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回去以后正巧看到那个小丫头在偷东西,于是大喝一声:“好你个大胆的丫头,你在干什么呢?”
那个小丫头觉得管事的态度有些奇怪,管事一向都不大管自己的,现在怎么对自己这么凶。小丫头吓得哆哆嗦嗦的跟管事陪着笑道:“管事您别这样,您饶了我吧。”
管事自然不可能放过她。
那个小丫头说着就将自己手上的银子往管事袖子里塞。
管事自然不能要,一咬牙又将银子给塞回去了,然后对小丫头道:“想让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肯帮我做一件事。”
那个丫头一听不用给管家钱,只要自己帮管家做一件事就行,立刻高兴起来,想也不想的回道:“管家我答应您,您说是什么事吧。”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一会儿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管事领着这个叫苏儿的小丫头到了那家赌坊。
走到门口,苏儿害怕的问道:“管事,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卖到里边吧,我还是给你钱吧。”
苏儿的胆怯让管家怒从心来,不禁对苏儿大声喝道:“好你个苏儿啊,出尔反尔,现在由不得你干不干了,你给我进去。”
说着小管家就将苏儿一把拖了进去,苏儿视死如归,本来以为管事是要将自己卖到这里,但是却没想到管家将她带进一个屋子,不一会来了一个人。
苏儿有些胆怯的看着面前这个人,后者道:“苏儿是吧,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做好了,我会给你一百两银子,但是这件事你谁也不许说。”
一听到有一百两银子可以拿,苏儿就跟管事似的,再也顾不得其他了,连连点头:“好好,我干。”
那个人将一百两银票递给苏儿,又给了苏儿一包药,对苏儿道:“苏儿,这是一包慢性毒药,我要你想办法涂到皇上的茶杯上。就这么简单。”
苏儿虽然是个贪财的,胆子也算大,但毕竟没有做过这么狠毒的事,况且还是毒害自己的主子,吓得连忙将自己手中的银票扔了出去,大声道:“我……我不要银票了,我不……”
只见那个人冷笑一声:“由不得你,你要不干,今天就别想活着出这个门。你若是做,还有钱可以拿。”
苏儿想了想,便知道自己左右也逃不过这一劫了,于是点点头,拿着那包药,心情沉重的离开。在苏儿走之前,那个人还不忘威胁苏儿要是说出去小心自己的命。
回去以后,苏儿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把毒药放到离尘的杯子里,于是想到了管事,苏儿便鼓起勇气去找管事。管事拿了一百两银子正美得不亦乐乎呢,看到苏儿,态度也好了几分。
“苏儿啊,找我有什么事?”
苏儿看着管事春风得意的样子心中暗恨,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但脸上还是努力的陪着笑道:“是这样的,您能不能将我调去给皇上洗几天杯子再调回来啊?”
管事看苏儿也顺眼了不少,于是很快就同意了。
苏儿觉得这件事用谁都没有自己保险,心想着,等做完这件事,她就去府里赎回自己的卖身契,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吧。
苏儿调过来以后没什么熟悉的人,只是一个人沉默的洗着杯子,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离尘的杯子,心里很是着急,她知道,这件事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好。
这一天,机会终于来了。苏儿正在埋头洗着杯子,突然听到一个跋扈的女声道:“你,给我好好洗,这可是主子的杯子,若是洗不好你们就等着挨饿吧。”
苏儿听到这话身子一震,自己的机会终于要来了吗?苏儿不着痕迹的看着面前精致的杯子,想着怎么把毒药放进去。
洗涮的工作都是有明确分工的,有专门的人洗第一次,有专门的人洗第二次,还有专门的人负责擦干,苏儿就是负责擦干的。
苏儿庆幸自己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还好她是负责擦干的,若是负责洗碗,还真不好下毒。
苏儿想到一个办法,将药粉涂在麻布的里边,若是别人的杯子就用外边这一面,到了皇上的杯子就用里边这一面……
离尘发现自己最近嗜睡,而且经常头晕。起初离尘觉得是天气的原因,但离尘是一个经常失眠的人,一下子变得每天都困,当然不正常了,于是离尘就找来自己信得过的太医。太医诊断以后,却没诊断出个所以然来,只说离尘是体虚。
虽然知道自己的心腹太医不会欺骗自己,但离尘还是有些不相信。
离尘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沉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离尘怀疑自己中了毒,但是又查不出来原因。离尘知道夙卿歌在西周,于是给夙卿歌写了一封信。
夙卿歌看着离尘让人快马加鞭送到自己手上的信,皱着眉沉思。
青雀看到夙卿歌脸上的表情,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卿歌。”
“一个朋友,检查不出病因,但是嗜睡,头晕……慢性毒药!”夙卿歌念着念着忽然茅塞顿开,最近夙卿歌看了不少医书,肯定的下了结论。
夙卿歌担心离尘有危险,于是立刻写了一封信给离尘,吩咐由离尘亲启。
离尘看着夙卿歌派人送来的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慢性毒药,查你身边的人,不是从饭食入手。
离尘仔细的思考着。不是从饭食入手,就是说……不是直接在饭菜里下毒,而是在别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呢?衣服?
