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老天对我们实在不公,眼见可以抓住妖猩置它死地,却不料它还留了土雷的后手。
也怪那已经亡魂的法师,造出了一个如此变态的妖后竟然还给它配备了这么高伤害的武器。
我们五人现在拿的叫武器都有些勉强,甚至说成是农夫干活的工具还差不多。
现在的形势可谓一边倒,而且这次根本不用巴图下什么命令,我们都拿出各自逃命的水平飞快往林子里奔。
妖猩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它嗷嗷吼着扛着箱子玩命的追。
我算发现了,法师被我们弄死对妖猩的打击很大,甚至看样它都有了跟我们同归于尽的架势。
倒不是说我惜命,只是被妖猩崩死这种死法太窝囊,心说真要有机会当个烈士之类的我到可以考虑。
别看这一晚弄得我膝盖处隐隐作痛,但我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尤其全力加速下还把另外两个警察远远的甩在后面。
妖猩可不针对个人,谁跑的慢它就对谁撇雷。
它找准一个可怜警察,伸手拿出一个土雷狠狠丢了过去。
妖猩撇雷跟正常人不一样,它力气大,不往四十五度角的斜上方撇,而是直线对准警察的脑袋砸去。
土雷别看是炸弹,但也是个铁容器,砰的一声砸在警察脑袋上后,瞬间让这小子晕乎乎起来,甚至他还摇摇摆摆的一踉跄跪在地上。
我偷眼看得心急,虽然打心里想跑过去拉他一把,但问题是土雷就在他旁边嗤嗤的响着,我怕我冲去过救人不成,弄不好还得跟他一起下地狱。
巴图瞧出我的犹豫,吼道,“建军,别看了,快跑。”
我心里一紧,觉得巴图这话说的太冷了,一点血性人情味都没有,但反过来看,他的话在理,既然不是凭人力能改变的事实,那索性真的就不去管他。
一声巨响传来,那警察哼都没哼就被炸的粉碎。
随后妖猩又要对另外一个落后警察下手。
也说这位警察兄弟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办了一件傻事。
他嗷嗷叫着不管不顾的抱着一个树爬起来。
他身子轻,爬的很快,几下就爬到离地四五米的高度。
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狼或一只老虎的话,这么做无可厚非,但现在他面对的是个会撇雷的妖猩。
估计妖猩也看出来这警察的笨样了,它笑了几声,就像嘲笑这警察似的。
我听的心里直别扭,甚至还有些不满的咬咬牙,心说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这妖来嘲笑我们人类吧,但我也只能骂骂,目前还真没收拾它的法子。
妖猩这次撇雷也撇出花样来,它一把抓住两个土雷,对着树丢了上去。
其实它用的土雷不是什么好货,爆炸后直接崩为两半,杀伤力不是很强,要是它丢一个上去,这警察调整下身体角度,弄不好还能找个盲区躲过一劫,可坏就坏在两个土雷齐爆,把他最后的希望都秒杀了。
两声轰声过后,这警察浑身漆黑冒着烟从树上掉了下来。
我看的胆寒,又不住加快了脚程。
妖猩的身子没以前强悍,如果这时我们在平地上跟他拼脚力,我绝对有信心能逃出它的魔爪,可坏就坏在我们是在林子里,总有种空有劲而使不出来的感觉。
妖猩追的很快,没多久就跟在我们身后。
巴图不时扭头盯着妖猩看,最后他哼了一声主动停下来。
我没反应过劲来,问巴图怎么了。
巴图对我摆摆手,“别管我,你们接着跑。”
我心里突突一下,心说别是老巴倔脾气又上来了,为了给我们赢得时间他去与妖猩拼命。
我和吕队长都停了下来,并且还默契的向他身边靠了靠。
巴图盯着我们看看,甚至眼中还闪出一丝冷光,“你们这是干什么?”
