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陈瑶说:“今天我们在游览的时候,我脑子里初步琢磨了一个方案,打梁祝公园的爱情牌,策划大型相亲派对旅游,定期举行,既为青年男女牵线搭桥,又能有比较好的经济效益。”
“好,”张伟一拍大腿:“陈董,你这个想法好,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丰收,一举两得。”
王炎听了也很兴奋,插进话来:“哥,到时候你也报名参加,我陪你来相亲。”
张伟瞪了王炎一眼:“这哪跟哪啊,你乱掺和什么。”
陈瑶笑盈盈地对王炎说:“王炎,你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就不参加这个活动了。”
王炎一愣,转眼迷惑地看着张伟:“什么时候找的?哥,我怎么不知道啊?”
陈瑶呵呵笑起来。
张伟也忍不住炳哈大笑。
饭后,陈瑶去王炎那里去住,张伟直接回宿舍。
陈瑶先开车送张伟到宿舍楼下。
“明天我一早就直接回去了,”陈瑶对张伟说:“张经理,感谢你今天的盛情,后会有期。”
张伟心中一动,又是一句“后会有期”,不过他们以后会经常打交道,真的是后会有期了。
“别客气,陈董,”张伟又对王炎说:“好好安排陈董休息。”
“知道了,”王炎说:“晚上我和陈姐好好聊天啦呱。”
王炎对陈瑶有着说不出的热乎劲,一见如故。
“是啊,我们啦呱,”陈瑶笑着对张伟说:“啦啦你的光辉事迹。”
“什么--?”张伟刚要说话,宝马一溜烟走了:“晚安。”
张伟摇摇头,晚上王炎还不知道会和陈瑶聊自己什么事。
今天和陈瑶一起度过了一个白天,张伟感觉很有收获。
陈瑶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全方位的。
王炎和陈瑶两个人倒挺对路子,一见如故,打得火热。
王炎下一步要岁哈尔森到兴州去新单位,看来出国的事情要暂时拖一拖了。不过,等等也好,整个欧洲都在经济危机的风暴之下,目前,日子最好过的当属中国了。这个时候去德国,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张伟刚要上楼,突然收到何英的手机短信:“我在A8自己一个人在喝酒,你能过来陪我说会话吗?”
我靠,3天没动静,一来消息跑到酒吧去了。
A8是城隍庙附近的一个大型音乐酒吧,张伟听说过,但从没有进去过。
张伟想拒绝,刚要回复,又感觉于心不忍,何英这么晚自己一人跑到酒吧里,一定是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心情郁闷,想让自己去说会话,即使从做朋友的角度出发,自己也应该去。
于是张伟给何英回复:“在哪个房间?我一会过去。”
“大厅,33号。”
“好的,我一会过去。”
张伟要先回宿舍把旅行包放下。
小冰正在房间里打游戏,见了张伟:“今天下午好热闹,老板和老板娘在公司里干起来了,吵得不可开交,老板吵完气哼哼地飞到广州去了。”
“哦,”张伟明白何英果然是心情不好,喝闷酒的,问小冰:“为什么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高总说什么老板娘有心计,对他没感情,只爱他的钱,老板娘则责骂高总寂寞难耐,引自己上钩,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等等,估计又是那些陈年老账,感情帐,幸亏公司员工大部分都出去了,就我和两个内勤在,听见他们吵架,我和两个内勤都主动跑到公司门口去了,怕成为他们吵架的出气筒,牺牲品。”小冰津津有味地向张伟描述着。
张伟点点头:“呵呵,你这家伙,很有眼头啊。”
小冰呵呵一笑,又说:“张哥,我不想在中天做了。”
张伟一听,有些意外:“怎么了?兄弟。”
小冰:“不开心呗,老板和老板娘对我倒是不错,可是下面那些人,以林经理和李经理为首的,天天没事找我茬,不是这不好就是那不好,还动不动找老板打我小报告,说我用公车办私事,说我倒卖油票,说我修车的时候乱开发票,弄得老板都对我疑神疑鬼的。”
张伟明白,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因为小冰和自己是老乡,他们找不到自己,就拿小冰出气。
张伟知道这样的事老高和何英也无可奈何的,总不能天天看着吧。
张伟突然为小冰受自己的牵连感到内疚:“兄弟,你是被我牵连了,你不干了,找到新地方了?”
