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猩红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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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周魇之首的底蕴

安娜塔西雅至今犹还清楚的记得,当年还是个小女孩的她,静静的跪坐在至圣山光明殿内,聆听父亲大笑着解说周魇之首的情景。

那时的光明殿,圣光还是柔和而温暖的,父亲的周身也只是被一层浅浅的光明所包裹,只要用心的盯着去看,便能隐约的看清些许面容和表情。

那时的她,脸上泛着无限的崇拜与尊敬,牢牢凝视父亲慈祥的面容,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聆听铭记着父亲的每一句话语,并深深烙印在心永不忘。

“宇宙级湮灭境至尊,看似比黑暗级不朽境主宰只差一阶,实则两者之间的差距已大到无可比拟。

就好比,一个黑暗级不朽境主宰,想要捏死一个宇宙级湮灭境至尊,真的只是搓搓手指那么轻松容易。

如此,面对失去核心大脑的黑暗级的周魇之首,别说是灵魂受到致命伤害的秦断空,就算秦断空的灵魂处于巅峰最强,都未必能够成功入主,完成融合。

若秦断空非要强行入主融合,就只会有一个可能,便是让他那残破灵魂,永恒的被禁锢在周魇之首内。

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都是被周魇之首自行散发的黑暗级气息,逐渐侵蚀并磨灭的干干净净。

而若想要真正入主并融合周魇之首,首先就需要达成一个最大的前提,便是要出自周魇直系一脉,并拥有极为难得的不朽源血。

但这个前提,却只有周魇的子孙才有可能具备。而它,也仅仅只是一个必须的前提。

在满足了这个前提之后,灵魂的纯粹和精神意志的强度,则将决定灵魂和精神体能否被完美送入周魇之首,继而完成灵魂与精神意志的成功入主这一步。

而据我估算,仅仅要做到勉强入主周魇之首这最起码的程度,其灵魂的纯粹,便不可弱于周魇本身,精神意志的强度,则最次不可低于宇宙级湮灭境。并且,还需要至少一位湮灭境至尊的全力帮助方可。

若是想要做到最高程度的完美入主,其灵魂的纯粹以及精神意志的强度,则需再翻至少百倍,就连全力出手帮助的那一位,也得换成黑暗级第二阶轮回境主宰才行。

而如能完成入主,接下来则到了那最艰难、最危险的一步,灵魂对周魇之首的融合,那必须要做到完美的融合。

在这一步,但凡灵魂对周魇之首的融合有那么一丝的不完美,或迟或早,那不可阻挡的自我毁灭都将无可避免的降临。

可若想做到灵魂对周魇之首的完美融合,那又几乎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可能。

首先,单只那必须要和周魇之首做到完全相匹配的黑暗级灵魂及精神意志,就除周魇本人之外,近乎再无其他。

其次,周魇的灵魂虽然已被我等磨灭,却根本不曾真正消失散尽,而是化作本源魂印隐藏在周魇之首内无可寻找,任何想要融合周魇之首的行为,都必将受到它本能的强烈反噬。

再者,秦断空曾对我言,他亲眼目睹过周魇开启命运蓝瞳。而以命运九眼那传说中的强大不可思议,同样不会放任外来灵魂对周魇之首的融合,届时必将爆发其最恐怖的反噬。那后果,怕是连我等都无法去承受。

最后,就不得不提我所做过的一个计算,一个关于外力辅助灵魂对周魇之首的完美融合,所需要的力量本源等级的计算。大概是我算了数十遍都算错了,谁叫我只得出一个不曾被证实的永恒级的结果呢!哈哈哈..”

父亲昨日的笑声,如今还仿佛清晰回荡在耳边,安娜塔西雅却已从回忆中彻底清醒,注视秦余的眼神,变的愈发惊诧、难以置信。

关于父亲对周魇之首的言论,安娜塔西雅心底是十分确信的,她深信在那其中绝对没有任何虚假之处。但眼前的秦余,又该如何解释呢?

难不成,她要强迫着自己去相信,眼前这个被她算计死过一次的儿子,其实拥有着远超周魇的底蕴以及无可想象的运数,并还有一位永恒级的存在隐藏在暗中守护?

不,她做不到。安娜塔西雅宁愿去相信,是秦断空使了什么蒙蔽人的手段,让秦余暂时看上去像是完美融合了周魇之首。“是的,一定就是这样的!”安娜塔西雅不由在心底大声肯定着。

但紧接着,少许不见她继续说明的秦余,在发现到她神情的变化后,一声关心的问候“安娜,你没事吧?”,将她拉回了现实。

于是,再也压不住心底无数疑问的安娜塔西雅,紧逼到秦余眼前大声的问:“快告诉我,你的灵魂,是不是已经完美融合了周魇之首?”

