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巴图嘴中晶石这个词我还真挺感到陌生,我念叨几句反问他,“老巴,晶石是水晶么?”
巴图点点头跟我说可以这么理解,随后又指着石头屏风特别强调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个混合奇石,屏风中心部分全是萤石结构,而外面又被晶石包裹着,可以说它既能发光又能防刀砍枪刺,尤其这里竟有一大群,真是瑰宝。”
我听懂了,但也只是赞叹了一句,但李真人的反应就太大了,他嗷的喊了一嗓子,不管不顾的对着屏风扑了过来,又是搂又是抱的。
能瞧出来李真人起了贪念,但他这动作实在不雅,乍看之下给人一种他要非礼石头的感觉。
我们稍微缓息一阵,主要是给李真人调解下浮动的心情。
之后巴图把裤带抽了出来。
我对老巴这种举动见怪不怪了,知道他肯定有什么妙招,但李真人却不知道裤带里的猫腻,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架势看巴图问,“老巴,你要干什么?”
巴图没急着回话,反倒先从裤带上抽出根针挑破一个区域,沾了些粉末出来。
他很小心的把粉末抹在屏风上,又扭头看着我俩说,“谁来吐口唾沫。”
乍听巴图的话让我不解,但随后我就反应过来,知道他言外之意是要水,毕竟有些药粉需要跟水溶解后才能发出威力。
我本打算吐一口,可这大半夜的眼干口涩,一时间想吐出口水还成了有难度的活。
李真人一把拉住我,那意思他来,接着他走到巴图面前哼哼了嗓子一口吐出块浓痰来。
也不知道他这身子怎么这么奇葩,这口被他身体孕育的浓痰竟然这么粘,也别说让药粉起什么反应了,啪的一声响这块痰结结实实封在药粉之上。
李真人挺胸抬头,就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光荣事迹似的,还对我和巴图来了一句,“怎么样,我这一口吐得不错吧。”
巴图无奈的看着李真人,冷冷回答道,“爷们,你能从身上挤出点水的东西么?”
李真人愣神一阵,最后懊悔的一排大腿,回了句你早说哇,之后又哼哼起嗓子来。
我一下他这架势知道再不拦着他肯定又要在我俩面前耍宝,我不客气的将他拉倒一旁又对巴图使个眼色,那意思这种打下手的活还是我来恰当些。
巴图又小心的沾出丁点药粉,对着屏风抹过去,我也趁机吐了一口。
也说神奇的劲,药粉碰到唾沫后就嗤嗤反应起来,还飘出来丝丝白烟。
过了十多秒钟后,等药粉完全反应完,巴图又拿袖子对着屏风一抹,一个黄豆大的凹坑就出现在屏风之上。
别看我不知道这药粉是什么虫子肉身研磨制成的,但对它能有如此大的威力,我深感佩服,而李真人的反应比我还剧烈,夸张的大张着嘴,甚至不客气说的,只要他保持这个姿势不变,我都能轻松塞进他嘴里四五个鸡蛋去。
之后巴图又成了带队的,我俩随着他再次进入屏风群,别看我们走一个屏风就要抹药粉吐口水,进军速度很慢,但这回我们却没在出岔子。
一个小时后,我们无误的出了屏风群,来到了一个新地点。
塔底地宫跟古墓还真不一样,建筑面积要小上很多,我们刚走过屏风群就再无意外的看到了通天舍利。
在我们面前有一个半人高的石柱,石柱上端被人刻意雕刻修饰过,弄成了半碗形状。
在这碗里放着两只眼睛般大小的舍利子。
我和李真人也没等巴图发话,都好奇的围了过去。
到了边谷市后,通天之眼的名号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这次有幸见到真身,心里多少浮现出一丝激动来。
其实这通天舍利看起来跟一般的石块没什么区别,或者再准确点来形容的话,就是一块比鹅卵石还要圆还要滑上一些的石子,颜色呢则趋近于灰白色。
李真人看得眼睛咕噜噜乱转,手还慢慢向通天舍利伸了过去。
我知道他贪财的毛病又犯了,但通天舍利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起的,尤其按巴图的分析,这舍利可是配制通天水的主要材料,它本身带的毒性一定很大,李真人真要摸上它,别的我不敢肯定,他以后一定会无时无刻跟神仙打起交道。
我对准他的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子,嘴上严厉的给他提醒,“真人,别乱来。”
李真人坏笑着缩回手,念叨一嘴,“卢哥,我没想真摸,就是意念一下。”
我哼了一声,心说你这还叫意念?整个人在意念下都快粘到通天舍利上去了?
