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点小心思没逃出老太的眼睛,她哼了一声点了点我,但也没说什么。
而巴图这趁机又提气条件来,“老太,我们可是空手来的,找魔君总不能也空手去找吧?”
老太可是聪明的主,一下明白了巴图的意思,她嗯了一声反问道,“你需要什么东西,说来听听。”
巴图伸出三根手指接着说,“三样东西,第一,蛊粉盒里的药粉随便我拿不许心疼,第二我知道苗寨里有件宝贝叫玲珑棒,这要借我用一下,等跟魔君回来时,玲珑棒原物奉还。”
在他说到这时老太没什么反应可我急了,心说他一共就要三件东西,可指名点姓说的前两样都不是我能用的,我跟他一起去找魔君这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事,总不能到最后自己连一件趁手的家伙事都没有吧。
我对巴图连使眼色,那意思第三件你要想好再说,一定得给我弄件火器。
巴图看我样嘿嘿笑了,回我个眼色那意思让我放心。
可我俩在这眉来眼去的老太却突然咳嗽起来,她拿出一副后悔的架势说道,“我也是糊涂了,你们跟阿力在一起,把他那无赖劲也都学全了,前两件东西哪个不是我们寨的镇寨之宝,而且巴图,你这娃子话里怎么总是这么多弯弯绕呢,面上听你的意思等办完事就把玲珑棒原物奉还,那你拿走的那些蛊粉呢,怎么就只字不提了,难不成想私吞吧?
巴图仍嘿嘿笑着,“老太,我很浪费的,拿去的蛊粉肯定用光,绝不会有剩余这种情况出现。”
我不知道老太听巴图这话有何感想,但我觉得,老巴耍无赖都能耍的这么义正言辞,这可不是后天想培养就能养出来的,不客气的讲,巴图绝对天生是个无赖坯子。
老太面上严厉实则在心里很庇护我们,她一摆手就算把这两件东西给我们了,随后又抢话问第三件东西是什么。
巴图指着我,拿出一副大有深意的样子跟老太说,“您也说了,我兄弟枪法好,这次去帮魔君不给他一把枪怎么行呢?还请老太想想办法,弄来一支枪吧。”
也说老太有意思的劲,她瞪着巴图突然间笑了,还特意模仿巴图那副嘿笑问,“你要什么枪?”
如果她这话问我,我肯定会很不客气的说来把81式冲锋枪,反正好不容易张次嘴,那还不啥好要啥?但巴图没像我这么回答,反倒拿出一副思索样,沉默少许回答道,“建军要求不高,有老套筒这类的就行。”
我觉得巴图是在给我泼冷水,老套筒说白了也叫汉阳造,貌似这枪生产时还是清政府时期的事呢,我心说真要让我背个老套筒,那还不如给把左轮手枪。
可老太倒是笑的更邪乎了,还强调道,“巴图,你这阿力的徒弟知道我们苗寨底细,何苦还拿出一问三不知的架势问这问那呢,我们这里地方偏僻,平时也用不上火器,这几年还真没收到值钱的东西,但阿力当年留下的老套筒还在,既然卢建军懂枪法,那就借给你们吧。”
巴图拉了我一下,带着我急忙谢老太,他倒是实打实真心的说谢谢,可我一边谢一边肚里窝火。
倒不能说我小气,任谁处在我的角度上,看着巴图这宝贝那宝贝的借了一堆,而自己却只分到一个老套筒,想想肯定都来气。
之后我们随便跟老太聊了两句就下去准备,而在我们即将踏出屋门的一刹那,老太又跟我们说,“两个娃子,老太我再给你们个福利,这寨子里的苗家女子,只要是没出嫁的你们看上谁就告诉我,我会让她们好好伺候你,而且还不会在你们身上下情蛊。”
我本来听老太的上半句心说还能有这好事?但一听****我冷静了不少,毕竟苗家女子痴情又心狠的说法可是远近闻名,尤其那****,肯定跟慢性毒药有一拼,别看老太亲口这是福利,但谁知道这福利的背后到底有没有陷阱呢,而且再往深了说,这福利乍听能让我心动,毕竟自己男儿身在作怪,可真要实打实的落实,我估计凭自己性格在不考虑****的份上也不会享受的。
但我俩还是对老太称谢一番,又在哨兵的带领下奔着原来住过的小屋走去。
我回屋后就开始找起口袋来,只是苗寨太“穷”,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巴图看我这幅急样问我,“建军,你要干什么?”
我不理解巴图怎么还这么镇静,反问他,“老巴,你就没想过一会拿什么装蛊粉么?你别说咱俩把那蛊粉盒都抬走,那东西太沉,路上带着不方便。”
巴图笑了,又拍了拍自己裤带,“你忘了我这裤带的用途了么?”
