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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量子地球 之苦若

宫楚在跟塔尔基地恢复联系后,没出乎幽灵的预料,他上网第一个查找的就是出事那天的新闻回放,之前宫楚他们应该说是完全相信了那是玩笑的解释,可随着毕佛仙挖掘到了疑似外星飞船船身那迥异与地球物质的出现,他们又想起了那个所谓的玩笑,虽然他们三个并没有相互探讨表达自己的猜忌,可在各自的内心中还是不安的。宫楚是在互联网寻找答案,而余际圆则是在跟家人的视频聊天中有意无意地提及了那天的异常,毕佛仙虽然怀疑可是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想法的人,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新发现的喜悦当中,管他什么外星飞船还是什么系外行星,他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眼前这块说不上是塑料还是金属的新元素有哪些性能,化学溶解法、激光切割法、冷冻分解法只要能想到的,毕佛仙都会试上一试,只为弄下一丁点儿的原料,可是与之前机器人的尝试一样,他亲临实地也还是没办法得偿所愿。

宫楚和余际圆先后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信息,而这些信息明确地告诉他们,地球的灾难和他们量子通讯的损毁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只是在玩笑中让塔尔基地的始作俑者给联系了起来。地球现在很好,而每年都有的地震火山只不过今年是恰恰处在活跃期罢了,而康洪蕾那关于量子能量电池的解释倒确实符合逻辑。也许毕佛仙的发现只是偶然跟玩笑的情节相契合,也许只是他们在外星球孤独的太久神经变得敏感而多虑了,也许错的是毕佛仙呢!?

“毕佛爷有进展了么?”

“没进展,唯一我知道的就是这个东西大得不得了,我现在还没有挖到它的边。”毕佛仙面对无法撼动的这块“顽石”能想到的就是掏去它周边的渣土,可是空间越挖越大的结果让他根本无法进行下去,光是加固隧道就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工作量,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机器人在做。

“你还是撤出来吧!那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传感器已经报警了。”

“好,我这就撤出来。”

毕佛仙答应着,他知道宫楚一直在监控着隧道的安全性,已经有机器人牺牲掉了,他可不能让活人步机器人的后尘,所以每次毕佛仙下隧道去做研究,他都是最紧张的一个。如果毕佛仙不主张扩挖还好些,那个狭小的隧道足够他做研究了,现在安全成为了毕佛仙首先要注意的问题。果然,在毕佛仙刚刚撤出隧道,下面就塌方了,传来了轰隆声。宫楚看到震动传感器发回来的数据结果有些惊讶,不自觉地冲着麦克风那头的毕佛仙说道“你也许是对的”。以前毕佛仙也曾经用爆炸的方法想要获得这个星球的地质地层分布,可是并没有多少回波可让他做判断,这期间宫楚也跟他学会了看震动回波都代表什么,现在一个代表空间回波的出现让宫楚多少明白了些什么。他虽然一知半解,可随后毕佛仙在看过宫楚转发过来的数据后也肯定了这隧道坍塌后的震动回波证明了这外星物质是一个空旷空间的外壁,其实数据显示出来的是一个即没有水也没有油的空旷的空间,回波的持续震荡,足以说明这空间的巨大。

“飞船么?”宫楚在麦克风里小声地闻讯道,仿佛在他身边就有外星人一般。

“非常可能”毕佛仙也有些后怕,看着洞口升腾起的尘土,他知道下面那几个机器人是完蛋了。

“还准备挖一个不?”

“算了,已经浪费不少机器人了,这次震动传感器收集的数据足够我研究一阵子了,说实话,我早就想炸个丫的。”

“哈哈!不怕把外星人炸出来?你赶紧回来吧!这边余际圆喊我们帮忙呢!”

“好,正在往回走。”

余际圆干嘛呢?他正准备吊装一台锻压机,已经有好几个机器人在幽灵的控制下在旁边忙碌着。在余际圆的思想里有些事情是机器人没办法做到的,他可不知道幽灵自己就能控制七八个机器人,其协同性比毕佛仙、宫楚他们要强很多。

[“这个锻压机可以说是一个最重要的加工机械,这算是迈开腿走出了第一步。”]

“是啊!以后就能加工更强韧的材料了,不过这就要看我们的毕佛爷的选矿和冶炼技巧了,其实也用不上他了,现在他的那些活不都是你们塔尔基地在干么!以后这里也要交给你们了。”

“那我以后干什么?岂不是失业了。”刚进厂房的毕佛仙就接上了余际圆的调侃。

“你不是要研究外星金属么!”

