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巨手毫无征兆的从地里伸了出来,并死死抓住那可怜警察的脚。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了神,巴图倒是反应挺快,只是他离这警察还有一段距离,想过去施加援手在时间上多少有些来不及。
又是轰的一声响,妖猩握着一把铁锹从土里坐了起来,随后它还不耽误的站起身,对着警察打了一拳。
凭这点我就敢断言它的灵智还没开启,它手上可是握着一把铁锹,虽说铁锹不如刀锋利,更没锤头的破坏力,但怎么说也是一件铁器,拿它拍人削人同样不可小瞧。
但妖猩却不会用铁锹,握在手里后仍是选着用拳头攻击。
别看它现在实力大降,但这一拳也够狠的,我分明听到警察鼻子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断骨声。
巴图为了救人,没选择拿铁镐刨妖猩,而是再助跑之下把铁镐横着平推出去,借着强大的力道,把妖猩推开。
妖猩被铁镐推得连退几步,它咧嘴怒视巴图几眼,之后一扭身向洞里头逃窜。
我估计在下井前巴图单独追妖猩的那一段路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现在的妖猩决不能对巴图这么“客气”,甚至在吃了他一个闷亏后还能有逃跑的态度。
只是现在不是我想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我心说既然妖猩要跑,那我怎么也要把握好机会,在它身上搂点血弄点肉下来。
我吆喝一嗓子,对准妖猩把利斧飞了出去。
其实我这一投挺有准头的,一斧正中妖猩的后背,我看的心头一喜,毕竟按人体结构来说,这一斧绝对能给妖猩造成重伤。
可妖猩压根就没什么事,只是疼得顿了一下身子,随后继续逃。
人多也有人多的坏处,我们几个聚在一起,留给巴图的空隙很小,看得出来他又想把铁镐抡出去砸妖猩,但根本没有地方让他施展抡镐的技术。
最后巴图一急,索性弃了铁镐抢了一把铁锹,对准妖猩的小腿投去。
铁锹一下戳到了妖猩的脚后跟,估计这一下伤了它的跟腱,它逃时出现了颠跛的症状。
我一看现在妖猩这么好收拾,激动的红了眼,叫大家别泄气,争取群起而攻之的把它了结。
可巴图却喊住了我,“建军,别追了,它跑不了,咱们看看同伴的伤势要紧。”
我一下反应过来,心说刚才还有个警察被妖猩打了一拳。
现在这警察的情况不算太糟,巴图一番检查后说他的性命暂时无忧,只不过他的脸被妖猩打变形了,以后就算住院手术弄不好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貌。
我们是都松了一口气,就连那警察自己也都无所谓的摆摆手,但我看他那样心里还有点同情,毕竟这小子的年纪还小,没到谈婚论嫁年龄,如果以后真要处对象的话,他那毁过容的脸肯定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这社会还是小白脸吃香。
我们也想过找人把这受伤警察送回地上去,可这么一来留下的人手就不够用了,而且追击妖猩的时间也会变得紧张。
最后我们一商量,索性单独留下这小伙,其他人还继续履行灭妖的职责。
我们又急忙启程往前面赶,在途中我隐隐听到开门的响声,我心里纳闷道,这里可是矿井又不是旅店,哪来的门。
而巴图也对大家摆手,带头压下了进军速度。
我们改跑为走,一路跟踪妖猩脚印。
可很不巧的,没多久地上就出现大片的血水。
我不知道把它形容为血水恰不恰当,这水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明显呈淡红色,而且还不时飘出一种腥味。
我们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一来被这诡异的血水弄得不自在,二来被血水一搅合,妖猩的脚印也都模模糊糊起来。
“怎么办?走不走。”吕队长问话道。
其实他这话是冲着我和巴图问的,但我没回答也跟他似的一扭头看着巴图。
巴图皱眉盯着远处望了一会,一咬牙说道,“走。”
我们强压下心头不适继续上路,可越往里走,矿洞里的血水就越多,不久后血水也都没到了我的腰间。
我越走越奇怪,按说现在的天气,就算矿井里的温度比地上要高,但也不会温差这么大,可我淌着血水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如果把恶心的成分抛开,甚至我还觉得血水泡起来很舒服。
巴图每走一会都会停下来捧一口水尝尝,倒不是说他有嗜血这类变态的怪癖,我明白,老巴是在品品这水里有没有毒。
不过每次巴图品完,都会跟我们做个安全的手势。
