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未落,林雪娇就惊声问道:“爸,我妈她生了什么病?”
林鹏飞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我,那样子就活象是在看一个怪物:“你是不是暗中调查过雪娇的家世,你说,你接近我家娇娇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差点当场给晕死,我自己这边的事情都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调查他们的家世,再说了,我能有什么目的?谋求你林家的家产么?我赖二就半条命,要那么多钱来做什么?只怕是有命拿也没命花。
“爸,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象你一样把钱看得那么重么?你快告诉我,妈她怎么了?”林雪娇很是担心她的母亲,而林鹏飞现在倒是对我很感兴趣了。
我耸了从肩膀:“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调查过你们家,我也没那个闲功夫,既然你觉得我接近你女儿是别有用心,那行,我走,不过我提醒你一点,你女儿有危险,轻则厄运缠身,重则有可能丢了小命,你最好能够找个有真本事的法师帮她一把。”
说完我转身就准备离开,不料他却叫住了我:“等等!”
我停下了脚步:“林先生还有什么事么?”我没有再叫他林叔,我可没有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
“你口口声声说我女儿有危险,看你这样子是能够帮她的喽?”林鹏飞一双眼睛如老鹰般紧紧地盯着我,我冷笑一声:“你原本就不相信这些的,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么?”
林雪娇一脸的委屈:“爸,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林鹏飞不理她,只是看着我:“坐下。”
我的心里很反感他用这样的语气命令我,可我还是忍着坐了下来。
“三天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娇娇在深南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和到了一起,还说有人想打娇娇的主意,最终的目的是讹我的钱。我就娇娇一个女儿,为人父母的,自然是不希望子女出什么事,所以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就赶了过来,老实说,我这次来就是准备带她走的。”
我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我问他林雪娇的这个住址是不是电话里那人告诉他的,他点了点头。
“嗯,其实就算是那人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我在这边也有些朋友,常常从他们那儿知道娇娇的情况,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有给我来电话,那天接完那个陌生人的电话我给朋友打过去,可他却不知道那人说的这些事儿,我怀疑我那朋友是不是在敷衍我,放心不下我就亲自过来了。”
我陷入了沉思,原本我以为林雪娇的事情并不很复杂,不过是误踢了玛尼堆,现在看来我错了,对方惊动了林鹏飞,是希望林鹏飞来把林雪娇带走,为什么要带走?因为不把林雪娇带走,他们就没有机会下手。
可是林雪娇只是一个孩子,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她?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想要的并不是林雪娇的命,而是别的什么,比如说林家的钱财。
“是谁这样乱嚼舌头根子!”林雪娇愤然说道。
“林先生,我能单独和你谈谈么?”
林鹏飞先是一楞,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进了房间,我把心里想的全都对他说了出来,他听完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真有这样诡异的事情存在,他更没有想到会有人用这样的手段来试图他的钱财。
“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就这样回燕京,不管娇娇的事了?”很显然他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我却安慰他:“放心吧,她跟我们在一起会很安全的,你最好还是好好解决掉你现在的麻烦,否则很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有那么严重么?”他犹疑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确实是很严重的。
他静静地望着我,我知道他还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消化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就象他说的那样,原本这些事情就是玄而又玄的。
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很有意思,要让一个从不相信鬼神的人去相信它们的存在是很难的,同样,要让一个笃信鬼神的人去相信这个世界是没有鬼怪的也一样是件困难的事。
信仰这东西一旦形成几乎就是根深蒂固的,除非有非常的体验他们才会有所改变。
现在的林鹏飞就缺乏这样的体验。
不过很快,林鹏飞就有了这样的体验。
晚饭过后福伯就回来了,他的脸色很是难看,那神情就象一只斗败的公鸡,问他什么都不说,他需要好好静静。
林雪娇跟着林鹏飞去了酒店,他们父女两年都互不搭理,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说。
十点多钟,我在客厅陪着福伯喝酒,柱子则和陈颖进了房间。
“福伯,你是不是去见了白禄?”我给福伯倒了酒,然后轻声问道。
福伯叹了口气:“二子,明天我就离开这儿了。”
福伯说出这话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我想今天他出去一定是去见了白禄,他一定是对自己的这个弟弟做了最后的努力,但他还是绝望了。
“福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我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福伯苦笑了一下:“怎么想到提这茬了?你不会怀疑我不是白福吧?”我楞了一下,我还真没想过这点,虽然白福与白禄是孪生兄弟,但我还是能够分清细微的。
我摇了摇头:“你多心了,我只是想说……”
我还没说完,福伯就说道:“你是想说,那时候我还能够关心你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够象你们一样,为这社会做点什么,是吧?”