秦余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是,按某个混账的说法,还是最完美的融合。”

不,开玩笑的吧?安娜塔西雅还是无法相信,可秦余那不见丝毫作伪的神情,却又让她不得不相信,秦余说的是真的。

“好吧。那你能再告诉我,这是怎么做到的吗?”安娜塔西雅从这一刻起,只想尽快把一切都问个清楚明白。

秦余立时感到了为难,尤其是他的直觉正在强烈的告诫他,不可为此做出任何真实的回答,否则必将凭生后患无穷。

“安娜,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秦余的话音越说越低,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安娜塔西雅流露难掩的失望之色忧郁,不由改口:

“但我可以告诉你最重要的一点,就我之前所说的那个混账,其实是一个不属于暗源宇宙的外来者,一个心怀叵测的真实存在的永恒唯一。”

下一刻,当安娜塔西雅眼底爆开那抹熟悉的贪婪,秦余便知道,他不该说的,一点儿都不该说的。

紧接着,没有任何意外的,安娜塔西雅拿出了她女皇的威严,语气强势而迫不及待:“余,告诉我,我要你立刻告诉我,如何能找到他?又或者,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找上我?”

秦余的直觉在这瞬间,已是荡起风暴狂怒,激烈无比的警告着秦余不可再铸新错,一切才尚有挽回的余地和可能。

“对不起,这我真的不知道。”秦余面色冷酷,同样极为强硬的回答,并且连“安娜”都没有再称呼。

“你说你不知道?你怎能说你不知道!”安娜塔西雅绝美的容颜,泛起从未有过的狰狞,给她那无法形容的美丽,添上了可怖的色彩阴沉。

刻意的闭眼再睁眼,秦余的眼神已彷如刀锋犀利,语气更为冷酷决然:“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啊!”无边的光明在安娜塔西雅的尖叫声中炸开,圣洁的大光明火焰化作无数神龙腾空追逐,磅礴彷如星宇浩瀚的威严带着审判的意志如天塌般降临。

“说,立刻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如不可抵挡的神威般的天音,在秦余的灵魂深处化雷鸣滚滚,一遍遍的疯狂肆虐。

但如今的秦余,拥有的不仅仅是那成长了三十亿年还多的绝对意志,还以最完美的程度融合了周魇之首,完整的消化了周魇遗留的最纯粹的本源魂印,灵魂之纯粹度已可堪比黑暗级主宰。

所以,秦余只是一个轻轻的念头翻动,灵魂深处的雷鸣天音便瞬息消散,外部安娜塔西雅强压而至的审判意志,也变的彷如夏日和风般自然,清爽舒适。

而后,秦余嘴角抹起完美的弧度,泛动灿烂阳光的微笑,迎着安娜塔西雅惊异到极点的目光,朗声道:“我既然都说了不知道,那就一定是不知道!”

“你恨我,你终究是恨我的!你是恨不得我马上就去死啊!”

但随即,一个疯狂到让面容扭曲的安娜塔西雅,让秦余的笑容霎间凝结成冰。那凄厉的尖嚎声,更是让他的灵魂剧烈震荡,好似要崩溃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要我死?!为什么连我的儿子,也要我死?!”

莹亮仿若晶钻般完美的泪珠,蕴含让人心悸的鲜红刺眼,从安娜塔西雅的眼角滑落,直让秦余无法挪开的双眼,感觉到仿佛有无尽针尖在不断扎透一般的刺痛,却怎么也闭合不了。

“我说过了,我不恨你,我从始至终都不曾恨过你分毫!”秦余也快要疯了,大声的爆吼着:“我也没想要你死,一点都不想!”

“哈哈哈”妖异且凄厉的尖笑声,随着安娜塔西雅因伤心而疾速扭动的身躯诡异摇摆,而逐渐高昂刺耳。

“为什么还要掩饰呢?你选择以周魇之首为核心载体复活,不就是想着完全不留给我活下去的可能吗?”

安娜塔西雅这一声尖厉的质问,终于让秦余醒悟到,为何当初他会莫名的抗拒,不怎么愿意选择以周魇之首为载体复活。

原来,他的直觉从最初便有预感,只是因为他自身的发展和需要,才没有对他进行任何的提醒,却也多多少少给出了一丝隐约的悸动,只是他始终没能注意到。

如今的安娜塔西雅,可是需要数量庞大的不朽之血精华,来用以压制她体内不朽之血的反噬,进而慢慢的完成吞噬消化。

而空有脑袋,却没有大脑的秦余,现在别说是不朽之血精华,就连最普通的不朽之血,他也无法凝出一滴是如何。

是,他是还拥有着不朽源血,但源血是存在于灵魂之内不可分出的。

若想要重新拥有真实的不朽之血,秦余首先要做到的一个绝对前提,便是拥有绝对完整的身躯。

但是,能绝对匹配黑暗级周魇之首的完整身躯,它只能是同为黑暗级的不朽。

可现在的秦余,除了两项纪元宠儿天赋以及异常纯粹的强大灵魂之外,他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凡人。

作为一个凡人,即使秦余拥有至强天赋,并铸就了无上根基,但想要真正的成长为一个黑暗级的主宰,所需要的时间也绝短不了,并有可能会漫长到难以忍受和想象。

不由的,秦余第一次主动开启直觉,全力而超极限的大开。

可结果,却是充满了失望的灰暗色彩。

无可预测..这是直觉留给他唯一的回应。

然后,秦余紧咬牙关疯狂的冲向了墨海大海,双眼牢牢闭合,生怕再露出丝毫的余光,扫视到安娜塔西雅的身影。

直到他冲入大海的那一刻,他才厉声大吼着留下一句话给安娜塔西雅,这位让他再没有勇气去面对的母亲。

“安娜,如果你死了,不管你是怎么死的,我发誓,我都一定会杀了光明,再杀了我自己,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