“没,打算辞职再找。”
张伟考虑了一下:“这样,兄弟,先别辞职,边干边找新单位,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辞职也不迟啊,我也帮你物色着,有合适的地方就通知你。”
小冰点点头:“行,张哥,那我听你的。”
张伟拍拍小冰的肩膀:“那这事就这样,你玩吧,我出去有点事情。”
张伟出门直接打车去了A8酒吧。
何英今晚心情不好,跑酒吧里去喝酒,很容易喝醉。
一进酒吧大厅,震天的DJ音乐迎面扑来,疯狂的节奏,闪烁摇曳的灯光,浑浊的空气,昏暗的光线,痴迷的摇摆人群,暴露至极点的领舞小姐,让张伟仿佛置身于一个激情放纵、激烈宣泄的空间。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张伟找到了何英。
何英正坐在一个圆桌前,手里拿着一个小瓶的啤酒瓶,边摇晃身体边对嘴喝,桌上还放着5个空酒瓶。
张伟皱了下眉头,在何英面前坐下,挨着何英。
音乐震耳欲聋,说话也听不见。
何英看见张伟,招手叫来服务员,塞给他一百块钱,服务员很快又上了几瓶啤酒,全部打开。
何英头发披散,眼神迷离,脸上似笑非笑,随着音乐摇头晃脑,举起手里的酒瓶,示意张伟喝酒。
张伟举起酒瓶,和何英碰了一下,对嘴一口气吹光,然后放下酒瓶,看着何英。
何英放肆地笑起来,笑声湮灭在音乐中。
何英点着一颗烟,对着张伟喷出一口烟雾。
浑浊的空气里烟雾腾腾,张伟倒没有感觉这口烟多么呛人。
何英猛吸两口,眼泪流出来。
张伟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何英擦干又笑,很放肆地笑,眼泪又哗哗地流出来。
然后,何英又开始对瓶喝啤酒。
张伟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看着何英,任由她在那又哭又笑,摇摇摆摆。
张伟知道,何英此刻需要的是宣泄。
一个人心里抑郁久了,就需要有个理由或者地方来发泄一下情绪。
张伟知道,何英此刻不仅仅是因为和老高下午的那一场吵架,她心里还有很多郁闷,其中也包括和自己。
何英和自己相好这么多时间,自己没有少给她脸色看,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付出之后,并没有从自己这里收获任何东西。
而老高,一旦撕破脸皮,二人的经济地位关系就马上发生了转化,何英就从一个董事长变成了一个被施舍者,一夜之间,可以从天上到地下,何英要想维持目前丰裕舒适的生活,就必须忍受老高的指责,忍声吞气,必须维系和老高的婚姻关系。
所以,张伟知道何英的心里很苦,知道何英需要心理的宣泄。
所以,张伟平静地看着何英,看着何英不停地喝啤酒,自己也陪着。
当桌上的啤酒都喝光的时候,张伟起身架起何英,穿过疯狂摇摆的男男女女,走出A8。
当身后的音乐渐渐消失,午夜的天空充满了凉爽的空气。
张伟把何英扶到车上,自己开车,行驶在海州午夜空旷的马路上。
何英向后靠在车座后背上,无力而疲惫,失神的眼睛看着前方闪烁的灯光和无边的黑暗。
张伟开着车,默不作声。
张伟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
“到哪里?”何英醉醺醺地问了一句。
“走到哪算哪。”
何英不再说话。
张伟只管开车,也不说话。
喝了啤酒,尿来得快,一会何英说:“我要解手。”
张伟也有此意,正好前方一个服务区,张伟把车开了进去。
方便完,张伟打量了一下服务区,才发现这正是他第一次和何英在车里发生关系的服务区。
鬼使神差,冥冥之中,又来到了老地方。
服务区很安静,几辆大货车停在院子里,驾驶员在车上酣睡,其他工作人员也都趴在桌子上困意朦胧。
回到车上,张伟摸到一瓶水,递给何英。
何英咕嘟咕嘟喝了半天,然后停下来,看着外面:“这地方,好眼熟。”
“是的,还能想起什么时候来过吗?”
何英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几个月之前,我们第一次做那事的地方。”
“哦--”何英点点头,痴痴地说:“是啊,是这地方,时间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过得好快啊,仿佛就在昨天……”
何英的神情迷迷糊糊,像是在说梦话。
张伟把何英的身子扭过来,捧起何英的脸,把何英披散的头发慢慢地向后聚拢。
张伟做的很慢,很有耐心。
何英不做声,默默听任张伟动作。
“绳套呢?”
何英从包里摸出发绳套。
张伟把何英的头发整理得整洁而条理,然后套上松紧绳套。
然后,张伟长出一口气,拍拍何英的脸:“记住,任何时候都要做一个整洁的女人。”
何英静静地看着张伟,大大的眼睛此刻变得明亮而有神。
车外一片寂静,除了高速公路上车辆疾驶而过的轰鸣。
车内非常静谧,静得只能听见男人和女人呼吸的声音。
张伟看着这个女人,眼神很复杂,有怜悯、感激、愧疚、无奈、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