“隧道毁了,毛都没弄下来。”

“不过我们发现它的背后应该是空的”宫楚有些小神秘地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们可能搞错了,康组长你来说吧!”

[“我们这边也有跟你们联网的震动监测系统,可能是信号发送接收的问题导致数据出现重复,呈现出了空间震荡回波的假象。”]

“是么?”

[“相信我,在断网前被深埋一千米下的机器人发回了它侦测到的震动回波,机器人是由我们亲自操控的,它身上的传感器直接跟我们系统联网的,你们没有联网的信号,你侦测的是隧道震动位移传感器,这个我们有同步,两个反馈回来的数据完全不匹配,我们也是经过对比分析后认定的。你可以查查是不是有多个一模一样的回波数据出现。”]

“确实”毕佛仙用电脑迅速查看了一下回波数据,那整齐划一的数据没有一点儿单位延迟差距的存在“那我们还要另挖一个隧道么?”

[“暂时没必要了,那个物质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断,它很可能就是太阳的伴生星,其物质密度可能大得异常可是其质量又非常的小,这也是它不像太阳那样能够自发形成核反应的原因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我们太阳系没有两个太阳,如果这个也演变成太阳那样的恒星,太阳系怕是真的要变成岩浆地狱了,我们也就不可能存在了。当然这只是猜测,我们的科学家跟你一样到现在也没想出什么办法应对这么坚硬的物质,不过我们还是打算开凿另一个隧道,这种新物质很有研究的必要,这次毕佛爷你就不要冒险下去了,由我们控制机器人下去,这边的人兴奋得很呢!我知道你也同样感兴趣,不过为了你的安全,以后你也只能用机器人代你下井。”]

“明白了”

根本不需要毕佛仙余际圆他们动手,谈话间锻压机已经吊装完成,不过按下开启试车的按钮还是交给了余际圆来完成。

“有了机器人我们算是彻底失业咯!”宫楚看着余际圆按下按钮后机器人那灵活锻压金属的身手而发出了感慨。

[“怎么可能呢!你们作为外星移民的第一批实验人员,别忘了你们身上还有另一项任务就是生物适应性的研究,本身你们就是我们要研究的对象,说到这里,过几天就应该是你们例行体检的日子了。你们真的很优秀,这么几年在身体上和精神上都没有什么异样,你们的锻炼很有效果。”]

“锻炼身体也是我们必须做的实验步骤,几年下来身体不想好都不行。”

“别那么说,要不是和医生坚持让我们带着的那几种草药,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要说这几年没那几种草药我们还真坚持不到现在。”

[“说到和医生,你们稍晚能在电视上看到她,因为她对你们太空探索所提供的医学帮助而获得了国家奖章,总统会亲自给她颁奖。同时获奖的也有我们洪亮教授,今天晚上可有给他们颁奖的新闻,你们三个要注意收看啊!。”]

“和医生这奖应该得,不过有洪亮啥事?哈哈!他不在吧!”

[“他现在应该是在回基地的路上。其实洪亮教授有多大的贡献你们三个比我要清楚多了。”]

“是啊!没有他就没有蓝宝石星球计划,也就没有我们三个现在的境遇。”

[“其实我们都没想到你们会在远离蓝宝石星球的这么一个荒凉的星球,原本的计划我也有些了解,其实都很细致严谨的,就是没想到最后出现问题的是导航的陀螺仪,不过你们也真的很有运气,遇上了几个向外牵引的引力漩涡,要不,什么后果你们也知道。”]

“现在你们还在执行蓝宝石星球的计划么?”

[“已经顺利实施了,只不过我们没有对外界公开,已经有人抵达了蓝宝石星球,那儿的景象出乎我们意料的,生物圈极其的多样复杂。”]

“遗憾了,怎么不是我们,都谁登上了蓝宝石星球?”

[“梅丛玖、古一寒、云芝他们三个新人,在你们出事儿后我们差不多中断了宇宙探险活动,跟你们同批招募的其他宇航员不得不解散,他们三个是三年后重新招募的,结果刚要发射飞船就迎来了你们的呼叫信号,所以又推迟了两年,也因为如此我们才低调发射,就是怕重蹈你们的覆辙。”]

“喔~!有图像或是视频么?给我们看看,我说你们的嘴也真够严的,对我们也保密。”

[“呵呵~当初瞒你们说是放弃了计划也是出于保护你们的意愿,你现在要不提起我也不会跟你说实情的。其实,主要是洪亮不在我可以做回主,给你们看段他们最新录制的视频剪辑吧!我总觉得这些应该让你们看到,原本这些都应该是你们的拍摄作品。”]康洪蕾说完,取代她图像的是一段开始播放的视频。

