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视频,闫马克沉思一会,才抬起头问我,“这几天,你有什么新的发现没?”
我把放置在电脑桌面上的图片点开:“这女尸身上的图案,我现在有点眉目了。这两天我查阅了大量资料,在咱们自治州的许多文献上发现,女尸身上的太阳标志,在咱们自治州曾出现过几次。一次是狮子山少林寺搬迁时,太阳的标志出现在了大庙的柱子上。同样,鬼荡岩上面的大庙里,也曾有工人在一些香炉上面发现这样一个太阳。这些都算是正常,奇怪的是,有些地方的鬼崽身上,也有这种类似的太阳标志……”
闫马克听得十分激动:“太阳,一定象征着什么。狮子山少林寺,鬼荡岩大庙。我早想到,这两者之间有一定的联系。那鬼崽是什么?莫非是日本鬼子,太阳……太阳旗?”
我笑起来:“不是日本鬼子。鬼崽阵是由许许多多大小不同的石菩萨组成。他们最早的有两千年,最晚的有上百年。到现在,咱们自治州相关的文物专家和考古专家还在研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鬼崽是从哪儿来的,象征着什么。”
“很好!另外,梁飞燕的事情,现在查得怎么样,我想要她更多的资料。”
“梁飞燕的事情有些邪门,这女人没有身份证,也不知道出生地在哪儿。好像没有人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长大,又在什么地方学武的。人们最早开始认识她,是因为1998年,发生在昆明一家百货大楼里的一桩盗窃案……”
闫马克打断我的话:“昆明我呆过很久,百货大楼发生盗窃的事,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十几层的大楼,在光滑的玻璃墙上面,竟然发现女人的脚印。那次虽然被盗的现金不多,但影响很大……莫非,你说的,和我知道的,是同一家百货大楼?”
我点头:“是的,98年昆明城就一家百货大楼被盗。”
“盗窃案的结果如何?梁飞燕后来都有些什么经历呢?”
“盗窃案最后破获了,不过却没有公开庭审。但抓到了一个飞贼,这个是事实,那是梁飞燕第一次入狱。后来,她分别在广西,贵州,还有福建一带落网,但最后都是因为她会轻功,所以轻易逃脱。但奇怪的是,就在前年,她忽然之间消声灭迹了。据我所知,还有一些警方曾悬赏二十万在抓她。总之,梁飞燕是一个奇人,关于她的东西,我目前只能知道这么多。”
听完我的讲述,闫马克变得大汗淋漓。看得出来,这件事,已经把他弄得筋疲力尽。
看到表哥这样,我便给他倒了杯水:“老哥,要不先休息一段时间。别累坏了。”
闫马克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摇了摇:“老弟,老哥就是闲不得。这些年,老哥已经闲的全身发痒了,再闲下去,整个人都不像人样了。这次,老哥我好像找到了一种激情,学生时代对问题不断探索的激情。况且,这是一桩悬案。如果老哥没有猜错,等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老哥我一定会一炮走红。干大事,什么叫干大事?我闫马克把梁飞燕的秘给掘开,把少林寺的秘揭开,给全国来个轰动,这就叫干大事!”
表哥这次真像诗里写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看来,不弄个水落石出,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在办公室里刚歇下没多久,他就匆匆忙忙地去找李重阳去了。
那李重阳这时候还陪着黄天师躺在医院里,不过看脸色,黄天师倒是恢复得很快。
看到闫马克从外面提着红烧肉罐头走进了,李重阳忙欠起身子,笑呵呵地说:“老马,怎么有空来看我呢?这些天,你和刘胡子他们是不是去发财了。对了,上次,我让银眉大师过去,那事儿,他帮你搞定了吗?”
闫马克把东西放下:“搞定了!哎呀!我说老李,这次真的把你师傅给害惨了。银眉老道那边,这次真的帮了我大忙。这都是你的功劳。另外,黄天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上次的事儿,兄弟我可没有存心害你。我哪知道,你干那种事情那么猛呢,都起火了!”
