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男人带给女人很多的伤痛,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一旦失去了男人的依靠,女人便会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这是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造就的,也是女人不自信的具体表现。
现实令人压抑,可离开,却令人不安,这便是无数女人终其一生也不愿意改变的原因。
宁可在熟悉的环境中痛苦一生,也不想冒险踏入未知的环境。
未知,对于女人来说,就像是豺狼虎豹,能避则避,能躲则躲。
殊不知,这一躲,便将一生给躲过去了。
“你说得对,是我太瞻前顾后了,蹉跎了几十年的光阴。”秦雨梅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寻找任何借口了,儿女也都已经长大,没什么好担忧的了,所以,我打算离开,但我几十年来,从来就没有独立生活过,也不知道一个人去外面生存,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需要一颗强大的心。”上官吹雪抬眸道,“行走江湖,最怕的是劫财劫色,像你这样的年纪,劫色是不用担心的了,但是劫财,还是需要防备的,所以,你需要学些武功,然后做到财不外露,将真正的资产保管好,穿得更是需要朴素,万一遇到劫财的强盗,也别跟人家拼命,只要主要资产保管好,一些小钱,真要被抢走了也就算了。”
“好,我谨记于心。”秦雨梅点点头,继续道,“其实,年轻的时候,我也很喜欢打坐修炼,嫁给了老爷后,成天忙忙碌碌,彻底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所以不管是修为还是剑术,都只是个半吊子,如果我一直能够坚持修炼的话,也不至于这么老,你看看我的皮肤,虽然用了最好的护肤品,但还是松弛得厉害,甚至还长出了很多老年斑,再好的化妆品也掩盖不了..”
对于美丽,女人有着执着的追求,哪怕是再老的女人,也会在意自己的容颜,更何况,五十多岁,其实还并不老,起码还不该出现老人斑,皮肤也不该变得像她这般松弛。
林宏志如今也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因为一直以来坚持修炼,看上去就跟三十出头的男人差不多,不但肌肉健壮,而且身材挺拔,别说如今富甲一方,就算是没钱,也能凭着那傲人的外表迷倒很多小姑娘,哪像她,站在他旁边就像是他娘似的。
新娘新娘,妻子就等于是男人新的娘,难怪操碎了心,将自己折腾成这幅德行。
除非女人不成亲,一旦嫁了人,都逃不出这样的厄运吧?
望着自己满身的鸡皮鹤发,秦雨梅苦笑连连,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人生再重回一世的话,她也难逃这样的命运,哪怕她很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可却不得不这样,因为根本没得选。
若是时光倒流,她可以不料理家务吗?她可以不生儿育女吗?她可以不陪着丈夫打拼事业吗?
不行!
所以,人生只会是重复,她无法将命运扳倒。
人生七十古来稀,再不离开,她的所有梦想,就全都得带进棺材里去了,她这一辈子,就只是为丈夫和孩子活了。
所以,她要离开,哪怕客死他乡,也好过现在这样浑浑噩噩过日子,其实,人生自古谁无死,等时间到了,在哪里去世,怎么个去世法,有没有亲人子女在身边,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双眼一闭,便与这一世彻底绝了缘,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离开,也是一种福分。
“夫人,虽然你现在的状况的确有点糟糕,但是,人的容貌,其实是可以改变的。七年是一个大变化,而七七四十九天则是一个小变化,只要你勤加修炼,用心锻炼,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情,那你身上的这些老态就会慢慢消失,变得越来越年轻。”上官吹雪柔声安慰道,“我是学医的,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改变,你就会变成自己渴望的那个模样。”
“真的吗?你不是在哄我吧?”秦雨梅一脸惊喜地望向上官吹雪。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上官吹雪目光灼灼地道,琉璃般的眸子在月光的辉映下,显得愈发的璀璨。
“看你这么漂亮就知道听你的话准没错。”秦雨梅轻声笑道,两人越聊越投机,马车内不时地传说大笑声。
林翊丰赶着马车,俊逸的脸上凝满笑容,没想到,一次偶遇,居然让娘亲遇到了一个忘年之交,看她们聊得这么开心,真是替娘亲感到高兴。
这么多年来,娘亲的脸上总是堆着笑,可那笑并不达眼底,更不会发出声音,那笑容,就像是娘亲戴着的面具一般,毫无生命力,皮笑肉不笑。
他知道,娘亲其实并不开心,今天是七夕节,据说街上会张灯结彩很是漂亮,所以他带着娘亲上街游玩来了,希望能够逗娘亲开心。
哥哥姐姐都各自成家了,虽然都很爱母亲,但毕竟有自己的小家庭要照顾,父亲更是只知道带那些姨娘们出去玩,从来不知道带娘出去玩,也许是觉得娘亲带不出去吧,幸亏他还没有成家,可以多陪陪母亲。
看来,今天带母亲出来玩是来对了,瞧母亲多开心啊,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有听到母亲这般开心的笑声过。
“夫人,尽量多抽时间练剑,等我去山庄找你的时候,再顺便教你一些剑术。”上官吹雪拍了拍秦雨梅的手,然后掀开帷幔,冲着林翊丰道,“停车!”
马车嘎然停下,林翊丰伸手想扶上官吹雪下马车,却被上官吹雪拒绝了,她一个纵身跃下马车,朝着他们母子挥了挥手,转眼间便消失了。
在一座小桥上,上官吹雪找到了殷陌离,他双手负在身后,马车停在了路边,长长的墨发垂至脚踝,在一轮弯月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清冷绝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殷陌离,我回来了。”上官吹雪一蹦一跳地来到了殷陌离的身边。
“上马车吧。”殷陌离转过身,径直朝着马车走去。
上官吹雪只好悻悻然地跟在后面,可是,当她掀开垂挂着的帘子时,不禁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