视频画面上那蓝色天空的清澈通透简直美得让人窒息,尤其是日出日落那如火焰般的嫣红及烧遍天际的景象更深深震撼了他们,遍野的翠绿夹杂着五颜六色的花朵较之他们地球都要茂盛和娇艳,还有那透着深蓝无边无际的大海、白雪皑皑的尖峰以及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水中的游鱼,无一不震撼着他们点燃着他们的兴奋。这里有着地球上不具备的广阔深邃的海洋,生物更是大则几百吨小则肉眼难见,千奇百怪的物种中有不少是跟地球有着绝对亲缘关系的生物,可更多的是前所未见的新种类。短短的纪录片只是笼统地将蓝宝石星球上的点滴见闻浮光掠影般介绍了一遍,虽然没有深入细致的解说分析,可在余际圆他们这些曾经有准备登上蓝宝石星球的人来说,仿佛已经亲历了一遍,亲切感之后是无限的遗憾。

“我们到这里真的是飞船故障?”宫楚遗憾着发问道。

[“也许你们真的是被外星人俘获去了,天哪!你们不会有目的骗取我们信息的外星人装扮的吧?开玩笑,哈哈!”]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我今天算是死里逃生,登上蓝宝石又没我的份,先休息去了。”毕佛仙看完视频更郁闷了,说完话抬腿就走。

[“开玩笑,别生气哦!”]

“我也睡觉去了,如果你们要继续工作,麻烦小声些,谢谢。”锻压机发出的哐哐声确实不小,不知厂房隔绝声音的效果如何,宫楚还是有些担心这声音能够传到他们的寝室。

“今天完工”余际圆又按下了停止按钮,今天不过是安装试机,顺利正常也让今天余际圆的工作告一段落。

“宫楚,去你的果园吃点如何?”余际圆的提议也被康洪蕾响应着[“我也要去”]

“当然可以,不过机器人可没有你本人漂亮,而且你也只能看着我们吃。”余际圆冲着屏幕上的康洪蕾打趣道“不过,我们倒是挺喜欢听你的声音的。”

[“谁说的,只能看你们吃?我这边也有水果的。”]康洪蕾把手往屏幕外一抓,再缩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有了一个又大又圆红彤彤的苹果,示威般地在镜头前晃了晃,然后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咀嚼时那充溢着满足的表情让余际圆和宫楚都看呆了。

“毕佛爷别睡了,有美女相陪去果园聊天吃果果咯!”经过毕佛仙的寝室,余际圆用力拍打着房门大声招呼着。

余际圆这一通大嗓门,毕佛仙也乐颠颠起床跟着跑出来。刨去工作,在果园那田园般的场景里面绝对能让他们暂时忘记烦恼,要不是宫楚禁止,他们甚至想把办公和睡觉的地点选在这里。不过现在这里也有机器人在打理,这些都是被“在塔尔基地工作的植物学家们”所支配的园丁,宫楚现在只是在名义上还掌管这个他一手建成的植物园。不过,自从有了机器人接管这里,这里倒比过去还要绿意浓浓果香四溢,那些有机肥料的臭味再也闻不到了。

幽灵控制着其中一个机器人园丁,那代表眼睛的摄像头来回摆动着,它虽然不是第一次观察这里,可是以机器人的全方位视角观察这里还是第一次,要知道控制这里机器人的是它虚拟出的那个世界里的植物学家们,他们在虚拟的世界里控制着现实世界的机器人自由地施展他们所学到的知识。幽灵没想到它所虚拟出的地球,虚拟出的人物自由学习和发展虚拟世界的同时,也能真正地改变着现实世界。现实的地球毁灭了,幽灵自感它所虚拟出的这个地球远比真正的地球让它震撼,它更深地了解了这个单核世界的规则,知道了它应该做的事情,有时它也深入虚拟的世界去体验地球人的生活,它在虚拟世界的名字是苦若,取自[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何至自苦若此乎?]中的苦若二字,人生的苦短幽灵也颇有感触,唯有亲情和思念恰是那苦涩之中的甘饴让人回味悠长,如果说生命短暂,那么唯一让人记住且思念的只有他最近的亲人。幽灵理解了余际圆他们那么拼命想要回到地球还有跟亲人聊天中那无言时眼中流露的温情,如果说余际圆他们有生之年有什么愿望的话,幽灵相信他们都会说落叶归根,地球是他们的家,那里有他们的亲人,他们可以同亲人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