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一直是神秘的地方，以前看电视里演的那些病人，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天才，如此说来，我能进精神科，起码也算是个小天才。
在精神科睡了一会，镇静剂的药效过去，但我依然被绑在病床上，女医生偶尔来看我几次，现在我觉得她就是披着羊皮的魔鬼，如果我能挣脱身上的绑带，如果我腿没有受伤，我他妈一定把她按倒强行啪啪啪。
有一句俗话，喝多酒的都会说我没醉，精神不正常的都会说我没病，为了能离开这个地方，女医生来的时候我没有辩解，就是很平常的和她唠家常，唠了四次，知道她叫秦曼，和秦小飒村里那个可怜的女孩同名。
秦曼今年二十四岁，主治医师，我是她第一个病人，所以她对我格外上心，力求让我早日康复。
我俩有共同的梦想，所以每次她来，我都极力表现出正常人的思维，偶尔还会引经据典，说几句哲学的话，我是想让她明白，她眼前的这个人很正常，有着深邃的思想，绝对不是精神病，可是仅仅过了一个下午，秦曼眉头紧锁，又给我打了一针，还叫了一群医生来我的病房会诊。
陈主任也来了，他先发问：“小曼，这小子哪不正常？”
“主任，他挺正常的，我俩聊过几次，他说的一句话让我想起我导师讲过的一个案例。”秦曼语气严肃。
陈主任来了兴趣：“赵老头给你讲什么了？当初我请他来当挂职主任，他还不来，现在得意弟子来了，我还不得把他的本事全挖出来？哈哈。”
秦曼有些脸红：“主任过奖了。”她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导师说过，亚里士多德有分裂型人格障碍，所以他自杀时说了一句：愿厄里帕的水吞没我吧，因为我无法理解它。导师分析过亚里士多德的病症，这种病人的内心总是矛盾体，平常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旦遇见心里的坎坷，就会爆发另一种人格。”
陈主任问道：“你是说这个小子是人格分裂？”
“是的，他对我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是永恒的，而人是流逝着的，但人处于世界的一份子，在永恒的世界中体现流逝的存在，这是一种极端与不符。主任，说实话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这句话绝对不是他这个水平能说出来的，导师正在研究民间传说中鬼上身的课题，他怀疑鬼上身其实就是人的思维本身分裂出另一个与本人完全不同的人格，我怀疑他就是这样病例。”
陈主任思忖，随即说道：“好，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参加科室工作，全心全意看着这小子，我去找你老师，如果能发现新的精神病，我会在报告上写上你的名字。”陈主任带人离开，临走之前，还留下一句：“小曼呐，精神病发起疯来很恐怖的，你配几只剂量轻的镇静剂，每隔三小时给他打一针，不要让他伤害到你。”
秦曼答应一声，也跟着出去，估计是配药去了，我迷迷糊糊听完他们的对话，恨不得跳起来把他们全干掉，老子不就是装个深沉嘛，怎么就成类似鬼上身的精神病了？
果不其然，秦曼出去半个多小时又回来，给我打了一针小剂量的镇静剂，然后就坐在另一张病床上陪我聊天。
我求她放过我，她问我什么时候感觉脑袋出了问题。
我告诉她想打个电话，她问我接触高电磁波电器的时候会不会脑袋疼痛。
我威胁她，等出去一定找机会强暴她，她问我幻想犯罪时的快感，有没有察觉脑中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呐喊。
最后我无奈了，这个小丫头就是认为我有精神病，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于是我不由自主产生一个想法，这座楼里的病人原本都是正常人，全让这些庸医给逼成精神病了！
夜里，秦曼没有走，抱了床花被子在旁边的病床和衣睡下，只要我发出响动，她立刻就起来给我检查一番，所以直到凌晨三点以前，我每次感觉到她快要睡着，就大呼小叫的发疯，反正道爷睡了一白天，现在精神着呢。
三点的钟声响起时，秦曼进入梦乡，看来确实累坏了，就连被子滑到地上也不知道。
她趁我不注意，藏在被子里把裤子脱了，怪不得每次给我检查时都要在被子里蠕动半天，原来是在穿裤子。
我是不想再打扰她，一来欺负女人不是我的本色，再一个，按本色行事，我正在盯着她内裤上的黄色皮卡丘，怎么忍心把她吵醒。
看了一会，小弟弟有点难受，不是兽念发作，而是想去厕所，于是我转过脑袋大喊几声，秦曼立刻惊醒，现实惊叫一声，然后传来一阵嗦嗦声，估计是在穿衣服。
我闭着眼睛大喊：“秦曼，你在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你别扭头。”
“我才懒得看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快把我解开，我要去厕所。”
“好好，马上就解开。”秦曼心中有鬼，小声的糊弄着，过了一分钟，一双手在我身上摸索几下，解开了绑带的活扣。
“扶我起来，我浑身没劲。”
“好，你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好的，慢慢做起来，迈腿，穿鞋。”
秦曼把我从病床上扶起，我依偎着她走到卫生间，可是她居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不由得问道：“你干嘛？”
