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鲁院作文:中国少年作家班优秀作品选(高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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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茉莉姑娘

湖南省岳阳巴陵中学 李琳

(学号:9743102)

夏日最朗盛的时候,我来到了茉莉沟,茉莉还未全放,可已积蓄了一冬一春的全部力量,只等那一刻的渲泄。透明的金色阳光,丝丝缕缕注在绿色的叶片上,弹起金色的音符,铮铮作响,和暖的微风吹动我的心,兜着一裙阳光,我起飞了。我在跑,我在腾跃,我在飞!阳光掺杂花雨,抛洒在我身后,如同点点金粉,抛洒在六月的茉莉沟。

慢慢地,我笑累了,我走乏了。慢慢地,我踩在了土地上。周围很静,静得连云也不再流动。我预感到有奇迹会发生。夜幕忽然降临,如同灯骤然熄灭,而后天边又大放光明。就这样,黑夜接着白天,越来越快地交替着。太阳一遍遍由西而东掠过天幕,越来越,最后竟搭成一座金桥;月亮圆缺得近乎疯狂,终于成了一条波动的白。脚下,茉莉花一遍遍枯荣,一时白茫茫如遍地银雪,一时又融化殆尽。

我又感到草在疯长,原先连膝也不到,而今竟一下没过了腰。可我一下又明白,草除了不停地枯荣,并没有别的变化,也就是说,不是草在长高,而是我在变小。

时间在茉莉沟倒流着!

待一切平静,我试着站起。依旧是六月平静安宁的茉莉沟。是做了梦吗?而我的确变小了,回到了七岁左右。或者,我本就只有七岁,刚才过去的一切,才是一场梦?!

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我面前多了一扇门。

一座半掩的门,单摆浮搁在摇曳的花丛中,门里漆黑一片,像神秘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像《仙剑奇侠传》里,李逍遥每进一个房间屏幕都会一黑,随及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场景一样,我眼前也一黑,然后,我发现我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不大,进门靠左大概是间房,挂着蓝布帘;靠右居中的是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花蓝,里面整整齐齐摆着茉莉花中,桌子上还堆着没有串完的花。

唯一的窗紧闭着,我走过去推开它。

阳光像潮水一般涌了进来,同时,我听到了海浪哗哗的声音。

当适应了强光时,我才发现,窗外,竟真是一片海滩。

哗哗的海浪,嘎嘎的海鸟,白色的沙滩。只是,人迹寥寥。

蓦然地,一抹红色跃入眼帘。那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姑娘,她向一块礁石跑去,原来,那儿一直坐着个卖茉莉的姑娘。她太素净了,刚才竟一直没注意到她。

我清楚地听到她们的对话。

——姐姐,我要一串茉莉花。

——嗯。

——姐姐,我要去游泳了,你帮我看着衣服好吗?

——嗯。

穿着红泳衣的小姑娘像小鱼一样跃入水中,红色的连衣裙像只轻轻振翅的蝴蝶,静静伏在姑娘脚下。

海浪哗哗。

姑娘忽然不安起来,她放下篮子,一会看看天,一会又抬起手腕看看。

又过了一会,她跺跺脚,脱掉外面的白连衣裙,穿着一件白色泳衣,冲向海水。

发生了什么事?

天空逐渐阴沉,风渐渐猛烈。沙滩上空无一人,唯一醒目的,便着一件白裙子和一件红裙子。又一阵阴风刮过,那条白裙子被扯起,甩向阴沉的天,一会儿便不知去向。而那条红裙子,被沉甸甸的花篮镇住,没有被刮走。

我的心一紧,我看到,黑色的海水中浮出了一点红色,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我终于看清,那个穿白泳衣的姑娘。

她就这样托着,如同珠农捧着一颗红色的珍珠。眼看离岸越来越近了,一个浪猛地打来,冲散了她们。我看到红色的那点,被冲上岸,而白色的,立刻被墨水般的海面吞噬了。

雨开始下起来了。

有人发现了昏在沙滩上的孩子,惊呼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踢翻了花蓝。花朵被践踏了一地。

我无意中低头,惊呆了,那件鲜红的裙子,正穿在我身上。它像一团火,狂野地烧着我的记忆之门。我记起来了,记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我抱紧了头,非……

妹妹……

这声音像轻风一样,拂灭了熬煎我的烈火。我抬起头,站直身子,寻找着声源。

蓝布帘,无风自动。

姐姐,你在它里面吗?

我听见自己说。

嗯。

姐姐,我竟忘了你,人们都忘了你,我真的对不起。

不。我没有死去。我变成阳光,刚劲骄傲;我变成月华,可爱阴柔。我变成正气,浩然在天地。我就是这茉莉沟,我就是一切的美好啊。

可是,没有人会记得你献出了生命,甚至连我也遗忘了。即使有人知道了,也有人会嘲笑你,不认同你,这样的付出,有任何价值吗?

无愧我心。

平静地说。我被震撼了。

旋即,我明白过来。我说,姐姐,跟我走,我们离开这。

我向前迈一步,蓝布帘飘然后移一步,我进两步,它退两步。我瘫坐在地。

别试了。她说,伸手进来吧,我一生中最挂心的事,就是你要的那样东西。

姐……

我伸手进去,立即被一只温暖柔润的手握住。

一切骤然间坍塌了,蒸发了,房间,布窜都消失无踪。无际的旷野中,只有我静立着,平伸手。手腕上,赫然一串茉莉花。

姐。我默念着。风儿吹红色的裙角,我知道,那是她在回应我。

茉莉全开了,那积蓄了一冬一春的力量喔。

我走向出口。我在恢复成来时的模样。我在走向遗忘。

在与人间的交界点上,我停住了,我到底该留下,还是走出去呢?

名家点评:

文章的好与坏,是有一个评定的标准独特的角度,个性化的语言,深刻厚重的主题等。但本文标题与内容似有脱节,不但没有表现主题,而且让人读后感到特别虚假,整体上说是篇无多大意义的文章。

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