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大自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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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美丽的昆虫世界(2)

好了,这一次一只不知好歹、视死如归的灰色的蝗虫,朝着那只螳螂迎面跳了过去。螳螂看见这只蝗虫在自己面前挑衅,它勃然大怒。那只本来什么也不怕的小蝗虫,此时此刻也充满了恐惧感。螳螂把它的翅膀极度地张开,它的翅膀竖了起来,直立得就像船帆一样。然后再把身体的上端弯曲起来,样子很像一根弯曲着手柄的拐杖,并且不时地上下起落着,好像跳跃前的准备动作。

为了增加气势,它还发出警告的声音,那声音特别像毒蛇喷吐气息时发出的声响。

螳螂的眼睛也充满杀气,死死盯住敌人。不管那只蝗虫做怎样的移动,它的眼睛始终跟随着它移动,绝对不让它跑掉。我们想螳螂一定学过心理学,它在运用心理战术,就是运用恐怖的眼光来看着敌人,让敌人心里充满恐惧,陷人极度的紧张之中,从而心理崩溃。

看起来,螳螂的这个精心安排设计的作战计划是完全成功的。那个开始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蝗虫果然中了螳螂的妙计,真的把它当成什么凶猛的怪物了。当蝗虫看到螳螂的这副奇怪的样子,当时就吓呆了,紧紧地注视着面前的这个怪里怪气的家伙,一动也不动。这样一来,一向擅长蹦来跳去的蝗虫,竟然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已经慌了神儿的蝗虫,完全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一招儿丢到脑后去了。

不知道是被吓晕了,还是中了邪,小蝗虫不但不赶紧逃命,相反还向螳螂走过去。当那只可怜的蝗虫移动到螳螂刚好可以碰到它的地方,螳螂就毫不客气,也毫不留情地立刻动用它的武器,用它那有力的“掌”重重地击打那个可怜虫的颈部。颈部可是要害部位,受了一顿暴打,再加上先前万分的恐惧,蝗虫几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这时候,螳螂再用那两条锯子用力地把它压紧。就这样,结果了这只蝗虫的性命。

除了蝗虫之外,黄蜂也算作螳螂的佳肴之一。因此,在黄蜂巢附近,螳螂的身影屡屡出现便不足为奇了。螳螂捕食黄蜂不仅仅能够收获黄蜂本身,而且也能顺便占有黄蜂携带的食物,可说是一举两得。

不过黄蜂比较聪明,一旦发现了螳螂在打自己的主意,就会有所防备。但是,也有个别掉以轻心者,虽已发觉但仍不当心的,被螳螂看准时机,一举将其抓获。一些刚从外面回家的黄蜂,它们心里还回味着外出的兴奋呢,对早已埋伏起来的敌人毫无戒备。突然,螳螂出现了。大敌当前,黄蜂显然被吓了一大跳,飞行速度忽然减慢下来。但是已经晚了,螳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两排锯齿状的捕捉器——前臂和上臂的锯齿抓住了黄蜂。对于螳螂来说,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们说螳螂很凶残,主要表现在螳螂会自食同类——螳螂是会吃螳螂的。而且,在吃同类的时候,它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并且周围还有很多围观的螳螂,它们只看热闹,却一点儿都不管闲事。在螳螂的家族里面,一直有着螳螂新娘吃掉老公的做法,并且这种做法被合法化了。新娘在食用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心疼,它会咬住丈夫的头颈,然后一口一口地吃下去。最后,剩下来的只是它丈夫的两片薄薄的翅膀而已。太恐怖了,甚于猛虎啊!

