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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1)

明武宗朱厚照,明孝宗弘治四年(公元1491年)九月二十四日生,是明孝宗朱祐樘的长子,母亲是张皇后。明孝宗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五月,明武宗朱厚照即皇帝位,在位16年,年号正德,死后葬北京十三陵之康陵。

明武宗朱厚照,两岁被立为皇太子。由于明孝宗朱祐樘一生只宠爱张皇后,而张皇后只为明孝宗生了两个儿子,次子又早夭。因此,明武宗自小就被视为掌上明珠。而且,少年的明武宗非常聪明。按理说明武宗朱厚照应该成为一个很好的皇帝,但就是因为周围的太监,毁了这个年轻的孩子。

东宫的随侍太监中,有八个太监号称“八虎”,他们以刘瑾为首,为了巴结日后的新皇帝朱厚照,每天都进一些奇特的玩具,还经常组织各式各样的演出,各种体育活动,当时的东宫被人们戏称为百戏场,试想年幼的明武宗朱厚照如何能抵御这些东西的诱惑,于是就沉溺于其中,而且终其一生没有自拔,学业和政事当然也就荒废了。

纵观明武宗朱厚照一生,贪杯、好色、尚兵、无赖,所行之事多荒谬不经,为世人所诟病;同时明武宗朱厚照又处事刚毅果断,弹指之间诛刘瑾,平安化王、宁王之叛,应州大败小王子,精通佛学,会梵文,还能礼贤下士,亲自到大臣家中探望病情,甚至痴情于艺妓。总之,明武宗朱厚照富有戏剧性的一生是难以用只言片语概括的。

皇帝个人档案

游戏天子——明毅皇帝朱厚照

姓名:朱厚照,庙号:武宗

本名:朱厚照,年号:正德

生肖:猪,陵寝:康陵(今北京十三陵)

职业:皇太子——皇帝,祖籍:今江苏句容

生日:明孝宗弘治四年(公元1491年)九月二十四日,出生地:北京

死亡时间:明武宗正德十六年(公元1521年),当皇帝机遇:以唯一皇子身份继位

寿命:31岁,父亲:朱祐樘

身高:不详,母亲:张皇后

体重:不详,配偶:夏皇后及三宫、六院众多妃子

学历:皇室教育,初婚年龄:16岁

性格特点:生性好玩,子女:无儿无女

谥号:毅皇帝,继承人:堂弟朱厚熜

武功

亲征蒙古,南征平叛

亲征蒙古明武宗朱厚照把治国当做玩游戏的一生中,可圈可点的地方很少,应州之役是他一生中仅有的光彩时刻。明武宗正德十二年(公元1517年)十月,蒙古小王子部叩关来袭,明武宗朱厚照在内心里一直盼望着能够像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那样立下显赫的战功,这回终于盼到了一显身手的机会。这场战斗十分激烈,明军一度被蒙古军分割包围。明武宗朱厚照见状亲自率领军队援救,才使得明军解围。双方共经历大小百余战,期间朱厚照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甚至还亲手杀敌一人,极大地鼓舞了明军士气。最后,小王子自度难以取胜,引兵西去,明军取得了一场难得的胜利,史称“应州大捷”。当明武宗朱厚照即位时,不过14岁。明武宗朱厚照聪颖、机灵,颇有个性,他以皇帝的身份,干了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为大明帝国走向没落的路程增加了一点喜剧的色彩。

明武宗正德十二年(公元1517年)十月,鞑靼小王子伯颜猛可率领50000骑兵进犯边境。明武宗朱厚照想过过带兵打仗的瘾,自己封自己是“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并用了一个化名“朱寿”,兴冲冲地带兵出京征讨。大臣纷纷谏阻,明武宗朱厚照根本不听。队伍来到居庸关,巡关御史张钦关上城门,不让队伍通过。明武宗朱厚照下令解除张钦的职务,另外委任宦官谷大用把守居庸关。明武宗朱厚照给谷大用一个特别指示:朝廷里的官员如果来到居庸关,绝对不能放他们出关,免得他们去找明武宗朱厚照的麻烦。

