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洗漱过后,已经是九点多了。对是九十点的样子。没有错。我们在旅店出来后吃了饭,坐上拉萨到林芝去的班车。
上了车,我们三人把行李放好后,迷迷糊糊的打起盹来。车开的是摇摇晃晃,而且在这车的车厢中还糜烂着散发出那种羊肉的骚味。
好不容易到了林芝,我们迫不及待的下了班车,这对于我们来说,可算是解放了。我对他们二人道:“下辈子我也不想再坐这地方的班车了,这叫什么车,难受死了。”
小甘肃笑道:“东家,我看你是轿子开惯了,受不了班车里面的拥挤吧。”
“也不是,挤也就罢了,车厢里还有这难闻的羊肉的骚味。”
上海佬咧开大嘴笑着,“我说东家,您抱怨什么,入乡随俗吧。”说完的他招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上车后,告诉司机去四海快递公司。
司机发动了车子,嘴一歪,操着藏语道:“去快递公司干什么,那里已经没了?”
我不懂藏语,小甘肃也是,上海佬看了司机一眼,问,你不会说汉语吗?
司机生涩的用汉语道:“会会,会点。”
“那你刚才说什么?”
司机车开的飞快,重复道:“我说,你们说的这家四海快递公司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我迟疑的说,“怎么会没有呢?前几天我还收到他们给我的快递呢?”
司机头一摇,猛的一踩刹车,你们看嘛。
下了车,我们发现到地方了,打发司机走后,我们三人同时傻眼了,只见眼前的这家快递公司已被大火烧得焦糊一片,只剩下水泥墙面黑乎乎的留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火怎么会烧成这样?”我拦住一个路过的藏族人问。
那藏族人看了我一眼,说,昨天晚上烧的,半夜。
“那里面的人呢?人也烧死了?”小甘肃问。
“都晚上了,那里有人。”
“守门的保安也没有?”
那藏人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这不比你们内地,我们这的习惯就是人走锁门。”这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甘肃和上海佬一致目光看向我,等我拿主意呢,我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道:“你们不用看我了,你们合计一下,不觉得事情会这么巧合吗?”
“东家,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火烧了这家快递公司,好让我们查不到您手里的快递是谁寄的。”
“除此之外,你还有最好的解释吗?”我问。
上海佬摇摇头,“这条线索又断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快递公司的周围,发现这也是一条不错的商业街,在这条街的两侧,都是一些商家门店。扫了一眼后我发现对面有一家兰州牛肉拉面的店后,道:“走了,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我都饿了,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吃过了饭,我们三人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坐在马路牙子上面休息。小甘肃道:“东家,我感觉我们好像一直都被牵着鼻子走,干什么都很被动,也就是说,有人好像一直都知道我们来这要干什么?知道我们的下一步打算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人里面有内奸?”上海佬龇牙问。
我道,别胡扯了,抗战片看多了。就算如你所说,那么你告诉我我们的对头是谁,是谁要阻止我查明真相?
“这个也是啊?”上海佬思索着。
小甘肃自我疑惑的嘀咕:“难道真是巧合不成?”
“也不好说啊。”我首次出现了惆怅的表情,眼睛直恒恒看着蔚蓝的天空。
上海佬真是一个胸大无脑的人,他却是笑呵呵的拍着我的肩膀道:“东家,犹豫什么,我们下一步干什么?难不成打道回府不成?”
我犹豫一下,道:“不能白来一趟吧?你们想一想,昨天晚上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还有啊,母亲快递里面的东西你们不是也见过了,那是门巴族的图腾。她给我寄这图腾着有什么寓意吗,还是暗指什么?”
“是啊,东家,像您这么一说,确实是令人疑惑。”上海佬蹲在我的对面,道:“这样吧,东家,我看我们明天去松林口吧,看了案发现场再去门巴族查看一下这个快递里面的图腾到底隐藏着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吃过饭后租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松林口。此时的松林口在薄雾中更加显得雄壮好似仙境。远处的高山在缭雾弥漫中宛如仙界。山顶上白雪皑皑,好像到了雪国一样,在阳光下,直刺眼。脚下却是青草花朵斗艳得迎舞的景象,脚下远处的繁盛树木密林,迎着朝气在风姿勃发一般。
下了车,我们被眼前这美丽的景色迷住了,小甘肃直称赞道:“好美啊,这就是大自然的恩赐,实在是太令人难以想象了。”
我虽然有感于眼前美丽的景色,却对这里是发现女朋友尸体的地方,心里存在着障碍感,无动于衷。
上海佬这小子眼尖,指着我们右面一块大石头嚷道:“东家,你看那石头后面是什么?”
