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感动一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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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父亲的爱里有片海(1)

父亲最骄傲的作品

父亲一生中最骄傲的作品是子女,子女是父亲心跳中最有力的一跳,也是血液中最温暖的一点血。

著名编辑阿红,不知用她婉转悦耳的嗓音打动了多少作者。但有一次,她想邀请著名作家二月河先生为杂志写一篇随笔,却结结实实地碰了几次钉子。

头一回打电话,她以热心读者的身份在电话里大肆恭维二月河的大作《康熙大帝》写得多么气势磅礴,《雍正王朝》更是多么闻名遐迩,并且告知由他的书改编成的电视剧不光是她爸妈还有她小弟更是喜欢得不得了,简直是妇孺皆知。一番话后才抛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二月河不吃这一套,婉拒了。

再次挂通电话,阿红以老乡的身份出现,并抬出了二月河的一位老朋友作游说资本。她想,二月河老师至少该给他的老朋友一点儿面子吧!然而,二月河仍对她解释说:“太忙,实在是对不起!”

阿红不甘心就此失败,四处搜集情报,最后,想出一个妙招。她用特快专递给二月河正在上高中的女儿寄去了两本样刊,并请小姑娘在父亲面前说几句话。小姑娘翻了翻杂志,十分着迷,就听了阿红姐的话,回去后对父亲说:“胖子,这杂志我喜欢,下期我要看到你的文章在上面。”

三天后,阿红就收到了二月河先生的随笔。

一次和阿红喝茶,她跟我讲了这个约稿的故事,问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想拥有别墅、小汽车?”我说:“谁不想,天天奔忙,苦苦追求,还不都是奔那些去的吗?”

阿红说,你错了,做了父亲,比别墅、小汽车更吸引你的是儿女,因为儿女才是父亲最自豪的别墅。二月河是这样,普天下的父亲都是这样。别墅、小汽车之类的东西都是人生中的过眼烟云,没有温度没有形状,没有刻骨铭心的牵念,而儿女才是父亲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作品,她是父亲心跳中最有弹力的一"跳,是父亲血液中最温暖的一"滴。

可以拒绝别人任何的诱惑和奉承,但不能抵挡儿女一句劝说的话,因为只有儿女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牵动着父亲的脉搏。很多事情,父亲不曾想着是为了别人或自己去做,而只要认为是孩子想让他做的,他就愿意竭尽全力地为他们去完成。

我的“傻”父亲

世间最傻的是父母,他们愿意为子女受累。但并不是真的不累而是因为他们觉得值得。

那天,父亲从地里挑回一担山芋,倒在地上,正要挑起空筐走,我跑过去一屁股坐进一只筐里,要他挑我到地里。父亲捏捏我的小胖脸蛋儿,从门口搬来两块土坯,放进另一只筐里,挑起来……于是我在颤悠悠的箩筐里和着父亲哼哼唧唧的小调儿,张开翅膀,飞了起来。

我老远就站在筐里向母亲炫耀,我是想让母亲来和我一起分享我的快乐。不料母亲却阴下脸,骂我不懂事,太不像话:“你爹都挑了一天了,不累?”我疑惑地看父亲,父亲向我撇撇嘴、斜斜眼,又笑了笑,摇摇头——哦!他不累呢!我白了母亲一眼,跑向一边捉蚂蚱去了。

回来的路上,扁担在山芋的重压下,发出沉闷的“吱呀”“吱呀”声。我挥着山芋藤在父亲身后“驾”“驾”地学着父亲犁田时驱牛的动作大叫着,一会儿又跑到父亲面前做着鬼脸。我想到母亲刚才骂我的话,又求证似的问:“爹,你是不累吧……”扁担下的父亲乜斜了我一眼,挤出一丝笑意:“不……累!”我一听,一蹦老高,心里责骂着母亲不懂父亲:“爹不累呢……”

我跑去向一位小伙伴传达我坐在箩筐里让爹挑着的美妙感觉,当然,我没忘了极力向他炫耀我爹不累。小伙伴终于抵挡不住快乐的诱惑,以保证以后不再欺负我为条件,我答应让他也坐坐我爹的箩筐。

