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科学家的故事(古今中外英雄伟人故事系列)
5233100000017

第17章 门捷列夫(2)

渐渐地,门捷列夫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曙光(shǔ):清晨的日光,比喻已经在望的美好的前景。,隐隐约约发现了动人的旋律,虽然有几个“音符”还不那么和谐(xié),但它的大致轮廓(kuò)已经出来了:如果把元素按原子量的递增而依序排列,元素的金属性越来越弱,非金属性越来越强,并且当这种变化趋势继续下去,会突然发生一个中断,出现金属性极强的元素来。同样,再继续下去,金属性又会逐渐减弱。这样看来隐藏在元素中间的竟然是这样美妙绝伦的音乐,它像7个音符一样,周期性地出现。

门捷列夫兴奋地在书房内踱(duó)着步。“这就是说,元素的性质与它们的原子量是周期性的关系!”但这样的猜想有一个绕不开的障碍,在锌和砷(shēn)之间还有两个空位。门捷列夫停住脚步,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大胆地作出了一个推论:“这些空位属于两个尚未发现的元素,并且它们在性质上也应该和铝和硅相近。”

门捷列夫迅速地走到书桌旁,抓起铅笔在纸上写道:“根据元素的原子量及其化学近似性试排的元素周期表。”

1869年2月,门捷列夫制成周期表之后,不等《化学原理》出版,就立刻把周期表印成单页,分送给一些物理学家和化学家。

门捷列夫发现了元素周期律后,并没有赢得大多数人的赞扬,迎来的却是无休止的冷嘲热讽。

最让门捷列夫不可思议的是俄国的一些化学研究界的权威也站出来说话了,“门捷列夫先生,我听说你已经把《化学原理》丢掉不写了,连实验也扔下不做了,去搞什么周期表。以我的经验来看,化学研究如果不进实验室的活,那就不叫化学研究,而叫乱猜谜语,也就是不务正业!”门捷列夫的老师,著名的化学家齐宁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你像迷失了方向的羔羊,而现在俄罗斯正需要你来干些正经的事,做些实在的工作。”

门捷列夫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所谓的“冷遇”,它像无处不在的冷风一样包裹着门捷列夫,虽然他已经是一位功成名就的大教授了,但这种精神压力却也让他无法忍受。他觉得自己被人深深地误解了,他所有的推测和结论完全是根据多次实验的结果,经过严密的思考得来的,只是自己的结论太超前了,太惊人了,没有人敢真正相信它。

这时候,更多的人们并不理解什么叫作元素周期律,他们怀着疑惑和不解,打听和追问着:“你说说,到底什么叫元素周期律,它有什么用途啊?!”

时间到了1875年9月20日,远在法国的巴黎,化学家勒科克·德·布阿博德朗在巴黎科学院的例行报告会上,高声宣读了他的一篇论文,论文的内容一下子震动了世界。报告说,布阿德博朗在用光谱分析的方法对一些矿物质进行分析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新的元素“镓”(jiā),并声称它的原子量是69.9,熔点不高,比重是4.7,是一种金属性质的元素等等。最后,他把这些实验的数据发表在《巴黎科学院院报》上。

能够发现一种新元素简直是科学界惊天动地的事。布阿博德朗赢得了公众的赞誉,发给他的祝贺信像雪片一样飞过来,他简直有点应接不暇了。时间过去不久,布阿博德朗收到了从遥远的俄罗斯寄过来的一封信,他慢悠悠地拆开,他读下去的时候,禁不住大吃一惊,感觉到这封信的价值将是不可估量的,于是他又把这封信展开到书桌前,仔细研究起来。

这位寄信的俄罗斯人除了在信中对他的发现表示祝贺外,还明确地指出他在新元素“镓”的数据上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镓的比重应该是在5.9~6.0之间,而不是4.7;同时信里还详尽地描述了许多关于镓及其化合物的性质。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位发信人说早在4年前,他已经发现了这种新元素,不过不叫“镓”,而叫作“类铝”。信的最后署(shǔ)名为德米特·伊凡诺维奇·门捷列夫。

