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仁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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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李富三乞恕罪

“君上,李富带到。”

中原君放下手中的竹简道:“很好,你们先下去吧!”那二人闻声告退。

李富见状连忙跪下磕头道:“草民李富,叩见君上!”

中原君点了点头,道:“李富,你可知罪?”

李富小心翼翼的说道:“君上,草民确实不知,还请君上明示!”

中原君闻言怒道:“大胆!寡人张贴皇榜向尔等征粮,救济灾民,其余商贾纷纷捐出自家大半存粮。尔乃是京城中的大商,却只捐了仅仅一百袋粮食,这是为何?”

李富闻言,赶紧答道:“回君上,皇榜之上只说让我等商贾自愿捐献家中存粮,并未规定捐赠数量,所以草民一时糊涂,只捐献了一百袋粮食。草民知错了,草民愿将家产尽数捐献,还望君上恕罪!”

谁知中原君闻言,竟又淡淡说道:“如此,尔却又犯了欺君之罪!”

李富闻言大惊,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说道:“君上明鉴,草民只是一介商贾,今日方才得见天颜。又怎敢欺骗君上呢?这欺君之罪,又从何说起啊?”

中原君看了看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李富,缓缓说道:“寡人时常听张司徒说,李富为商仁善,粮食不以高价售予百姓。为人不骄奢,衣食住行尽皆从俭。又常仗义疏财,京都穷苦百姓多有受其恩惠者。然此番寡人为救济灾民而向尔等征粮,尔却因皇榜之上未规定捐粮数量而只捐些许粮食。尔的仁善之心何在?这还不算是欺君之罪么?”

李富闻言慌忙道:“都怪草民自作聪明,妄自揣测圣意,还请君上恕罪!”

中原君道:“哦,寡人倒想听听,你是如何自作聪明?”

李富道:“草民以为我中原虽然连续两年大旱,但国库之中尚有些许存粮,绝不至向我等商贾征粮救灾。我等商贾所捐之粮,不过区区之数,又怎能救得了那数以万计的灾民?所以草民料想君上征粮非为救济灾民而是另有深意。”

李富一席话说完,中原君站起身哈哈大笑道:“那日寡人微服出宫,见几个孩童唱了一首童谣,唱的是醉仙楼,李老爷。仗义疏财救百姓,智勇双全斗奸商。寡人便问那孩童的长者,这民谣所唱之人是何人?那老者道:唱的是李大善人。又对寡人说你是如何仗义疏财,救他们与水火。如何智斗奸商,不让他们剥削百姓。更有几个读书人对寡人说这李大善人是天文地理,奇门遁甲,古今疑难,人间伤病,无所不通!今日方知传言不虚啊,先生果然智谋超群。寡人很想听先生说说这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之奥妙,还望先生能为寡人讲解一二!”

李富此时已是面色惨白,还好他是低着头,中原君看不到他的脸色,不然肯定会被他那张白纸一样的脸吓一跳!

李富在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又对中原君说道:“君上,草民只是一介商贾,着实不通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之术,只懂些许经商之道。只因草民平日里多有恩惠于京都众人,他们这才夸大草民的才华,将草民夸得如同神人一般。还望君上恕罪!”

中原君内心却是十分失落,原来这李富根本不懂什么天文地理,奇门遁甲。只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中原君道:“那就跟寡人说说你这经商之道。要是说得好,寡人恕你无罪,要是说的毫无道理,寡人决不轻饶!”

李富闻言大喜,对中原君款款说道:“商之大者,为国为民。为商者,须心有神灵,不欺,不诈,不骄,不扈,人弃我取,人取我与,为百姓谋。如今我中原灾荒,流民众多。应当给予粮食粮种,让他们重返家乡,组织他们耕种。并明令粮食价格,阻止奸商恶意抬价,粮食价格平稳了,就可以带动其他货物的平等交换,市场交易的关税才能兴旺不乏。江东有鱼盐之利,南国多珠宝玉器。北岭盛产战马,各国有各国的长处。经商之道就是要促成各国的交流,将各国之长汇集于我中原大地之上。此不但是经商之道,亦是经国之道!君上若能如此行事,不出十年,百姓必可安居乐业。我中原必将是国富民强!”

李富将话一口气说完,中原君已是拍手叫好,大叫道:“好!好!好一个经国之道!先生真乃是当世奇才!先生方才所言,字字句句如刀如剑,就像割在寡人的心上,痛且快哉!寡人何尝不想让百姓安居乐业,使我中原国富民强啊!先生方才所言强国之策,使寡人如梦初醒。我中原能有先生这样的人才,是国之大幸!不知先生可愿为国效力,在朝为官?”

李富闻言心中巨震,道:“多谢君上不杀之恩!君上爱民如子,真是罕见的圣主明君,李富愿效犬马之劳!”

