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奶奶家出来后,我给秦小飒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找我,然后就坐在车里抽烟,爷爷一定有事瞒着我,无论如何要把秘密掏出来,不能让我父母白死。
看着手里的红布包,我百思不得其解,当年师傅走的时候,确确实实带走三个大箱子,我问爷爷为什么要把宝贝给他,爷爷说这些古董是太爷爷从墓里盗出来的,是有诅咒的不祥之物,可是他私下里留下一些送给我,难道不怕这些东西带给我厄运?
我是个道士,对那些虚无缥缈的诅咒之说深信不疑,但这些东西说穿了就是有鬼怪作祟,师父大可以摆个道场把怨力打散,可他没有这样做,我觉得只有两个解释,要么他贪图我们家的宝贝,要么这些古董确实是有问题,能招来杀身之祸。
思前想后,我觉得这两个假设都不成立,如果古董有问题,爷爷不会给我,要说师父贪图宝贝,又有点牵强,当年他来我们家,还是机缘巧合。
好像是在我五岁的时候,那年我刚上小学,住在奶奶家,有天下学老师给我告状,姑姑把我揍了一顿,然后我离家出走,姑姑担心,打个手电出来找我,据他们的说法是我被鬼抓走,是师父把我救了,如果我当天不出门,就不会遇见师父,所以也杜绝了他来我家就是奔着古董的原因。
要说他见财起意,更是无稽之谈,凭他的本事,见到三箱古董的那一刻完全可以把我们灭门然后远走高飞,可他没有这样做,悉心教导我十三年,把我教育成除了打架一无是处的废物之后,留下一本破书远走高飞。
说心里话,这老头有点变态,但人品还没恶劣到拿走古董,还要祸祸我十三年才走的地步。
最后,我心里有了个结论,这些古董或许真的有些猫腻,所以师父带走他们,爷爷私留下来的,应该是没有问题,毕竟我太爷爷可是阎锡山手下的首席盗墓贼,他的儿子还是有些眼光,何况我们老顾家到可是一脉单传,只要有一丝可能,我爷爷都不会弄死他唯一的孙子,除非我不是亲生的!
我是亲生的嘛?难不成我是爷爷仇人的后代,爷爷和师父把我养这么大就是为了亲手搞死我?
“简安,简安,你他妈发什么愣呢。”秦小飒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正敲着玻璃大喊,我打开门,问他一句:“潇洒,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好像你爸妈也在吧?我是亲生的嘛?”
“啊?”秦小飒愣了,摸摸我的额头骂道:“你在白洁身上把脑浆射出去了?”
被他一骂,我回过神,明明是在想古董的问题,怎么扯到我的身份上了,看来昨天晚上虽然没有射出去脑浆,但一夜的颠三倒四却把我折腾迷糊了。
秦小飒开着我的车来,我把红布包放在他手里,叮嘱道:“潇洒,你把这个放到我家去,锁在柜子里,记住,千万不要偷看,这里面可是绝密啊!”
秦小飒眼神诡异,拍着胸口保证:“孙子才偷看,我办事你放心!”
“好,我先回白洁家,你放了东西就过去,咱俩找你爸商量一下老爷子过寿的事。”
“成,你赶紧走吧,我现在就给你送回去。”秦小飒马不停蹄的钻回车里,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我敢拿脑袋打赌,这货一拐弯立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看看布包里装的什么,如果他刚才当着我的面吵吵闹闹要打开看,一定不会有问题,但凡是他拍胸脯保证不会做的事,不出一个小时绝对会做,小时候我经常找个盒子,里面装点恶心的东西放进去,只要我装的神秘一点,秦小飒一定会偷看的。
其实我就是想得瑟一下,不然也不麻烦他给我送回去。
秦小飒走后,我也开车去秦家堡,最近一定是走大运了,如娇似玉的少妇白洁与我鱼水承欢,爷爷还给来了这么一布包硬货,简直是鱼和熊掌兼得,以后我什么也不用考虑,坐吃山空是应该的,随随便便工作一下,就已经是一个上进的富二代了。
想着白洁诱人的身体,我心里一阵躁动,恨不得立刻冲到她家里热火朝天的恩爱一场,好不容易按捺着欲望到了门口,还没等我进门,手机就响起来,是秦小飒的。
嘿嘿,他一定是看到一包古董震惊了。
我按下接听键:“潇洒,咋了?”
秦小飒的声音很低沉:“简安,你在哪里?”
“白洁家门口,到底怎么了?”
“等着我,我马上到。”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子平常嘻嘻哈哈的,怎么忽然变正经了?难道他嫉妒我飞来横财?
我摇头笑着,我俩可是过命的交情,我发财他应该为我高兴才对,不过也难说,我比他帅,本事比他强,现在他在我面前连最后的优势也失去,心里有点难受也是应该的,一会见了他还得好好安慰几句。
推开门,白洁正在屋里忙活着,我悄悄走到她身后,一把搂住腰笑道:“想我了没?”
