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彤冷哼一声:“是鬼哭潭飞行女巫的叛徒!”
黑衣人大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事情还没了结,你如何知道谁是叛徒?”
欧阳雨彤将谢飞招呼过来:“谢飞,你过来,我有情报要和你说。”
谢飞听说有情报,心想事情恐怕还有转机,当下万分欢喜,走到欧阳雨彤身边,将耳朵侧过来。熟料,那欧阳雨彤,竟然闪电般出手,右手的五个指头从谢飞的颈部扫了过去。在场的所有人,还来不及细看是怎么回事,那谢飞的喉咙里,已经喷出一股血柱!
黑衣人见状,一展披风,几道人影闪过去,将欧阳雨彤逼到洞口。其中一位黑衣人把谢飞的伤口用黑衣面纱裹住。这时众人才看清,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女人的面颊上,有一个月亮的标志。
“我杀了你!”另外几位黑衣人尖叫一声,正欲朝欧阳雨彤扑上去。可那位帮谢飞止血的黑衣女人则命令她们,“站住!救人要紧!她是白玉莲。七星到了六星,咱们取胜的把握不大。”
众人回头看着欧阳雨彤,银眉点头:“莲儿,你可回来了。”
欧阳雨彤走到银眉身边,朝他跪拜:“师傅,一言难尽,有些事待会儿说。”
黑衣女子站起来,指着欧阳雨彤:“白玉莲,想想你自己吧!你何尝不是鬼哭潭的叛徒!早晚,你不是死在玉罗刹的手里,就是死在鬼婆婆的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女子说完,抱着谢飞,披风一展,腾空而起,朝着山下去了。
银眉老道走到那位被黑衣人击中的少女身边,查看了一下伤情以后,回头朝洞内的闫马克说:“年轻人,从药架上,把那个绿色的玻璃瓶取来,疗伤要用。”
闫马克在洞内的药价上面四处看了看,才把那个罐头瓶般大小的玻璃瓶取来交给银眉道长。“道长,你武功很厉害,改天也教教我。”银眉把药瓶接住,到了两颗圆圆的草药在手里,递给青衣女子服下。“莲儿,你什么时候学会易容了?”
欧阳雨彤笑了笑:“以前躲着偷学师傅的。师傅,你可把我给骗住了。”
几位青衣女子拉住欧阳雨彤的手:“莲妹,真的是你吗?师傅也把咱们骗住了。”
金老几扶着阿龙,从洞内出来,阿龙说:“道长,你们说啥骗不骗的?”
银眉看着阿龙,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鼻子:“阿龙,你看看我是谁?”说完,用手往头上一揭,那头金毛狮王一样的白发顿时掉了下来。随后,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阿龙的面前。阿龙看着银眉道长,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半晌,她才把银眉道长抱住,“老族长,怎么……怎么会是你?我们……你……你不是,不是已经那个了吗?”
银眉笑着:“我不死,怎么有精力去调查飞燕的事情?”
闫马克在地上转了两圈,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几下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女尸……我的女尸……我知道在哪儿了。银眉老道,你真他妈会装!”
银眉道长用钢叉戳了一下闫马克的屁股:“你骂谁呢?”
闫马克嘿嘿地笑:“没,我这不,在兴奋嘛!”
阿龙有些地方还想不明白:“那比拉山洞里的人?”
金老几说:“是女尸!”
几位青衣女子愕然:“什么女尸?”
银眉老道这时眼睛才开始红起来:“是你们的飞燕姐。造孽!”
几位青衣女子听了,纷纷抽泣,其中一位说:“是谁害死她的?我们姐妹替她报仇。”
银眉摇头:“她不是被人杀死的,她是在警局自杀身亡。”
闫马克有些疑问:“她怎么会自杀呢?”
欧阳雨彤也红着眼:“因为有些警员知道了她的身份。”
阿龙问:“飞燕姐,她还有什么身份?”
欧阳雨彤说:“她是州长的情妇。”
这话,让所有人面面相觑。闫马克说:“这年头,男人嘛!不解释。可情妇又怎么了?情妇就该死吗?是州长为了保自己的官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时,山洞里浑身是血的净未和尚走出来:“大家有所不知,飞燕身上有秘密。总之,她除了与彝人部落有关系之外,她还和冥灵家族,还有鬼哭潭的飞行女巫有关系。那是很多年以前的恩怨了。关于仇恨,关于宝藏。小僧在他们还没有发现这些秘密以前,从殡仪馆把尸体抢了出来。现在,大家都明白原因了,小僧希望,大家都能团结起来,把飞燕保护好,不要让她再次落入坏人手中。除了外面的黑暗势力以外,现在可能玉罗刹那边,也知道事情了。”
闫马克一听玉罗刹,便问:“他们既然知道梁飞燕在比拉山洞,为什么不去夺走呢?”