“扶你上厕所呀？”秦曼理所当然的回答。
“大姐，我已经到了卫生间了，你还不走？”
秦曼盯着我看，好像我脸上有只虫子，她笑道：“你还害羞呀？没想到啊，精神病人居然会害羞？”
“废话，精神病人不是人？而且我脸上哪写着我是精神病人？赶紧出去，少占我便宜，看见你就来气。”
“哼，你以为我想进去？”秦曼满脸羞红，估计是被我气得：“你现在有劲脱裤子么？万一你尿到外面，谁收拾？”
“我收拾，你别给我打针，我把你们科里的厕所全扫一遍。”
“美的你，再啰嗦明天不给你吃饭，哼。”秦曼得意洋洋，搂着我的腰往里走，到了座便器的旁边，她一只手扶着我，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裤子，先是深吸了几口气，然后郑重的说道：“我是医生，什么没见过？不就是帮病人上厕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医生眼里，没有性别，只分有病没病。”
表面上她是在对我说，其实是在给自己打气，她扶着我的手颤抖着，语气也露出不安，我连忙劝道：“能不能别装了？你在我背后扶着我就行，剩下的我来。小丫头片子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才是大尾巴狼，谁说我不敢？”秦曼怒道，一伸手把我裤子脱了，犹豫一下后两根指头死死抓住我，闭着眼睛认命般的说道：“尿吧，快点解决。”
我脑中一片空白，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是我矫情，如果大家准备酣畅淋漓的来一场妖精打架，热血沸腾之下你脱一件我脱一件，以我的厚脸皮还真不当回事，但是现在这算什么？
看看秦曼满脸羞红，难不成我在欺负她？我还委屈着呢，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被一个女人抓住小兄弟命令尿尿，这事传出去我还活不活了？我居然有一种被SM了的屈辱感。
“尿啊，你不是要上厕所么？”秦曼跺跺脚，着急的说道。
我叹口气，认命吧，天生就是被占便宜的命。
“大姐，你能不能轻一点？你把水管捏的紧紧，水能流出来么？”
秦曼啊了一声，眯起眼睛偷看，然后稍稍松了一些，还是用命令的口气：“快点，别想趁这个机会站我便宜，要是一会这个家伙硬了，我直接拿刀剁了它。”
“它要是能硬了，我他妈也剁了它。”我冷笑着，谁听说过被打了镇静剂的人还有那种反应？
上厕所这种简单的事折腾了五分钟，实在是被别人的手抓着尿不出来，最后我憋足了劲，好不容易尿出来，秦曼吓了一跳，居然不由自主的抖一下，她这一抖出了大事，手上沾满了异样的液体。
秦曼大叫起来，也不管我浑身无力，松开我就去洗手，我立足不稳，直愣愣摔倒在卫生间的浴盆里，刚才还畏畏缩缩不敢出来的水流一泄如注，把我淋了个湿乎乎。
扶病人上厕所，这是很平常的事，但把病人摔倒，这个问题就大了，何况还淋了一身尿呢，就算我是精神病人，但也是人呀！
发生这件事后，秦曼内疚的要死，连忙把我扶回病床上，也顾不得害羞，三两下把我扒个精光，拿着我的病号服洗干净，然后红着眼睛坐在我床头，轻揉着我肩膀上磕出的黑青。
我其实没有怪她，一个女孩子遇见这种事反应过激点是正常的，要是有个男人尿我手上，早就大嘴巴子抽上去了。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明明我是受害者，可心里却有些惭愧。
“老实了？不欺负我了？还给我打镇静剂不？”
秦曼摇摇头，抽着鼻子，哭腔说道：“我没有欺负你，实在是意外，明天我就跟主任说这件事，当着全院医生的面给你做检查道歉。”
“嘿，你应该叫秦死鸭子，嘴可真硬，我怪你了么？明天不用跟你们主任说，这事我还嫌丢人呢，难道你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说：顾简安我对不起你，不该让你沾了一身尿。”
秦曼破涕为笑，咬着嘴唇：“我可不这么说，我就说你占我便宜，专门让我帮你上厕所。”
“看看，女人呀，真是狠心呐。”我侧侧身子，让秦曼给我揉胳膊，等气氛不像刚才那么尴尬，我趁机对秦曼说道：“秦曼同志，我看你人也挺不错的，不如我认你当姐姐吧？”
秦曼轻笑起来：“好啊，我还没有弟弟呢。”
“那成，秦姐，既然我是你弟弟，能不能商量个事？”
“你说吧，有什么让需要我帮忙的，还要上厕所？”
我摇头，郑重说道：“把我放了行么？”
“别的可以，这个不行。”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我不满道：“你到底从哪看出来我有精神病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有精神病，经过一天的相处，你也知道不会二十四小时发作了吧？你先把我放了，等发作的时候再把我抓回来。”
秦曼白了我一眼，风情万种的在我鼻子上点了一下：“美得你，到时候上哪找你去？”
“我主动投案自首行么？”我怒道：“一有不对劲，我立刻过来！话说回来，你也得为医院着想啊，我天天住在这里得花多少钱？你把我关上一个月，最后没钱给医药费，你们领导不扣你工资？”
“不会呀，你的账户上有二十万，我们主任已经从骨科转过来了，是一个叫秦二小的人给你存的，说是你干爹。”
我默然，别人都是坑爹，秦二小倒好，专门坑干儿子。
“这么说你是一定不会放我走了？”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