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车走,车子停在了她要到的地点。
C市公墓
曾经记忆中才刚栽种的小树,都已经长成粗壮不一的树,随着寒风摇摆。
宝贝看着蜿蜒小道,一步一步的朝里面走去。
长眠于地下的父母,除了墓碑上微笑的相片,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的东西。
宝贝凭着记忆来到墓前,发现自己竟然连半步路都没有走错。
从十二岁那离开始,她没有回来过。
望着墓上的父母二人,她摘下墨镜,深深的鞠躬,“我来了。”
她将刚刚在路上买的花束放在墓前,“我回来了。爹地,妈咪。”
她坐在了并不干净的墓前,看得出来,墓已经很久没有清扫过,旁边长出的杂草已经很高了。
宝贝呆呆的坐着。
屈膝抱着自己,像十二岁那年一样。
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天边只剩昏黄一片,墓园越发显得冷清和阴森。
宝贝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一直坐着,直到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也快要落下,她才站了起来。
朝着墓前的二人鞠躬,“我走了,我会很好的。”
她迈步离开。
十二岁的小身影已变成大人的样子,她已经……可以自主地做选择了。
宝贝离开墓园,下山,却看到一辆停在墓园门口的黑色轿车。
墓园下便是公路,这么一辆车停在那里,还真的是很惹眼。
她没有去注意什么,绕过那辆碍事的车子,却没想到车门在此时打开,走下车的那个人,眼里是冰冷的视线。
宝贝看着下车的人,对上他的视线,怔住了。
从记忆里发出的憎悟让她此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他?!
“爷爷要见你。”下车的男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与宝贝长得有一两分相像,公子哥的优雅打扮。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过不善,也许会让人觉得他也是蛮不错的一个男人。
包晨航看着宝贝,等着她的答案。
“不去。”宝贝终于有了反应,移开脚步要离开。
包晨航伸出手强势地拉住她,再一次强调,“爷爷要见你。”
宝贝冷冷地抬起头,眼神是不屑,她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望着眼前熟悉却又倍感陌生的包晨航,字句清晰地吐道,“我说不——去。”
她与包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从七年前开始就没有。
包晨航皱起眉头看着她,“看来这七年过去,并没有让你学会什么叫做妥协。”
他不高兴地看进她的眼里,然后让保镖出来,把她强行推进车里,强行带走。
坐在车上,宝贝发了疯似的踢着后座,“包晨航,你特么地没有权力这样做。”
她错了,她不该一个人来墓园的。
她太过笃定了。
车门被上了锁,她怎么弄也打不开,就连车窗也上了锁,她脱下高跟鞋,用尖锐的鞋跟去敲车窗。
见她这样,包晨航嘴角抽了抽,“这车子的价格,你损坏了赔不起。”
“我赔你妹。”宝贝仍旧用鞋跟敲起车窗,可是这该死的,为什么车窗造得这么好,无论她怎么弄,也敲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