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香尸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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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沟里吻了个纸人

人散后,闫马克抱着头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眼睛里看到的,竟然会是不真实的东西。回想起来,不管是穿红裙的老婆,还是穿白裙的少女,可都是活鲜鲜的人啊?更重要的是,当他把她们抱在怀里的时候,明明可以感觉到她们的真实存在。可是,为什么,这样看似走运的事情,却偏偏两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妈,我想,我是撞邪了。”沉默良久,闫马克这样对我三姑姑说。

三姑姑本来就是个迷信思想很重的人,上次我表哥出了事假冒法师去给别人做法,被鬼吓病以后,我三姑姑整天都在吃斋念佛,希望能够多积点阴功。这下,听我表哥闫马克这么一说,她的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闫克子,你仔细想想,除了假冒法师,你还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天的事情?”闫马克摇头,“我除了吃喝嫖赌之外,哪还会做事?又没偷又没抢,更没有杀人放火了。我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搞得我现在,门都不敢出,觉都不敢睡了。”

这时,闫马克的二叔插话说:“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你好好去想想吧!”

闫马克点头,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其实我姑姑说的话他自然心知肚明。一想到那件事,他就觉得心惊肉跳。几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还得从一场车祸说起。

三年前的夏天,在我们云贵高原的噶罗小镇,有一户姓白的人家,死了个老人,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老人的女婿,要把另外一个村庄的父老乡亲约着前来奔丧,当地俗称“烧纸”。原本,这件事和我表哥闫马克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但不知道是走了哪门子****运,白老头举行葬礼那天,闫马克正陪着他的一个兄弟开着一辆蓝色的东风车,在悬崖下面的河道捞沙。

到了正午,太阳正火辣,向来好吃懒做的表哥便拉着他那位名叫刘胡子的兄弟,到悬崖边上的山洞去乘凉。两人在山洞中“五花马千金裘”一边划拳一边喝酒,正喝得酣畅时,忽然听到外面“怦!”地一声巨响,把坐在闫马克对面的刘胡子吓得跳起来。刘胡子起身,正欲走出山洞,到外边看个究竟,孰料,他刚走两步,就被醉醺醺的闫马克拖住了。闫马克说:“看个雀雀!不就是外边放炮,炸石头么?没得事!没得事!继续喝……”

两人又开始白酒兑着水酒一起喝,各自喝了半斤有余。那云贵高原的水酒,本来就劲大,再加上白酒这么一混淆,这时候两人都快喝死掉了。那刘胡子的酒量本来就没有闫马克大,瓶子里还有半瓶,他整个人就已经摆了个狗吃屎的姿势,躺在钟乳石下面,一动不动了。

闫马克见刘胡子没了动静,便伸手扯了扯刘胡子的眉毛,喊了几声:“胡子!”

刘胡子伸出一个手指头,喃喃自语地说:“别吵我……睡觉……”

闫马克将刘胡子剩下的半瓶酒一脑儿全喝了,还觉得不过瘾,就踉踉跄跄地往东风车那边走。在出发的时候,闫马克还特地提了一打啤酒放在驾驶室里,准备弄到河道去消磨时间。

可是,人还没有走到东风车那里,就见一位少女爬在河滩上,半个脑袋像只野鸡一样埋在沙坑里。那场景,彻底把闫马克看糊涂了,他提着少女的头发像拔萝卜一样,用力一拔,把她从土里拔出来。这下,再用衣袖往少女的脸上一抹,看上去,竟然粉面朱唇,有些姿色。

闫马克不知道那少女是从哪里来的,他走到河边洗了把脸,回头叫她:“妹子!干嘛要寻死呢?你这个年龄……老哥看你,差不多……二十岁吧?你看老哥我,被清华请了出来,毕业证没搞到手不说,这些年,还不敢出去找工作……要是像你,早死百把回了……”