蒙古小王子部五万人前来与明武宗朱厚照亲率的六万明军会战,明武宗朱厚照非常高兴,亲自布置方略,同时命令户部拿出一百万两白银准备赏赐立功将士。户部却和正德皇帝讨价还价,最后同意拿出五十万两。

应州发生的这场战斗十分激烈,明军主力一度被蒙古军分割包围。明武宗朱厚照见状亲自率领一军从阳和来援救,才使得明军解围。日暮,正德皇帝朱厚照与普通将士一起在应州城外临时建的军营里过夜。

第二天,蒙古主力又来,双方发生大小百余战,明武宗朱厚照在前线的战车曾险些被包围,两军从早晨一直打到晚上。最后,小王子自度难以取胜,引兵西去,明军取得胜利,史称“应州大捷”。此次明武宗朱厚照率军队抗击四五万蒙古军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此后蒙古人在正德年间再没有来过。

明武宗朱厚照确实领着队伍同伯颜猛可的鞑靼军打了一仗,明军死了52人,重伤563人;鞑靼军却只死了16人。不过,明武宗朱厚照还是宣称自己打了大胜仗,并命令北京城里的官员出城迎接得胜回朝的部队。欢迎的官员必须表现出对皇帝毕恭毕敬的态度,但欢迎队伍打出的标语布幔只能把欢迎对象写成“威武大将军朱寿”。官员们在霏霏雨雪中站立了一整天,天黑下去,才看到明武宗朱厚照骑马过来。明武宗朱厚照接过首辅杨廷和献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就驰马直抵豹房,根本不去理会那些衣服淋得透湿,腰腿站得酸痛的官员。

正德皇帝朱厚照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北京,把俘获的武器装备陈列于官门之前作为战胜的证据。还特制了纪念这次不世之功的银牌,上附各色彩带。但翰林院全体官员拒绝向他祝贺。文官集团坚决不承认这次胜利。

但是此次明武宗朱厚照率五六万人抗击四五万蒙古军能取得胜利,实属不易。不仅如此,这场战斗也使蒙古兵在此后的很长时间内不敢来犯。在这场战斗中,明武宗朱厚照亲自领兵布阵,战术运用正确,现场指挥得法,体现了较高的军事指挥才能。

南征平叛明武宗正德十四年(公元1519年),封地在南昌的宁王朱宸濠有发动叛乱的迹象。明武宗朱厚照又下诏,命令“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后军都督府、太师、镇国公朱寿”统率兵马南征。杨廷和拒绝起草敕谕,并请求辞职,梁储等人请求与杨迁和一道辞职。全体监察官员联名谏阻,明武宗朱厚照不加理睬;官员们列队跪在午门外要求答复。随后,其他官员也纷纷递上奏本,进行劝阻,形成一种集体示威的局面。明武宗朱厚照大为震怒,下令将参与这一事件的146名官员每人廷杖30下,其中11人被打死。

如此折腾,明武宗朱厚照没了兴致,江彬等人,“亦知朝廷有人,稍畏惮之”。七月,江西的宁王朱宸濠造反的消息传至北京,江彬欣喜,意图劝明武宗朱厚照亲征,并下令说,敢有进谏者,处极刑。

于是,九月间,明武宗朱厚照率江彬、张锐、钱宁从北京出发。行至半路,太监张锐与江彬皆禀告明武宗皇帝朱厚照说:钱宁一直与宁王朱宸濠暗中勾结。明武宗朱厚照点头,以留钱宁监察皇店为名,阻止他随驾。不久,钱宁事露,明武宗朱厚照遣人立刻逮捕他,并查抄其家,“得玉带二千五百束,黄金十余万两,白金三千箱,胡椒数千两。”