我打心里也真把李真人当成朋友,又故意黑着脸把他往外拉了拉,但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却忽略了巴图。
巴图皱着眉一步步向通天舍利靠去,沉思半晌后身手一把将通天舍利抓了起来。
我当场就吓愣了,觉得自己后脊梁骨不住冒冷风,我不知道巴图怎么想的,但他竟然跟舍利发生肉体接触,不客观的说,他真是不想活了。
我急了说话都结巴起来,甚至噎的有种想喊话却喊不出来的感觉。
巴图看出我的意图,对我摆手道,“建军,别这么大惊小怪,这根本就不是通天舍利。”
我诧异的看着他,不相信的反问,“不是通天舍利是什么?老巴,你别说一目大师有怪癖,喜欢在地宫藏俩溜溜球。”
巴图手里拿着这俩舍利索性像玩保健球似的转起了它俩,接话道,“这可不是‘溜溜球’,或者也该叫它舍利,只是它俩上面根本就没毒,也没有通天舍利的邪性。”
我没再接话,反而在心里琢磨着,巴图的结论我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一来他的结论是真的,这是两颗伪通天舍利,一目这个老奸巨猾的和尚把真舍利藏了起来,二来巴图的结论错了,这两颗绝对的货真价实,可如果它俩真是货真价实的宝贝,那通天水的主料又是谁呢?路遇白衣女子出言警告的话又怎么计较呢,这让我想不明白。
巴图没在意我失神之下想了这么多东西,他又打量起眼前这个半人高的石柱来。
但他也没看多久就一脚对准石柱狠狠踹了过去。
巴图用力很大,本来我好不理解他怎么突然有这种暴虐石柱的想法呢,可当我听到石柱里传来闷闷的空回声后,我顿悟般的暗暗点头,心说原来这石柱是个假货,它外表包了一层石面其实里面是空的。
我急忙招呼李真人一同加入了巴图的行列中,我们三都疯狂的对石柱连踢带踹,试图暴力把它破坏掉。
我和巴图都没什么,闷声砰砰使劲踢着,但也不知道李真人怎么想的,他踢之前还非得跳起来造个势。
看着李真人一副认真的模样,我心里无奈的直叹气,心说这哥们怎么总在乎形象呢,踢个东西当然是站得稳发力大才行,你蹦起来能有什么用,也没有翅膀借力,反倒还浪费这时间。
刚开始石柱没什么变化,但渐渐的,一条条裂纹从石面上出现。巴图吆喝着给我们鼓劲并最终在他一脚之下,这石柱轰的一声断为两截。
我既警惕又好奇的向石柱里望去,这是一个直通到地下的空洞,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破坏石柱触发了特殊的机关。
这空洞不时颤抖一下,不久后一个金属杆子拖着半个骷髅头从地下慢慢升起。
这骷髅头只有包括头盖骨在内的上半个部分,而且它还倒放着,在它里面有两只眼球。
我不知道自己形容它俩为眼球恰不恰当,但看外形真就是两个人眼珠子,而且在这两个眼珠上还密布着血丝,尤其令我更加恐惧的是,在我看了它俩几眼后,自己的眼睛竟没来由的疼起来。
我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向后退了退,这次也不用我担心李真人了,这爷们吓坏了,就连裤裆处都哆嗦起来,指着眼球它它它的说了老半天也没个下文。
巴图显得很警惕,围着眼球转了两圈说道,“这才是通天舍利。”
我眼睛疼劲过去了,又隔远睁开瞧着通天舍利问巴图,“老巴,我们怎么处理它俩?”
巴图没吭声,看样他正思考着对策。
我没继续往下问,从自身角度出来也琢磨起注意来。
我联想着各种方法,最后觉得拿金钩子把它销毁是最简单有效地。
我建议道,“老巴,咱们把通天舍利弄到地上,之后你就用金钩子挠它,我相信凭金钩上钩子的锋利劲,几下就能把通天舍利给鼓弄的稀烂。”
李真人在旁赞我主意好,可没想到巴图立刻把我俩给否了。
他让我们在一旁看着,要给我们做个试验。
随后他倒提金钩子用环形把手对准通天舍利戳了戳
这下异变来了,这两个眼球的瞳孔忽然间缩了缩,甚至密布在眼珠上的血管也微微加粗些。
我搞不懂为何为这样,巴图倒拿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架势点点头,解释道,“建军,这通天舍利里藏着某个虫妖,或者通天水就该是这妖吐出来的一种毒,我们要是冒险破坏舍利,别被这妖钻出来伺机附体。”
我明白了他说的话,但心里也暗暗着急起来,心说这世上的虫妖还真各有个性,以前碰到过专门钻尾椎骨的魂蛊,又看过专门控制人脑的裂头杀星,这次的妖更操蛋,竟然还往人眼睛里钻,就我们手头有的这点家伙事,真要想安全的弄死它也别说还真挺有难度的。
(跟大家抱歉个事,第十卷《饿魇附体》在情节设计上有误,需要大幅度调整,本周二到周日改为每天两更,给老九些时间返工重写第十卷,希望大家给予理解,我的意思,写就好好写,绝不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