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吹雪身穿一袭浅蓝色长裙,随意挽了一个少女的发髻,青丝随着春风飘逸,说不出的纯净清澈,仿佛一汪清泉,让人忍不住想要掬起手来豪饮一番。那种迷人的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根本不需要上官吹雪刻意为之,便已颠倒众生。
拓跋泓的黑眸紧盯着不远处的颜子汐,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期待。
一段时间不见,颜子汐出落得更为水灵了,一点弃妇该有的样子都没有,令他很是不爽,之前他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一个又一个的笑话,指望她吃醋,指望她伤心落泪,那全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结果,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他想要折腾的那个人却神清气爽,神采飞扬。
尽管真相如此令人失望,当拓跋泓看到上官吹雪的时候,依旧还是升起了希望,忍不住幻想:颜子汐是来争风吃醋的吧?否则京城那么大,怎么就碰上了呢?
装逼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吧,这不,过来闹腾了。
望着轮椅上的颜子汐,拓跋泓的眸中闪过一阵光芒,仿佛黑暗中的人儿终于找到了光明,心中充满了期待。
别人是怕原配闹腾,所以和小妾之间的那些破事儿,能藏则藏,能掖则掖,没有人会像拓跋泓这般,不但故意夸张自己与小妾们的那么破事儿,还一心期待着原配找上门来。
见颜子汐坐在轮椅上,神情说不出的清雅迷人,拓跋泓幽深的眸子闪了闪,故意将一旁的小妾搂紧了一点,那小妾见状,又羞又媚地扭动了一下小蛮腰,看似抗议,实则享受。
这样的阵仗,上官吹雪自然是看到了,不过她没什么时间搭理这两个人,刚刚采完药,有点累了,正打算回去好好泡个澡呢,遇到不想看到的人,自然是直接无视了,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快看快看,是六王妃,这下铁定有好戏看了。”
“是啊,六殿下一心宠爱小妾,六王妃独守空房,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何止不好过啊,听说这六王妃还是处子之身呢,六殿下连碰都懒得碰她,一个女人,被自己的夫君如此对待,这辈子怕是完了。”
“不是还有四殿下么?听说四殿下一心想要娶她,既然六王妃还是处子之身,那可以让六殿下休了她啊,嫁给四殿下不就幸福了么?”
“只怕四殿下未必肯娶六王妃,就算六王妃还是处子之身,可毕竟是嫁过人的,四殿下人中龙凤,怎么可能捡别人不要的破鞋呢?”
“什么破鞋不破鞋的,这话也太难听了吧?我可是听说,四殿下煞费心机想要迎娶六王妃呢,是六王妃不肯答应的,也不知道六王妃在图些什么,就是不同意被休,甚至连和离都不肯。”
“这么说来,六王妃对六殿下是一片痴心了?”
..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上官吹雪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不会少一块肉。
眼看着颜子汐就要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拓跋泓的心中一紧,伸手就将颜子汐给拦了下来。
“好狗不挡道。”上官吹雪琉璃般的眸子微凝,冷冷地道。
她正赶着去泡澡呢,突然间被人挡了道,还是她讨厌的人,自然不可能给什么好脸色了。
“你说谁是狗?”拓跋泓气得青筋暴露,咬牙切齿地道。
“谁接话谁就是狗。”上官吹雪毫不客气地道,这拓跋泓是不是发烧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三天两头纳妾,她也没说他什么,更没对他做过什么,任由他随心所欲地过日子,像她这么好的正妃,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他居然还主动过来挑衅,是不是脑子有病?
如果上官吹雪知道拓跋泓一心期待着她去闹事,定然会以为拓跋泓被鬼怪附身了。哪有男人期待原配去闹腾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居然敢骂殿下是狗!”见状,身旁的小妾伸出柔弱无骨的手,二话不说便朝着上官吹雪挥去。
上官吹雪唇角微勾,根本不需要她出手,站在身后替她推着轮椅的小桃,左手隔开了小妾的手,右手狠狠地朝着小妾的脸上挥去。
小妾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小鬟,居然敢如此嚣张,居然敢朝她引以为傲的脸蛋揍来,当下便嘤嘤嘤地哭了起来,要拓拔泓务必严惩小桃。
“小桃是我娘家带来的丫鬟,还轮不到六殿下来管,再说了,是你先挥的巴掌,小桃只是为了护主,并非主动挑起事端,要说有错,也是你的错,识相点赶紧让开,否则,休怪本王妃对你不客气。”面对小妾的无理取闹,还没等拓拔泓开口,上官吹雪便冷冷地出言警告道。
“想要对我不客气?一个废物,你有那本事吗?”小妾脖子一抬,一脸的高傲,刚刚那个巴掌,并没有让小妾长记性。
还没等上官吹雪开口,小桃便左右开弓,一口气打了那小妾六个巴掌。
很快,那小妾的脸变得又红又肿,她一脸不敢置信地望了小桃很久,甚至忘记了要搬救兵,抡起拳头,跟小桃厮打在了一起。
很快,两人便打做了一团,上官吹雪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劝架的意思,站在一旁的拓拔泓实在看不下去了,抿唇道:“你就这样教育你的丫鬟的?”
“对啊,小桃忠心护主,那都是因为本王妃平时教得好,你是羡慕不来的。”上官吹雪故意扭曲拓拔泓的话,绝美的脸上尽是得意,气得拓拔泓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拓拔泓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凝眸道:“你吃醋了?”
“吃醋?”上官吹雪失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妃吃醋了?”
“才照了个面,你的丫鬟便跟本王的小妾扭打了起来,这不是吃醋是什么?”拓拔泓指了指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幽潭般的眸子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