其实,早在明武宗正德二年(公元1507年),大太监刘瑾就在收受宁王朱宸濠重宝之后,矫诏恢复这位王爷在江西一带的屯田护卫,使之拥有了自己的一支武装。

宁王一系是皇室近亲,第一代宁王朱权是朱元璋的第十七子。明太祖朱元璋诸子中,“燕王善谋(朱棣),宁王善战(朱权)”,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宁王本来的封地在喜封口以外的大宁。明成祖朱棣起兵篡夺皇位时,设计挟制了这位十七弟。称帝后,朱棣便把这位善战的弟弟改封于江西,让宁王朱棣远离边陲,无法再发展。同时,明成祖朱棣对藩王进行了严格的限制,特别严禁他们拥有武装力量,以免他们有样学样,仿效自己昔日之举,重新上演“靖难”篡夺大戏。天顺年间,当时的宁王多有不法之事,连护卫亲军也被削夺,改为南昌左卫。

由于刘瑾收贿后,宁王朱宸濠得以把南昌左卫军又变回为自己王府的护卫军。转年,宁王朱宸濠就把其生母葬于西山的青岚,这是一块所谓的“龙兴”风水宝地,明廷曾严令禁止在此建坟。

明武宗正德十年(公元1515年),宁王朱宸濠一日因江西都指挥戴宣因事惹怒他,他竟然擅自命手下人用大棍把戴宣当场击死。时任江西按察司副使的胡世宁马上奏了他一本,“(朱)宸濠颇惧,委过近属以自解”。毕竟朝中有人帮衬,宁王朱宸濠本人不仅没事,他还反诬胡世宁“离间皇亲”,使得当时已升任福建按察使的胡世宁被逮入锦衣狱,拷掠几死。

朱宸濠诸多异常,一般人不敢明说,但巡抚江西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孙燧与巡抚南赣等地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守仁早就心中有数。特别是孙燧,由于他本人就驻派南昌,深知大变将作,就均征赋、饬戒备、实仓储、散盐利,渐次削除不利于朝廷的赋税,侦逮奸党送狱,以削剪宁王朱宸濠的羽翼。虽如此,有胡世宁前车之鉴,孙燧只能暗中行事,不敢明奏朝廷:宁王朱宸濠要造反。

到了明武宗正德十二年(公元1517年),宁王府的官员中有几个人上奏朱宸濠不法之事。又是通过京中的钱宁,宁王朱宸濠把这些人发配的发配,下狱的下狱,并因怀疑属官周仪告密,指使贼人屠灭周仪家,杀六十多人。

孙燧见情况紧急,数次上奏朝廷,大概有七次之多,均急报宁王逆行加速,但送书人皆于中途被害。由于宁王朱宸濠本人是明廷皇亲近宗,孙燧不敢先下手为强。

明武宗朱厚照见这么多人如此说,立刻派太监赖义及驸马崔元等人携带敕书往南昌,警告宁王朱宸濠,并削其护卫。

由此,宁王朱宸濠只得提前造反。明武宗正德十四年(公元1519年)宁王朱宸濠挟持了南昌当地退休的前侍郎李士宝,劫持镇抚三司一些官员,“称咨府部,传檄远近,革正德年号,指斥乘舆(皇帝)。”

明武宗正德十四年(公元1519年)六月十五日,王守仁在丰城知道消息,立即往江西赶回,派人令在通往北京、南京的要害处设置疑兵,又伪造朝廷早就派兵严备的假公文,故意让宁王朱宸濠的手下人拾到,造成各处皆有准备的假象。宁王朱宸濠中计,没敢立即出兵击袭。

宁王朱宸濠仅留数千人守南昌,他自己与刘养正、李士宝等人率领6万人,号称10万人,出江西,“声言直取南京,载其妃媵、世子(朱)从,总一百四十余队,分五哨出鄱阳(湖),舟田舻蔽江而下。”

王守仁得知宁王朱宸濠出南昌的消息,知道一切皆在预料之中,便与伍文定在临江樟树镇会兵。七月二十一日,大军齐集南昌城下,王守仁下达死命令:“一鼓附城,二鼓登城,三鼓不登者诛,四鼓不登者斩其队将!”于是,号令一下,士兵蚁附秉城。城上虽设守御,皆闻风倒戈,城门多有不闭者,明兵遂入。

当时的宁王朱宸濠正因安庆久攻不下而着急上火,亲自督兵填濠堑,竖云梯,期在必克。听闻王守仁帅兵攻南昌,宁王朱宸濠大恐,从安庆撤围,立刻派2万精兵先发,他自率4万军随后继之。

