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当时亲眼目睹你偷梅花,所有大臣也全都看到了。”百里惊鸿扬眸道。
“啊?还有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上官吹雪琉璃般的眸子中凝满了惊讶,“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没道理皇上他会放过我呀?”
虽然偷梅花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但是,毕竟是在御花园,而且还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但凡皇帝还有那么一点点尊严,肯定不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
看见了当作没看见,只能说明一点,皇帝是有意包庇她,可是,为什么呢?她连皇帝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包庇她?
“所以,这件事情,很是令人费解。”百里惊鸿抿唇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这个皇帝,很有问题。”
“惊鸿,你见过陵云国的皇帝吗?”上官吹雪扬眸问道。
百里惊鸿摇摇头道:“我这是第一次来陵云国,如果我见过皇帝也许还好点,至少心里还有点底,就是因为从没见过,所以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惊鸿,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能有什么不祥呀?这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到目前为止,这个所谓的不祥的皇帝,可从不曾伤害过我们,甚至还刻意包庇了我。”上官吹雪轻声笑道,“我们赶紧吃完早餐,到皇宫去偷窥一下那位神秘的皇帝吧。”
“好。”百里惊鸿宠溺地点了点头。
两人不再多言,抓紧时间吃早餐。
就在两人埋头吃早餐的时候,殷家兄妹找上门来了。
“嫂嫂,你果然在这里,快随我们回家去吧,女孩子家住客栈终归不是长远之计。”殷心怜快步走到上官吹雪的面前,挽起她的手就想要离开。
“怜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和你大哥,已经不是夫妻了。”既没有夫妻之实,也没有了夫妻之名,她干嘛还要回殷府,虽然说殷府还有她心心念念的雷玄矿,但是,那雷玄矿她吃不到摸不着,并不是她待在殷府就能搞得定的,她实在找不到回殷府的理由。
“霜儿。”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殷正痕突然间开口了,连称呼都变了,他垂眸抿唇,清俊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焦虑与紧张,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了起来,“这一切,都,都是我的错,我,我愿意为此承担所有责任。”
“你的错?承担责任?”上官吹雪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殷正痕在说些什么。
百里惊鸿雪眸微闪,若有所思地望着殷正痕,神情清冷,一言不发。
“当初,是我将你迎娶进了殷家,是我与你拜的天地。”殷正痕深吸一口气道,“成亲的所有事情,大哥一件都不曾参与过,就连下聘,也是我去的慕容府。”殷正痕咬咬牙,一脸豁出去地模样,那严肃的表情,让原本想要大笑的上官吹雪硬生生地给忍了下来。
人家说得这么认真,她要是在这个时候放声大笑的话,实在有点太不礼貌了,不管怎么样,先听完殷正痕的话再说吧。
“所以呢?”见殷正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上官吹雪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
“所以,自始自终,你跟大哥之间,除了那个婚约之外,什么都没有过,而我,才是真正娶你进门的男人。”殷正痕俊脸通红地道,“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对你负责,你随我一起回殷府吧。”
闻言,上官吹雪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实在憋不住了,再憋下去非得憋出内伤不可。
一个小屁孩,居然好意思将男人两个字说得那么响亮,而且,貌似,这殷正痕还没有成年吧?
虽然长得既高大又俊俏,但是,一个小屁孩,说着要对她负责的话,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百里惊鸿温润如玉的俊脸瞬间便黑了下来,原本清冷的雪眸,在听到负责二字都快喷出血来了。
虽然他一再隐藏着自己对雪儿的感情,但是那也只是在情敌是宸儿的时候他才会退让,换作其他情敌,他是半步都不会退让的,不管是怒了还是醋了,他都忠实于自己的感觉,比如说现在,他彻底被殷正痕给刺激到了。
想要对雪儿负责的人多了去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屁孩了?
“你打算带霜儿回殷府做什么?娶她吗?别忘了,她是你曾经的大嫂,就算被休,当初的名分还在,你再娶回去,你爹娘会同意吗?你让京城的百姓怎么想?叔嫂恋?你置霜儿的名声于何地?又置自己的名声于何地?你父母兄长不被你气得吐血才怪!”百里惊鸿发挥他神医的本色,一脸冷静地替殷正痕分析道。
闻言,殷正痕脸色一变,百里惊鸿所说的这些问题,他还真是没有想过,当他听说大嫂被大哥休了之后,便匆匆茫茫寻找大嫂的下落,目的很单纯,只是希望大嫂回家,刚才之所以说要对大嫂负责,也是为了给大嫂找一个可以重回殷府的借口,并没有深思熟虑过,如今被百里世子这么一反驳,他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霜儿,在这个世界上,一个被休的女人,日子并不好过,要么就改嫁给很穷的男人,要么就一辈子独自一人过,正痕实在不忍心,霜儿你放心,不管有多艰难,正痕都会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克服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所有阻难,让你过上幸福快乐的人生。”殷正痕信誓旦旦地再三承诺道。
给她幸福快乐的人生?就凭他?一个小屁孩?
她的人生,早在三千多年前就被自己下了诅咒,怎么可能幸福快乐呵..果然,初生牛犊不畏虎,什么都不知道,便什么都无所畏惧。
虽然上官吹雪并没有爱上殷正痕,但是,这一刻,上官吹雪却真的被感动了,不为别的,只为那一句:让你过上幸福快乐的人生。
对于别人来说,这也许并不是很难,但是对于她来说,那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梦,殷正痕为她说出了那样的话,她真的很感激他,尽管,她不可能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