白洁吓了一跳,看清是我之后才柔声说道:“死鬼,这才多久没见,你说我想你没?”
一声死鬼叫得我心神荡漾,作为一个刚刚破处的小男生,这种****的称呼太让我喜欢了,于是用力抱紧她,白洁咬着嘴唇,水汪汪的眼睛瞪着我,我的小弟弟可耻的敬了礼。
“等等。”我按住白洁扒我衣服的手:“潇洒马上要过来,咱俩等晚上再说。”
“哼,晚上也不给你,憋死你。”白洁娇嗔一声,风情万种的进了厨房。
我怡然自得坐在椅子上,厨房还有赵老四的灵位,我心里有些腻歪,这货到现在还不知道藏在哪里,我在他家把他老婆睡了,也没见他出来找我拼命,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我睡了又能怎么样?我一没偷二没抢,自由恋爱碍着谁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里始终有些难受,好像我强抢民女,还欺负了人家老公,可要不是赵老四不知死活欺负秦小飒,哪会有这档子事!
也难说,说不准赵老四心疼老婆一个人,专门用这种伎俩撮合我与白洁,如此说来,我是不是应该进去给他上柱香?
还是算了吧,这事不地道!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刹车声,秦小飒慌慌张张的冲进来,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我略一愣神,冒出一句:“爱卿平身。”
“简安,我对不起你。”秦小飒面如土色,豆大的汗水掉在地上。
不对劲,我心里冒出一股凉气,急忙问道:“怎么了?”
“你的古董被抢了!”
“抢了?到底怎么回事?”
秦小飒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手贱,我是****,我看见那一包是古董,就得瑟的在你家楼下墨迹,本来我是想琢磨个办法吓唬你一下,结果咱们下楼的那个老太太看见我,忽然兴冲冲的叫我过去,然后在楼道里把红布包抢走了。”
这他妈唬谁呢?秦小飒这次的玩笑牺牲可够大,为了诳我连下跪都用上了,我嘿嘿笑两声,问道:“你连老太太也打不过?别装了,你要喜欢就拿去玩几天,不过得还给我,那是我爷爷给的传家宝。”
“老爷子给的?”秦小飒一瞬间红了眼睛,站起来冲到桌子前,抓起上面的茶壶就往自己脑袋上砸,我快步跑近,按住他的肩膀,明明没用多大力气,他的脸色却更加苍白,死死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
这时我才注意到,秦小飒肩膀被我按住的地方冒出血沫,我急忙撕开他的衣服,一道巴掌大的狰狞指印正往出渗黑血,几条头发丝细小的虫子还在血里探着头。
“操,蛊虫?”我大叫一声,砸碎茶壶捡了一块碎片,把他肩膀里的几条虫子勾出来,《古茅子》上记载过蛊虫,介绍的很不详尽,但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些恐怖的虫子不好对付,于是我掏出打火机,挑着虫子烧死,并没有出现什么怪异的画面,可是这些虫子被烧成焦黑之后,一股森然的鬼气凭空冒出来。
不是蛊虫,是阴花。
秦小飒疼的呲牙咧嘴,却始终一言未发,我转身对站在墙角的白洁喊道:“把赵老四的香炉拿过来,快点。”
白洁愣了,嗫嚅着想说什么,但我已经不耐烦,冲进厨房,拔掉香炉上燃着的香,又跑到秦小飒身边,咬开右手中指,挤了几滴血与香灰混在一起,趁着秦小飒不明所以得当口,全部敷在他肩膀上。
秦小飒双眼泛白,两条腿无目的的乱蹬,过了一分多钟,眼中才恢复神采,只是脖子还不住的颤抖,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我抢在前面问道:“怎么样,好点没有?”
“嗯,肩膀不疼了,就是刚才有点怪异。”
我关切道道:“怎么着,是不是很过瘾?”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你没事了,放心吧。”我拍拍他完好无损的肩膀安慰。
这时候,白洁小心的凑过来,慢慢捡起赵老四的香炉,欲言又止的看我一眼,似乎是有点责怪的意思。
秦小飒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低声骂了一句,眼看着就要张嘴骂人,我连忙捂住他,歉然对白洁笑笑,白洁面无表情,抱着香炉回到厨房。
“简安,你看她那个样子,不就是赵老四的香炉,还当宝贝似的。”
我回道:“你吃多了是不是?那是她亡夫的香炉,我为了救你一时着急给扔地上,她不高兴是应该的。”
“操,要不是她,咱俩能摊上这么诡异的事?克夫就是克夫,看看这结果,你俩就睡了一晚上,老爷子给你的宝贝没了。”
我的老天,秦小飒这招可真绝,明明是他给我弄丢的,现在居然怪在白洁头上,我顾不得跟他争辩,等他喝了口水,连忙问道:“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小飒猛地打个寒战,咬着牙紧盯我:“简安,那老太太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