离尘让人将自己的衣服、被子、枕头,全部都检查了一遍,却什么都没发现。
这时候,有人给离尘倒了杯茶,道:“皇上,您喝茶。”
离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忽然想起可以从杯子和碗这些器具入手,于是立刻让人将那些洗杯子、洗碗的人,用不明显的方式一个个换了。
苏儿也接到了调岗的通知,不禁惊慌起来,这下可怎么办?
苏儿原本以为只需要自己下一次药就行,所以当天下完药以后,就去找那个人,准备交了差就回府收拾细软逃跑,但是见到那个人以后,苏儿才发现这些都不过是她美好的幻想,那个人要苏儿一直给皇上下毒。
没办法了,苏儿怕那个人要自己的命只得答应。
这件事,苏儿知道管事也知情,于是就去找管事。管事的银子输得差不多了,看到苏儿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管事,我怎么被调到别的地方了?”苏儿给小管事陪着笑脸。
世上有一种人叫欺软怕硬,这个管事就是这样的人。他见苏儿的态度如此恭敬,心中更加自得起来,对苏儿更是没好气的道:“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去去去,别烦我。”
未料,这苏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泥人尚且还有几分脾气,这苏儿更是忿忿不平,若不是管事将自己拉下水,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现在自己给皇上下了毒,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如今还得被这个管事欺负,苏儿越想越觉得生气,于是冷冷的看着小管事,道:“管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管事看到苏儿的态度也有三分忌惮,但是一想自己是个管事又是个男人,为什么要怕一个小丫头,于是依旧维持刚才那样的态度,道:“小丫头,不要给你三分脸面你就开染坊。”
苏儿现在也不怕了,知道自己怎么都是一死,不由得一笑道:“管事,这件事是你非把我推出去,让我去办的,可是现在那个人说了,这件事我要是办不好,就要我的命呢。若是我告诉他们,这件事你明明能管,却袖手旁观,你说他们会饶了你吗?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若是死了,你也蹦跶不了几天。”
管事这回儿还真把苏儿的话听进去了。要不怎么说这人就是贱呢,别人这么对他,他的态度反而变好了。
苏儿一个弱女子也没想怎么样,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帮自己罢了。
管事利用职务之便又把苏儿给换回去了。虽然苏儿老在这里,但是周围的人却没有注意到她,因为周围的人都是新换来的,大家没见过苏儿,自然以为苏儿也是新来的。
又过了几天,离尘发现自己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不禁思考,现在已经换人了,怎么还不管用?为什么连那些被子和衣服也都换了,却还是不行啊。
这天轩辕曜来了。轩辕曜看着离尘的样子大吃一惊,对离尘道:“皇上最近的气色怎么如此差?”
“没什么,只是最近晚上总是睡不着,精神不好而已。”离尘摆摆手,不在意道。
轩辕曜其实来这里也没什么事,只是来探探口风,但是轩辕曜看着离尘淡定的表现,心中更觉得离尘深不可测。
看到离尘端起喝茶,轩辕曜也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没话找话说的夸赞道:“离尘兄这茶真是芳香浓郁,唇齿留香啊。”
离尘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僵,随后恢复了平静,慵懒的跟轩辕曜叙旧,说闲话。
等到轩辕曜走了以后,离尘将自己的心腹叫了过来,道:“从明天开始,我不喝普洱茶了,改喝清茶,别让下边的人知道。”
离尘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沉思着,真是没想到啊,自己喜欢喝浓郁的普洱,没想到却被有心人利用,反而害得自己被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