”张胖子惊慌的说道,不由得在原地跺着那麻麻的脚。

“哎呀,我说张老板,你不会,不会是……”郎珏装作惊讶的说道。“不会是什么,你快说呀。”张胖子急切的催促着。“不会是中风的前照吧。”郎珏疑惑的道。“啊——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中风呢。”张胖子慌乱地说。“假若是的话,等一下那麻木之感会慢慢上移动,你的整条腿都会麻木的。”郎珏说着又不声不响的对着他的大腿跟部一点。这下张胖子又感到那麻木之感已上升到了大腿跟部。

“哎呀,真的,现在我连大腿都麻了。”张胖子说着用手狠狠的掐着大腿上的肉,可是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之感,这下可慌了神。他慢慢扶着桌子单腿移动着身体,慢慢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我说小兄弟,我这真的是中风的症状吗?”张胖子用发抖的声音问道。“张老板,你不是坐堂大夫吗?你怎么问我呢?”郎珏反问道。

“实不相瞒,我,我不太懂医,只略懂一些常见病而已,我主要是卖药的。”张胖子说出了实情。“噢,原来是个慵医呀,你也敢开医馆。”郎珏恍然大悟,难怪这儿没什么人看病。

“小兄弟,我看你挺懂医的,你看我这中,中风能不能医治?你帮我治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张胖子乞求着郎珏说道。

“不管多少钱你都医治?”郎珏反问到。“最好是少点或是不要钱。”张胖子死皮赖脸的说道。“那你这病我是治不好了,你找别人吧。”郎珏说着把头扭向了一边。

“不是,小兄弟,行,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求你给我医治吧,要不然我等下这半边身子也麻了。”张胖子可怜的说道。

“那,我也不多收你银子,就二十两。拿来。”郎珏说着把手伸了过去。“二十两?你去抢好了。这可是本馆小半年的营生。能不能少点?”张胖子肉疼地说道。“得,看来你是不想治你这条腿了。这话算我没说,你找别人看去吧。”郎珏说着摇了摇手,假装向门外走去。

“别介,我说小兄弟,行,行,二十两就二十两。只要你能保住我这条腿就成。”张胖子说着说着泪就下来了。摸摸索索从身边的抽屉里拿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桌上,用手一推推到了郎珏的面前。“给,你拿去吧。”郎珏抓过银子交给雪儿。

郎珏走到张胖子身边,装摸作样的用手捏了捏他那条麻木的腿,在那大腿跟部慢慢地按捏起来,郎珏为了装得象点,暗运内气,张胖子感到有了温热之感,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张胖子那麻木的大腿有了知觉,不由得高兴起来。

开始医疗他的小腿之处了,郎珏留了一个心眼,只给他医得半麻不麻之感,但还是有些麻麻的。若是一下子给他医好恐他生疑。只听郎珏说道;“好了,差不多了。我再给你开点药,吃上几天就会好了。你这病幸亏医得及时,不然,怕要站不起来了。”

郎珏坐在桌前,铺开纸,提起笔来,只见他写道:南枣一百枚,芒硝二十钱,俱入水煮干,晒过,每次食三枚,一日三次。“你按这上边写的服食完之后病就好了。”郎珏说着把开的方子给了张胖子。张胖子接过一看,“这怎么是泄药方子?这方子也能治中风?”张胖子奇怪的问道。“当然,这是我的独门秘方。你可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否则你的病是不会好的。”郎珏表情略显沉重之色说道。

张胖子忙收好方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药柜边抓起药来。郎珏却蹲在桌子旁边用手捂着嘴偷偷的乐了起来。

这时李继阳的手术也做完了,大汉忙冲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只见老人正安详地躺在床上,沉沉睡着,不过脸上已显血色。

“手术做的很成功。等一下老人家就醒过来了。”李继阳安慰着趴在床边的大汉。“不用胆心,有这位李一刀亲自主刀你娘的病会好起来的。”郎雪莹也安慰着他说道。

郎珏和雪儿这时也跑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从雪儿手中接过两锭银子送到那大汉的手中说道:“这位大叔,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去给老奶奶抓些药弄些好吃的,老奶奶现在需要好好调理身子才能康复。”那大汉忙站起来,一直摆着手说道:“这位小公子,我不能要你们的银子,刚才你们救了俺娘,俺还不知道怎么谢你们呢。这银子我真不能要。”大汉极力的拒绝着。

郎雪莹和李继阳看着郎珏不知道他从那儿来那么多银子,也忙说道:“你就收下吧,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你娘考虑考虑。”大汉看着银子左右为难。

这时躺在床上的老太太醒了,只见她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之儿,快跪下谢谢娘的救命恩人。”只见大汉倒身便跪在李继阳面前说道:“感谢先生救母的大恩大德,我林义之愿为先生当牛作马,任你差遣。”“义之兄,快快请起,这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用谢。”李继阳忙伸手扶起林义之说道。

“之儿,既然这位小哥赠我们银两,那你就收下吧,记住他们几位都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老太太说道。林义之拿起床上的两锭银子揣入怀中,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郎珏面前说道:“多谢小恩公出手相救。”林义之的这一跪把郎珏搞得手足无措,忙拉林义之起来,看着林义之呵呵直笑。

“对了,我再开几幅药,你带老人家回家吃慢慢调理就会好了。”郎雪莹说着开了几幅药,到柜前让张胖子捡起药来。张胖子拿着药方只见上边写着:大黄一两,枳实五枚,栀子七枚,豉六合,水六升,煮取二升,分为三服……

这边捡好药,林义之也从外边找来了一辆牛车,几人把老太太抬上牛车,林义之一一和他们道别之后,赶着牛车慢腾腾的走了。李继阳和郎雪莹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郎珏在出医馆门时,一下子被张胖子拉住了,“我说小兄弟我的病你还没医好呢。”郎珏说道:“你放心,你一定要按我给你开的方子吃药,不出三天你就痊癒。切记切记。”郎珏说完哈哈一笑走出了医馆追赶前边的李继阳和郎雪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