父亲正站在水缸边用瓢咕噜咕噜地喝着井水,我坐进一只筐里,示意小伙伴坐。小伙伴瑟瑟地不敢坐,我怂恿他:“不要紧,我爹不累……”父亲走过来,瞪了我一眼,我噘起小嘴,乜斜着父亲:“不是呀?你刚才说了,你不累的,你不累的……”父亲龇了龇嘴:“嗯,不累!”就擦擦额头的汗,挑起担子,在纷飞的石子间(我和小伙伴在筐里打着“石子仗”)又走进了夕阳的余晖里……

到了地里,母亲走过来就给了我两个耳刮子,骂父亲:“牛啊?累死倒也罢了……”父亲擦着汗憨憨地说:“娃子乐呢,不累!”我心里狠狠地骂母亲多管闲事:“臭手要是被蛇咬一口就好了……”

晚上,蚊子的嘴里像是安插了一把开矿的钢钻,插进肉里就绞得人一阵痉挛。我蜷缩在父亲的怀里,享受着他蒲扇挥舞下的那一块无蚊区的安全与宁静。但偶尔,父亲许是偷懒了——蒲扇高高地举起,到了空中却慢慢地停住了。蚊子就抓住这个机会,偷袭了我。迷迷糊糊中的我就在父亲的怀里拳打脚踢起来,嘴里咕咕噜噜地骂着:“你不累,还不打蚊子……”这时,父亲就触电般“哦……”一声,蒲扇就跟着夸张地舞动起来。我又模模糊糊地听母亲说:“累了,我来吧……”父亲喃喃地说:“不累……”如今,我也成了父亲。人到中年,总是有着永远都做不完的事,整日奔波在外,回到家常常连饭碗都懒得端,但还必须耐心、虔诚地面对儿子无休止的各种问题和游戏。一段时间里,儿子喜欢上一种叫“将军骑马”的游戏,一到家,就缠着我和他一起玩。多少次,我精疲力竭,腰酸背痛,但面对儿子可爱的样子,我立时又不觉得累,趴在地上,撑起两手,撅着屁股,儿子耀武扬威地跨在我的背上,挥着鞭子,“驾”“驾”地驰向战场……

一天,妻子对儿子说:“宝宝,爸爸累了,歇会儿吧……”

儿子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斜过头,像将军对良马的爱抚,用小手揪起我的一只耳朵:“爸爸,你累了?”

我侧起头,见他满脸的失望和沮丧,连声说:“不……不累!”

儿子一听,对他母亲鄙夷地乜斜了一眼说:“哼,爸爸不累呢……”就“驾”的一声,冲锋陷阵去了……

这时我才明白:男人做了父亲,就不再累了。

无言的父爱

即使父亲没有说出爱,我们也能细心聆听到他心跳里对我们爱的呼唤,谁也无法阻止他这种爱的表达。

有一个健壮的男人娶了他梦寐以求的女士为妻。婚后他们生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聪明活泼,她父亲非常疼爱她。

小女孩还很小时,她父亲常会将她抱在怀里,嘴里哼着优美的曲调,带着小女孩在房间里跳舞,并对她说:“我爱你,小女孩。”

当小女孩渐渐长大,父亲仍拥抱着她说:“我爱你,小女孩。”小女孩则会噘着嘴说:“我已经长大,不再是小女孩了。”父亲就笑着说:“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女孩。”

后来,已经长大的小女孩离开父母,离开家,进人了社会。当她对自己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就越加了解了自己的父亲,她意识到父亲是真正健壮而坚强的人,他是那样善于向家人表达自己的爱意,无论小女孩走到世界的哪一个地方,他都会打电话对她说:“我爱你,小女孩。”

有一天,已经长大的小女孩得到消息,父亲中风了,并伴有失语症,今后他再不能说话了,甚至听不懂别人的话。他再也不能欢笑、走路、跳舞、与人拥抱,或告诉已经长大的小女孩他爱她了。