原来,门捷列夫密切地关注着世界各地的化学研究文献,当他在翻阅《巴黎科学院院报》时,眼光落到了布阿博德朗的文章上,阅读下去发现所谓的“镓”与自己在预言的“类铝”在性质极为相似,只是在比重的数值上有些出入。于是,门捷列夫迫不及待地给布阿博德朗写了一封信。

布阿博德朗作为一名治学严谨(jǐn)的科学家,并没有固执己见固执己见:坚持己见,不肯改变。,马上反驳,而是重新提纯了镓,用提纯了的镓再次测定它的比重。奇迹发生了,这次测定的比重完全在门捷列夫所指定的范围之内——5.94,并且经过布阿博德朗的多次实验,镓的性质几乎与门捷列夫所预测的一模一样。这惊人的一致怎能不令人感到神奇!

这一个消息很快地就传遍了全世界,整个化学界都为元素周期律的证实而感到震惊,莫非门捷列夫真的对了?!

1879年,瑞典化学家尼尔森发现了一种新的元素,他把它命名为钪(kànɡ)。他经过实验发现钪的性质与门捷列夫预言的“类硼”完全一致。尼尔森这样写道:“这就显然证实了俄国化学家的理论——不但可以预知所谓元素的存在,而且还可以进一步知道其重要的化学性质。”

一生福祸

在大学求学那几年,即使是冬季,每天大清早,门捷列夫总是迎着刺骨的寒风抱着一堆实验资料,第一个来到实验室。这样,雪地上总是最先留下门捷列夫的脚印。等同学们都起来后,看看雪上的脚印,就知道门捷列夫已经在实验室里工作大半天了,因为那些新鲜的足迹已经不再新鲜了,一层刚降落的雪,又铺在它们的上边。

紧张的学习,刻苦的钻研,还有夜以继日的实验室里的各项工作,使得门捷列夫日渐消瘦下去。他已经感到食欲大减,有时竟感到呼吸困难。看来,他非得去看看医生不可了。1854年的春天,门捷列夫被诊断患(huàn)有严重的肺结核。

师范学院的师生们都为门捷列夫的身体担心。校长先生认为门捷列夫可以破例转到基辅大学继续学习,因为那里的气候条件对病情的恢复有很好的辅助作用。门捷列夫婉言谢拒了校长的好意,因为他实在是离不开自己朝夕相处朝夕相处:天天在一起。的老师们,离不开启蒙恩师沃斯科列森斯基,更离不开自己刚刚开始的化学研究工作。

在门捷列夫生活的那个时代,得了肺结核几乎就等于被判了死刑。靠当时的医疗条件,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医院所做的只是稍微延长一下病人的生命而已。门捷列夫更了解这一点,他说服了医生,决定与死神搏斗一下,用剩下不多的时间来完成手边的几个课题。

门捷列夫索性把自己的病房变成了一间小小的工作室。在同学们的帮助下,他把所需的实验器材、研究资料、书籍等等都搬到身边。医院的大夫和护理人员原先都认为门捷列夫是一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病人,对他有几分可怜和惋惜。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却有这样顽强的意志和生命力,他们内心不禁产生钦(qīn)佩和崇敬之情。门捷列夫自住院以来,抱着重病之躯(qū),连一天也没有休息过,他一直在进行他的研究工作。

奇怪的事还真的发生了。门捷列夫越是努力工作,越是拼了命地做实验,他的病情不但没有因此而恶化,反而出现了好转的迹象。门捷列夫拍拍自己的胸脯,觉得比刚住院那一阵好多了。他对自己的化学研究更加有信心了。难道是这不停息的工作击退了死神的进攻?

