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傲娇侯爷追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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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易贺哥哥,给。”秦翠翠拿出一件原属于秦广洪的上衣,本来爹爹的衣裳全都要扔掉的,不知怎了,大姐挑了几件不错的留了下来,想来是为了易贺哥哥。

“翠翠,你还有两年就及笄了,易贺哥哥穿衣,你这个小丫头要出屋。”沈易贺接过粗布上衣,秦婉的话他牢记在心。

秦翠翠眨巴了几下小眼睛,“易贺哥哥,我还没有及笄。你刚才也说了,我是小丫头。当着我的面换衣裳又怎么了?以往在田地里,好些干活的人都脱了上衣插秧收稻子,难道是易贺哥哥羞羞了?”

沈易贺应地随意自然,“翠翠说对了,易贺哥哥羞羞。”沈易贺两眼看向院子,意味再明显不过,秦翠翠垂下眼眸,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踏出了屋子,关上屋门。

小丫头的心思能持续多久?沈易贺笑了笑,待他拐到秦婉,就给秦翠翠介绍个青年才俊,秦翠翠定满意。

“大姐,你在井边擦什么呢?”秦翠翠出了屋扭头看到秦婉低身手里拿着抹布在井旁拼命地擦拭,走进一看,看到井边都是青青的一圈。

“水井好久没清扫,周边都长青苔了,我把这些都擦掉。以后要在井边洗衣裳,这里要干净些。我们的家就安顿在这里了,比秦广洪的米粮铺大多了。”如果秦广洪知道田地屋子没了,又看到她的铺子比广洪米粮铺大这么多,一张脸不得气绿了。

“大姐,爹爹发现田地屋子的事后,会上门来找的。那时……”毕竟是自己的爹爹,大姐难不成还打爹爹?

秦婉脸色一沉,“他敢来,我就把他赶出去。那会我去米粮铺,他为了那个外室,直接把我推出了米粮铺,这样的人,欠打。”

“翠翠你不是说身子不好,先回屋歇息么?怎在这里和你大姐说话?”刘娣收拾完了灶屋的碗筷,出了灶屋打算去翠翠屋看翠翠,哪里知道一出来,翠翠正在井边和婉丫说话。

秦婉擦拭青苔的动作停住,凝了眼眉,“翠翠,你身体不舒服?先回屋躺着,大姐擦完了,就去给你把脉。”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沉。大姐,你别管我了,我好着呢。”秦翠翠连连摇手,大姐这么忙,药铺还没开张,她怎么能让大姐担心?刚才和娘说那句话是她欠考虑了,秦翠翠转过身来,扬起笑脸,“娘,我没事,我打扫下院子。”

刘娣仔细地看秦翠翠,真没事?不放心地握住秦翠翠的手,“翠翠,身体不舒服可不能小看,娘领你回屋,打扫的事交给你大姐。”

秦婉点头,“回屋躺着。”秦翠翠仍想拒绝,此刻屋门开启的声音传来,沈易贺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衣裳,出了屋。

秦翠翠立即奔向沈易贺处,一把夺过沈易贺手臂上的上衣,“我给易贺哥哥洗衣裳吧,娘,大姐,我身体好着呢,真没事,你们别担心了。”秦翠翠扯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拿着上衣先去灶屋拿木盆了。

沈易贺摆了摆手,“婉姑娘,我去擦柜子,先擦哪处的?”一边说一边走向秦婉,看到空空的井桶,沈易贺又吊了一桶。

“你当心点,别又洒在身上,没那么多衣裳给你换。”秦婉擦拭完毕,甩了甩抹布,朝沈易贺严肃地说道。

“吸取上次教训,不会再这样了。不过,婉姑娘,我刚才看到那个包袱里都是男子的粗布衣裳,不都是留给我的吗?水真洒在身上,我还是有衣裳换的。”刚才在屋里,秦翠翠把那个包袱全都扯了开来,里头可都是男子衣物。

“婉丫,别对易贺这么凶,他帮了咱家这么多忙,是咱的恩人贵客。”刘娣看到秦婉皱起的眉头,叹了口气。

“娘,我知道了,以后对沈易贺说话,我有礼些就是。沈易贺,麻烦你去擦柜子了。我去灶屋给你拿布。”秦婉一改以往的严肃神情,对沈易贺淡淡一笑。

这一笑,真柔真暖,沈易贺心也跟着一软,随即拎起井桶,对刘娣说了一两句话而后随秦婉而去。

刘娣叹气,沈易贺真对她家婉丫不同,哪天她要找个婉丫不在家的时候,把话给挑明了,沈易贺到底想咋办?