我确实是这个意思,既然他已经离开了白家,现在又没地方去,也没有什么事做,倒不如和我们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福伯淡淡地说:“我不想再管这些俗事了,找个清静的地方,自食其力,粗茶淡饭加小酒,好好享受后半生。”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福伯是想逃避,他不想再留下是因为他不愿意最后面对白禄,虽然我是他孤儿,但我能够感受得到他对白禄的那份至亲的情感。
“打算去哪?”我轻声问道,他笑了笑:“不知道,到哪算哪吧,这个世界只要你愿意付出劳力就饿不死,是不么?”
我们正说着电话就响了,陌生来电,手机号段是燕京的。
应该是林鹏飞打来的,我的心里一凛,莫非林雪娇出了什么事了?
“喂,你好!”我才开口,林鹏飞就着急地说道:“小赖啊,雪娇她,她不见了,还有我的保镖也不见了。”
我安慰他别着急,慢慢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林鹏飞说大约一个小时前林雪娇说要回去拿些东西,林鹏飞就让他的保镖陪着一起去,可是这一去就没有了音信,他打电话给林雪娇,打电话给他的保镖,都没有人接。
“林叔,您别着急,我这就过去看看。”挂了电话,我和福伯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出去了。
林雪娇住处的房门是紧紧地关着的,我敲打了半天都没有回应。我不知道他们是回来过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回来。
我打电话给林鹏飞,电话响了半天都没有人接。
我又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我心道不妙,莫不是林鹏飞也出事了?
“柱子,你赶紧出来,我在楼下等你,陪我出去一趟。”我只得打给曹国柱,让他开车送我去林鹏飞住的酒店。
柱子对于我的召唤行动向来都很快,上了车我把事情大致和他说了一遍,他笑了:“你们或许都过于紧张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或许雪娇和那保镖压马路去了,两人故意不接林鹏飞的电话,又或者林鹏飞在洗澡,没时间接你的电话。”
我瞪了他一眼:“你不去联想集团太可惜了。”
他吐了下舌头,加大了油门。
圣苑大酒店,1209号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可是屋里却没有一个人。
林鹏飞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床上还放着他的外套,烟灰缸里的半支雪茄还没有熄灭。
“二子,林先生应该刚出去不久吧?”柱子轻轻问道。
“砰!”房间门一下子关上了,而房间里的灯也一下子灭了。
柱子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胳膊,这时从那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一股冷风,那窗帘也被吹得沙沙作响。
我掏出小罗盘,只见那指针转得飞快,我冷笑了一声,走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柱子也挨着我坐下,一双眼睛四下里瞟着。
“臭小子,这是我和林家的事情,不关你的事,赶紧走吧!”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接着那扇门又打开了。
“既然遇上了,我当然得管,告诉我林家父女在什么地方,或许我会念你良知未泯,放你一马。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真正成为一个孤魂。”
“砰!”门又关上了,一个人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个妇人,脸色铁青,还泛着微光,就算是黑暗中也让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你有些本事,而且我看得出我们也有些渊源,所以我才对你这么客气。”妇人目露凶光:“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了!”
“我再问你一次,林家父女在什么地方?”
妇人笑了,露出一对尖利的獠牙,柱子往我的身上靠了靠。