在不知不觉中,门捷列夫在彼得堡师范学院五年的学习生涯结束了。他以毕业考试第一名的成绩获得了学院学术委员会授予的金质奖章。他的毕业论文发表在1856年的《矿业杂志》上,由于学术价值极高,同年又出版了单行本。这对一位青年学子来说真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1855年8月25日,门捷列夫踏上了去南方辛菲罗波尔任教的旅程。此刻,门捷列夫的心情是极其压抑郁闷郁闷:烦闷;不舒畅。的,因为自己本应该被派往科研条件较好的敖(áo)德萨去的。可是阴差阳错,由于教育部门的一个工作疏忽,把他送上了另外的一个小城辛菲罗波尔。

门捷列夫在彼得堡师范学院的表现是有目共睹有目共睹:人人都看见,极其明显。的。他不但学习成绩优异,而且品行端正,待人接物非常诚恳、忠信,与各位任课老师和同学都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几位教授都建议门捷列夫留在彼得堡继续从事化学研究,把他的课题再继续深入下去。

“我享受了政府的特殊津贴,我有义务去别的地方任教。况且,我的身体状况也不算太好,留在彼得堡也不利于恢复病情。我想我还是暂时离开彼得堡吧。不过,请您放心,我会继续我的研究工作的。”门捷列夫坦然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在门捷列夫正要启程的时候,一向非常关心他的一位医生来到了门捷列夫的住处,“米佳同学,你一去就是好几年,我再也不能关照你了,希望你到南方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这是一封介绍信,你可以交给现在正在辛菲罗波尔的外科医生比罗果夫,他是我的老朋友,会好好关照你的身体的。”

门捷列夫接过介绍信,手有些颤抖,眼睛也湿润了。他向这位医生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示感激之情。门捷列夫是多么舍不得彼得堡善良友好的人们啊!

第二天,门捷列夫拎起简单的行李就上路了。行李很简单,除了路上所用的必需品,就是重要的化学研究资料,这些是门捷列夫一天也丢不下的。

辛菲罗波尔是一个著名的疗养圣地。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苍山如黛(dài),湖水如镜。门捷列夫来到这里顾不上欣赏身边的山山水水,赶快来到辛菲罗波尔中学报到。等门捷列夫赶到地方一看,学校的大门紧锁着,里边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原来,此时正值克里米亚战争,俄罗斯军队与英法等国的军队在辛菲罗波尔附近摆开战场进行厮(sī)杀呢,这儿的学校已经解散停办好多天了。

“我不如趁着这个空闲,去找一下比罗果夫医生。看看他对我患的肺结核病有什么妙手回春的好方子。”门捷列夫怀揣着介绍信,找到了比罗果夫医生。

比罗果夫给门捷列夫做完了检查之后,不禁喜笑颜开,他拍拍门捷列夫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我保证你比我还要长寿!你的病并非什么肺结核,而只是一种并不严重的心瓣膜病,只要保证休养的时间,再对症(zhènɡ)下药。我保证你三个月之内完全可以恢复。”

“真的?!”门捷列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患的这场病好像压在心头的不散的阴霾阴霾(mái):空气中因悬浮着大量的烟、尘等微粒而形成的混浊现象。,一直挥之不去,没想到,今天经比罗果夫的稍加点拨,自己头上又是晴空万里了。原来他以为自己来辛菲罗波尔就已经与彼得堡永别了,与情深意长的师范学院的老师、同学们永别了,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回到那里,可以放心地从事自己的化学研究了。

1899年,年迈的门捷列夫已经是病魔缠身,他的老病又犯了,咳嗽不已,还伴随着低烧。就是这样,他还应政府之邀,完成了他的乌拉尔之行。

他这次不辞辛劳的长途跋涉,是为了帮助俄国找出乌拉尔钢铁工业不能发展的原因。老年的门捷列夫拖着多病之躯,进行了周密而详尽的实地考察,访问了当地的许多工程技术人员,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并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写出了厚达770页的报告——《1899年乌拉尔的钢铁工业》。