虽然螳螂的确凶猛而又可怕,但是它也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螳螂筑巢的技术非常棒,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建筑师。

天牛的幼虫

当灰色的天空预示着寒冬逼近的时候,我们便开始着手储备过冬用的烤火木材。这时在漂亮的橡树上看到一条条的伤痕,有的地方还被打了洞,洞口流着“脓”——树的一种汁液。在树上的沟痕里面,各种各样的毛虫已经做好了宿营的准备。壁蜂已经在咀嚼碎的树叶组成的长廊里面布置好了自己过冬用的房间。在前厅和蛹室里,切叶蜂也用树叶做好了自己温暖的睡袋。天牛也在痛快地休息着呢,它才是吃空橡树的罪魁祸首。

天牛的幼虫非常奇特,就像一些蠕动的小肠。天牛的幼虫一般在中秋时节很常见,每年在这个时候,都能看到两种年龄段的天牛幼虫,一种像手指一样大,一种像粉笔一样大。另外,还看到过颜色深浅各异的天牛蛹和一些完全成形的天牛,它们的腹部都是胀鼓鼓的。等到天气转暖,它们就会从树干中爬出来。

在天牛的幼虫爬出来之前,它们要在树里面生活三年,它们需要在大树的保护下度过童年的生活。那么,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它们是怎样在树里面生活的呢?事实上,天牛出生后的三年内,一直就在树里面爬来爬去,不停地挖掘树木的身躯,将树木的汁肉作为自己的食物。这就是前面我们提到的为什么天牛才是毁坏大树的罪魁祸首的原因。

天牛幼虫的身体器官给予了它吃空大树的能力。它的上颚像一个半圆形的凿子,又黑又短,而且非常坚固,并且具有锋利的边缘。它的上颚是挖掘树木的极好工具。为了使上颚能够高效地挖掘,天牛将肌肉的力量都转移到了身体的前半部分,全身呈现出锄的形状,猛烈地挖掘着前方的树木。嘴边黑色的角质盔甲可以加固它的上颚,使它身体的后半部显得比较纤细一些。其他部位的皮肤与上颚的感觉可大不相同,相反,它们很细腻、很洁白。像这样柔嫩洁白的皮肤下面一定包含着营养丰富的脂肪层。这些营养就来自于它们不断摄入的树木木屑。

天牛幼虫的足长在胸部。这些足非常奇特,由三部分构成。第一部分是一个圆球的样子,最后一部分则细得像一根针一样。足的长度只有一毫米,对于爬行没有什么帮助。这么短这么细的足怎么能够支撑起它的体重呢?既然足不是用来爬行的,那么它爬行的时候是靠什么东西呢?事实上,它们靠的是另外一种长在背上的爬行器官。

那就让我们来仔细看看它们的爬行器官究竟是什么样的吧。天牛幼虫的肚子上有七个环节,上下长有一个布满突起的四边形的平面。这些突起可以随心所欲地膨胀、凸出、下陷和上升。当天牛想前进的时候,它就先鼓起长在背上和肚子上的布带,进而挤压身体前半部分的布带。由于身体的皮肤比较粗糙,后面几个布带就将身体固定在狭小的树中通道壁上,以获得支撑。压缩身体前部分的几个布带,往前努力探出身体,这样它就向前蠕动了半步。不过此时身体的运动还没有做完,幼虫还要把后面的半截身体给拉上来。这才完成了一"次迈步。

天牛幼虫前进的方式值得我们详细研究一下,非常有趣。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吧。

我们现在知道了,天牛幼虫在树洞里面蠕动前进的时候,是借助身体上布带的拉伸和收缩,伸出前半身,拖动后半身,完成一次前进。但是如果背上和肚子的布带只能用一个的话,那么它的身体就不能完成蠕动。如果把天牛幼虫放在光滑的玻璃板上,那么它也不能完成前进。因为尽管它的身体努力地蠕动,但是由于缺少摩擦力,身体附着不到任何东西,因此你只看到它在那里不停地扭曲身体,抬高、放低、抬高,可就是移动不了。看来,这些幼虫只能在粗糙的表面才能够爬行,否则就只有原地踏步了。

天牛有视觉吗?当天牛还是幼虫的时候,它们对光线一点儿感觉能力都没有。你想想,它们要在树干里面待上三年,在漆黑一片的树干里面,要眼睛用来干什么呢?但如果没有眼睛,它们怎么来识别方向和物体呢?它们靠的是灵敏的触觉。

天牛有嗅觉吗?也没有。嗅觉是当昆虫需要寻找食物的时候才派得上用场的一种辅助性感觉功能。对于天牛幼虫来说,它们只要在树干里面吃木头就行了,不需要自己出去捕食,哪里还需要什么嗅觉。不信,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来证明。