吕队长拿电筒对着里面直射一下,借着电筒光,我们发现不远处有个拐角。
这次我们谁也没主动问话,但都默契的一同看着巴图。
巴图仍是做个继续前行的手势,只是现在血水很混,被泥沙搅合的很乱。
为了防止妖猩藏在水中的可能,我们并成一排,把各自的家伙事都向前伸入水中。
我们这种推着武器走的做法很费力,但能防范妖猩的偷袭。
不过等我们小心的转过拐角后,看着前面是死胡同的场景时,我们都不由得愣了神。
这追击路上我是看的仔仔细细,途中一个岔口都没有,我不信妖猩会什么隐身法,能在我们五个活人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可事实摆在眼前,妖猩真的无缘无故消失了。
巴图打量着这死胡同,说出一个可能来,“大家都找找,这里一定有机关暗门。”
乍听巴图的话很可笑,这又不是古墓也不是海下葬点,怎么可能有机关的存在,但话说回来,这矿井一点也不必古墓的诡异劲差多少。
我们四下分工各自找起来,我现在拿的是一把铁锹,心说这种家伙事除了能铲土别的也干不了什么,索性我就对着洞壁乱铲起来。
我力气没少使,土也没少铲,脑门累的都是汗,可还是一无所获。
巴图看我越找越着急的样子,提醒了一句,“建军,悠着点来,你再这么铲下去暗门能不能找到不说,但这里保准能被你弄个塌陷出来。”
我对巴图做了个明白的手势,力气上也收敛了许多,这时远处一个警察突然哀叫了一声。
我们都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尤其现在的气氛更是无形中增加了一丝恐怖氛围。
不过看着这警察哀叫后就没其他危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甚至吕队长还拿出一种生气的口吻说道,“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
警察痛苦的咧着嘴,指着脚下说道,“我被什么东西刺到了。”
巴图最积极的先凑了过去,甚至还不管不顾的憋气蹲进水中。
罪魁祸首被找到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祸首竟然是块骨头。
我们冷不丁没反应过来,以为这是块人骨头呢,脸色都不自然起来。
我倒不对这骨头有什么害怕的心里,只是打心里觉得这妖猩到底杀了多少人?
而巴图仔细观察一番后很肯定的说道,“这不是人的骨头,是狐狸的。”
“狐狸?”我念叨一边后又问,“老巴,这里怎么出现狐狸了?你别说狐狸也喜欢挖矿。”
巴图没接话,反倒把这头骨递给我,之后他又憋气蹲入水中。
这次他在水中的时间要长一些,足足过了一分钟。
看着他又拿出一块婴儿头骨,我忍不住的又说道,“老巴,这次你怎么说?别说这也是狐狸骨头,只是这狐狸长得很奇葩而已。”
巴图仔细观察一会后仍是否定了我的观点,“建军,这次不是狐狸的,而是猴子的。”
“猴子?”我有些不可相信的吼道,“这里开过动物园么?怎么这么多动物尸骨。”
巴图又把猴子头骨递给我,尤其他嘴里还说了这么一句,“我有些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反正这里怪,巴图也怪,任谁问他他也不回答,就在那一蹲一起的捞起骨头来。
很快我双手拿不住了,尤其令我郁闷的是,老巴每次捞出来骨头不给别人专给我,我心说咱俩关系好也不能这么“照顾”吧。
最后我也不客气了,把这些恶心人的骨头分给了大家。
等巴图又弄出一块蛇骨后,他终于停止了打捞作业,对我们解释起来。
“大家看看这些骨头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看看自己手里这几块,又看看吕队长他们那些,心说真要实打实的讲,我还真想问巴图一句,这些骨头有什么共同之处么?明显都来自与不同动物身上的。
而吕队长他们也都没发现什么,一个个跟我一样一脸不解。
巴图自行从骨头里挑起来,我发现他翻出来的骨头都是动物尾椎部位。
我知道问题一定出在它们尾椎上,我瞪个眼睛看起来。
也别说,在来回对比看了几次后,我终于发现了它们的共同点。
它们尾椎上都有块凹陷的地方,虽然这凹陷处不明显,但还是被我细心找到。
“老巴。”我指着凹陷问,“你说的特别之处是这里么?”
巴图竖起大拇指赞我一下,之后又说,“记得那边化验报告么,妖猩也长了尾巴。”
我心说自己当然记得那报告,尤其还特别记得女法医笑我的声音,而经巴图这么一提示,又联系着降头术及魂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老巴,你是说妖猩也好,这些死去的动物也罢,它们中的魂蛊都附在它们尾椎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