“要死一起死。”我迎着他的目光回道。
而吕队长更是不吭声的向前埋一步,那意思一会要拼命也可他先上。
巴图又嘿嘿乐了,“咱们还没到这么悲观的地步,如果你们累了不想跑了那就在一旁歇一会,看我跟妖猩过两手的。”
吕队长没动身,但我却略微放下心来,倒不是说我看出什么来,而是巴图那笑声让我觉得这小子一定还有什么手段没施展。
我拉着吕队长向一旁退去,妖猩看到我们三止步后它也降下速来,尤其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时,它停在原地伸手抓出一个土雷。
巴图的样子让我看的很放松,甚至他还故意岔开腿双手握锹做了个打棒球的动作。
我看出点端倪来,但心里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心说巴图这小子不是想用铁锹把土雷给打回去吧。
也真被我猜对了,在妖猩撇了一个土雷过来后,巴图急忙迎了上去,用铁锹一接后悠个圈反手甩了回去。
其实巴图这手绝活看似简单,可要是换成一般人的话,危险系数很高。
这土雷被妖猩撇过来后力道很大,如果真要用铁锹硬接或者直接硬拍回去,绝对能提前引爆土雷,而巴图用的就是一种弹性接法,甚至在铁锹接触土雷的瞬间他还故意带着土雷向后拉了一段距离,卸去了土雷上的一部分力道。
我和吕队长都看愣了,而妖猩看着反倒射回来的土雷吓得一声惊叫,抗着箱子扭头就跑。
也不怪妖猩这种反应,毕竟它还扛着一箱子“炸弹”,这土雷只要在它身边引爆,单说那股气流震动就绝对能导致这箱炸弹的共鸣。
只是我还头次听到妖猩嘴里发出惊叫声,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个悍妇发出来的。
我一下脑门见了汗,心说自己一直没考虑过妖猩的性别问题,假设这妖猩真要是个母的话,那我们三被这母猩猩虐了这么久岂不是件更丢人的事么?
趁着妖猩退后这功夫,巴图又吆喝我俩快跑。
这次我和吕队长都不再有慷慨就义的想法了,甚至为了少给断后的巴图添麻烦,我俩较着劲逃。
妖猩中途又追过来几次,也试着撇了几个土雷过来,但都被巴图用这种小招数给化解了。
这样我们有惊无险的逃到了草屋中,妖猩在离草屋较远的地方就停了脚,一闪身逃了回去。
现在草屋里还有几个受伤的警察,我们集在一起商量起对策来。
看得出来,巴图还不死心,很想聚集人手再杀回去,毕竟按他估计,妖猩之所以虚弱都是因为麻醉剂起了作用,而在它药效未过这段时间里,绝对是杀它的最佳时机,不然等它复原后,我们面对的将又会是个恐怖杀手。
可反过来看,我们这几人带伤的带伤,疲惫的疲惫,枪支都没了弹药,就连能充数的武器也找不到几把,真要组成一个灭妖小组那也绝对堪称史上最衰的老弱残兵。
吕队长指着远处停的警车提建议道,“大家等我,我去警局找人。”
我稍一琢磨就大加赞同,心说刚才也就是没个枪在手,不然也不用巴图出马,我打盲枪来个隔空射雷,保准能让妖猩见识到我的厉害。
最终巴图也同意了,不过他还是催促般的对吕队长说,“快去快回。”
吕队长也不耽误时间,钻进警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凭我估计,吕队长这一个来回少说也要两个时辰,我们索性又研究起轮岗轮休的计划来。
其实他们几个警察倒差一点,毕竟已经歇过一阵,而我和巴图战斗了整整一晚上,身子透支的严重。
我俩也不客气,趁着这时间赶紧躺床上补充体力。
可我的眼皮刚闭上没多久,远处又响起汽车引擎的嗡嗡声,吕队长回来了。
我心里纳闷,心说就算吕队长有颗归心似箭的心,但他开的是警车又不是火箭,不可能这么快奔了一个来回。
我知道出现了意外,急忙跟着大家一同迎了出去。
这次警车里不止吕队长一人,还有两个让我意料不到的人物。
市局的女法医和军工厂的更夫力叔。
女法医的出现让我心里狂喜一通,倒不是说我动了歪心眼有了色心,按我对她的评价,这女子绝对巾帼不让须眉,甚至在某些领域觉得跟巴图有一拼。
而看着力叔我反倒迷糊起来,这老头给我感觉厉害是厉害,可年岁在那摆着呢,我不知道他来凑什么热闹。
可巴图倒跟我想的截然相反,他对女法医的带来不怎么欢迎,反倒拿出一副小孩子的模样溜到力叔身边,甚至还“乖乖”的问了句好。
巴图这表情及动作把在场所有人都弄的一愣,尤其吕队长,一会盯着力叔看看一会又瞅巴图看几眼,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心说这也难怪,毕竟巴图一身本领有目共睹,他能对一个老头变得乖巧很说明问题。
力叔不是个倚老卖老的人,他对着我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后就直入正题,“丫头昨天把事跟我说了,我一听就知道那妖不好对付,正巧我好久没活动身子了,这次灭妖就让我这老头子试试吧。”
我不知道别人什么反应,但我却一点也没看好力叔,尤其他那身板子,很明显都不够妖猩撕着练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