“先擦朝南的屋,这屋最宽敞最明亮,我让我娘住里面。”秦婉手里拿着两块干净抹布,打开屋门。

沈易贺拎着井桶到柜前边,秦婉蹲身下来,一块抹布搭在井桶边沿,另一块浸没在水中而后拧干,递给沈易贺。

“你个头高,我给你再端凳子,你把柜子顶端都擦了。”秦婉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走到屋中央的桌旁,拿了一张圆凳。

“你踩上面。”秦婉说罢后,一张圆凳被放在了沈易贺身前。

沈易贺手里拿着刚浸过水拧干的抹布,两脚前后一踩上了圆凳,准备去擦柜子顶端时,一双手臂紧紧缠住了沈易贺的双腿。

“你擦你的,我定住你的身子,免得你掉下来。”

说实在的,沈易贺不会掉下来,他的定性极好,只是这回沈易贺不推辞,秦婉是自己主动缠上来的。

轻嗯了一声,沈易贺擦拭了起来,手臂长,抹布从左挥打右,从里擦到外。不一会的功夫,白色的抹布已经变成了灰黑色。这家铺子,是他以前闲来无事买下来的,也定期叫了人去清扫,买铺子的事,别院里的人都不知道。看来,他请的那些打扫的人没有用心。

“换块抹布,这块给我。”秦婉一手缠住沈易贺的腿,另一只手抬起要拿抹布。

从上往下看秦婉,亮亮的眼睛,额前发丝在额头上打着弯,形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秦婉的衣领子不知何时松了开来,几颗扣子打开露出一段洁白的脖颈,顺着角度往下看,仿似都能看到……

“沈易贺,你抹布给我啊。”秦婉扬起的手拍了拍沈易贺的腰,示意沈易贺把抹布给她。

沈易贺收回擦柜子的抹布,递给了秦婉,秦婉低身洗抹布的时候,沈易贺轻轻道了句,“男子的腰不能随便拍。”腰部是男子的敏感部位,秦婉这么一拍,他身子有股麻麻的感觉。

“你从医书中看来的?”秦婉把另一块抹布洗了拧干,又把脏抹布浸到水里。

“不是,从兵书中看来。”沈易贺实诚地回道,有个蛮族部落,不守妇道的女子施以腰斩,背叛部落的男子施以腰灸。

“你家做买卖的,还看兵书?”秦婉站起身,抬手把抹布递了过去,兵书不应该是将领看的么?

“兵中之法和买卖之法有相通之处,生意场如战场,同行做买卖的人就是敌人。”沈易贺笑着说道,听上去怪有道理的。

“婉姑娘,你的屋子最靠近井边的那间?”沈易贺一边擦柜子一边问。

“嗯,翠翠喜中间的小屋子,说她人小就要住小巧的屋。靠近井边的屋子旁侧有丝瓜架,我打开旁侧窗户,到了明年四月份,我就种上丝瓜,再过些时日,就能看到丝瓜花了,黄黄的,好看。”

沈易贺瞅了眼秦婉,世间比丝瓜花好看的花多了去了,秦婉却是喜欢丝瓜花。“婉姑娘,你有无看过牡丹,莲花,梅花?”

“栖月县不是牡丹故里,平日里我连栖月县都少去,哪有时间去看那些花?只听卫大夫说过莲花梅花,卫大哥经常说梅花,听上去该是个很有风骨的花。”秦婉认真地应道,当时卫漠海怎么说来着,愿做伴梅人。

一听卫大哥,沈易贺面色倏地一变,一会朱大哥一会卫大哥,秦翠翠的话霎时闪过沈易贺脑海,这姓朱姓卫的两人还真不简单。

“婉姑娘,你和我说说那卫大哥的事。”沈易贺嘴角含笑,一副对卫漠海极有兴趣的模样。

说到卫漠海,秦婉眼底不禁有了笑意,这一幕让沈易贺添堵了,敢情卫大哥比朱大哥要来得强。

“卫大哥,就一个书呆子,整日读书。最喜咬文嚼字,舞文弄墨。书读得好,十里八乡,公认的才子。这会上京赶考去了,我倒是希望他高中状元,我堂姐秦眉上京找卫大哥了。”

秦婉几句话下来,沈易贺的心境可谓是变了又变,最后一句话让沈易贺松口气。卫大哥再厉害,秦婉没瞧上人家。听上去,秦眉喜欢卫大哥,家中出事,上京找卫大哥了。

若是那卫大哥当真才华横溢,他前往京城,在朝堂上,定会看到他。

再次擦拭了遍柜子顶端,柜头干净地都快发光了,沈易贺手里拿着抹布准备从凳子上下来,眸光略过秦婉紧紧抱住他双腿的手,沈易贺头微微侧去,唇角勾起一抹笑,双腿弯曲,秦婉手离开沈易贺双腿之际,沈易贺右脚下了凳子,左脚要从凳子下来的时候,突然双腿僵硬了下,右脚一个不稳。