在柏树干里面仿造天牛挖掘了一条通道,跟天牛挖的一模一样。你们可能不知道,柏树有剌激性的树脂气味,让人难以忍受。但是当把天牛幼虫放到这个柏树里面,它们就跟往常一样,顺着通道爬啊爬啊,一直爬到了通道的尽头。难道这不证明了天牛的幼虫没有嗅觉吗?如果有的话,对于这些常年住在橡树干里面的天牛幼虫来说,就一定会有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它们一定会很不愉快,甚至会逃走。事实上它们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再做一个更有说服力的实验。将樟脑放在天牛爬行的通道里,而且放得离天牛很近。你们要知道樟脑的味道足以让有嗅觉的昆虫避而远之,而天牛幼虫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用萘(卫生球的主要成分)来做实验,对天牛幼虫仍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五官感觉中,就剩下味觉了。天牛幼虫有味觉吗?有,但是也可以说没有。为什么呢?事实上,天牛幼虫可以品尝出橡树的味道,从这个角度来说,它当然就算有味觉。但是,它除了吃橡树以外还吃什么呢?什么都不吃了。所以世间美味都没有它的份儿,它只知道橡树的味道,这与没有味觉有什么区别呢?

看来,天牛幼虫没有多少感觉能力,如果打一个比方的话,它就像一节小肠一样,仅此而已。

夜晚的演奏

正值7月中旬,三伏天刚刚开始。天气已经热得受不了了。村里的晚上,孩子们点燃了篝火,并且围绕着篝火欢快地跳着舞。火光映射到了教堂的钟楼上,烟花刷刷地冲向夜空。趁着晚上天气变得凉快一些,我们来到一边的田野里面。

夜已经很深了,没有阳光,蝉是不会叫的,它肯定已经很累了,现在正在自己的巢里酣然大睡着呢。但是,在蝉居住的地方却突然发出哀鸣似的短促而尖锐的叫声。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趁着夜黑,趁着蝉正在熟睡,蝈蝈开始了自己的突袭计划。它向毫无准备的蝉突然扑过去,然后拦腰抓住蝉,开膛破肚,吃掉它的心肺。这真是黑夜里面的谋杀,一切都被黑色所掩盖,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一桩命案。

耳朵灵敏的人能够听到草丛里面,蝈蝈在窃窃私语。声音很微弱,像是滑轮的声音,又像是干瘪的薄膜被揉搓时发出的声响。在这轻微而又干涩的声音中,偶尔会发出一声非常急促、有点像金属碰撞般的声响,这便是蝈蝈的歌声。

蝈蝈喜欢合唱,我们站在草地里面,通常会有十来只蝈蝈在对着我们唱歌,但是我们的耳膜似乎能力有限,并不能捕捉到每一只蝈蝈的歌声。如果我们能够让四周青蛙的歌唱声、其他所有昆虫的叫喊声都停止的话,或许我们还能听到蝈蝈的一丝声响飘荡在这个漆黑的夜晚。

只可惜夜晚不会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安静。在这里各种各样的声响,就像一场交响音乐会。有绿色蚱蜢的叫声,它的声音够大,几乎能够与蝉分庭抗礼。还有蟾蜍,它也在梧桐树下发出狐狐的声音,非常清脆悦耳。还有一只鸟,从广场上的梧桐树上被吓跑,飞到这片草地上来,然后落到一棵柏树上,开始唱歌。从远方还传来一阵阵“去欧——去欧”的声音,这是带角猫头鹰正在发出求偶的声响。这一切声响简直就把那本已很微弱的蝈蝈的声音给掩盖下去了,只有在某些比较安静的地方才能听到蝈蝈的声音。

为什么蝈蝈的声音这么小呢?难道它不会把音量放大一点儿?事实上,蝈蝈的乐器只是一个小小的带刮板的扬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风箱,那便是它的肺部,可以震动气流产生声音。看来蝈蝈的乐器的确很纤细,所以发出的声音也不大。这让我想到了另外一种昆虫,虽然它的身形也像蝈蝈一样小,但是在夜晚唱歌抒情方面却远远胜过蝈蝈,它就是意大利蟋蟀。