其实我知道巴图这裤带能装药粉,但我心说这小小裤带能装多少,好不容易有次白拿的机会,当然一股脑多拿走些才是。
可我的担心真显得多余,巴图走到我身边,一把将他裤带解下来给我看,还说道,“时代在进度,我的裤带也升级了,你好好看看它的材质。”
在我印象里,裤带不是布的就是皮的,可巴图的裤带摸着却软乎乎的还挺有弹性,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动物的皮做的。
而巴图也没跟我细解释,只说一会让我瞧好就是了。
没多久哨兵把蛊粉盒搬了过来,只是这次蛊粉盒里药粉的量少了很多,明显老太怕我们太黑,提前让人把原有的药粉倒出一些去。
也亏得老太能这么想,不然她要真看到巴图接下来的动作,保准能背过气去。
巴图把裤带顶头弄了个小口子出来,接着就把蛊粉按种类依次往里倒,而我也算看出来了,这裤带就跟个胃似的,能缩能涨,一种蛊粉倒完后,巴图使劲压了压就把它挤到裤带的某个小区域上,接着再从兜里拿出一种皮绳使劲一绑一勒,这种药品就被完好无损的封存了。
我趁空也搭手帮忙,反正在我俩一通忙活下,这盒蛊粉全都转移在巴图裤带之上。也说巴图气人,还把这鼓胀了不知好几倍裤带从新穿在裤子上腆着对哨兵显摆,“怎么样,我这裤带漂亮么?”
哨兵也是苗寨的人,对自家寨子的那点家里也心疼,但对待巴图这种客人,他也只好口不对心的连说不错。
之后他又把老套筒取来交给我,说实话,这老套筒比我想的还要糟糕,别看我趁空已经不断安慰自己,说有杆枪用就不错了,但没想到这杆枪竟然连膛线都磨平了。
我无奈的接过枪,试了试手感后把它背在肩上。
其实我这无奈及郁闷劲也没持续多久,随后我就被哨兵拿过来的一个精巧棒子吸引住了。
这棒子怎么形容呢,乍看之下让我想到了石鼠的铁锥,也是一截截的,能伸能缩,尤其更值得一说的是,这棒子的两头都有活扣。
我摆弄一阵活扣后心里有了疑问,对巴图说,“老巴,这活扣是干什么用的?”
巴图做个嘘声的手势,那意思我先别问,等等再说。
没多久哨兵又拿来一个很精细的包裹,在包裹打开后,我望着里面各式各样的东西愣住了。
这包裹里装的都是“头”,铁锹头、铁锤头、刺刀头、甚至还有锄头的头,而且这些头的底端也带着活扣。
我一下明白了,随便拿起那个铁锹头跟玲珑棒一组合,瞬间就成了一个实用的铁锹。
我大加赞叹一句,心说玲珑棒原来就是一种大型的实用组合工具,尤其瞧棒子和这些“头”的材质,明显都是上等钨钢做的,细论起来还真是一件宝贝。
当然我们没急着出发,打算在苗寨住几天等瓜家兄弟把百兽血的事办完。
瓜家兄弟办事挺有效率,第二天就带着百兽血回了苗寨,而且苗寨里也有调血的高手,没多久三只胀大肚子的水蛭就被送到了我俩的手中。
这三只水蛭都被插了针,处在休眠期,而来者还特意跟我强调,只要把针拔下来,水蛭就会把它肚子的百兽血喷出来。
我找个小盒把三个水蛭放在一起又装到兜中,期间我还特意看了眼巴图,那意思老巴你也跟苗寨的人学学怎么对水蛭施针,别一涉及到放血时就拿蛊粉往上顶。
巴图也回了我一眼,就像在说水蛭这东西只在苗寨能用上,学对它施针没什么大用,你要愿意你自己去学嘛。
反正我俩也没在乎太多,在外人面前打了一阵眼色,而等着老太托人把白玉妖蛊用一种特殊锦盒装好送来后,我俩丁点耽误都没有的连夜启程了。
按太老给我们的地址,魔君与卡家兄弟去了苗寨往西一处叫凤凰山的地方,别看凤凰山的名字好听,其实就是一座活火山,尤其听说从火山口往里看,还能看到岩浆的迹象。
本来我一听活火山心里打了退堂鼓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人类都不可能逆天抗拒自然灾害,我俩要是爬到火山口时正赶上它喷发,保准被岩浆烧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但老太似乎考虑到这点,又托人给我们带话,这凤凰山百余年都是如此样子了,一直处在火山活跃期,但一直也没喷发过。
最后我一琢磨,心说自己也不能这么点背,一百年没事的火山就赶在我和巴图去这几天喷发。我给自己打打气,发狠的一咬牙,便不犹豫的跟着巴图向凤凰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