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场面有些诡异,这些土著人看着也很亢奋,甚至在巫师一声令下,他们都毫不犹豫的向我和巴图围了过来。
我问巴图怎么办,巴图也被他们弄得有些紧张,但他还是对我强调道再等等。
我们就被这些人一边哄哄着一边推到了一个草屋中。
这草屋从外型上来看跟被飞机撞塌的大草屋如出一格,只是型号小了许多,我估计这也是个他们用来祭祀的地方。
刚进屋我就觉得这里黑咕隆咚的好不适应,尤其气味也不怎么好闻,既有香料味也有种东西发霉的馊味,反正两者一结合,刺激的我直咳嗽。
随后这些土著人在外面跳起了舞,只是他们的舞姿跟我以前见到的都不一样。
巴图悄声给我解释,他们跳的“舞”很像国内降头术的架势,弄不好他们是在配合巫师施展一种类似的法术。
我吓得不由伸了伸舌头,我没亲眼见过降头术,但对这种邪术还是有所耳闻的,我心说难不成这巫师真有点能耐,真能请出什么恶神降到我俩身上么?
巴图倒不紧张,甚至他还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意思不要害怕,而且他还调侃般的来了一句,“建军,你看那巫师累的,明显平时养尊处优缺少锻炼,就他这体力也只能请个傻神过来,甚至请来后他都送不回去。”
反正这些土著人闹哄了老半天才散开,而我也慢慢适应下来,没了刚才的害怕劲,甚至我也适应了这小屋里的昏暗,瞧清楚了这屋里的摆设。
打心里说,这屋里挺慎人,正对我的有个桌子,上面摆着一排骷髅头,尤其中间那个骷髅头,不仅个头上比一般的大了一倍有余,而且还有条死蛇缠在它双眼之间,其他地方摆设都是些兽骨或者人残肢断腿这类的,甚至还有些看着说不上名字的怪花异草。
我知道我和巴图算是被困在这屋里了,别看现在屋外没人把手,但我心说我俩要是强行出去的话迎接我们的极有可能是一支弩箭,而话说回来,我在屋里也真不自在,甚至我就干站着不敢动,我怕一不小心碰了这些怪东西会沾上毒。
巴图一点也不拘束,也该说他是个辩毒专家,一边嗅着鼻子一边就像个游客似的对着这小屋参观起来。
等他逛了一圈后下了一个结论,这屋里的东西确实有毒,但对咱俩这个吃盐的人来说基本上没大碍。
我苦着脸问巴图,“老巴,你说我们会被关到什么时候?”
巴图犹豫一下回我道,“最迟不超过明天上午,而且明天上午那些土著人还会过来给我们收尸。”
我没明白巴图的意思,但我还是被尸体这词刺激到了,不由得反问,“我们会死?”
巴图嘿嘿笑起来,“建军,你认为呢?”随后他又指着屋里的怪东西接着说,“如果咱们从生下来就在这原始部落里待着,那咱俩必死无疑,可现在吗?如果管吃喝,咱俩在这住上一年半载都无所谓。”
我越听越糊涂,而巴图又跟我举起例子来。
“建军。”他说道,“假设你没病,但你去医院检查的话,医生误诊把你当成了绝症,甚至他还错拿了X光片子给你看,你会什么感觉?”
我想了想,其实打心里我想说我会把这医生暴打至残,可理性来看我只能这么回答,“我很害怕,甚至从此吃不香睡不下的。”
巴图打个响指,“没错,所有人都会这么想,而且这样下来过个一年半载的,没病也都吓出病来,甚至真的会向医生说的那话,得了‘绝症’死亡。”
我懂了巴图的弦外之音,甚至不用他再说什么我就接话道,“咱们的处境跟‘病人’很像,被巫师下了误诊的‘咒’,就看我们能不能摆脱心魔?”