门捷列夫把自己的全部献给了他的祖国,但沙皇专制统治下的俄罗斯帝国并没有给他些什么。

为了全面研究大气层上的气象学现象,以及观察极其难得的日食现象,门捷列夫冒着生命危险,独自一人驾驶探空气球,携(xié)带着大量的科学仪器,进行了前所未有的科学考察。因这次出色的表现,法国气象航空学院专门授予门捷列夫荣誉奖,而沙皇政府却置若罔闻置若罔闻(wǎnɡ):放在一边儿不管,好像没听见一样。,连一封贺信都没发。

门捷列夫的老师齐宁教授去世后,俄罗斯科学院的许多教授和专家,提议由门捷列夫来继任化学工艺学讲座院士的职位,大家都以为门捷列夫是当之无愧的,因为门捷列夫已经为俄罗斯科学事业的发展作出了无法替代的贡献,他在世界化学界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到了俄罗斯科学院物理数学部举行会议进行投票,选举科学院院士的时候,由于沙皇的示意,再加上一些人对门捷列夫有棱有角的性格有所嫉恨,他们联合起来把这样一名世界一流的科学家拒之门外!当时,不只是在俄国,就是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同门捷列夫竞争这一席位。

“门捷列夫事件”发生后不久,彼得堡大学闹起了学潮。大学生们为了反抗沙皇政府的黑暗统治,举行示威游行,开展罢课斗争。他们还起草了请愿书,强烈要求沙皇政府改革旧制度,实行新体制。请愿书写好后,学生们举行了一次会议,邀请门捷列夫和其他教授参加。会上,有人提议:

“请门捷列夫教授为我们转交请愿书!他有威望,又有正义感,最合适不过了。”

门捷列夫被学生们的热情和期望感动,激动地说:

“我十分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知道,接受你们给我的委托,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因为这是在和政府作对!但是,既然你们不怕,作为老师,我还害怕吗?”

第二天一早,门捷列夫赶到了教育部,亲手将请愿书交给了教育部长捷良诺夫。部长读了请愿书后,气得火冒三丈,当即拿笔在上面批道:

“学生反抗政府,已是大逆不道。身为师长的门捷列夫,不仅不制止,反而纵容。对此,本应给予严厉惩(chénɡ)处。考虑到门捷列夫的声望,暂时免予处分。不过,他再也不能在大学工作了。”

在教育部长的逼迫下,门捷列夫终于忍痛离开了他执教33年的彼得堡大学。

离开了彼得堡大学,门捷列夫异常悲愤。最初,他整日呆在家里,不见任何人。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总想为国家做点什么,生怕荒费了满肚子的学问。

这时海军部急需试验一种新型火药,找了许多化学家,都不能胜任这项工作。海军部长便亲自登门请门捷列夫承担这项研究。

门捷列夫夜以继日地工作。两年时间内,他就研究出了一种新的无烟火药。试验结果,其性能和威力大大超过了国外的同类产品。这种火药不仅可以广泛应用于采矿,拆除旧的建筑物,而且还可以用于各种口径的火炮。

正当这种新火药投入生产时,门捷列夫因为同情俄国的革命者,与海军首脑人物闹翻了。他被迫离开了海军部。

到了门捷列夫晚年,政府又任命他担任国家质量检测总局局长。

有人问门捷列夫:

“既然您年岁已高,又多次受到政府官员们的冷落和迫害,为什么还如此不知疲倦地工作呢?”

“我不是为他们工作的。我是为祖国,为了自己。工作可以使我获得安宁,帮助我解脱烦恼。当我停止工作的那天,就是我生命结束的时候。”门捷列夫回答说。

1907年2月2日凌晨,门捷列夫因心脏麻痹而停止了呼吸。

在追悼门捷列夫的大会上,他的同事、朋友和学生,反复吟诵着他的格言:

“什么是天才?终身努力,便成天才!”

出殡那天,自发前来送葬的队伍达几万人之多。走在灵柩(jiù)最前头的十几名青年学生抬着一块大木牌。木牌上面写的是各种化学元素符号的元素周期表。

人们以这种特殊方式,来表达对这位伟大化学家的无限崇敬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