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探险家的故事(古今中外英雄伟人故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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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阿姆斯特朗(2)

休斯敦的指令官判断出这可能是由于计算机超负荷运转造成的,命令鹰号不要什么问题都问计算机。于是马计算机的警报灯熄灭了,危险排除了。后来才知道,当时宇航员们同时打开了着陆雷达,还开着与母舱保持联系的对接雷达,这些数据成了计算机的沉重负担。

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舒了口气,他们开始通过舷窗观察他们将要着陆的平原。那是一片棕灰色的陆地,坑穴、小山、山脊、深的裂缝和古老的石块从眼前闪过。他们的目标是静海,这是根据无人驾驶宇宙飞船拍下的照片选出来的,它位于月球赤道,面对地球。

当下降到离月面约150米时,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情况,月面散布着巨大的石头。阿姆斯特朗赶快抓住手操纵杆。事后他说:“自动找录目标的装置正把我们带进一个足球场大小,充满巨石和岩石的坑穴里去。”

阿姆斯特朗花了大约19秒钟寻找一处平整的地点,往下降落。鹰号徐徐下坠,座舱里一盏蓝灯闪亮,表示登月舱长腿上几支1.5米长的探针,已经碰到了月球表面。

“休斯敦,这儿是静海。鹰号已经降落。”鹰号报告。

“知道了,静海,”地面控制室回答,“你们真可把许多人险些吓死了。我们现在总算放下了心,多谢。”

阿姆斯特朗素以沉默寡言、冷静闻名,但他的心跳次数说明了他在月面上降落时的激动。他平时的心跳是每分钟77次,在引燃下降火箭时是110次,降落月球时骤升至156次。

阿姆斯特朗还不能马上打开舱门走出来。按照原定的计划,着陆后,他们应在舱内检查装置约两小时,吃完月球上第一餐约35分钟,睡眠四小时后又用餐一小时,即着陆七个多小时后才打开舱门。

阿姆斯特朗要求取消睡眠和休息,提前完成在月面的工作,休斯敦控制中心考虑之后同意了。在月球上工作的时间比原计划共提早五小时,全世界的电视台为了提前播放,乱成一团。

1969年7月20日美国东部夏令时晚上10时56分,阿姆斯特朗从鹰号登月艇通往月面的扶梯的最低一级横档上,将他穿着靴子的左脚伸下去,在月球上留下第一个人类的脚印。接着他说了一句将会写进历史的话:“对一个人来说,这是一小步,但对人类来说,这是跨了一大步。”

人与月球接触了,人类终于踏上了月球,多少世纪以来的梦想,变成了现实。地球上有几亿人在电视机前观看了这有历史意义的一步,听到了他所说的话。可以说,这一步凝结着人类科学水平和生产能力所达到的前所未有的高度。

阿姆斯特朗很慎重地一步一步往前迈进。多少年来,人们都在争论,有的说月面上覆盖着尘埃,有的说它表面上看来坚硬,实际上有许多空洞,稍一负重就会坍塌下去。可是当阿姆斯特第一脚踩下去,他证实月面很坚硬,纤细的微粒像沙子似的。

他背后背着包,那是维持生命的装置,它既向宇航员供氧,又吸收他呼出的二氧化碳。为保持体温,还要向装在宇航服内的管道输送适当温度的水。身上穿的宇航服和背上背包,再加上体重足有230千克,但月球的引力只有地球的1/6,所以走动还不困难。他告诉地球上的人:

“月球表现像黑色的煤粉。你们看,鹰号的支脚好像陷了进去,实际上它站得很稳。走路并不怎么困难,比在地面模拟训练舒服多了。你们看,我的脚踏在细细的粉状沙子上,踩进去2~3厘米。靴子的底、帮和面都粘上了这种粉尘,简直把白靴变成黑的了。”

“现在,我的背阴处。这儿很暗,但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日光照射处的一切。阳光非常充足。这一带特别平坦,背阴处有一点儿冷,但也没啥了不起。太阳的光线明亮,非常晃眼睛,不能直视太阳。”

阿姆斯特朗走上月球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检查一下鹰号的着陆情况,这一点在舱内是无法了解的。他得检查鹰号的四根支脚是否牢靠在落在月面,有无倾斜,松软的月面能否支撑得住,从月面上升时开动发动机是否有问题。他还必须做好的有情况马上起飞的准备。为此,他一到月面就赶紧采集在鹰号身边能顺手抓到的岩石、碎沙并放进口袋,同时抓紧拍照。

19分钟后,一直呆在舱里的奥尔德林也走出了鹰号。他在准备那些在月面上作试探和实验的设备,并把它们往下搬。

现在,两个人都在月面上了。他们掀开了安装在登月艇下降部的塑料盖,那里有个纪念牌,用薄薄的金属板制成,上面镌刻着地球东西两个半球和以下字样:“1969年7月,太阳系的行星——地球上的人类第一次在月球上留下了足迹。我们代表全人类来这里进行一次和平的旅行。”