已经长大的小女孩回家看望父亲。当她走人房间,发现父亲已无昔日的健壮,显得格外憔悴而虚弱。男人看到已经长大的小女孩,想要对她说话,却又说不出。

女孩唯一能做的就是来到床边,伸出双臂绕住父亲的臂膀。那一刻,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将头靠在父亲胸前,想起了很多事情——幼时与父亲共同度过的快乐时光,以及父亲无微不至的关爱所给予她的安全感,而今却都成了回忆,令她悲伤不已。

接着她听到父亲心脏跳动的声音,那里曾蕴藏着多少优美的歌曲与温馨的话语啊!虽然他此刻身患重病,但心脏却仍有力地跳动着,女儿就那样人神地听着。突然,奇迹出现了,她竟从父亲的心脏中听到他再也不能用嘴诉说的话语:

我爱你,小女孩我爱你,小女孩我爱你,小女孩剪不断的父女情。

有天我在北太平庄采访完,正准备打车回去时,突然,在北太平的桥下,我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出于职业的敏感,我走了过去。只见两个保安正在对一个中年汉子大声地呵斥着什么,并把手里的铐子晃得哗哗响。中年汉子急出了一头一脸的汗。一个脸上有麻子的保安问:“老实交代,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中年汉子嗫嚅着说:“是。”“是你的?我看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像你,走,跟我到派出所说去。”

那男子怎么也解释不清,他只顾说这孩子是他的,她妈跟人走了,他这是带着孩子来找她妈的。他嘟嘟囔囔地说个没完,我把他的话梳理了一下,大意是这样的:他的这个女儿是个哑巴,家里穷,他在外打工,谁知孩子她妈和另一个人好上了,听说跑到北京来了,他就把哑巴女儿带到了北京。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找到孩子她妈,钱却花光了,到这个小区想收点儿废报纸,被保安盯上了,非说那女孩是他偷来的不可……

围观的人群也窃窃私语了起来,有的说,偷孩子的最可恨了,千万不能让这小子跑了。一个小伙子甚至攥紧了拳头往那中年汉子身边挤。

突然,那个小女孩哭了起来,小手往外面指着,嗷嗷地叫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不知从哪儿飘过来一只红气球,一脸脏兮兮的小女孩露出了渴望的目光。只见那中年汉子分开人群,用那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冲了出去。突然,一阵风又把气球刮了起来,借着风力,晃晃悠悠地飘到了马路对面,中年汉子也紧跟着冲了过去。当时,马路上车来车往,他想比一辆出租车更快一点儿地冲过去,但那辆出租车也想加速躲过他,眼看就要撞上了。只见出租车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后轮都掀了起来,中年汉子也瘫在了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司机的两只脚已跺了上来。中年汉子爬了起来:“你怎么……怎么……打人?”出租车司机骂道:“打的就是你这不要命的孙子,奔丧呀,想死也找个凉快日子,大热天,老子不跟你理论。”说完,油门一踩,走了。

中年汉子也不顾这些了,冲到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向那个气球奔去,那个红色的气球已停在一棵槐树上,中午汉子蹦了几次都没有够着,就脱下了鞋,对准树枝砸。一下、两下、三下……终于,气球被震下来了,但那只鞋被树枝钩住了。他还是想用另一只鞋把树上的那一只给撞下来,脱了却又穿上,看来,他怕再丢失这只……

他一瘸一拐地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不知为什么,刚才围了一圈儿的人,主动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他把那个红气球递给小女孩。女孩高兴得不得了,对他嗷嗷地说着些什么,中年汉子也笑了,像孩子一样。我注意到他半个腮帮子鼓得老高,眼里还有些血丝,看来,刚才的士司机出手不轻。两个保安还要把中年汉子带走,围观的群众不干了,他们说,看刚才那样儿,就知这汉子是那娃儿的亲爹,要是拐来的,他能那么不要命地去追一个气球吗?