七月二十三日,王守仁率诸将在樵舍迎击宁王朱宸濠叛军,败其前锋。转天,黄家渡一战,又大败叛军,“追奔十余里,擒斩二十余级,溺水死者万计。贼气大沮,退保八字脑。”

至此,宁王朱宸濠的先遣军,已经完全被消灭。不得已,宁王朱宸濠率残兵退保樵舍,联舟为方阵,准备做垂死挣扎。

官军已经发动火攻,大军四集,争相进击。时至此刻,宁王朱宸濠万念俱灰,与嫔妃泣别,官军把宁王朱宸濠一行人押上囚车返南昌,军民聚观,欢呼之声震动天地。

这边宁王朱宸濠已被活捉,京城内的明武宗朱厚照高兴得心急火燎,借“亲征”之名南巡,以尽游玩之乐。大军刚行至良乡,王守仁捷报已至,并表示要献俘阙下。明武宗连发数檄止之,如果宁王朱宸濠被送来北京,他就不能“南巡”游乐了。

农历九月间,明武宗朱厚照至南京,王守仁又欲到南京献俘,仍不被允。江彬、张忠等人深知皇上爱玩的心性,想让王守仁把宁王朱宸濠一行人放归鄱阳湖,以使明武宗朱厚照能亲自率军与其“交战”,而后再奏凯论功。

王守仁不得已,连夜过玉山,押解宁王朱宸濠一行叛将取道浙江以进。这时候,大太监张永在杭州正等着王守仁,准备让他纵俘鄱阳湖。

王守仁把宁王一行贼人转交张永,连夜返回江西。再上奏疏,称“奉威武大将军方略讨平叛乱”,即把大功归于武宗皇帝及其左右。

张永回南京后,见武宗皇帝朱厚照,极言王守仁忠臣,良可信赖。武宗皇帝朱厚照终于相信王守仁是“好人”。于是,明武宗朱厚照下诏命王守仁巡抚江西,并擢升吉安知府伍文定为江西按察司使。

年底,宁王一行俘囚槛车至南京。武宗皇帝朱厚照想自以为功,就与江彬等诸近侍戎服骑马,大列队伍,出城数十里,列俘于前,作凯旋状。

宁王朱宸濠被囚一年后,在明武宗正德十五年(公元1520年)年底才被赐死,并被焚尸扬灰。宁王朱宸濠之乱,终于尘埃落定。

中外交流

帝国皇帝与外国人的交往

佛朗机,在明代和清代前期的著作中又写作“佛郎机”,不少书中都指称是一种铳炮。明代在中国传教的耶酥会士艾儒略在其《职方外纪》一书中很详备解释了铳炮为什么叫作“佛郎机”:“以西把尼亚(西班牙)东北为拂郎察(法国,源于“法兰克”一词),因其国在欧逻巴内,回回(人)概称西土人佛郎机,而铳(炮)亦沾袭此名。”

但是,《明史》中《外国传》上记载的“佛郎机”,是这样写的:“佛郎机,近满剌加。正德中,据满剌加地,逐其王。”也就是说,明人和日后根据明人记述撰写明史的清初史臣,把佛郎机误认为是满剌加的邻国。其实,佛郎机乃葡萄牙。由此一来,明人把欧洲的国家搬到东南亚来了。为何出现如此巨大的谬误呢?

明朝人称葡萄牙人为“佛郎机”,肯定的是,此译音来源于到中国朝贡作买卖的东南亚回教徒。阿拉伯、土耳其等地泛指欧洲为“佛郎机”,即对“法兰克”(Frank)一词的转读。转来拐去,发生音变,到了中国就变成“佛郎机”了。其实,法兰克人也只是公元六世纪左右征服法兰西的一个日尔曼部落名称,并非代表整个欧洲。

所以,《明史》中提到的“满剌加”,便是位于今日的马来半岛,控扼马六甲(满剌加)海峡,乃大明王朝一个藩属国,明清学者之所以认为“佛郎机”地近满剌加(马六甲),完全出于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