巴图点头,“没错,如果现在站在屋里的是两个土著人,他们平时就受到巫师的误导,再加上这里环境的影响,尤其是这里的毒,保准他们会从里到外的崩溃,而至于你我嘛,顶多饿上几顿肚子而已。”
我松了口气,其实巴图说的这些也都是猜测,但我却对此深信不疑,而且我也没了当初的害怕劲,大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和巴图就这么熬着一直熬到了傍晚,其实经过今天一天的折腾,我肚子早饿了,为了能让自己少遭一点罪,我跟巴图提议睡觉。
巴图赞了一句并表率般的先躺了下来。
只是这里一没床二没被子,躺的我是又咯得慌又难受,翻来覆去就翻身玩了。
巴图教了我一招,他跟我说让我耐心的平躺着,这种姿势最舒服,而且他还特意从架子上拿下两个骷髅头来。
他自己留一个把另外一个又给了我,“建军,拿它当枕头吧。”
我迟疑半天没敢接,尤其看着这圆溜溜的头骨打心里我发憷。
巴图看我没动静索性强行把骷髅头塞到了我手里,“做人别那么死板,不然今晚睡下来保准能落枕。”
我心说老巴你这么说也太牵强了些,甚至我都怀疑世上除了巴图以外还有别人有这种肥胆没?敢面不改色的枕着骷髅头睡觉。
我没理巴图,把骷髅头放到旁边后又卷曲着躺在了地上。
不过我能管住清醒的自己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潜意识,反正在半夜醒来时,我发现骷髅头已经被我枕在了脑下。
我是被巴图摇醒的,可在我睁眼的一刹那,巴图却狠狠的捂紧了我的嘴巴。
随后他又附耳对我言语,“建军你别出声,咱们屋外有人。”
我听得一愣,也怪我没领悟巴图这话的意思,我还琢磨呢,心说这帮土著人也太能整事了,白天不派人站岗大半夜的却派人在外守着我俩,其实就算现在放我俩走我也不会走的,毕竟人生地不熟又是黑天,原始森林里的未知凶险还那么多。
巴图没时间多解释,他强调着让我弄出打鼾声,随后他自己就悄悄的向窗户处靠去。
这草屋有个特点,所有窗户都是拿兽皮做的,我们既不能隔着它看清楚窗外的景象,窗外来人也不能隔着它瞧清楚里面的情形。
反正我和巴图这一配合,窗外来人压根就没发现异常。
不一会儿,一根细管子就从兽皮上捅了进来。
我看的心里一紧,甚至在此影响下我的打鼾声也都中断了。
来人很谨慎,吓得急忙把细管子抽了出去。
巴图气得对我连连挥手,我急忙捂紧胸口又发出了鼾声,甚至为了能弥补刚才的失误,我还喃喃的说起了梦话。
过了好久后,那细管子又从原来的地方捅了进来。
其实光瞧这架势我就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大半夜的往屋里擦管子,除了下药就没别的。
我对巴图轻轻打了下手势,那意思你老巴快动手,把这下药的抓个现行。
可巴图却反过来冲我摇摇头,甚至他还让我不解的悄悄把裤带抽了出来。
一股白气从管子里喷出,很快我就闻到了一股甜香之气。
我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但还是拼命的捏着鼻子,而巴图却对着裤带某处地方一扣,从里面弄出个小虫来。
巴图捏着这小虫在旁等待着,直到管子里不再冒白气快要抽出去的一刹那,他动手了。
巴图先把虫子全都塞进了管子,随后又鼓起腮帮对着管子狠狠的一吹。
我不知道这股吹劲到底有多大,但我心说就凭巴图强悍的身体,这一吹肯定能把小虫稳稳的送到来人的嗓子眼里。
不出意料的,外面那人咳咳咳嗽起来,而巴图赶紧又踮着脚回到了我身边。
一直等来人走了后,我才悄声问巴图打得什么主意。
巴图没直接回答,反而先解释起香气的危害,他说这香气是一种能令人产生幻觉的迷药。
我听着就急了,不过巴图却摆手示意让我继续听下去,他说如果这时我们心生恐惧,那这迷药无疑是一个催化剂,让我俩最终成为地道的疯子,可我俩现在一点恐惧的意思都没有,这迷药反而是一个良药,能帮我们很好的进入梦乡。
我瞅了瞅巴图,虽然心里还对这香气有些不适应,但终归还是接受了巴图的观点。
巴图又解释起他的小虫来,他说那小虫本身并没什么恐怖之处,但就是天生爱吃辣,甚至喂它到这么大都不知道搭进去多少辣椒了,尤其连印度魔鬼椒也都被它败家了不少,今天来人被迫吞了这个虫子,保准这几天有他的罪受。
我不知道巴图说的罪到底有多严重,但他这么对付今晚使坏的土著人倒令我很满意。
随后我借着这股香气再次入睡,而后半夜也再无异常出现。
直到丁点阳光从草屋漏隙处射进来,我才悠悠转醒。
可还没等我坐起身,巴图就用胳膊肘偷偷捅了我一下,原来这小子也早就醒过神来。
“建军,千万别动,最好是装死,那些土著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巴图悄声对我说道。
我急忙动也不动的挺起尸来,打心里我并不知道巴图让我这么做有什么打算,但我觉得这小子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能彻底把那可恶的巫师一举击败,让我俩能在这原始部落彻底的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