黄天师眯着眼睛:“我姓黄的一生好两口。一口是女人,一口是帮人。女人这东西,有的时候就弄,没的时候也过。倒是我这个热心肠,是冷不下来了。”
三个人寒暄一会,就开始进入正题:“老李,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商量。”
李重阳笑容凝固:“有啥事,直接说。是不是,遇到什么恶鬼了?”
闫马克摇头:“那倒不是。实不相瞒,我们家族,都有一种遗传,那就是容易被阴气腐蚀。我爷爷以前能够看到鬼,他死的前三天就看到鬼来抓他了。我老爹也是这样,人还好端端的,他就知道他要死了,提前几天,去把一块堆着乱石的荒地整理好。几天后,他死了,人家法师给他看坟地,别处看不了,硬是看在了那块地里面。我现在呢,感觉也有些不对劲,我的意思是,你跟银眉老道这么熟,我看他这么厉害,就想投他门下,做个跟班的,学点本事在身上,以后就不怕出什么事了。”
李重阳眉头紧锁:“老马,这个有难度。不是我不帮你推荐,实在是,道长那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且不喜欢别人主动去找他。他的脾气,可没黄师傅这么好!”
“那你当初,那是怎么认识他的呢?我看你们挺熟的样子!”
李重阳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么……其实我跟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我搞阴婚这个东西,搞了一段时间有些经验,在山西那一带,有很多人知道我的名字。道长遇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收购女尸。他过来看了看,听说我是把女尸弄到山西去,他就没有做声了。后来只说,他也想做这个,如果方便,留个联系方式,他需要的时候,就找我。我看他是个奇人,平时就叫他师傅,图个亲切。这个实在对不起,我跟他,的确不熟……”
闫马克听到这里,当下有些失望,他没想到,李重阳跟那银眉老道,原来也只不过是生意上,有些往来。而且听李重阳这么说,好像那银眉老道,也并非真正在做阴婚,他只不过是想通过李重阳,了解一下阴婚市场罢了。
那么,银眉老道,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从李重阳那儿灰着脸回来,闫马克一进屋就倒在沙发上:“秋寒,你能想办法,帮我查一下银眉老道的资料吗?这个人真他奶奶的怪,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从地下冒出来的。他娘的,怎么就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呢?是人,总有个爹娘儿女什么的吧?气死大爷了。”
表哥的话让我心里一震:“老哥,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
闫马克一个起身,盯着我:“有什么想法?”
“我感觉,他怎么和那女飞贼梁飞燕一样?你说梁飞燕吧!人虽然神秘,但至少还有她的档案,公安局那边有她的一些记录。但这银眉老道就怪了,他这个人,要么就是个神仙,要么就是个妖怪,总之,在他出现以前,人间没有他的踪迹。”
闫马克想了一会:“神仙和妖怪都不靠谱。神仙买一个女尸干嘛?妖怪,也犯不着从人手里买女尸啊?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他银眉老道,就是人,活生生的人!”
我看闫马克有点急,就过去,坐在他身边说:“老哥,我看,有一个很好的法子,能够搞清楚银眉老道是什么人,来自什么地方。我敢说,这个办法,绝对管用。”
闫马克眼睛眨着,有点不相信我的话。“你倒是说说看!”
我诡秘地笑着:“找个麻袋,趁银眉老道不注意,咱们……”
闫马克立马站起来:“你小子疯了,搞个麻袋就想去套银眉老道?我告诉你,别的不说,他手里的钢叉,丢过来都能把你的脑袋砸开花。在彝人部落那边,他能在几秒钟以内,将一头彪悍的黄牛打死。你说,你能用麻袋去套他吗?”
听表哥的这话,我才知道银眉老道的厉害:“我也是说说而已。”
闫马克从柜子里翻了件衣服穿上:“你这几天帮我在网上买一个笔记本电脑,我有用。你说的,麻袋的事情,我可以考虑一下。或许,能够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