欧阳雨彤回答说:“比拉山洞有冥灵家族的人看守。没人可以去。”
“那就继续让他们看守下去啊?”金老几说。
银眉摇头:“冥灵家族的人是疯子。他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现在他们是不知道飞燕的秘密,要是知道的话,他们第一个会对飞燕的躯体下手。所以,咱们休息一下,就去祠堂和众首领开会。既然飞燕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下一步,就是大家一起想办法,给飞燕找一个新的落脚之处。”
银眉老道一行人离开滴水岩,朝祠堂所在的方向走去。路上,四处一片萧条,残枝败叶落满一地。月光下的青色石板上,血迹斑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冥灵家族的人与谢飞的手下厮杀,但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不难想象出战斗的激烈。
阿龙一路看着周围的景物往前走:“老族长,冥灵家族的人,他们杀人,真的不会留下一具尸体吗?看上去,太可怕了。”
银眉老道拄着钢叉往前走:“他们曾经是人,现在已经成为了动物。在深山老林里,你们看到过,老虎杀人,有留下尸体的吗?那些尸体,他们,都已经被冥灵家族的人吃了。”
这话,听得在场的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闫马克问:“听你这样说,在药王谷杀人的,就不是冥灵家族的人了?不是冥灵家族的人,又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黑森林中,忽然杀掉那么多人呢?”
银眉老道看了看欧阳雨彤:“如果我没猜错,是莲儿下的手。”
欧阳雨彤点头,然后又摇头:“人是我杀的,但人血,却不是我喝的。”
阿龙说:“那是谁喝掉的呢?那些尸体都面无血色。”
欧阳雨彤身边的小生物忽然有些不高兴地叫起来,同时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大家。
闫马克看了看那小家伙:“是……是它?”
银眉老道低下头,把小生物抱起来,放在肩膀上:“你别看它像只动物,实质上,它是猕猴家族的另外一个蜕变。曾经,它应该是一只猕猴。只不过,它的主人葬身地下河了。后来,它在地下王国生存下来,靠吃水里的鱼为生。时间长了,它的毛发蜕化了,就成现在这副摸样了。莲儿,你说,我说的可对?”
欧阳雨彤搀扶着银眉老道:“还是师傅见多识广。这猕猴,是我在地玄谷发现的。”
金老几赶紧加快脚步,和欧阳雨彤他们并肩而行。“你也去过地玄谷?”
“不错,从我发现飞燕姐身上的秘密以后,就去了地玄谷。”
“那你见过神兽吗?有大象那么大,但是长得像头牛。”
银眉猛然转身,“你们说,你见过那种动物?”
闫马克回答:“见过,它很温顺。”
银眉有些激动:“它是摩哈塔,它都已经消失几百年了。”
阿龙有些不解:“摩哈塔,它是什么?”
“是我们部落牛神的称呼。我们彝人把牛看成祖先的化身,在以前,部落有祭牛的风俗。每逢天干,部落的人,会到地玄谷谷口的大洞祭拜。此后,所有的自来水水管里边,会流淌出带有淤泥的浑水。这时候,人们就知道,是牛神在地下河招呼风雨了。后来,部落遭遇浩劫,从此以后,牛神便消失了。历史上,部落曾经干旱过两次,死了不少人。”
闫马克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开始发亮了。没想到,他和金老几掉进地玄谷,竟然会碰到神秘的牛神,并且还得到了它的帮助。这事儿,听起来,似乎有些天方夜谭。
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祠堂门口。见外面还有人活着回来,族长赶紧带着人,拿着电筒过来接应。“爹,这些日子,您老人家可好!为了咱们部落,让您老操心了。”
众首领走到银眉老道身边,一个个都骇然不语,简直就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老族长见众人迷惑,便说:“说来话长,大家先进屋再说。”
所有人进屋,为了防止外面还有残余的黑暗势力,族长让人把祠堂的铁门紧闭。众人纷纷在祠堂大厅的座位上坐下。那位被族长称为南靖叔的老人颤巍巍地过来,“老哥!真的是你吗?你不是,不是已经仙逝了吗?”
银眉老道拉着南靖叔的手坐下:“爱徒梁飞燕在外面出了事,老哥知道以后,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到外面去处理。几位兄弟都知道,飞燕是天剑传人,身上藏着咱们部落几百年以来的秘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她落入坏人手里,那样对我们部落,对老祖宗留下的遗产,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看着部落里,已经混入坏人,一时间,我也无法分清敌我,于是称病在家,闭门不见。后来事情愈发严重,眼看着瞒不住大家。这时候,在狮子山少林寺的无为兄弟,让他的爱徒净未出去帮助我寻找飞燕。得知飞燕已经自杀身亡,尸体被侄儿净未找回以后,我就在想,把她弄回部落,得找一个藏身之处。就这样,我想到了诈死这一法子。因为在咱们部落,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鬼荡岩和比拉山洞。但鬼荡岩,有咱们的老祖宗,轮辈分,飞燕不能去。所以,就剩下比拉山洞了。我知道,比拉山洞,也葬着一些长辈,但是飞燕是天剑传人,她进入比拉山洞,实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