这种昆虫虽然身材弱小,弱小到人们都不敢用手去触摸它,生怕用力一大,就把它给压碎了。但是它却装备着羊皮鼓,还有着一双细薄的大翅膀,像云母一样闪烁着光芒。靠着干瘪的翅膀,它发出的声音可以压住蟾蜍单调而忧郁的歌唱声。意大利蟋蟀比普通蟋蟀的歌声更加洪亮,也更有颤音感。

如果夜晚的演奏会仅限于精英们,那么主角一定是那些声音清亮而大声的歌手了:带角猫头鹰独唱忧伤的爱情曲;蟾蜍是演奏曲的敲钟人;意大利蟋蟀是拉小提琴的乐手;而我们现在正在讨论着的蝈蝈,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敲打三角铁的小小配角。

蝈蝈的爱情

蝈蝈交尾一般都在7月到8月期间。雄蝈蝈开始发情,一边叫着,一边用触须挑逗着从身边经过的雌蝈蝈。而这些雌蝈蝈则大摇大摆,神态端庄地溜达着。

雄蝈蝈靠在一边,不停地拨动自己的琴弓,激情地唱着歌曲,非常投人,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这时候,一只雌蝈蝈动了心,被雄蝈蝈吸引来了。两只蝈蝈开始彼此靠近。它们面对面,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就这样,两只蝈蝈沉默了大约好几个小时,不知道它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沉默中已经立下了山盟海誓?谁都不知道。

第二天,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它们分手了,彼此离开了。不过过了几天,它们又回来了,可能是彼此舍不下那份情感。第三天,交尾终于开始了。按照习俗,雄蝈蝈小心翼翼地倒退着钻到雌蝈蝈的身体下面,在后面伸直身子仰卧着,紧紧地抱住产卵管。雄蝈蝈排出了一个巨大的精子袋,像装着花粉似的。雌蝈蝈的产卵管底部的左右两边有两个节,半透明的样子,里面包着一个鲜艳的橘红色的核。这个器官由一根宽宽的透明的茎固定着。

雄蝈蝈将卵袋放到地上,然后就跑了,因为它累了,需要补充能量,于是它跑到一个梨子那里开始进餐。剩下的工作就需要雌蝈蝈来做了。只见雌蝈蝈把和它身体一般大小的卵袋提起来,瞒跚地在沙地上走着。几个小时过去了,雌蝈蝈把自己的身体蜷起来,小心翼翼地扯下卵带的皮,咬成许多的小块,然后慢慢地吞下去。雌蝈蝈花了好长的时间来做这件事情。整个晚上,雌蝈蝈会非常的忧郁,因为它面对着如此巨大的一堆东西要吃掉。第二天,事情似乎没有什么进展,只是卵袋稍稍瘪了一些。三天过去了,你才会发现这个卵袋消失了。对了,已经全部吃到了雌蝈蝈的肚子里面了。

吃掉卵袋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雌蝈蝈一边拖着卵袋走,一边小心地吞咽着。有的时候卵袋会粘上沙砾或土块,有的时候卵袋甚至就粘在地面上了,这让雌蝈蝈拖动起来非常的费力。

由此可见,蝈蝈家族有一个古怪的习俗,就是在交尾以后,雌蝈蝈要将自己身上的卵袋给吃掉。

这种怪诞的行为发生不久以后,雌蝈蝈就开始产卵了。随着体内卵的成熟,雌蝈蝈开始一部分一部分地排卵。雌蝈蝈用六条腿牢牢支住身子,把肚子弯成半圆形,然后把肚子上长得像一把刀似的东西直直地插人土地中。由于网罩里面的土地是用沙铺成的,所以雌蝈蝈很容易就把产卵管给插了进去。然后腹部开始猛烈地摇动,使得尖刀也不停地在土里面摇动,这样就可以把排卵孔给挤大一点儿。但是这样会把洞壁的土给刮下来。没关系,雌蝈蝈有办法,它把自己的肚子微微抬起来,又用力钻下,反反复复,于是就把松动的土都给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