他们在距离登月艇一段路的地方,立刻安装好另一架电视摄像机,让地球上的电视观众可以看到更多的静海景色。这是一片荒凉、空虚、大体上平坦、到处是坑穴的表面,阿姆斯特朗认为它有一种“独特的荒凉美”。

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发现,在月球上步和工作,不像预料的那么累。即使穿着笨重的太空衣和背着背包,还是很容易像袋鼠那样跳跃,差不多是飘浮的单脚跳。

奥尔德林边走边说:“你真要非常小心地记住,你的重心在什么地方。有时要走两三步才能弄清楚你下面有双脚,大约要走2~4步,才能使你有个相当自然的停步。就像一名足球运动员,你必须跑到边上再往里抄一点路,才能停住脚步,前进的能力并不像在地球上走路那么自然。我现在用这种方式,走了几百步之后,可能会变得非常疲乏。不过这可能是宇航服太厚或缺少引力所致。”

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的工作突然被休斯敦的召唤所打断,原来那是尼克松总统在向他们祝贺。通话是由电话两头同在一个分开画面的屏幕上作电视转播的。尼克松坐在他白宫的椭圆形办公室里,两位宇航员站在登月艇前面。

通话结束后两个宇航员又回过头来做他们的工作。他们的第一项实验是铺放一张长宽约0.9×0.3米的铝箔(bó),以捕捉太阳外流的稀有气体,如氩(yà)、氮、氖(nǎi)和氦(hài)。捕捉了气体的铝箔放在一只真空匣子里带回地球研究。科学家们捕捉的这种太阳风有助于说明太阳系的起源。

接着他们安放永久留在月球上的观测仪器,奥尔德林双手提着激光反射器和月震仪,从鹰号的暗影处走过来。这些仪器在地球上有80千克重,但在月面上可以轻轻提起就走。激光反射仪有手提包大小,上面是100个纵横各10个排列起来的水晶棱镜。从地球发射的激光被它反射回去,可测出月球和地球之间的准确距离。月震仪装有太阳能电池,它记录月震波并用无线电传回地球。其灵敏度极高,它的第一个记录就是安装完月震仪刚刚离开的奥尔德林的脚步声。

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的另一项重要工作是采集月球石块和土壤。他们都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业余地质学家。阿姆斯特朗一下鹰号就采集了一点样品,以防万一月球上突然发生什么情况他们必须离开时,身边也有一些月球上的东西。在奥尔德林忙于其他工作时,他到离鹰号更远一点的地方采集石块和土壤,并拍摄照片。

宇航服只能允许他们稍微弯点腰,戴着手套的手只能伸到腰部,所以采集样品必须用有长柄的勺和钳。采集起来的东西被放进密封的铝匣里带回地球。

阿姆斯特朗报告,他在登月艇周围采集了大约50磅土壤和石块的样品,大部分样品是在表面挖取的,但也有深入6~7厘米的,这时土壤并无显著变化。他没有碰到坚硬的地层,但有各种各样的石块。

岩石上布满了粉,在完全真空的情况下,这些粉十分滑溜。许多石块上都布满了凹穴。宇航员开始用锤把空心管打进月面去,采集较深处的样品,因为表面的土壤在鹰号降落时因火箭发射的热力可能发生的变化。他们发现,把管子打进去6~7厘米并不困难,但再往下打就不容易了。当管子打进去20多厘米时,管子好像不再愿意往下钻,而是歪斜起来。同时他们看到,管子里的物质塞得很满,颜色很深,它粘在空心管里的样子,给人一种明显潮湿的印象。

在月球上的工作持续了大约两小时,宇航员背包里的氧气还够用一个小时,休斯敦一个劲地催促他们返回登月艇。带回地球上的月球石已足有22千克。

返航之后

7月21日凌晨1时10分,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把两箱月球样品装进登月艇,严严实实地关好舱(cānɡ)门,接着给真空的舱内放进氧气,直到舱内气压从1/7气压升到1/3气压时才停止。温度则保持在摄氏16度。他们卸下背包,脱掉在月面工作时穿的宇宙服和手套、靴罩。他们必须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启程返回。

21日上午11时零5分,休斯敦叫醒了已休息了七小时的两位宇航员。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预定在当天下午1时54分离开月球。这次登月又一个关键的时刻快要到来了。从月球地面上发射升空,这件事谁都没有做过,那里既没有发射技术员和工作人员,也没有发射架。他们必须把登月艇的下半部分当作发射架,登月艇的头部是上升部,宇航员的座舱就在这儿。