中原君闻言大喜道:“好,先生快快请起。待明日,我便拜先生为相国,总领政事!”

李富闻言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又马上清醒道:“君上,草民只是一介商贾出身,才疏学浅怎敢窃居相位!”

中原君道:“先生不必推却,就凭先生方才所论经国之道,先生当居此位!”

这时,一名御林军来到殿前,跪下道:“启禀君上,范延吴桨二位大人已经归来,现在殿前候召。”

中原君道:“让他们进来吧!”

李富道:“君上,草民先行告退!”

中原君道:“先生哪都不用去,就在此歇息便可!”

范延吴桨二人来到殿前,跪拜道:“微臣叩见君上!”

“两位爱卿平身,你二人出使异邦,此行顺利否?南国君与申屠老贼是何态度?”范延刚要开口说话,吴桨却抢先一步说道:“君上,微臣奉君上之命出使西谷,刚言明君上所托之事,西谷君竟当着众臣的面羞辱微臣,西谷满朝文武也尽皆哄堂大笑,而且西谷君还辱骂君上!”

中原君道:“申屠老贼骂我什么?”

吴桨道:“微臣不敢说!”

中原君怒道:“你且说来!”

吴桨道:“西谷君骂君上为阎匡小儿!”

中原君登时大怒,拍案而起,口中吼道:“申屠老贼欺我太甚!”

范延吴桨连忙叩首道:“君上息怒!君上息怒!”

“传令百官,明日早朝,各文武提前一个时辰上朝,寡人要宣布两件事!”

第二天早朝,各文武齐聚一堂,中原君道:“今天让诸位爱卿早些来上朝,是因为寡人有要事宣布。前些日子马老相国衣锦还乡,相国之位空缺。我中原岂可一日无相!寡人深思良久,已思得相国人选!今日寡人就要登台拜相,请新相入朝!”

殿门外响起绵长的声音:“有请新相入朝!”

李富一步一阶,登上九阶高台,走入大殿之中。跪拜道:“李富叩见君上!”

中原君道:“宣读诏令,请丞相大印!”

礼官将诏令展开,朗声道:“我朝自开国以来,已立一十二载!先君拜贺俊为相,立万世不朽之基业。李富忠君爱国,性行淑均,德才兼备,为国家之栋梁!寡人今拜李富为相国,居文臣之首,总领政事,钦此。”

李富接过大印与诏令,叩首道:“臣李富叩谢君上,微臣必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已死。”

礼官又道:“众文官拜见相国!”

立于大殿左侧的一排文官齐齐躬身对李富行礼,李富也躬身回礼。

中原君见状笑道:“诸位爱卿须与相国齐心协力,共创我中原繁荣盛世!”

众臣都道:“臣等披肝沥胆,在所不惜!”

中原君道:“好!诸位爱卿能够如此齐心,真乃我中原之幸啊!寡人宣布今天第二件大事!吴爱卿出使西谷,却遭申屠老贼羞辱!西谷前番杀我君父,此番又辱我使节,此仇岂能不报?孤意已决,择日出兵,攻伐西谷!慕容英,寡人封你为征西大元帅,慕容武为征西大将军。领兵十万,出征西谷!”

慕容英叩首道:“微臣代犬子叩谢君上。君上放心,老臣此去,不报先帝之仇,誓不回师!”

中原君道:“好!此番国仇家恨必要那申屠老贼血债血偿!”

朝会散去,众文官虽然心里不服,但也不得不纷纷向李富道喜。更有几人是一路跟着李富回家的,马屁拍了一路,听得李富是心烦意乱。

却也有人小声议论道:“你知这李富是何出身吗?他本是京都之中的一名商贾。如今竟是老母鸡变了凤凰,也不知君上为何要拜此人为相。唉,一个商贾为相,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真是丢尽了我中原的脸面啊!”其他几人闻言也纷纷出言附和。

其中一人道:“唉,这李富刚拜为相,君上就让他全权负责赈灾之事。想想马老相国,老相国为相大半辈子,如今却被君上罢了官,在家养老,真是可悲可叹啊!”

又一人道:“诸位大人不必忧虑,若是诸位大人咽不下这口气,待咱们寻个时机,在君上面前参他一本!”

那人只道:“不必了,量他一介商贾,能掀起多大风浪?再说那厮毕竟是君上亲封丞相,我等还是不要触那个眉头啦!”

却说刘圭住在慕容府,是彻夜难眠,一直担心着他舅舅的安危。今天一大早,刘圭就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正思量间,突然听见慕容冲他大吼道:“贤弟,贤弟,大喜,大喜啊!”

刘圭赶忙问道:“兄长,何喜之有啊?是我舅舅安然无恙了么?”

慕容哈哈大笑道:“岂止是安然无恙啊,令尊现在被君上拜为相国,位列文官之首啊!”

刘圭闻言差点惊掉了下巴,大张着嘴,啊的一声,半天也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