秦婉眼疾手快地一把拉过沈易贺,沈易贺紧绷的双腿募地一松,身体顺势随秦婉去,与此同时,右手扬起。两人站定后,旁人看去只会认为,秦婉没站稳,沈易贺适时扶住秦婉,且扶住的姿势好生亲密。

沈易贺两手紧紧地缠绕在秦婉腰上,头低下,秦婉的头抬起,两人双目直视,鼻端仿似要靠在一起,鼻息随着呼吸一下下轻浅地落在各自脸庞上。

“沈易贺,你故意站不稳是吧?故意要我拉你,然后顺势搂住我是吧?”秦婉两眼直视沈易贺,语气透着满满的肯定。语罢后,久久未听到沈易贺的回话,脸上仍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秦婉气不过,踮起脚来,咚的一下,用额头狠狠地撞了下沈易贺的额头。

“婉姑娘,去擦下一个屋子,翠翠的?”沈易贺的手从秦婉腰上放下来,径自弯身洗了脏的抹布。

“吊井水。”秦婉睨了沈易贺一眼,等沈易贺洗完,二话不说拿起井桶出了屋,吊井水剩下两个屋的柜子,在此之间,秦婉没有和沈易贺多说话,沈易贺擦柜头的时候,秦婉站在一边抬头望着他,并没有上前用双手抱住沈易贺的腿。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话当真不假。沈易贺占得一个小便宜,损失一个大利益。

晚膳是刘娣亲自下厨,包袱里装了朱凛风前不久送来的猪肉,又有田地里采的小菜。红烧肉,清炒小菜,还有咸菜,三个菜,四人吃得倒也热闹。

秦翠翠烧了水,秦婉到外屋收拾了一番草药,洗了一番,摊放在外屋桌上,一番收拾后入了后院,沈易贺已经用水完毕进了秦婉的屋子准备睡觉。秦翠翠也到了屋里先暖被窝去了,灶屋的烛火仍亮着,窗户纸上映照着一抹长长的黑影。

秦婉进了灶屋,看到刘娣在照着烛火在缝衣裳,“娘,你去睡吧,都入夜了,还缝什么衣裳。”一语落下,秦婉拉住刘娣的手不让刘娣缝。

“婉丫,娘收拾衣裳的时候发现这件衣裳破了,这是你姥姥在世时给我做的,娘必须自己缝。”这衣裳是刘娣的娘在刘娣嫁人前连夜赶制的,嘴里说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是给刘娣做的最后一件衣裳。

“娘,照着烛光缝制衣裳对眼睛不好,开医馆要好多时间,婉丫还指望娘给我搭把手呢。不许娘病着,去屋里睡觉。”秦婉一把拿下刘娣手里的针线,另一只手把刘娣从长凳子上拉起。

刘娣没法,只能站起来,嘴里说着明儿再缝。最后,刘娣在秦婉的诱哄下出了灶屋进屋睡了,秦婉给刘娣拉好被子,看着刘娣闭眼睡去才轻轻地离开屋,关上屋门。屋门吱嘎一声刚关上,还未转身,秦婉就看到自己旁侧多了一道袭长的黑影。

“沈易贺,你不是早就入屋睡了么?出来做什么?”秦婉转过身去,略看沈易贺一眼。沈易贺对着月光,扬起衣袖口,“婉姑娘,衣袖不知怎的,划破了,你给我缝缝。”

“这衣裳从来都没有破过,你今天打湿一件上衣,换上新的,这会又破了。”秦婉话语里有埋怨,但毕竟在刘娣屋前,秦婉话音不敢大,只能一把拽着沈易贺往灶屋去,灶屋桌上放着针线。

“劳烦婉姑娘。”沈易贺脱下外衣,递给秦婉,左手支起下巴,看着烛光下正在缝制衣裳的秦婉。

“怎么破了这么大的口子。”秦婉睨了沈易贺一眼,手里针线一拉一扯,针线入了布料,秦婉动作越发快。

“婉姑娘,以后我定多加注意。”沈易贺眼睛一眯,烛光下的秦婉有不同的韵味,发丝飘落在颊边,纤手不断动作。

外面冷风吹起,屋内摇曳烛光皎洁月光蔓延一室,温馨恬静自不必说,某人亦是十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