中年汉子并不因此而有任何的欣喜,只是把哑巴女孩更紧地抱在怀里。我想上前采访,谁知一个大妈比我的速度还快,她对那中年汉子说:“走,跟我去前面小诊所包扎一下,大热天的,感染了怎么办?”

父女关系会不自觉地表露无遗,毫无掩饰与做作。谁也不能剪断这种血脉相连的情感。谁也没有否认的权利,只有父女间最明白,除了父亲没有别人,除了女儿也没有别人,是跟自己的心跳一致的。

父亲的教鞭

我和父亲的战争一直打了十几年。

在最开始的战争中,写满了我的屈服。那时的我被他那双像练过举重的手,狠狠地举起来、长满肌肉疙瘩的胳膊把我架起来,我被打得呼天喊地。我被父亲打的事情在我们那条街,可是令人闻风丧胆,晚上隔好几栋楼也能听见我的哭喊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饶集中营搬过来了。

父亲本着“不打不成材”的指导思想,问心无愧地殴打着他唯一的亲生儿子。我估摸着如果当时有现场摄像的话,那一定会被列人不可公映的限制级。在我的记忆中,衣架、电缆、皮鞋、皮带、竹竿、球拍……都和我的臀部亲密接触过。而获罪的名目也很多:考试没有考好要挨打,练球不认真要挨打,连吃饭插句话脑门上也要挨一筷子。我整天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当时还广为流传一个段子,说我到医院看眼科,医生说看书的时候要隔一尺远,我说没法量,我家的尺子是用来打我的。

当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曾经用毛笔在报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打倒法西斯”贴在父亲的办公室。这体现了我自幼就有谦谦君子的风度,动口——不,动笔不动手,那时我还没有胆大到敢当面动口的地步。最让我感到屈辱的还不是皮肉之苦,这源于从小父亲就给我讲《红岩》的故事。最窝火的是每次行刑完毕,父亲都要瞪眼呵斥:“知道错了没有?”我只得声如蚊蝇地回答:“知,知道了。”父亲还给我讲过韩信受胯下之辱和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让我佩服不已。于是乎,我每挨一次打就在日历上画一个圈,大有结绳记事之意。毛主席说世界归根到底是我们的,我从小就会用辩证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料定了战争的最终结局。

我上初中以后战局开始有了转机,虽然挨打,但我方气势十足已是输阵不输人。每每开战,必是我先断喝一声:“不准打人!”常常是话音未落就先吃了一耳光——我挨打是有经验的,巴掌下来时顺势将头一甩,拿捏得就好像指甲在脸上挠痒痒。我不喜欢上课,不喜欢做作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学习。王朔在《动物凶猛》里面说:“我们心安理得地在学校学习那些将来注定要忘记的东西。”我就比较幸运,我初中学的东西至今以至将来都不会忘记。语文教师时常拿我的空白作业本和上课时偷看的《诗词格律》去父亲那里告我的恶状,这时父亲是很开明的,回来又把书还给我。但是,每到考试结束,父亲就觉得脸上挂不住,少不了一顿饱打,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自然是动辄得咎。我在初中的时候已经长得腰圆膀粗,严刑拷打视若等闲,棒子培养了我棒子一样直通通的臭脾气,父亲大人有时心情不顺施刑于我,我一脸大义凛然,自以为没有错就绝不认错,常常气得父亲吃头痛药。

印象中上高中以后就没有挨过打了,也许是因为父亲要仰起头打我不很方便;也许是因为我还能一把抓住他扇过来的巴掌——我常做此遐想,过瘾得很。

我们采用了实力较为均衡的较量,就是吵架。在吵架方面,父亲的优势是嗓门大,而且有一种毫无根由的居高临下感;我的武器则是三段论。譬如高二选择文理科,父亲一直坚持要我读理科,理由是莫须有的。我的反驳推论如下:

大前提:聪明而且感兴趣的人读文科绝对可以在人文领域开疆拓土,其成就绝不比读理科差。

小前提:我符合聪明和感兴趣的条件(这一点父亲不能推翻)。

结论:我当然可以而且必须读文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