自顾自地坐在河滩上说了半天,那少女还是没有动静,倒是河道上方的悬崖上,有许多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也不知道悬崖上方的公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见那少女不应声,闫马克就把她抱到河边的草坪上。原本身体就乏力,这一抱,竟然把那少女的裙子给扯掉了。闫马克低头一看,那黑色的蕾丝边正好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后来到底我表哥有没有干那女的,他并没准确地告诉我们,每次都是含糊其辞。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好追问。总之,那一天悬崖上边发生了车祸,一辆载着七八十人的翻斗车不知道为什么,猛然撞在悬崖上,并且翻到了河道里。那车厢里边的乘客,都是去噶罗小镇“烧纸”的村民。由于撞击猛烈,七八十人连同车厢中的花圈,还有纸人一起好比那杯子里的散沙,一下子全给抖出去了。发生车祸的地点叫三道岩,平时过往的车辆不多,那会儿,在我们噶罗那种山村,还没有人用手机,所以车祸发生以后,活着的个别乘客早吓得惊慌失措,哭爹喊娘,四处乱跑。死掉的人脑浆涂地,手、脚,全挂在悬崖上的灌木丛里。也有个别乘客直接掉进了河道,闫马克当时碰见的那个少女,就是摔进河道的其中之一。但后来表哥说,那女的更像是个纸人。

发生车祸的消息渐渐传开,附近一些村庄的村民都来救人。也有救人途中,四处摸钱的家伙。折腾半天,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也都赶到了。那时候,闫马克的酒也醒一半了。这下,心里才发觉发生了不好的事。当然,这件事,对刘胡子,那个昏睡在山洞里的人来说,也不是件好事。因为,当我表哥来到那辆运河沙的东风车面前时,才发现他朋友刘胡子存了大半辈子的钱,刚买回来没有溜达多久的蓝色东风车,已经变作一堆废铁。表哥傻傻地坐在那堆废铁边上,摸着脑袋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咋喝了一回酒,醒过来啥都变了呢?

这起充满传奇色彩的车祸,在三天以后,国内几大媒体也都进行跟踪报道,报道上除了提到闫马克和刘胡子这两人之外,还提到另外一人,那就是后来跟着我表哥闫马克到处装神弄鬼的疯子,金老几。报道上说,事发当日金老几半路上喝醉了酒,别人叫他在车里坐下,他偏要站出来,硬要下去走路。不但要走路,而且还一边走一边骂那群乘客。后来司机不耐烦了,就径自把车开走了。就这样,金老几很奇怪地捡回了一条老命。

出事后,闫马克惶惶不可终日,一闭眼,就是那位躺在河滩上的少女,流着眼泪瞪着他。有时候半夜睡醒,还老觉得窗外有个纸人飘来飘去的。做了这样的亏心事,他哪里敢对外人诉说?就这样闷在心里,越发地让他毛骨悚然了。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是碰巧,就在这时,一个名叫李重阳的神棍遇到了我那垂头丧气的表哥和他的朋友刘胡子。那李重阳,在我们当地,别人都叫他******,貌似是山西人,在云贵高原这一带,住过一些时日了。

说来我表哥在前几年曾见过这李重阳一次。那次是我大外公家里杀猪请客,席间李重阳侃侃而谈,说他如何给死人超度,又是怎样地发大财,那番话直听得我表哥对他肃然起敬。

车祸过后的第四天,李重阳在镇上的牛肉馆碰到闫马克,他立即把凳子移到闫马克和刘胡子面前,同时用一只手勾搭住闫马克的肩膀,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老马,报道我看了,那天你们哥俩运气真好,还好那辆车从悬崖上掉下去,没有砸在你们的头上啊!”

一提这事,刘胡子心里就窝火,他愤愤不平地骂着:“****的,这世道!我招谁惹谁了?老子辛辛苦苦存了这么几年的钱,买了一辆车跑跑,刚指望着它赚点小钱,你们看,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掉一辆车下来,把我的车砸成一堆废铁了。你们都来评评理,我该找谁赔?”

李重阳听了这话,看着刘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这位兄弟……就是那辆东风车的车主吧?哎!兄弟啊,真冤枉你了。这叫啥?飞来横祸!飞来横祸啊!找谁赔?你买保险了吗?”

刘胡子摇头叹气地说:“屁的保险,老子连驾照都没有!哎……我找出事的那辆车,车主早死掉了,他老婆一看见我,就带几个男的拿着菜刀追我,说她老公死了,别再烦她。”

三人说了一通,又开始喝闷酒。这时,只见李重阳四处看了看,见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他才小声对闫马克说:“老马,兄弟知道你不是凡夫俗子,兄弟都打听过你的背景了。清华大学的高材生,你说这清华的,窝在这山里,咋就不搞点惊天动地的事情呢?”

我表哥被李重阳点到了痛处,忙仗着酒劲问:“老哥,莫非有好事找我么?”

李重阳点头:“好事大大的有,就看兄弟你敢不敢****一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