我借着薄薄的雾气一看,好像在石头后面有什么东西堆在那里。我们三人急忙走到进前,顿时我们惊呆了。只见在石头后面是一堆堆成小山的骷髅头骨。这些头骨在阳光下发出乳白色来,煞是瘆人的慌。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后。小甘肃结巴了半天说:“这是怎么回事,东家,我怎么看着这些头骨好像刚刚放在这的。
是啊,我答道。“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这地方的习俗。”
上海佬拿出一根长白山,嘴里吸着道:“东家,我怎么看好像是一种恐吓。”
“恐吓我们的干什么呢。你不觉得这好好笑啊!”
上海佬:“你可不要这样认为。我觉得好像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查出真相。”
“真相,那么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相?”我问上海佬。
上海佬一怔:“你女朋友的真相啊。”
我不耐烦的道:“好了,你们不要说了。挖个坑。让这些头骨入土吧。”他们二人埋头骨去了,嘴里还叨咕着说东家怎么还发善心了,谁知道这些头骨放在这是干什么的。上海佬踢了小甘肃一脚,道:“你懂个屁,这些头骨放在这日晒雨淋的以后不得风化了。我们中国人的习俗不就是入土为安吗,东家做些善事,你就嘀嘀咕咕,像个娘们。”
小甘肃反驳着:“你才像个娘们呢。”
对于他们的拌嘴,我是没有心情去听,打开背包,我从里面取出来要烧的纸钱,在地上画个圈后,用打火机点着烧着,心里却不是个滋味,想着我和许白慧的点点滴滴,眼角的泪不由我自己的控制,已是流出来。
看着呼呼燃烧的火苗,想着白慧爱吃什么,爱穿什么,和我去过什么地方旅游过时,我朦胧中看到许白慧那靓丽的倩影在像我招手,我猛的站起来,向着她的倩影追去,口里直呼:“白慧,白慧,你不要走啊,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这是为什么?”
猛地我就感觉到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顿时,我也清醒过来,扭头一看,是上海佬。他正紧张兮兮的看着我呢。
“你小子吃饱了没事干了,打我干什么?”我愠色的问。
上海佬一指前面,道:“东家,你想什么呢,你看看前面。”
我看了一眼,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只见前面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顿时,我倒退了几步。问上海佬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到这了,我不是给白慧烧纸来的吗?
上海佬深沉的看了我一眼,道:“东家,你可能遇上水鬼了。”
“水鬼。”我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反应不大,我心想,就算是鬼,还能有落凤塔的厉害。落凤坡虽然我没有见过,可听父亲的讲述,对那里,我还是忌惮三分的。
我说谢谢你啊,上海佬,不然我可能成水鬼的替身了。
“走吧,东家,这地方我看还是尽早的离开比较好。”
我点点头,和他们回到车里后,出租车缓缓的离开了松林口。我深深的最后又看了一眼这里,心想着白慧啊,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车启动后,司机问我们要往哪里开,还开回镇上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反问他:“师傅,您是门巴族的人吗?”
这个藏民显然是一愣。说,问我这个干什么?我是门巴族的,怎么了。
我从衣服里面掏出来那份快递,让他看了一眼道:“您认识这个吗?”
“当然认识,这是我们一族的图腾,就像你们汉人的图腾龙一样,怎么可能不认识?”
“那它有没有什么说道没有,就好比寓意、隐喻什么的?”
司机摇摇头,说,没有啊。我们的图腾从古至今只有一种解释。小甘肃说:“什么解释?”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五谷丰登的意思。”司机说完,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我,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汉族人的图腾龙,不也就是这个意思吗?”
“没有别的解释?”
“没有。我们这些藏民们就知道这些,你问这干什么?”
我说,没有什么?话说完,我回头看了一眼上海佬,那意思是这条线索看来又断了,弄不好我们真得要回家去了。
上海佬意味深长的吸着烟,许久,他把没有吸完的烟掐灭问:“我听说你们的族长达巴旺仁是你们这里最年长的,他现在好吧?”
“你认识他?”司机问。
上海佬摇摇头,说不认识。我是听说他最年长,你们一般有什么事都要向他请教是吧?
“对啊。”
上海佬语气一改,对我说,东家,我们去找达巴旺仁吧,看看他能不能说出来图腾有别的解释。
“眼下,也没有别的解释。只好这样了。”
“你们去找他?”
“是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有问题啊,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什么问题?”
“他老人家现在不见客了?”
“不见客。”我们三人一听,顿时愣在那了。难道说这最后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