鹰号的上升发动机猛烈喷射,迅速上升。登月艇在上升中有点前后颠簸(bó),接着变得很平衡,休斯敦终于放下心来。接下去的工作,是阿波罗10号已经做过的。

4分钟后,鹰号飞离静海,回到月球轨道。阿姆斯特朗他们留在月球上的,除了本来准备安放的仪器及美国国旗,还有一大堆宇航员用过后为减轻重量而抛掉的东西:几架照相机、步行的靴子、设备匣子、一支铝竿、两只背包等,及登月艇的下半截。

阿姆斯特朗他们上升的时候,柯林斯已驾驶着指挥舱绕月飞到第25圈。当阿姆斯特朗他们在月球上做人类从未做过的伟大事业时,柯林斯几乎是个被遗忘的人物。可是,现代探险需要有严格的分工,要不是柯林斯驾驶着指挥舱绕月飞行,鹰号升到月球轨道后会无法回到地球。

哥伦比亚号和鹰号在月球轨道上顺利地实现的会合和对接。对接一结束,柯林斯立即卸下对接针和舱口,使连接口变成通道。接着,他升高指挥舱内的压力,并从指挥舱向鹰号舱内吹送氧气,以免鹰号内的月球细菌(假如有的话)进入指挥舱。

柯林斯轻飘飘地向鹰号走去,通过通道,他首先看到的是炯炯(jiǒnɡ)发光的四只眼睛。三个人的手在通道里激动地、紧紧地握在一起。接着,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把装有月球石的箱子递给柯林斯,柯林斯庄重地把箱子放进贮藏舱内。

现在,登月艇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宇航员们把它抛弃了,让它变成绕月飞行的一块废料。他们发动阿波罗11号的主发动机,把飞船推出月球轨道,作60小时飞向大平洋降落地点的飞行。

1969年7月24日美国东部时间12时50分,阿波罗11号在夏威夷西南1200公里的海面上溅落,等待打捞的航空母舰“大黄蜂”号就在附近海面上,尼克松总统站在甲板上迎接他们。

当密封的指挥舱从海里浮上来后,直升飞机上跳下潜水员。他们驾驶着橡皮艇,对指挥舱进行消毒。因为它首次从地球以外的天体飞回,说不定会从月球上带回什么细菌或病毒。

“大黄蜂”号驶近指挥舱。直升飞机上放下隔离服,舱口打开2~3分钟以便接受隔离服,然后又关闭。潜水员也是穿着黑色隔离服,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指挥舱周围,用软管喷上一层茶色液体,这是一种类似碘酒的消毒药。

宇航员们穿好黑色隔离服后,舱口又打开了,他们一人带一只红色救生袋走了出来。经过喷酒、抹擦消毒药后,一个一个爬上了直升飞机。从电视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坐进如同鸟笼的吊篮被吊上去的情景。

载着宇航员的直升飞机在“大黄蜂”号甲板上降落。以往的几次太空飞行,宇航员就在这里走出直升飞机,高兴地说话和致意。可这次,宇航员们是从另外的天体归来。直升机停下后,马上用电梯把它放回甲板下的船舱里。船舱里有一间公共汽车大小的移动隔离室。直升机被运到隔离室边,架上扶梯,在通往隔离室的区间铺上地毯,消毒员在地毯周围进行消毒。直升飞机的门打开了,在欢迎人群的掌声中,三位宇航员挥手致意,走进隔离室,陪同的医生和两位技术员也一同走进隔离室,又把门关上。

阿姆斯特朗、奥尔德林、柯林斯在半个月内不能回家。尼克松总统走下船舱,站在隔离室前与他们说话。

隔离室很快经由夏威夷运回休斯敦的爱灵敦空军基地。三位宇航员的家属隔着玻璃看了一下自己的亲人后,拖车就把隔离室送到休斯敦宇航中心的月面资料研究所。另一架飞机已经把月球岩石运到这儿来了。宇航员们必须在这里伴着这些岩石过一段与外界隔绝的生活。

月面资料研究所为做到与世隔绝,造价昂贵。这儿除三名宇航员外,还有两名医生、14名为他们服务的工作人员。从月球上带回的岩石、胶卷、指挥舱都放在这里,检查是否带有微生物。检查方法是把岩石或宇宙尘埃涂到无菌的小白鼠、海胆、虾、牡蛎、苔藓、昆虫、鹌鹑等身上,进行组织培养,也就是在活物细胞里培植细细碾碎的月岩。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微生物,岩石中也未发现能证明过去有过生物的化石。同样,宇航员体内也无异常情况。

阿姆斯特朗等三名宇航员的幽闭生活到8月10日才结束。他们的饮食全被一一检查,大小便也要检查,与家属、记者及航天局的工作人员会面都是隔着一层玻璃,说话使用麦克风和扩音器。

8月11日,他们被认为无异常现象,可以回家,不过,一年后还要经常进行健康检查。

从阿斯特朗之后,人类的航天事业又进入了一个新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